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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少年的消失,林間的颯颯聲也停了,好似周遭的一切更加安靜了。
裡屋,昕娘咬著手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微微抖動的身體還是出賣了她。
張立新終究是沒忍住,將人緊緊摟進懷裡。
而與火房只有一牆之隔的裡屋里,躺在床上的姐妹倆都沒了睡意。
可沒有睡意的,又何止只有姐妹倆。
翌日。
雲層黑壓壓一片壓在人們的頭頂,悶熱的空氣中清風猶如離家出走了般,讓人措手不及。
村里人都煩躁且默契的沒有去上工。
考慮到今天可能要打一場硬仗,張立新原本早早起來準備去山上采些草藥回來給張怡寧與張惜悅吃的,但怕自己離開那些家打上門家人吃虧就沒去了。
張惜悅拿大碗撿了幾個雞蛋去火房準備煮來給張怡寧和自己消腫,卻在看到灶台下草木灰中的沒被燒過的木柴呆愣了一瞬。
張惜悅基本是本能的朝隔層的望了一眼,隨即快速掃視了院裡院外、屋門的位置,接著一個大步跨到灶前,快速把木柴拿起來。
果然,上面簡簡單單寫了一行字。
張惜悅卻看得臉色大變。
吳家。
吳長貴叼著老煙杆在院裡來回走著,時不時抬眼往路上與村道上望一眼。
從昨夜聽說那件事,吳長貴就知張家這下是惹到大麻煩了。
別的吳長貴倒不是很怕。可這申家,老子還沒緩上兩天,兒子的也瞎了,這換誰不得拼命?何況還是一直橫行霸道的申家?
吳長貴一夜沒睡好,就想著如何解決這件事。
可眼看晌午都過去了,竟是沒有一家上門來鬧討要說法的。這不合常理啊!吳長貴莫名感到不安起來。
「老二家的,老二家的,」吳長貴站在院裡高喊著。
吳嬸聞言忙跑出來:「阿爹你喚我?」
吳長貴不耐煩的沖吳嬸招招手。
吳嬸看不慣吳長貴這副厚此薄彼的態度。自從大嫂熊氏回來,除了要用到自己,這老頭子越發看她不順眼了。
吳嬸心裡翻了個白眼,但面上還是恭恭敬敬,朝吳長貴走去。
「快去。」吳長貴稍微挨近吳嬸些,小聲叮囑幾句後忙催促道。
吳嬸心裡又是一個白眼,但還是忙卸下圍裙出了院門。
「遠山,你說咱爹讓二弟妹去哪裡?」熊氏眼睛一直盯著窗外問屋裡的吳遠山。
吳遠山瞅了自家婆娘一眼,說道:「你呀,還是關心關心昨天這事會如何吧!」
「能如何?一個傻子能把三個小子一個姑娘打瞎打殘?還是看人家是個傻子,就把這屎盆子硬往人頭上扣。讓人絕戶不成,還想讓人家破人亡。」
一想起當年那一幕,熊氏說到最後都覺得陰狠殘忍。
結果一抬頭,就見吳遠山與吳柏忠都定定望著自己。熊氏意識到失言,忙閉了嘴。
張家。
「哥哥,來,吃雞蛋。」張惜悅將碗中煮好的雞蛋遞給隔層里床上坐著的少年。
少年卻是在張惜悅一進來就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眼裡露出擔憂難過的神色,小聲道:「妹妹的臉……」
「別擔心,我就是昨天踩滑摔了一跤,而已。」張惜悅說「而已」時字音有些許變化。
見少年還是沒伸手,張惜悅又恢復方才進來時的語氣,坐在少年的身旁將碗遞到少年跟前:「哥哥,快拿雞蛋。」
少年憨傻一笑,應了聲「好」便伸手到碗裡拿雞蛋。
只是雞蛋剛拿到手裡,就燙得少年啊啊叫起來,想到張惜悅說不能叫出聲,一邊燙到吸呼吸呼籲著氣,一邊在手心裡雙手來回顛倒雞蛋。
「快、快放回碗裡來。」張惜悅說著把碗遞出去,少年忙將雞蛋放回到碗裡。
張惜悅把碗放在床頭簡陋的小木桌上:「來,我看看燙到哪裡了?」說著拉起少年的手細細查看起來。
可張惜悅每一根手指指甲縫都細細看過,卻是一點黑色也沒看到,張惜悅眉頭微微蹙起。難道不是他?
微微愣神過後,望著被自己抓在手裡骨節分明、細長白皙的手指,張惜悅腦海里突然出現一個人。
與穆宇同床十載,直至後來參加工作,與他相親,相處,卻是連他的手都沒牽過。更別說見過了。
而唯一一次,就是他用雙手緊緊將她抱在懷中,護在身下。卻不曾想,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做了十年的同學,他們都不曾說過一句話。為何不早點將她的心打開?偏在彌留之際,才將一腔深情傾訴,讓她愧疚?
張惜悅一手托著少年的手,一手細細摩挲。淚珠像潭中水,靜靜流淌。
柔嫩的指尖划過手背,酥酥痒痒的好不自在。少年正欲抽回手,忽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滴滴落在手背上,帶著溫熱,擊出一朵好看的水花。
少年瞬間慌了,忙拉起衣袖給張惜悅擦淚,邊憨傻道:「妹妹不哭,哥哥不疼了。真的。」
望著少年憨傻的舉動,張惜悅更加愧疚萬分,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強強顏笑道:「哥哥沒事就好。妹妹不哭。」
剛出了隔層,院子裡就傳來了吳嬸的聲音。
吳嬸的來意,張家人大致都知曉。張惜悅的眸子微微眯起,幽深起來。
吳嬸並未按照吳長貴交代的說,她是真心實意關心張怡寧與張惜悅的傷勢。
當看到滿臉是傷且腫得連眼睛都快看不見的張怡寧,吳嬸就知道她們身上必然更重。當下就忍不住別過頭抹淚。
這要是誰敢這般對她家吳柏文吳柏才,她非把那人剁了不可。
看望了倆人,得了話,吳嬸不便多留,就起身走了。
「吳嬸,」吳嬸臨出門,張惜悅追出來叫住她,再次叮囑道:「我和姐姐摔下山,可家裡把錢都拿去修繕河道了,實在沒錢請大夫看傷了。」
「惜悅別怕,我回去同柏才阿爹找找他阿爺,看能否暫時不修繕河道了,把硫磺賣給下河村換些銀錢。」吳嬸說完轉身走了。
望著吳嬸離去的背影,張惜悅眸子一點點冷了下來,好似寒冰地宮,讓躲在玉米地里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碰到了身旁的玉米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