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93 第397章 溫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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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佳悅看著眼前的一幕，鼻子一酸，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畫面。

    女人非常的瘦，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打滿補丁的被子，整個屋子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識別了好久，吳佳悅才知道這是尿騷味。

    女人努力的揚起了自己的臉龐，艱難的擠出了一起微笑，乾癟的嘴唇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小女孩兒拿著手中的百元大鈔在女人面前揮舞著，女人露出了寵溺的表情，隨即道：「真真，你先去買點菜，媽媽有話和哥哥姐姐說。」

    女孩兒聽後，笑容漸漸僵住了，而後略微悲傷的點了點頭，一步一回頭依依不捨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而後慢慢的推門而去。

    「讓兩位見笑了。」女人尷尬的說著。

    吳佳悅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女人看著吳佳悅，也猜透了她的心思。

    「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真真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嗯，這位姐姐，您是生了很嚴重的病嗎？」

    吳佳悅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個樣子，的確很痛苦。不瞞你們二位，我也沒多少時間了。」

    「可是，看您的年齡好像不應該有那麼大的孩子！」林小凡狐疑道。

    「先生你真是好眼力，我有先天的心臟病，不能生育，所以一直以來就是一個人生活，後來無意中撿到了被拋棄的真真，後來我們兩個就相依為命。」

    說著女人悲痛的哭了起來，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用手輕輕的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

    「真真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她給了我特別愉快的時光，可以說，這些年，我過得很開心。」

    「可是，奈何天不遂人願，一年前，我檢查出了肝癌，如今已經基本不能坐著了，醫生說我最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自從我生病了，真真就更加聽話，更加懂事了，她每天早早的起床做飯，照顧我後還要去上學，放假了還要出去幹活賺錢，我真的很心疼她。」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無奈的望向天花板，她的眼神空洞，好像一具乾屍。

    林小凡與吳佳悅互相看了看對方，吳佳悅道：「那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已經聯繫好了我比較信得過得鄰居，讓他們來收養她，她家沒有孩子，也承諾過會對她好。」

    「可是真真說什麼也不願意去，您二位能幫我勸勸她嗎？」

    說到這裡，屋子的門忽然被推開了，真真拎著小筐哭著跑了過來，

    「媽媽，我不要和你分開，我不要你離開我！」

    「真真，聽話，你要去，你知道的，媽媽已經……」

    「我不要分開，我不去……」女人悲痛極了，真真用力的摟住了自己的媽媽，說什麼也不鬆開。

    看著眼前的一切，吳佳悅心疼極了，

    「小凡，我們幫幫她吧，好不好？」

    林小凡重重的點了點頭，他走到了床邊，把母女二人分開了，而後握住了女孩兒的肩膀。

    無比認真的看著梨花帶雨的真真。

    「真真，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不想和媽媽分開都是正常的。」

    「這樣好不好，哥哥幫媽媽治病，媽媽就好了，就能一直陪你了，你看行嗎？」

    林小凡溫柔的說著，真真抹了抹滿臉的淚，不確信的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你看看你這麼能幹，我怎麼能騙你呢！」

    真真聽後，噗嗤一笑。她緊張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

    林小凡轉頭看向吳佳悅，一個眼神，吳佳悅瞭然於胸。

    「真真，我對這邊不熟，你能不能帶我轉轉，下次我來找你玩，好不好？」

    真真聽後，拉起了吳佳悅的手，說了句『好的』，就帶吳佳悅下了樓。

    看著已經走了的二人，林小凡看向了床上的女人。

    「大姐，有什麼話，您就說吧，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幫你。」

    女人聽後艱難的要從床上爬了起來，林小凡趕忙扶起了她，讓她靠在了床邊。

    「先生，真是謝謝你了！先生，我知道我提的可能很過分，但請你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可以嗎？」

    「您請說。」林小凡拍了拍女人的背。

    「真真是一個好女孩，礙於我條件有限，她沒能好好學習，您能不能幫幫她，我看得出來，您一定很有錢。」

    「我只希望她能有個好前途，將來能自己養活自己就好，不要像我一樣吃這麼多苦。」

    女人捂著自己的胸口，放聲大哭起來。

    「求你了，我想把她拜託給你，求你了！」

    女人拉著林小凡的手，久久不願鬆開。

    「大姐，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過，請放心，我一定幫你完成心愿。」

    「有您這句話，我死而無憾了！」

    女人的表情不再糾結，臉上也舒然了。

    「大姐，您還是先好好治病，我們一步步來。」

    林小凡看著她說道。

    女人微笑著看著眼前如此認真與堅定的眼神，噗嗤一笑，「先生，縱使醫療技術特別發達，也治不了肝癌的，而且我的身體也不允許做手術的。」

    林小凡聽完後，瞬間陷入了沉思，他從沒想過，人生竟然無奈成這個樣子。

    想做些改變都不行，無論你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過命運。

    「好，大姐，真真交給我了。」

    林小凡只能這樣做，也必須這樣做，他就這樣告訴自己。

    不一會兒，林小凡與女人聽到了門外開心的笑聲，他們知道真真她們回來了。

    「對了，先生，還沒請教您的貴姓？」

    「我叫林小凡，您叫我小凡就好。」

    林小凡剛說完，二人就推門進來了，看著真真臉上開心的笑容，女人也欣慰的笑了起來。

    「真真，從今以後，林先生就是你的親哥哥，你要對他好，聽他的話。」

    真真歪頭看著林小凡，又看了看自己的媽媽，媽媽給了她個肯定的眼神。

    真真又看向了林小凡，輕輕的說了聲『哥哥！』

    林小凡微微一笑，真真也回了一個溫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