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給顏芳青拿來了她的一件套裝,給只穿了內衣的顏芳青穿上,這才跟警察們見了面。
得知了自己跟對方剛好錯開,一幫警察也懊惱無比,立即聯絡總部,密切關注武吉知馬附近所有的車流。
雖然才是世紀初,但是新加坡國家非常小,又非常富裕,所以每個街口都已經裝上了攝像頭。但是由於不知道對方是乘坐什麼樣的交通工具來到這裡,所以排查工作進行的非常緩慢。
兩個女保鏢也被警察解救了出來,但是她們的神情都非常沮喪。她們保護的事主出了事,這對她們來說,會是抹不去的黑點。
顏芳青倒是沒有太過於遷罪她們,因為對方有備而來,一群彪形大漢,她們也已經盡力了。
整個家裡,唯一不知道生什麼事的要數林秀娥和周濤還有顏清雅。兩個小孩子是還在睡覺,林秀娥也沒有被來人騷擾到。
除了保鏢,受傷的還有顏芳青她大嫂。她是聽到了動靜,打開門來看情況,卻被對方直接給打暈了,現在雖然被救醒,但是頭上腫了一個大包,還有一點輕微的腦震盪。
結果,她們四個人一起被送到了醫院。顏清雅知道了龍龍被搶走,哭的成了一個淚人,顏芳青還轉過來安慰她。
當著其他人的面,顏芳青一直表現的很堅強,似乎龍龍被搶走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到了醫院的外科手術室,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她才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龍龍是她的兒子,是她的希望,她比任何人都更心疼。但是週遊還沒有回來,所有人都還在看著她,所以她也必須裝的堅強。
她的傷不重,就是崴了腳,然後腳底和小腿被玻璃劃傷,擦了藥水,打了破傷風,連包紮都不用。
但是由於是腳底受傷,現在走路有些不方便,她也只能將家裡許久沒用的輪椅又拿了出來。
還沒有從醫院出來,得到消息的石貞淑就從家裡趕了過來,看見顏芳青,還沒有說話,眼淚就嘩嘩地開始流了起來。
她自從懷孕以後,就沒有回馬來西亞了,新加坡的醫療更達,她就留在新加坡養胎。為了這個原因,她的婆婆林秀莉還專門在距離週遊家不遠,以自己未來孫子的名義,買下了一套大別墅,作為石貞淑在新加坡的落腳地。
顏芳青立刻說道:「快收起你的金豆子,你這懷著孕呢,傷心了對孩子不好。龍龍福大命大,不會這麼早就……離開我的!」
「對方是什麼人?」
顏芳青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不懂馬來語和印尼語有什麼區別,所以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但是,我記得領頭的人的樣子,永遠也不會忘記。」
石貞淑知道顏芳青與世無爭,現在出事,更大的困難是週遊引來的。「埃文最近得罪了什麼人沒有?對方為什麼會綁架龍龍?到底是為了錢還是為了仇?」
顏芳青現在也冷靜了下來,搖了搖頭說道:「他從春節之後就主要在歐洲,哪裡會跟人結仇?再說了,要是為仇,對方肯定會直接對我跟龍龍動手,而不會只是綁架了龍龍。所以我想,對方的目的還是為了錢。他這一次一下子收入幾億美元,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眼紅了。」
「這樣一來,就很難調查清楚了啊……」接到了老公的電話,石貞淑是特意跑過來安慰顏芳青的。可是沒有想到,顏芳青表現的比她還要更冷靜,讓她慚愧無比。
「埃文說了,對方既然是為了錢,那就肯定會跟我們聯繫的,龍龍暫時的安全不用擔心。我現在就希望,對方拿到錢了以後能把龍龍完好地給我……」
兩個小時後,週遊坐上了從馬德里直飛新加坡的飛機,他的面前擺著兩部電話,電話聲此起彼伏,他一直在電話里跟對方小聲的交流著。
空姐普蕾茜亞從他的面前搔弄姿經過了好幾次,卻都沒有引起週遊的半點注意,這讓她覺得失敗無比。
這還是她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冷遇,可惜的是,對方是客人,要不然,她非要試探一下他的底線。
雖然飛機上一般情況下是不能用電話的,但是利用飛機的通訊,將自己的手機信號接入,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享受私人包機,一般都會提供手機通訊服務,週遊坐在飛機上,也能直接跟所有人聯繫。
再小的國家也是一個國家,當一個國家機器運轉起來,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足以調查出許多事情來。
被遺棄在新加坡西北角的大巴車,成了最先的突破口。
新加坡也不是全國都是工人,都是職員,都是白領和老闆,四百萬人口中,也有約幾千人從事的是水產養殖和遠洋捕魚作業。
