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蘇利文忽然說道,「那個合金箱……」
「大概是那名年輕選手的後招吧。我認為那名年輕選手是重點。」助手恭謹道。
蘇利文頷首認同,說道:「那就先這樣吧,那個從天而降的合金華箱不用管了。先找到那個人的蹤跡。」
「不需要強制封鎖嗎?」助手疑問道。
「如果引起了那人的不快,你想怎麼死?」蘇利文笑著說道。
助手驚恐萬分,彎腰抱歉道:「是我的疏忽。」
……
與此同時,在隱秘的次級網絡中,一道明亮的信息流開始穿梭。星域網絡由無數橫亘在各個區域的基座站構成,而次級網絡,在其中則為加密頻道。它有另一個廣為人知的稱呼,「軍事網絡」。
訊息交流室,鳥——
「三:各位,出現異常情況了。報告。」
年輕的實習教授微笑地坐在觀眾席上,還不時應酬著他人的閒聊,手指卻悄悄打著一段信息文字。
「七:怎麼啦?」
「三:在十五的地下搏鬥場,出現了一名能以肉身與機甲抗衡的選手。他就拿了一把能量劍,還有一個能量劍儲藏合金箱的後招。」
「二:敵?友?中立?是否暴露?」
「三:暫且不確定……但是,他是我所在學院的學生。」
「二:哦。」
「十五:哈?」
「六:十五的競技場,好像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呢。」
「七:誒嘿,六姐,你怎麼看?」
「十五:三,說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就在找他的路上。」
周圍的人極為激動興奮,互相併不認識的貴族們舉杯暢飲。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璀璨閃耀,烤肉的香味蔓延著飄蕩在溫暖的空氣中。競技場中,更是出現了特聘文藝團的表演,許多人則也對之前的那場戰鬥津津樂道。
蘇安教授謹慎地起身離開,走往衛生間。
「三:我是瓦倫安學院的教授,曾經見到過他。那名年輕人給我帶來的感覺極為怪異。他平時顯得很普通,但氣勢很強。」
「十五:氣勢?」
「三:他的眼神……讓我有點害怕。」
「七:噗,三,你很有趣呢。」
「三:不,聽我講,他不可能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我會在學院裡嘗試探查的。」
「你不留下來喝幾口?……」中年貴族醉醺醺地向蘇安揮了揮手,說道,「這裡還有專門的餐廳。走,去看看。」
「不了,先生。」蘇安聞言微怔,然後轉身微鞠半躬,「多謝您的好意。」
三。
……
「那名選手呢?」蘇利文急切地趕到後台位置,「他……」
「是的,先生,他已經領取了獎金了。」一名身穿白色寬大制服的接待人員站在櫃檯里,微微躬身,「非常抱歉。」
蘇利文打了個響指,說道:「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非常抱歉,先生,您……」侍者顯得極為急切,似乎想挽留什麼。但他渾不在意,快步離開了,向著離開的通道趕去。
一邊快走著,他一邊發出了最後一條訊息。
「十五:的確,他不可能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我店鋪里的obeject動力核心,便是他販賣給我的。而且,在我的地下搏鬥場,我都無法掌握他的行蹤。」
蘇利文深呼吸著平復心情,然後關閉了「鳥」界面。
十五。
……
一名身穿學生制服的少女倚在天台欄杆上,風吹動她輕柔的髮絲。看了眼新消息,然後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十五:的確,他不可能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我店鋪里的obeject動力核心,便是他販賣給我的。」
「喲,有趣了呢。是學長呀!」
「七:嘛,反正任務已經差不多快完成了……那位是瓦倫安學院的前輩呢!我要去找他好好地玩一玩!畢竟就用一把能量劍抗衡機甲,簡直就是超人嘛!」
然後,少女的纖纖玉指關閉了「鳥」的界面,同時饒有興致地望向了遠方。
七。
……
淡雅的古樸裝修極妙地符合著中立星域的主流審美,空氣中流散著微暖的昏熏光芒。這也是地下搏鬥場頗受青睞的緣故之一——富有檔次的裝潢。
地下搏鬥場的後台,那名方才被撤職的白色外衣侍者忽然笑了笑,嫻熟地為自己搭配了一杯雞尾酒,然後一飲而盡,目光卻不由得投向底下。一名少女縮著身子,悄悄躲在台底,察覺到侍者的視線,忽然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滿臉崇拜。
「老師真厲害!」林輕蘇兩眼冒光,「這都能騙過去!」
身穿白色外衣的杜懷注視著蘇利文漸漸遠去的身影,笑了笑,放下酒杯,說道:「嘛,肯定會被察覺的。」
「老師的話總是對的!」少女認真道。
杜懷苦笑一聲,把身上白色外衣攏在了林輕蘇身上,裹住了她的身體,然後徑直將其輕輕抱了起來,指關節輕敲少女的小巧鼻樑:「讓你貧嘴。」
林輕蘇的臉頰羞紅著,縮了縮嬌小的身體,吐了吐舌頭,便把腦袋埋在了懷裡,任憑杜懷這麼抱著,卻有些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另外,今天的事情,回去我要好好和你算賬。」杜懷的神情忽然變得嚴厲起來,一邊走著,一邊訓斥道:「下次再也不准自作主張了。」
「嗯嗯,沒問題……」林輕蘇低眉順眼地回答著,睜著無辜的明亮雙眸,可憐兮兮道,「老師不要把我懲罰得太兇啊……」
「你……」杜懷神情一僵,沉默了。
隨意地聳聳肩,他拿著從另一名工作人員身上竊得的身份卡片,刷開了工作房間的大門。收回卡片,他稍微改變了抱著少女的姿態,讓她能躺得更舒服些。
「總之,注意了,下次保護好自己。」沉默許久,他還是無可奈何地如是說了一句,然後複雜地看了眼她癱軟的身體和觸目驚心的傷痕,「骨頭……但願沒折幾根,傷口倒差點變成致命傷……你呀……」
林輕蘇的眼睛裡滿是傾慕,聽著這話,迷迷糊糊地點了點小腦袋,不好意思地狡黠笑了笑,又把身子往他懷**了拱,嘟著嘴認真說道:「完全沒問題啦,信任我!」
「你……」杜懷再一次沉默了。
其後,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原先侍者。他迷迷糊糊地念著什麼,似乎看見了美妙的玩意兒,嘴角露出了一絲微妙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