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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聞聲,立刻轉頭向雲鷺望去,心說:「怎麼又是這個人?」
可月亮被頭頂的岩石擋住,一點兒光都不透,四下漆黑不見五指,根本不可能看到雲鷺此時是什麼表情。
就是這麼一耽擱,文笙突然又覺著這個人出現在這裡再正常不過。
這個人由遠地趕來,湊巧和他們同行了一段路,就是奔著山寨來的,目的明確,看他魁梧的體魄,上山的腳程,身手應該不弱。
既然如此,他便是付春娘特意請來對付閆寶雄的幫手,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麼?
怪只怪,這個人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太粗俗,以至沒往高手上面想,把他錯當成了過往的山野閒漢。
只聽得付春娘的聲音道:「那就這裡吧,十三哥,你看一會兒我把那姓閆的引到這裡行不行?」竟是難得的語調輕柔,一副商量的口吻。
她管那虬髯大漢叫十三哥,難道那大漢是她在百相門的師兄?
文笙轉念又覺著應該是自己想岔了。
付春娘很懂得怎麼同陌生人拉近距離,她還管初次見面的雲鷺叫雲大哥呢,若她和這個「十三哥」很熟,也不會還不放心,叫自己在此埋伏,以備萬一了。
那虬髯大漢道:「哪裡不一樣?你去引他來吧,早早收拾了好回去睡覺,奶奶的,你催這麼急,為了早點趕過來,命都跑丟了半條,好幾天沒住店休息了。」
文笙想說這純屬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路上她和雲鷺住店,這人也住店,還哼著小曲悠哉悠哉。半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這會兒到在付春娘面前裝好人。
這副德性難怪付春娘不放心他。
文笙生平多見的是守禮君子,就連戚琴和雲鷺,別看人在江湖。也都是重然諾守信義之人,何曾有誰像這虬髯大漢一樣謊話張口就來,是以心中鄙夷,對這人的印象一落千丈。
付春娘大約是怕他瞎轉悠,誤打誤撞發現了躲在石頭下面的文笙三人。不放心又反覆叮囑叫他就藏身在幾棵樹上,不要亂跑,以免自己回來找不到他遇險。
那虬髯大漢不耐煩道:「行,行,趕緊走,我看你也不用叫我來,多和那閆寶雄嘮叨幾句,我保證他再不來糾纏你。」
付春娘氣結,嗔怪道:「十三哥你怎麼這樣?活該一輩子打光棍兒。」掉頭腳步聲沙沙,很快去得遠了。
上面那虬髯大漢獨自留下來。嘟囔了一句「小娘們兒」,就此沒了動靜。
他這沒動靜是真的沒了動靜,岩上有風吹過,樹木沙沙地響,不知由何處飛來一隻貓頭鷹,這本是一種在夜裡感覺非常敏銳的鳥,竟未發現附近有個大活人,停在樹枝上,發出「咕咕」的叫聲,於這陰森的黑夜中傳出去很遠。聽上去有些瘮人。
文笙只覺寒毛倒豎,暗自思忖:「呆會兒打起來不知會是什麼結果,付春娘這一方應該贏面大些,若是活擒了閆寶雄還好說。最怕這什麼十三哥貪圖省事,一刀把人宰了。」
她正想著,就聽那貓頭鷹突然發出「咕」的一聲尖啼,撲扇著翅膀飛去了別處。
山道上枯草沙沙作響,一前一後兩個人正飛速接近。
前面那人嬌聲笑道:「閆師叔,我這幾天好好想過了。現在就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你說的那件事根本不可能,你就別纏著我了,快快下山去吧。」正是付春娘。
後邊那人聲音粗獷:「哦,你說說看,怎麼不可能?」
文笙心中一緊,這個人必定就是她和雲鷺此行的目標閆寶雄了。
「閆師叔,你可還沒有從百相門裡退出來呢,你想想看,以後見著我爹,你是叫師兄呢,還是叫岳父大人?」
「自然是叫師兄,你和你爹不是已經鬧翻了麼?」
那人說話間突然腳下發力,往前掠出十丈有餘,登時便和付春娘追了個首尾相連:「他恨不得叫你給他的小老婆抵命,那樣絕情的爹,你還認他做什麼?你放心,跟我回京,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家裡的大小事都是你說了算……」
付春娘突然一聲驚呼,隨即笑道:「哎呀,師叔你手放規矩些,我想知道,我說了算是怎麼個算法,你那夫人能休掉,幾個兒子也能趕出去不要?」
閆寶雄沉吟回答:「他們幾個也都大了,你不想見,我以後不許他們登門就是。」
說話間付春娘人已經到了山崖上,她左顧右盼還待磨蹭時間,閆寶雄突然飛身一躍,和她站到了一處,聲音透著狠厲:「我此番為了你,可是推了一樁要緊的事,特意拖延回京,你說要考慮,我也給你時間了,你還要看星星看月亮,諸般託詞,我告訴你,男人的耐心有限,今天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崖上傳來了二人摟抱在一處的撕扯聲,自岩石下面就能聽到閆寶雄的喘息甚急:「春娘,你就跟了我吧,從你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曖/昧的聲音,叫聽者跟著耳紅心跳。
文笙感覺得到,坐在她身旁的宋青這時候很緊張。
他抬起手碰觸到文笙的衣袖,一旦付春娘請來的那位高手變卦,他就要示意文笙動手了。
文笙也覺著心焦,付春娘以身為餌,明顯是不樂意在拼命地反抗,那虬髯大漢竟然如此沉得住氣,他不會是見勢不妙抽身而退,把付春娘一個姑娘家丟入虎口不管了吧?
