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文,松田由里子把李文星帶進偏廳客房,再到退出房間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走到走廊口,背靠牆壁無助的撫摸著額頭。
不時的看向那間客房,松田由里子在心中不停的祈禱著,希望能看到那個男人很快退出來。
結果她這一等就是一個半小時,且男人出來的時候,還在繫著西裝的扣子,松田由里子悲憤哀絕。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麼骯髒卑鄙的事,現在你滿意了嗎?」
收拾起軟弱和悲苦,松田由里子再度恢復她的雍容貴氣。
沒有指責、沒有憤慨,因為雖然他是指使者,可她卻是執行者。
「不,你沒有錯,是我受不了誘惑。如果我說,這並不是我……算了,只此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
李文星本想說這並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又想到這樣說太不要臉,也會傷害面前的女人更深,只好給出這麼個承諾,希望她心裡能好過點。
「她…她還是第一次。替她付一筆違約金,從我私人賬戶轉賬,把她簽過來。我會把她捧成世界級巨星,給她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因為之前錯估了形勢,松田由里子理會錯他的意思,他又忍不住誘惑,覺得發生一次意外也沒關係吧?
然後事實就給了李文星一巴掌,直接把他給打蒙圈,麻蛋,是誰說日島不存在十六歲以下的……
若只是行業前規則,對象還是『大島幸子』,這樣絕佳的機會,做也就做了,他會很高興,很榮幸。
但是對方還是初次,性質就不一樣,他這等於做了畜生事,真的變成了前世自己最痛恨的那批人。
現在事也做了,錯也犯了,為了能讓自己心裡好過點,他想彌補一下。
「聖誕節過後,你跟我一起回香江,你提前安排好工作。」
拍拍松田由里子的肩膀,李文星知道今天晚上這件事傷她很深,儘管一直強調自己跟她只是互相利用,但是這件事明顯已經超出這個範疇。
關鍵對方對自己是有期待的,自己在利用她,她卻已經泥足深陷。
放在其他女人身上還沒什麼,放在眼前這個女生身上,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很危險。
「別想太多,早點睡,明天帶我去巡查涼子書屋的門店。」
稍微安撫兩句,李文星不敢再留,也不敢再說,多說多錯,這件事得靠她自己扛過去,想明白。
轉身離開,搭電梯上樓,此時此刻,李文星其實很希望松田由里子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腹黑心機女,那樣她就不會感到難過。
「……你,你剛才說的,這是最後一次,是真的嗎?」
走出電梯,樓層走廊里靜悄悄的,已經是十一點多鐘,該休息的早都休息啦。
來到客房門口,李文星剛想敲門,身後卻是傳來宮薇弱弱的問話。
「我不介意你有很多女人,我只希望你能用真心去換。即使不能長期守在她們身邊,也能讓她們靠著對你的愛,生活的很幸福,哪怕是謊言。」
宮薇作為貼身保鏢,尤其是發生海濱線槍擊事件,被人追著不得已躲藏起來,她就再也不讓李文星離開她視線,一般都是十步左右的距離。
剛才那個房間裡有什麼,宮薇不知道,因為她沒進去看,但是李文星跟松田由里子的對話,她聽的很清楚。
時下的香江在英國治下,英語也是必學課程,兩人的對話她聽的明白。
她可以不計較李文星有別的女人,有很多女人,她身份不夠,姿色不夠,能力不夠,什麼都不夠,如果不是會打拳,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在各方面都出眾的李文星身邊。
再說的現實點,她就是想嫁出去都難,因為她殘疾,只有一隻手。
會打拳?那又不能當飯吃,沒有哪個好男人願意娶只有一隻手的她。
遇上李文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對方不僅不嫌棄她,還對她信任到無以復加,關懷備至。
就哪怕這份感情裡面有水分,對方本可以去找雙手健全、容貌身材更加漂亮出色的女保鏢,不是嗎?
所以她很珍惜這份來自不易的工作,和這份極其幸運收穫的感情,她拿出全部的精力去守護,任取任求。一直以來,她對李文星的表現都非常滿意,除了偶爾的不成熟,這又恰恰讓她覺得很親近,很可愛。
但是剛才的事,她很失望,哪怕是用騙的,也比用強好啊。
同是女人,她可以想像,屋裡那個女孩,在丟掉最重要的東西後,會是多麼的痛苦。
這個也不重要,畢竟那只是陌生人,可她不想看到自己為之守護的男人,變成一個沾滿罪惡的人,否則她這算什麼?助紂為虐?
「……別想太多。」
跟宮薇面對面,眼對眼,沉默半響,李文星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只留下四個字,然後轉身敲門。
李文星沒辦跟她解釋這裡的詳細情形,因為過程已經無所謂,總之結果就是他錯。
到的這時,之前的那點沾沾自喜全然消失,這絕對不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敲門,門開,秦詩悅等門外站著的倆人都等的快睡著。
「施施沒事吧?」
走進客房,李文星便看到房間還是套間,客廳里的電視開著,聲音很小。
「你不氣她就沒事。」
關好房門坐回沙發上,秦詩悅顯然怨念不小,只知道關心別人,都不說關心關心她,她也很難受的。
「怎麼成我氣她了?那還不多怪你多嘴?以後不要什麼話都往外說,不求你幫著撒謊,稍微瞞幾天行嗎?」
雖然這話有點無恥,他能做,還怪人家說,但是本來可以給施楠生一個很完美的甜蜜期,偏偏就被秦詩悅給破壞掉。
他也沒辦法責怪對方,只能這樣輕微的表達一下不滿。
「我知道,我讓你們很失望。我也想盡力給你們更多,可我做的還不夠好。隨著生意越做越大,這種不足會更加的明顯,我沒辦法兼顧所有人,請再多給我一點寬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