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通過視野同步,看見李江半夜三更來到協和醫院,跟一個人見面。道友閣 m.daoyouge.com
而這個人出乎意料,竟然正是在這裡實習的陸薇!
過年前,杜飛見過陸薇一次。
當時陸薇還曾求他幫忙,擺脫一個醫二代的糾纏。
杜飛嘴上說幫忙問問,實際卻並沒多管閒事。
反而對陸薇心生警惕。
因為在張華兵的日記里,杜飛知道陸薇有一個表哥能量相當大。
當初李志明跟她搞對象,都考慮到這個因素。
有這樣的權柄不小,關係又相當親近的表哥,陸薇遇到麻煩何須來求杜飛?
說她不是別有所圖,反正杜飛是不信。
所以,杜飛答應著,卻一直沒動,就想看看陸薇下一步會怎麼走。
但令杜飛意外,自從上次之後,陸薇仿佛忘了這件事。
既沒來找他,也沒再催促。
沒想到再次看見她,竟然是這種情況。
杜飛通過烏鴉的視野,能看見李江和陸薇在一間值班醫生辦公室里。
李江對待陸薇竟然十分紳士有禮。
這明顯不是李江的本性,也不是尊重陸薇這個人,而是忌憚陸薇背後代表的勢力。
除此之外,杜飛更好奇,李江來找陸薇幹什麼?
這時,他們說了幾句話,陸薇便起身脫了白大褂,換上便裝往外走。
下樓,到車棚取自行車,隨即兩人離開醫院,順著東單北大街往北到東四。
不一會兒,倆人就來dc區正府附近的一棟宿舍樓下。
這地方杜飛一看就覺著眼熟。
李江和陸薇把自行車停在樓下的車棚。
兩人說了幾句話,陸薇先跑上樓,李江站在樓下等。
過了有兩三分鐘,陸薇腦袋從二樓一扇窗戶里探出來,沖站在樓下的李江招了招手。
李江在樓下皺了皺眉。
對於陸薇和樓上那人明顯的輕慢表現有些氣惱。
按他想來,就算樓上那人不下來接他,至少陸薇也應該下來一趟。
現在在窗戶口招招手算什麼?
這特麼是在叫狗嗎?
但一瞬間,李江就把心裡的怒火按捺下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他還沒有發脾氣的籌碼,等到將來哼!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來到二樓。
剛才陸薇招手時,他大概能估計出是哪一戶。
到了門前,陸薇才從屋裡迎出來,面帶微笑的把他讓進去。
李江笑著道了一聲「謝」,邁步走進地面上刷著淺藍色油漆的屋裡。
這是一間一室一廳的宿舍。
屋裡除了陸薇,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戴著眼鏡的男人。
看見李江進來,這男人笑呵呵從沙發上站起來,伸出手道:「李江同志,久仰大名。」
李江趕忙笑著伸出手,向前弓著身子,甚至有些諂媚,握手道:「胡同志,初次見面,幸虧幸會!」
此時,杜飛通過烏鴉的視野,透過窗戶看到屋裡的這一幕。
這個『胡同志』不是別人,竟然正是胡林!
「胡林!怎麼是他?他跟李江怎麼攪和到一起去了?」杜飛覺著不可思議。
雖然聽不到他們說話,但從兩人見面的動作神態來看,兩人並熟悉。
再加上來之前,需要陸薇帶路,說明李江事先不知道胡林家在哪兒。
「陸薇!胡林!難道陸薇那個表哥是胡林?」杜飛恍然大悟。
如果是胡林,就說得通了。
胡林是張家女婿,張海洋的姐夫。
本身又是燕大畢業,不僅有岳丈家的關係,還有同學同窗的人脈。
當初,李志明考慮胡林的因素,跟陸薇搞對象,完全說得通。
按道理,李志明是黎援朝表哥。
憑這個出身,完全能在京城找個家世更好的。
但他有一個硬傷,就是在部隊受了重傷,表面上不出什麼,大腿卻幾乎殘疾。
大家見面,嘴上誇他英勇,心裡也是敬佩。
但輪到自家閨女,誰樂意嫁給一個半殘的人。
況且傷到的還是大腿,男人那東西受沒受傷誰知道。
真要不行了,嫁過去不成了守活寡!
