《刀馬旦》片場,劇組的工作人員忙得如火如荼,鍾楚虹她們也是一臉的認真,每個人都在非常專注的工作,以至於張曉夜去到的時候也沒有打擾,先是隨意溜達,等她們停下來休息後才湊過去。
剪了短髮的林清霞英姿颯爽,比很多男人都要來得帥氣,魅力絕對是男女通殺,她這個造型也得到了導演徐恪以及造型師的一致好評。
導演喊了「CUT」,林清霞下來抹了一把汗喝口水,正好看到張曉夜笑意盈盈的站在邊上,頗為意外的笑道:「夜仔,你怎麼來了?」
張曉夜將手裡的報紙一抖攤開,指著頭條新聞道:「我再不來我的清霞姐就要被搶走了,能不來守著嗎?」
這兩天港台報紙娛樂版塊通通被林清霞和秦翰霸了榜,這幾天秦翰不知道怎麼突然想通了,居然大老遠從台灣跑了過來探班,看起來是不把林清霞給追回去誓不罷休的態度。
看到報紙上的標題林清霞的眼神里有些落寞,外表再怎麼帥氣其實她也是個女人,也會有女兒家的心態,自嘲的笑了笑道:「你也來嘲諷我?」
「怎麼能說是嘲諷呢,我是真的擔心你會被搶走,要是真這樣的話,我對你所說的毫無保留的話,豈不真的都變成玩笑了?」張曉夜一往情深的表示。
林清霞之所以會用「嘲諷」這個詞,完全是因為沒有一家媒體的報道是正面的,上面的訊息真真假假,卻是都有可以抹黑的嫌疑。
這也不能怪別人,雙秦一林的大戲從七十年代就演到了現在,當時就造成了極大的轟動,原本以為林清霞和秦祥麟結婚之後這一切就結束了,哪想到兩人又解除了婚約,秦翰再次冒了出來,看呆了所有吃瓜群眾。
肥皂劇看得太多觀眾也是會膩的,特別是在有人故意引導的情況下,於是乎人們本來一點不耐煩的心思完全被引爆了出來,開始覺得林清霞這是「作」,搖擺不定得隴望蜀。
秦翰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被認定是薄情寡義,不僅拋妻棄子還破壞別人的感情,因為這種說法的出現,秦祥麟儼然也成了受害者。
總結一下,現在人們公認的事實是林清霞就是個往年小三,先拆散了秦祥麟和蕭方方,然後又拆散了秦翰和邵僑茵。秦翰和邵僑茵離婚之後,有跑來拆散了一句定下婚約的秦祥麟和林清霞。
怎麼樣,是不是比電視劇都精彩?至於秦祥麟這個花心查理本身的問題,被所有人都給忽視了,因為他這個「受害者」已經完全出局,這場大戲裡只是配角,所以也沒人在乎那麼多,人們的目光都是集中在秦翰的身上。
當然,故意引導輿論的就是張曉夜,這也是故技重施,如此好用的伎倆只用一次太浪費,明星都愛惜自己的羽毛,有這樣的利器實在再好不過。
其實他開始也沒打算這樣干,感覺慢慢的磨下去也還是有機會拿下林清霞,畢竟一直以來林清霞對他的才能很認可,對他也很有好感,最終轉變成愛情也不是不可能。
問題是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磨,特別是聽說秦翰從台灣跑來探班之後更是覺得緊迫,所以才來這麼一手,就是為了先把兩人的距離給拉開,要不然兩人直接膩歪在一起,他還有什麼機會?
