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憨憨說不吃西瓜。
所以蘇恆乾脆搬了個凳子坐在她的床前,邊吃邊盯著她看。
吃的時候還不忘發出「吸溜」聲音。
還時不時喝一口裡面的西瓜汁,同時發出一聲「啊」,以此表示滿足。
討厭你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姜晚晚已經把之前他們一起打槍獲得的玩偶抱在懷中,每次蘇恆在用勺子吃西瓜的時候,她就會用力捏玩偶一下。
完全把玩偶當成了對方。
明明剛剛還在難過的情緒中,被他這樣用西瓜作為誘惑,呆萌少女甚至都忘記了剛才都差點掉眼淚的。
然後用一種渴望的眼神看向蘇恆。
這還沒玩。
還有些嘴饞的咽了咽口水。
「你自己說不吃的哈,我可沒有說不讓你吃。」
蘇恆攤了攤手,接著又用勺子舀起一大塊西瓜堵住嘴。
「你欺負人。」
「我可沒欺負你,現在是不是心情現在好多了?」
把西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蘇恆沒有繼續逗她,而是非常認真的盯著她看。
反應過來他是讓自己轉移注意力的姜晚晚有些心虛,本以為自己已經把情緒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對方給察覺到了。
「我一直都很高興,沒有不開心,你不信你看,嘿嘿」
「你笑的真像女流氓。」
「你才是!之前你還拿著我內褲在鼻子下面聞,我看到了!」
「那是錯位,我是看幹了沒有,收衣服,你從後面看錯位了,錯位!」
兩人像小孩子一樣拌嘴。
像極了小時候吵架。
姜晚晚:你是笨蛋!
蘇恆:反彈!
姜晚晚:反彈無效!
這麼相處下來,女孩只覺得自己內心輕鬆很多,傷心的情緒早已一掃而空。
有時候安慰人就要這樣。
只有直男才會說:你不要不開心,我會一直陪你的,不要不高興了好不好?
光說那肯定不起作用。
就跟讓女生多喝熱水一個道理。
要做的就是逗她開心,或者讓她產生害羞情緒,以此轉移注意力,然後再慢慢引出讓她不開心的原因。
「要吃西瓜不?」
姜晚晚撅起小嘴,看著對方吃剩下一點點的西瓜,表示不滿。
「真的不吃?」
「你都吃沒了」
「信不信我給你變一個出來?」
女孩沒有回答,但滿臉不信。
蘇恆從凳子上離開,去到門口,沒到兩分鐘,就從外面又抱了半個西瓜進來。
西瓜中間還插著一個勺子,勺子握柄上還有女孩自己製作的那些卡通貼紙,可可愛愛的。
看到這,姜晚晚頓時覺得鼻子發酸。
「你騙人,你都說沒有西瓜了,我都不打算吃了,你是騙子,騙人」
埋在心裡的委屈此刻爆發。
以不能吃西瓜做宣洩情緒的口子,心裡的不舍化作悲傷全部湧出。
「你是騙子,大騙子,再過幾天就不能見到你了,誰叫你騙我的」
「好好好,那就罰我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你,什麼時候氣消了,我就出現在你面前好不好?」
「氣消了你真的會出現?」
姜晚晚睜大眼睛看著他。
「嗯,會出現」
就算知道蘇恆很大概率在騙自己,但小丫頭還是選擇相信。
相信歸相信,該有的儀式少不了。
呆萌少女伸出小指,示意他跟自己拉鉤,結締契約。
之所以知道這種方式,是因為前段時間蘇恆到處跟人談合同,不得不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裡。
為了讓她相信自己很快就會回來,然後就教會了她拉鉤就是相互約定,對於約定好的事,他不會騙人。
女孩這才選擇相信對方。
蘇恆也沒騙她,把合同簽好,第一時間就讓周凱送自己到家了。
「好,拉鉤,等你氣消了,我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嗯嗯!」
要說這麼多天的相處,蘇恆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他清楚兩人之間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對方出生就是羅馬,自己還要奮鬥,註定走不到一塊。
所以他才一直壓抑內心。
姜晚晚她哪裡知道什麼叫喜歡,能知道的就是,自己喜歡跟蘇恆相處,喜歡在他的身邊待著,一想到之後對方不在自己的身邊,就會沒來由的難受。
這種難受還是止不住的。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就是小狗,你不能做小狗,小狗會被人抓去賣掉,還要被別人很兇很兇打的。」
天然呆的少女不知道怎麼嚇唬蘇恆。
所以就用了一種她認為非常可怕的方式嚇他。
「好,我不做小狗。」
西瓜很快被吃完。
蘇恆還是跟先前一樣,拿出紙巾幫她把臉上的汁水給擦乾淨。
兩人又閒聊了很多事情。
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到後天女孩就要離開的這件事。
「蘇恆蘇恆,大學是不是很好玩?你說我要不要求許伯伯讓我去大學玩?我才不想出國呢,那裡一個人都不認識,我一點都不喜歡。」
「大學開學就要軍訓,別看你現在皮膚白白的,一個月就能讓你變成黑妹。」
「不行的,白白的好看一點,樓底下的奶奶還誇我皮膚白呢,不能曬黑的。」
這一晚,兩人一直都在閒聊。
姜晚晚捨不得離開的同時,蘇恆心裡同樣不舍。
從來沒有跟女孩這樣相處的他,自然而然深陷其中,只是理智存在,所以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蘇恆,你是不是要去江南大學?」
「上次不是帶你填志願了嗎?」
「那個兇巴巴的女人也是,要是她再凶你,我不在你旁邊保護你怎麼辦?」
「那我到時候偷偷告訴你,等你來找我的時候凶回去。」
「拉鉤鉤」
「好。」
深夜。
蘇恆看著床上進入夢鄉的姜晚晚,貼心的幫她把被子蓋上。
還沒等他起身,一隻小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抓住了他的胳膊。
「蘇恆,不,不想離開」
天然呆的少女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緊緊抓著他。
這次,蘇恆沒有離開。
而是在她的床邊坐下,伸手去到床頭櫃那邊,輕輕關上了燈。
「我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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