所以,李志明的選擇真的不多。
能找到陸薇,模樣、身段、工作都不錯,還有胡林這樣的資源,陸薇跟李志明並不算高攀。
杜飛一邊看著一邊思忖。
而在屋裡,胡林和李江已經攀談起來。
你一言,我一語,還時不時笑兩聲,氣氛相當不錯。
但在一開始的熱情寒暄後,大概說起了正事,兩人全都嚴肅起來。
甚至出現了幾次爭吵。
最後則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杜飛在外邊看著,他知道李江在鼓搗四柱困龍陣。
顯然這次來找胡林,也是為了這個。
所謂,練好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對於李江這樣的江湖術士來說,也是一個道理。
他處心積慮鼓搗四柱困龍陣,對他自己其實一點用處沒有。
所以,他要把這個東西賣給真正有需要的人。
胡林當然不可能是這個人,他充其量是一個掮客,充當中間人的角色。
剛才的爭吵,應該是在討價還價。
真正在背後的人,永遠是高高在上的,不可能親下場銖錙必較。
肯定是一切價碼都談好了,李江才能見到那位。
沉默了大概五六分鐘。
李江率先長出了一口氣,臉上從沒有表情,變成了略帶微笑。
站起身,伸出手,應該是做出了妥協。
胡林也露出笑容,與他緊緊握手。
再之後,李江沒有久留,與陸薇一起離開胡林家。
兩人出門便分道揚鑣,陸薇回她的醫院,李江回恭王府。
杜飛沒讓小黑再跟上李江,而是留在了胡林家的窗外。
李江那邊令派其他烏鴉過去。
今晚上,李江與胡林見面,完全出乎杜飛預料。
杜飛很好奇,接下來胡林會幹什麼,或是去見什麼人?
然而,再次令杜飛沒想到。
就在李江和陸薇走後,一個人從胡林家的臥室推門出來。
胡林家是單位分的宿舍樓,但他跟張紅英經常回公主墳那邊蹭飯。
吃完飯不願意走,乾脆就住那邊。
反正張紅英原先的房間還留著。
倒是回這裡的次數比較少。
其實剛才杜飛就發現,裡屋臥室有人。
卻想當然的以為是張紅英,不方便跟李江見面,這才躲在臥室里。
然而,此時裡屋那人出來,卻把杜飛嚇了一跳。
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張紅英,躲在裡邊的竟是林天生!
看見這一幕,杜飛不由心中一凜。
站在胡林背後的人,竟然是林天生?
根據眼下情況,胡林明顯是林天生非常信任的心腹。
否則他不可能躲到胡林的臥室去。
更不可能選擇在這裡跟李江接觸
杜飛斷開視野同步,站在馬路邊上,一陣寒風吹來,不由打個哆嗦。
剛才想著王玉芬,心裡燒起那團火,瞬間撲滅了。
索性也不去王玉芬那兒,一轉車把回了四合院。
剛才胡林二人的出現,帶來的信息量太大了,他必須好好想一想。
與此同時,李江騎著自行車,順著東四北大街,到地安門大街往西,剛過什剎海便覺著有些心慌意亂。
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半夜的地安門大街空蕩蕩的,暖黃色的路燈照著,一直能看到老遠。
李江皺了皺眉,又覺著自己有些神經過敏,不由得加快速度,趕緊回家再說。
他在恭王府的後罩樓附近做了許多布置,只要回到那邊,就是他的主場。
他自信就算有小股部隊衝進去,他也能從容應付,利用地形,全身而退。
但在外邊還是算了。
好在就快到了,從地安門大街拐進胡同,再有幾百米就到恭王府了。
李江稍微鬆一口氣。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身子猛地後仰,雙手撒開車把。
一道寒光電光石火間,從他面門上面掠過去。
李江翻身落到地上。
「咣當」一聲,自行車借著慣性,往前衝出十來米,撞在胡同邊的院牆上。
李江單膝跪地,一臉警惕的盯著旁邊的小胡同,喝了一聲「誰」!
在他身後,一把飛刀深深沒入磚牆。
可見威力之大,如果剛才李江反應慢半拍,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隨之一道人影從那條小胡同里走出來,看著李江淡淡道:「想不到,馬家子弟也有這樣的身手。」
李江面沉似水:「閣下是誰?咱們有仇?」
那人搖頭道:「沒仇,奉命而已。」
李江眉頭緊鎖,又問「奉誰的命」?