西北角跟馬來西亞隔河相望的除了一個公園,就是一部分從事水產養殖的漁民在河裡布下的漁網,圈養了各種貝類和蝦類。
清晨時分,就有漁民現了在河邊遺棄的大巴車,因為那是一條死路,所以出現了一輛大巴車還是非常讓人意外的。
當警方趕到以後,現了十一套水靠,還有一套多餘的t恤衫和七分褲,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一件偷渡過來作案的團伙。
現在大巴車被遺棄在這裡,那就說明人員已經逃出了新加坡。
可惜的是,由於時間太早,天色太暗,並沒有任何人現這一群人是如何逃跑的。
現在只能確定,偷渡的人是十一個人,這些衣服在馬來西亞的普通市場上都買的到,很難調查清楚。
週遊好歹也算是個名人,新加坡又是一個治安比較好的國家,生這樣的惡**件,立刻引起了全國的關注。
警方在第一時間就向馬來西亞出了協查通報,並且派出了一個十多人的調查小組,開始奔赴馬來西亞調查。
這一輛從馬來西亞的旅遊公司租的車,對方支付了足額的租金,可是給出的資料都是假的。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一男一女出面租的車,對方留下的是馬來西亞的駕照和護照,被證明都是假的。
在新加坡的入境管理處,電腦記錄裡面登記的信息,是馬來西亞山打根的一家旅行社的兩位工作人員的資料。可是經過初步調查,這兩個人剛從新加坡帶團離開,現在正在休假。
新加坡是一個旅遊國家,對於一般人的入境管理的非常嚴格。但是對於導遊和司機,往往卻比較寬鬆。
加上他們開著旅遊大巴,過關辦手續的時候,經過的也是綠色通道,所以除了被攝像頭拍下了兩個人相貌,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信息。
接到了這個消息,週遊很清楚,自己的兒子肯定已經被運出了新加坡。在對方沒有確保能控制他的時候,對方暫時不會對自己提出任何條件。
不管是在東方,還是在西方,如果沒有深仇大恨,很少有人會對對手的家人動手,這仿佛是一個潛規則,不管是誰,都會遵守這個約定。
只有綁架份子,才會毫無顧忌,對任何人下手。
所以,一開始週遊就一直認為,這是有人看他有錢,手裡的錢還都是現金,才想到了綁架自己的兒子。
可是越聽到新加坡警察的調查進展,週遊越懷疑,這不是一般的綁架份子。
先,一般的綁架犯不會有這麼周祥的準備。不是說他們的謀劃不周詳,而是說他們沒有足夠的執行能力。
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之間生的事情,仔細算下來,需要動用的人力和物力都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先,最困難的就是身份偽造,從馬來西亞租車,然後進入新加坡,這裡面就動用了兩套四本護照,將假護照做的跟真護照一樣,能騙過新加坡的海關,這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其次,能派出十一個人的行動小組,還能在馬來西亞不被人覺,這份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再有就是在新加坡這邊,對方還有接應的人,調查的人,光是目前已經暴露出來的,就已經有了十三個人,這代表對方的勢力不會小。
這麼大的一個勢力,只是為了對付一幫老幼婦孺,綁架自己的兒子,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蘇哈托家族,但是隨後就認為不可能。雖然蘇哈托家族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但是蘇哈托家族不缺錢,他們如果是想報仇,根本不會綁架自己的兒子,只會直接殺人。
經歷了一次失敗,他們如果真的動手,那肯定是雷霆一擊。
週遊認為蘇哈托家族不可能,更主要是因為蘇哈托家族不會如此沒有底線,因為他們的親人更多。如果他們對週遊的親人動手,那就也會考慮別人這樣對付他們,所以他們不敢隨便破例。
蘇哈托的小兒子上個月被抓,理由就是持槍威脅辦案的警察和檢察官。他動用了數十人,只差直接動一場戰爭,但是目的只是為了直接讓對方屈服,也沒有下作到去威脅對方的家人。
因為這是一個潘多拉魔盒,誰也不敢輕易放出這個魔鬼。
所以,週遊還是將希望放在了林家身上,希望他們能在馬來西亞幫自己查出來一些蛛絲馬跡。
對方這麼多人,想要不留一點痕跡,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有時候,他們可以瞞過警察,但是絕對不可能瞞過黑,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