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
聽到馬教授呵斥,馬榮國咬牙瞪眼,卻不敢不聽,只能恨恨閉嘴。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刁國棟掃了他一眼,撇了撇嘴,直接無視。
這種態度更令馬榮國牙根兒直痒痒。
刁國棟風輕雲淡:「馬教授,您是有頭有臉的人,肯定不想弄得太難看吧~」
馬教授似笑非笑道:「哦?現在還不難看嗎?」
刁國棟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呀!您也看見了,我們在下邊可隻字未提耍流氓的事兒。」
馬教授當然明白這是威脅。
明擺著,只要他不就範,就直接把他搞臭了。
到時候真的假的都不重要了,馬教授肯定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年輕人,你很不錯。」馬教授不怒反笑,抬手拍拍刁國棟的肩膀,轉身對馬榮國道:「榮國,我跟這幾位小同志去一趟。」
「三叔」馬榮國十分擔心。
刁國棟這幫人明顯來者不善,馬教授去了還能有好兒!
馬教授雖然有許多驚人手段,可一旦落到對方手裡,恐怕也不好施展。
馬教授卻胸有成竹:「行了,不用說了,我自有計較。」
馬榮國這才住嘴,眼看著馬教授跟刁國棟三人出去。
杜飛這邊在全程通過小黑5號的視野,在窗戶外面看著。
等到外面之後,師大的眾人看見馬教授被帶出來,立即發出一陣勝利的歡呼。
甚至有人興奮起來,還想上來給馬教授幾下子。
但都被刁國棟喝住了。
是杜飛跟馬教授有仇,他跟可不想牽連進去。
今天他幫杜飛把馬教授『請』出來就足夠了,下一步就看杜飛怎麼說了。
現在對馬教授動私刑,非但在杜飛那邊討不來人情,還得把馬教授給得罪死了。
在此之前,他打聽過馬教授這個人。
雖然一知半解的,但也知道馬教授額根子很深,必須小心謹慎。
要不是杜飛提出的要求,換成其他人,他想都不想,就會一口回絕。
但還是那句話,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刁國棟誰都能拒絕,唯獨決絕不了杜飛。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師大。
馬教授全程都沒說什麼,直至到了刁國棟他們的據點。
其他人都各自散了,就剩刁國棟和十來個心腹,馬教授才淡淡:「這位同志,現在我來也來了,不知道你想怎麼處置我?」
刁國棟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
愈發覺得面前這老傢伙深淺難測。
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笑呵呵道:「您別急,怎麼處置你自然有人來拿主意。」
馬教授一笑,直接說破:「你是說杜飛?」
刁國棟臉色微微一變。
從頭到尾他都沒提過杜飛的名字,但轉念一想既然杜飛讓他對付馬教授,兩邊肯定有仇。
馬教授能想到杜飛就不奇怪了。
刁國棟「哼」了一聲,不想再說下去,轉而跟張獻道:「老張,你去找杜飛同志,就說我們把馬天洪抓來了,問他下一步怎麼處置?」
張獻立即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怎麼處置馬教授,必須讓杜飛親自說話,絕不能不清不楚的。
甭管是弄死還是弄殘,刁國棟都不含糊,但得有個前提,杜飛要領他情。
剛才這番話並沒背著馬教授。
等張獻走了之後,馬教授仍不慌不忙,反而問道:「有茶水嗎?沒有,熱水也行,歲數大了喝不了涼的。」
李忠在旁邊頓時一瞪眼,就要呵斥。
刁國棟擺擺手:「老李,去給馬教授倒杯水。」
李忠是刁國棟的死黨,立即把難聽的話憋了回去。
沒好氣的倒了杯水,「咚」的一聲撴在馬教授旁邊的桌子上。
馬教授不在意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刁國棟,我聽說過你,很有能力的年輕人。不過,可惜了」
刁國棟皺眉,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馬教授一笑,淡淡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刁國棟想了想,跟李忠打個眼色,讓他盯著一點外邊。
隨即領著馬教授來到旁邊,用柜子隔出來的一個小單間。
這裡算是刁國棟的辦公室
另外一邊,快到中午吃飯的時候。
張獻急吼吼騎著車子來到了街道辦,見到杜飛立馬笑著點頭哈腰,很怕人不知道他在巴結杜飛。
杜飛對他也笑呵呵的。
聽完他的來意,抬手看了看表:「中午了,要不咱吃口飯再過去?」
張獻很識趣,知道自個沒有反對的權利。
杜飛問他,是給他面子,但他不能不知道好歹。
況且有機會跟杜飛吃飯,又何樂而不為呢!
