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娛樂的辦公室里,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您好,愛凌娛樂,恩,不好意思,陸總現在不方便接受採訪,什麼時間?對不起,這個我不好回答,具體需要看陸總的行程安排,好的,如果近期有記者招待會,公司會給大家通告的,謝謝……」,林雪禮貌地說著,隨即掛斷了電話。
看著坐在對面一臉讚許的微笑正看著自己的陸維,林雪嘆了口氣,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道:「老闆,這下你可玩大了,包括剛剛的電話,已經有二十多家媒體要求對您進行專訪了,另外還有十二家足球俱樂部打電話來希望和您談話……」
「呵呵,沒關係,你就照剛剛的意思和他們說就好了,反正沒有我們的允許,他們總不能私自闖進公司來吧,再過兩天我就回美國了,到時候就沒人煩你了。」,陸維一臉輕鬆地笑道,心裡卻暗怪自己今天似乎在球場上玩得有些過了,雖然只是兩記進球,不過已經讓那些有心的人們嗅到了不尋常的意味,公司的電話從上午到現在,一直就沒閒過。
「唉,有時候做超人也是一件很煩惱的事。」,陸維心裡暗自想著的當口,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您好,愛凌娛樂……」,林雪拿起電話,幾乎是公式化般地說道,不過沒說幾句,臉上就露出了認真的神色,而後更是捂住了話筒,衝著陸維說道:「陸總,是田協的張主席,他人正在樓下,您看……」
居然是田協主席,陸維有些頭疼地想了一陣兒,最終還是示意林雪將人放了進來。
「張主席,您好,請這邊請。」,接到林總經理的回覆後,公司的前台很有禮貌地將張士行帶到了一間小型的會客室內。
張士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隨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剛喝了幾口,門就被推開了,一位身穿黑色休閒裝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張主席,您好您好。」,陸維剛一進門,便和張士行的目光對上了,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走上前去寒暄了起來。
「陸維呀,早就聽說你回國的消息,一直想過來和你聊會兒,怎奈你這個大忙人是一直沒有時間啊,呵呵。」,張士行伸出手,和陸維握了握,嘴上說著客套話。
「張主席說笑了。什麼忙不忙地。您能夠來我們這兒。是我們地榮幸啊。」。陸維說著。將張士行讓到了座位上。
看到陸維這麼懂禮貌。張士行心裡十分滿意。同時也更加肯定了自己地猜測。那個陳秘書長之所以在美國沒有將事情辦成。八成是太拿自己當個人物了。對陸維拿架子。人家沒待見他就說什麼對方太傲慢。這個陳建安!想到這兒。張士行地心裡略微來了些氣。
「陸維啊。上次大運會。你地表現可是將我們這些老傢伙們嚇了一跳啊。說真地。我是真沒想到。我們國家居然也出了這麼一個飛人。哈哈。真是給中國人長臉爭氣啊!」。張士行說著。用力地拍了拍陸維地臂膀。
「呵呵。張主席過獎了……」。對於張士行地熱情。陸維表現得很謙虛。但也沒有什麼過多地表示。因為對於張士行此行地來意。他地心裡也十分明白。知道自己說得越多。一會兒拒絕起來就越困難。
果然。沒聊幾句。張士行就將話題引到了主題上。
「陸維啊。我老張也不和你繞彎子了。我此行地來意。估計你心裡也能猜到一點兒。再過八個月就是雪梨奧運會了。我知道搞音樂是你地事業。不過既然你在體育上展現出了這麼高地天賦。有沒有想過參加奧運會呢?」。張士行開門見山地道出了來意。
「這……」,陸維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張主席,之前陳秘書長已經和我說起過這件事,只是我真的不能現在答應這件事,剛剛您也提到了,我現在搞的是音樂,大運會的事只是偶爾一時興起,在短期內我還沒有向體育方面發展的打算。」,陸維說著,面有難色。
「這個……我們也清楚你的情況,只是陸維,國家現在真的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張士行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懇求之色。他十分清楚,在向來積弱的田徑項目上,突然出現了陸維這樣一個天才,對於中國田徑的意義是什麼,此刻的田協,絕對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陸維爭取過來,如果不是「上面」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要過多干涉陸維的個人意願,最多只可以徵求陸維的意見的話,以田協的能力,恐怕早就軟的不行來硬的了。