現在來看效果很是不錯,從林清霞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受到的打擊挺大,如果她真的決定跟秦翰複合,那媒體潑的髒水就都坐實了,再沒有辯解的餘地。
張曉夜不知道這兩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不過林清霞應該不會再這風口浪尖上做決定,哪怕就是想那麼去做,也會等著風波之後,這就給了他時間,可以再去琢磨該怎麼周旋。
「夜仔,我把你當朋友……」林清霞無奈的說,她現在心力交瘁沒心思去考慮感情的事,想要進一步的說明一下,結果張曉夜插嘴接了下半句,「可是我卻想睡你。」
她忍不住白眼以對,一邊葉茜文的笑聲傳了過來,她笑彎了腰,道:「不是我故意打擾你們哈,實在是這句話太有趣了。哈哈,想想都覺得好笑。」
「Sally,你的男人正在調戲我,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林清霞對葉茜文的表現很是無語,葉茜文過來挽著張曉夜的胳膊,頭靠在他肩膀上,道:「沒辦法,我已經被他調○得服服帖帖的,早就不知道什麼是吃醋了。」
「你……」林清霞沒轍,道:「那我去跟紅姑告狀。」
葉茜文就道:「紅姑當然也是一樣的啊,你就別費勁了,其實我和紅姑也都支持曉夜,清霞你要是能跟我們做姐妹的話絕對很不錯。你比比看啊,曉夜哪裡不必秦翰好?」
「你居然還幫著他說話。」林清霞嘴角抽了抽,道:「至少秦翰沒有他那麼花心。」
張曉夜摟著葉茜文的腰就道:「清霞姐,你這是在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應我呢。」
林清霞一臉沒好氣的表情,道:「你還是那麼直白,直白得我都不好意思回應。」
「我本來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啊,又不是商業談判繞那麼多彎子幹嘛,當然是怎麼想就怎麼說。」張曉夜再次一臉認真的說道:「清霞姐,你想像不多我是多麼渴望跟你做○,我不會告訴別人,尤其是你。除非是嚴刑逼供,否則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不僅做一次,是做完又做。除非發神經了,否則就不會透露,我渴望和你○愛,現在就想做,做足一生一世。」
這一段是後世電影《美麗人生》的經典台詞,當初看到之後張曉夜印象深刻,現在信手借了過來,讓林清霞聽得臉紅心跳又一臉懵逼,她就沒見過這種操作,
「你現在不是說出來了嗎?而且是毫不臉紅的說出來了。」
「因為我現在發神經了啊,被秦翰給刺激的。」
林清霞又扭頭看向葉茜文,問道:「Sally,這傢伙當初也是這樣跟你說的,你就是這樣被他給上手的?」
葉茜文嘻嘻一笑,道:「事實上當初我是糊裡糊塗的就被他給搞定了,所以這樣的話也還是第一次聽,還蠻帶感的呢。」
「他現在說什麼你們都覺得是對的吧?」林清霞表示無語,這時候鍾楚虹過來了,開口就道:「曉夜他又說什麼了?」
鍾楚虹這是剛剛換了裝出來,身上的旗袍上衣怎麼看都像是內地農村裡面那種花衣裳,梳著包子頭,這打扮沒有超出張曉夜的意料,可見到真人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紅姑,你現在的造型……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住了,笑死我了……」她這一出現張曉夜笑得都忘記還在泡妞了。
鍾楚虹也知道這打扮,怎麼說呢,艷俗又搞笑,面色一冷咬牙切齒的就道:「笑什麼笑,這還不是你的設定,你才是罪魁禍首。」
「我是設定了歌姬的角色形象,可沒有設定造型啊,這個鍋我可不背。」張曉夜把責任推給了造型師,這才是始作俑者。
「紅姑、Sally,準備一下要開拍了。」正說到這裡,不遠處徐恪拿著分鏡頭劇本已經開始招呼,「夜仔,有什麼事情你們等一會兒再聊,再耽擱今天的戲份就完不成了。」
鍾楚虹本來想踹張曉夜幾腳的,聽到招呼只能悻悻的歸位,徐恪喊了一聲「A」後馬上進入了狀態,只是這造型實在有些搞笑,張曉夜好不容易停下來,她的一蹙一笑又讓他忍不住了。
本來狀態非常好的鐘楚虹,被他這麼一笑搞得完全沒了狀態,徐恪只能喊「cut」重新開始,每次她都朝張曉夜瞪眼睛,可張曉夜就是忍不住。
幾次之後,鍾楚虹有些惱羞成怒,「導演,麻煩你清場一下好嗎?將無關人員都給我趕出去,已經影響到我們正常拍戲了。」