那人卻不再答話,只說了一聲「受死」,便再次陰手一甩,發出一把飛刀。
人也趁勢而動,追著飛刀撲上去。
一般來說,暗器手法分兩種,不拘飛刀、飛鏢還是飛蝗石,都分陰手陽手。
陰手鏢從下往上發力,動作隱秘,出手更快,但威力不如陽手。
陽手鏢則把手抬到肩膀以上,從上往下發力。
甚至可以把肩膀展開,像打棒球的投球,就是誇張版的陽手鏢。
因為有抬手蓄勢的動作,不如陰手鏢隱蔽,但打出去,威力更大,距離更遠。
而此時,截殺李江那人,在跑動間又連發兩把飛刀。
又快又准,瞬間「叮噹」兩聲。
李江一閃身躲開第一下,跟著肩膀一晃,把手縮到袖子裡。
隨即一道寒光,
手再伸出,赫然握著一把匕首,當的一聲格擋住打來的飛刀。
幾乎同時,那人流星趕月衝到近前,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三棱軍刺,直刺李江胸口。
李江的武藝不俗,但對面那人卻是頂尖高手,不過兩三個照面,李江就掛彩了。
肩膀被三棱軍刺的尖掃到,頓時翻開一道血口子。
李江心裡有些慌了,這樣下去,肯定得死。
索性把心一橫,抓了一把肩上傷口的血,抹在他的匕首上對準敵人一丟
而在這個時候,杜飛剛到家。
進屋也沒點燈,只把爐子燒上,靠坐在羅漢床上閉目養神。
剛才盯著李江,視野同步的時間有點久。
一邊恢復精力,一邊想著胡林二人的關係。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情緒波動。
竟然是剛被他派去,繼續盯著李江的小黑2號。
杜飛心中一凜。
這次小黑2號的情緒異常強烈,肯定是出事了。
他打起精神,再次調動視野,正好看見李江『投出匕首,轉身就跑』的一幕。
李江沒練過暗器,這一下根本沒準頭,還丟了武器。
似乎是忙中出錯。
但這並不是杜飛關注的點。
那個截殺李江的人,才令他大吃一驚。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跟慈心交手的趙玉春!
後來杜飛為了查這個人,特地給錦州的龍永林寫了一封信。
最重要的是,趙玉春當過那位的警衛員。
他為什麼在這兒截殺李江?
李江剛跟胡林見過,林天生雖然沒露面,卻也在當場。
杜飛全糊塗了。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左手打右手嗎?
還是趙玉春反水了?亦或他本來就是有人安插的?
一瞬間,杜飛腦中冒出種種可能,似乎又都不可能。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
趙玉春已經追到李江背後,只要手中的軍刺往前一探,就能把李江扎個對穿。
然而,就在這時候,趙玉春突然腳步一頓。
猛的向旁邊一個翻滾。
下一刻,一條深綠色的大花蛇,赫然從背後咬向剛才趙玉春立足的地方。
這條蛇杜飛再熟悉不過。
正是上次咬死小黑2號,促使杜飛對寵物大升級的元兇。
不知李江用了什麼手法,把它從恭王府召喚過來。
這條大蛇肯定帶著劇毒,只要被咬一口,鐵定立馬玩完。
趙玉春皺了皺眉,餘光掃了一眼跑遠的李江,卻沒急著去追。
依然盯著那條大蛇,甩手打出一把飛刀。
原想一刀把這條蛇釘在地上。
誰知這條蛇的鱗片跟鐵片似的!
趙玉春的飛刀打上去,發出「當」的一聲金鐵交鳴,竟只彈飛了一塊鱗片,稍微出了一點血。
疼痛卻刺激了這條蛇,向上昂起身體,發出「倏倏」叫聲。
張開大嘴,露出猩紅的蛇信,猛地撲咬過來。
趙玉春皺了皺眉,仍不慌不忙,向後退一步。
瞅准那條蛇張嘴的瞬間,再次抖手打出一把飛刀。
「噗呲」一聲,順著蛇嘴直接命中喉嚨。
飛刀卻沒穿透蛇頸後面的蛇皮,但強大的力道仍把撲來的蛇頭狠狠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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