請來的幫手遲遲沒有動作,就是付春娘自己也慌了。
武學上的差距,天生的力量對比,付春娘非常清楚憑她一個人萬萬不是閆寶雄的對手,要不也不需要挖空心思去把那虬髯大漢請來。
但她這會兒滿腦子都是「糟糕,男人靠得住,豬都能上樹!」哪裡還顧得細想,在同閆寶雄扭打間賣了個破綻,任憑他湊過來吸吮自己脖頸,並指為劍,運足了內力,狠狠向著閆寶雄前胸大穴點去。
這一下才是拿出了她家傳絕學的真功夫。
閆寶雄色慾薰心,待到發現撲住的不是貓兒而是只母老虎,付春娘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他的前胸。
淡淡的月色下,付春娘弧度優美的脖頸就在眼前,閆寶雄卻不忍心折斷,拼著受她這一指,抽身後撤。
胸前要穴被戳中這一下,正是百相門的絕技,閆寶雄哪能不知道厲害,他覺著心口一痛,立刻便屏住了呼吸,好讓氣息在前胸諸穴間遊走。
就在這時,閆寶雄突然覺著背後寒風襲來,暗叫一聲「不好」。
可這時候已經太晚了,他一口氣沒能提起來,躲閃不及,被突如其來的一隻大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背心上,向前猛地飛出去,「撲通」一聲險些把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來。
這一下受傷太重,閆寶雄口鼻一齊竄血,枉他自詡英雄蓋世,竟然一時不慎陰溝裡翻船,空有一身武藝半點兒也沒有施展出來。
那虬髯大漢得意的聲音響起:「這才對嘛,方才那是幹什麼,學那遇事只會尖叫,等著男人來救的大家小姐?你爹白教你武藝了!」
付春娘一時沒了聲音,文笙覺著她肯定是被氣著了。
這事要叫文笙來看,雖然是這虬髯大漢做得稍嫌過份,可也不能說他全無道理,畢竟這樣比他直接去偷襲勝利來得容易得多。
只是叫一個姑娘家犧牲色相,真是……
加上此人滿嘴謊話,嗯,不可原諒。
果然付春娘突然間便毫無徵兆地尖聲大叫起來,聲音在夜晚空曠的山巔上傳出去很遠。
然後岩下三人就聽到「砰砰」地拳打腳踢聲響起,那虬髯大漢連聲警告:「差不多行了啊,你給我適可而止!噝,你個死女人,下手這麼重,再這樣我翻臉了啊!」
好半天付春娘發泄完了怒氣,恨恨地道:「好你個王十三,本姑娘的便宜都被這姓閆的占光了。你還是不是男人?」
虬髯大漢懶洋洋道:「什麼便宜?我看你又沒有少塊肉。要實在想不開,乾脆把他一刀殺了不就一了百了?」
閆寶雄低低地呻/吟了出聲。
文笙大急,動了一下欲待出去,卻被邊上的宋青一把抓住。
他們三人來此,是瞞著那虬髯大漢王十三的,如今事情圓滿解決,更不能出去給付春娘增添尷尬。
好在這時候,就聽得崖上傳來付春娘咬牙切齒的聲音:「那豈不是便宜了這王八蛋。哼,敢打本姑娘主意,我要把他帶回山寨慢慢炮製。」
「隨你。」王十三道。
兩下這就算商量妥了。
經過方才這一番驚魂,付春娘顯然忘了還有自己人藏身在附近,停了停,突然開口道:「十三哥,你此番來我的山寨,感覺如何?」
「啊?還不錯。」王十三那裡一聽就是在隨口應付。
「我看十三哥你孤零零的一個人,衣食住行全都沒人照顧,要不然你就別回去了,乾脆留下來,我把大當家的位置讓給你,好不好?」付春娘越說聲音越溫柔,透著一股子盪氣迴腸。(小說《重笙》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