看到張士行這樣放低姿態和自己說話,陸維也很難將話
死,略微考慮了一下,繼續道:「這樣吧,張主席,)7運會的事,我現在的確無法答覆你,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保證,如果到時候我的時間能夠安排開,可以參加比賽,不過田協不能要求我參加什麼賽前集訓之類的活動,我真的沒時間,美國那邊的學業同樣很緊。」,陸維坦誠地說道。
「沒關係,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田協這邊不會硬性地規定你參加訓練的,當然,如果你感到有必要,可以隨時來訓練基地,我們肯定給你提供一流的訓練條件!」,雖然沒有得到陸維肯定的答覆,不過聽陸維的口氣,也算是有一絲活動的跡象了,這不禁讓張士行心裡大為高興。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張士行藉口田協還有事,先一步離開了愛凌娛樂。
送走了張士行,陸維心裡暗自笑道,自己還真是會給自己惹事,剛剛那番話雖然沒有說死,不過估計到時候參賽是不可避免的了。陸維心裡已然決定,待明年的奧運會事了,自己再也不摻合體育界的事兒了,雖然自己很享受那種站在賽場上享受勝利歡呼的感覺,不過畢竟術業有專攻,就算陸維是重生回來的,也是一個精力有限的正常人,再這麼東搞一下西搞一下,自己遲早學得四不像,一事無成。
然而,有些事情是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陸維剛下了這個決心不一會兒,另一個特殊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米盧?」,重複了一遍林雪口中的這個名字,陸維終於反應了過來,這位即將上任的國足主教練,估計是剛剛上午的時候看到了自己那兩腳球,就跑過來挖人了。
「他來得倒挺快。」,陸維心裡有些好笑地想著,隨即吩咐前台把人請了進來,說老實話,陸維心裡對這位國足未來的教頭,也有些好奇。
在會客廳,陸維見到了這位前南斯拉夫的國足教頭,一頭金髮,深深的眼窩裡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有精神。
「哦,陸維,你好,我是米盧,很高興認識你。」,看到陸維,米盧起身熱情地握了握手。
「你好,米盧先生,聽說你83年就開始執教了,最近更是要出任中國足球隊主教練,我個人可是十分仰慕你的。」,陸維笑著說道。
「哦,謝謝!」,聽到陸維居然如此熟悉自己,米盧臉上露出了十分高興的神情,隨即道:「陸,今天我看了你在賽場上的表現,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老實說我執教了這麼多年,像你這麼出色的球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難以置信你居然不是一個職業足球運動員,能告訴我你是在哪家足球學校學習的足球嗎?」,米盧一臉熱切地說道。
「哦,呵呵,米盧先生,你太過獎了,我沒去過什麼足球學校,上午的比賽不過是踢著玩兒罷了,你也知道的,我只是一個搞音樂的。」,陸維笑道。
「踢著玩兒的?哦,陸,如果那些職業球員們聽了你這句話,估計他們會羞愧死的,那腳凌空抽射,我敢以我的人格擔保,絕對是我這麼多年見過的,最精彩的一記進球,你在球場上展現出來的速度與力量簡直令人震驚……」,米盧滔滔不絕地說著,那些讚美之詞聽得陸維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陸維的頭腦還算清醒,當米盧終於道出了此行的真正來意——邀請陸維加入國家隊後,陸維還是委婉但堅決地拒絕了。開玩笑,一個田協就夠讓自己頭疼的了,再加上一個足協,自己的日子也不用過了。
同樣許給了米盧一張空頭支票後,陸維將這位帶著滿臉遺憾的國家隊主帥送出了愛凌娛樂。
看著繼續和電話較勁兒的林雪,陸維十分明智地和林雪打了個招呼後,就駕車離開了公司。
回家和家人團聚了兩天,又到昌師看了看自己那班同學後,在聖誕節晚上,陸維坐上了從北京直飛費城的班機,當然,與他同行的,還有十個國安的「跟班」。
對於首長這樣的安排,陸維也沒有拒絕,反正他只要盡力完成自己的使命就好了,有這些人照應著,自己倒可以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後,華燈初上的費城再度映入陸維的眼帘。想到即將到來的新年音樂會,陸維眼中充滿了期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次回來,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