張獻是京城本地人,家裡雖然層次不高,但也有些門路。
知道杜飛的bj很深,早就想設法攀附上去。
反而杜飛,此刻的表情稍微有些怪異。
因為就在剛才,他通過小黑5號的視野,透過窗戶看到刁國棟和馬教授單獨進了隔間。
杜飛知道馬教授的催眠和幻術都非常厲害。
如果他有心為之,即便刁國棟意志堅定也沒法抗拒。
而杜飛恰恰希望馬教授這樣做。
因為這段時間,杜飛一直盯著馬教授。
該說不說,這個老傢伙非常老練,根本找不出破綻。
這也是為什麼過了這麼些天,對才讓刁國棟出手。
因為手頭沒有過硬的東西,根本搞不死馬教授。
這次,杜飛則是主動出擊,拿刁國棟當誘餌,引馬教授上鉤。
只要馬教授對刁國棟使用催眠或者幻術,杜飛就有藉口搞死他。
刁國棟出身雖然一般,但他現在的地位十分特殊,意義非同小可。
本來強大的催眠術和幻術,就屬於十分令人忌諱的能力。
還在這個時候,對刁國棟這種人使用,這是想幹什麼!
到時候,都不用杜飛動手,刁國棟手下這些人,一個群情激奮就能把馬教授這條老命折騰沒了。
不過現在,情況似乎超出了杜飛的預料。
等吃完午飯,杜飛並沒急著跟張獻去師大。
而是在外邊兜兜轉轉了一圈,直至下午兩點多,倆人才來到師大。
見到刁國棟,杜飛立即笑了,上前握手,熱情寒暄。
刁國棟則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把杜飛讓到屋裡。
此時屋裡人還不少,足足有十幾個,男的女的都有。
馬教授也在,並且坐在椅子上,正在優哉游哉的喝茶。
他抬頭看見杜飛,笑呵呵道:「杜飛同志,別來無恙啊!」
杜飛也同樣虛偽的笑道:「馬教授,別來無恙。」說著一步一步走過去:「看來您最近過的不錯,紅光滿面的。」
馬教授放下茶杯:「托您的福,還過得去。」
「是嗎?」杜飛回頭看向了刁國棟,問道:「對了,國棟同志,馬教授為什麼在這兒來著?」
刁國棟目光閃爍,避開了杜飛的眼神,緩緩從腰裡摸出一把五四手槍,抬起槍口竟然對準了杜飛!
其他人則迅速在牆角取來棍棒,有序堵住了門口窗口。
杜飛並沒有太驚訝,反而似笑非笑道:「刁國棟,你這是什麼意思?」
刁國棟微微吸一口氣,沉聲道:「沒什麼意思,現在有人舉報,你對我們學校的女生耍流氓。」說著朝旁邊努努嘴:「王霞,耍流氓的是不是他?」
一個長相還不錯的女生,一臉委屈的看了杜飛一眼。
眼淚立馬掉下來,演技簡直爆炸,小聲道:「嗯,就是他!欺負我~」
那委屈巴巴的樣子,杜飛都差點信了。
刁國棟把剛才對付馬教授的伎倆,又用到杜飛身上。
而且做戲做全套,真弄來一個苦主。
這種事兒,只要那女孩咬定,杜飛還真解釋不清。
畢竟所謂的『耍流氓』只有當事人在場,一個說有,一個說沒,就是一筆糊塗賬。
而現在,只要有女人報案,基本都要抓人。
杜飛並沒有慌,注視著刁國棟,也沒質問「為什麼」之類的廢話。
但有些時候,沉默同樣是一種力量。
此時杜飛的沉默就給刁國棟帶來不小壓力。
他本能的咽了一口唾沫,緊了緊手裡的槍,故作鎮定道:「杜飛,我知道你很厲害,但子彈可不長眼睛!」
「哦?是嗎?」杜飛淡淡應了一聲。
既然打破了沉默,杜飛沒再裝深沉,對馬教授道:「東北馬家人果然名不虛傳,我沒在他身上看出被催眠的痕跡。」
馬教授勝券在握,笑呵呵道:「催眠?那不需要,我們只是平等合作。你能給他的我也能給,我還能給他渴求機遇,更強的人脈,更大的權勢。如果換你,你怎麼選?」
杜飛認同的點點頭,一語雙關道:「的確,要不說人心難測呢!」
馬教授道:「這一局你輸了,怎麼樣?現在你有兩種選擇:要麼束手就擒,會則損些面子;要麼從這兒衝出去。」
馬教授看了看刁國棟手裡的槍,繼續道:「我知道,你有這個實力,可一旦出手,拳腳無眼,這裡的人」說著掃了一眼屋裡的眾人:「怕是難免有死有傷,到時候你恐怕更不好交代。」
杜飛當然聽出馬教授的言外之意。
即使他出手收斂力道,確保不打死人。
馬教授和刁國棟也會製造一兩個死人,把這個屎盆子扣在杜飛頭上。
杜飛陷入兩難,認栽還是衝出去?
或者乾脆全都幹掉,來個死無對證!
杜飛搖了搖頭,嘆口氣道:「馬教授,果然好算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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