「sorry啊,我知道影響到了拍戲,可實在是忍不住,你們也覺得很好笑是吧?」張曉夜大笑的同時,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這已經足夠說明他不是故意搗亂。
「這場戲就是要紅姑這樣的形象。」徐恪也沒轍,只能道:「夜仔,你還是先去其他地方逛逛吧,要不然紅姑沒法專注下來。清霞,暫時沒你的戲份,你負責將夜仔帶到一邊去。」
「導演,你這相當於是將羊送入虎口……算了,走吧。」林清霞應了一句,然後招呼著張曉夜先邁開了步伐,張曉夜屁顛屁顛的跟上去,繼續留在這裡除了影響拍戲之外,還把泡妞這一茬都給忘記了,當然是離開的好。
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叫來劇務給兩人倒了一杯茶,林清霞就說道:「你就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呆著,不准再說那些話。」
張曉夜弱弱的捧著茶杯,道:「清霞姐,其實我只是想說你是世界上唯一能夠將我掰彎的人。」
「什麼意思?」本來不想搭理張曉夜的,可林清霞實在好奇這是什麼意思。
同性○自古就有,但這年頭還沒有直的彎的這樣的概念,張曉夜簡單解釋了一下,林清霞沒好氣的就道:「既然你覺得我像男人,為什麼還纏著我不放?」
「別說只是像,清霞姐就算你真的是男人我也認了。」反正這是不可能的,張曉夜當然不介意這麼說。
林清霞就道:「都讓你不准說這些話了,你要再說的話我就走了啊。」
「好好好,我不說。」張曉夜就道:「我也不想這樣死乞白賴的啊,主要是真的急得火燒眉毛了,誰知道你跟那個秦翰是什麼情況?」
「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林清霞嘆了一口氣,表情沉了下來,張曉夜就道:「清霞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可以跟我說說嗎?」
林清霞搖搖頭,道:「不是我不說,而是感覺心裡就像一團亂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曉夜就道:「那麼就由我來問吧。清霞姐,你為什麼跟查理哥解除婚約?」
「查理其實是蠻好的一個人,但是我真的不愛他,當初跟他訂婚本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甚至是負氣之下決定的,繼續下去對我還是對他都不好,所以我才提出分手。」
林清霞悠悠的說道:「我對不起查理,但比起以後痛苦,現在的情況還不錯。」
這次解除婚約,秦祥麟估計也是真的傷得很深,訂婚這麼些年原本以為一切都水到渠成,結果最後還是空歡喜一場,這下氣他應該是對林清霞徹底死心了。
當初林清霞和秦祥麟訂婚,她還專程打過電話給秦翰,結果秦翰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回應了一句「隨便吧」,就是這句話,促成了林清霞的決定。
這些她也沒有隱瞞,直接都跟張曉夜說了,一直以來她也當張曉夜是一個交心的朋友,把事情都說出來,也能舒緩心裡的苦悶。
這樣的橋段在肥皂劇里好像也不少見,女主人公愛著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對她的一切好像都漠不關心,她決定要離開這個人的同時又還是舊情難忘搖擺不定,結婚這一天還特意去聯繫,要的只是一句話,如果這個人有那麼一絲表示,她馬上就會拋開一切跑回去,可這個人是無所謂的態度,於是她負氣之下跟一個根本不喜歡的人結了婚……
「看來你最愛的果然是秦翰。」張曉夜嘆息了一聲,接著問道:「清霞姐,那你現在還愛著秦翰嗎?他已經來到了香江,正等著你的答覆,我迫切的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林清霞又搖搖頭,道:「這麼多年過來,當初再怎麼相愛現在也都淡了吧,我沒想過要跟他符合,可又沒法坦然的面對他,只是很多時候忍不住會想,如果當初我們兩個就能拋開一切在一起多好。」
「所以,你現在是在遺憾你們兩個沒能真正的開始咯?」
「對,就是遺憾,我覺得我現在對秦翰的態度就是不甘心。愛,曾經有過,不僅有過而且轟轟烈烈,只是這都是過去了,我現在只是在遺憾為什麼這樣的愛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