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雖然水師放在南邊,英法來襲自然可以抵擋一陣子,這也是曾國藩等人的言辭,如今發逆平定,長江口已經不用許多水師了,況且上海洋人眾多,這日久生了摩擦,反而不美,所以這長江一帶,自然是不能放了,再者雖然放在南邊,英法來襲能抵擋了,可若是這俄羅斯的水師來攻打呢?」文祥拋出來了這個一個炸彈,別說是眾人,連皇太后也驟然動容。
這也不是沒影的事兒,原本沙俄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之中靠著所謂的調停實際上的訛詐,不費一兵一卒,賺了一百多萬的領土,如今在這個扭轉了時空的世界裡面,沙俄一分沒賺到,是不得不防著俄羅斯惱羞成怒,要知道北極熊對於領土是永遠不會停下貪婪的腳步的,「各國北京條約簽定之後,俄羅斯公使的確說過要給大清朝顏色好看,」今日桂良身子好了些,顫顫巍巍地也進來議事了,「太后,奴才以為,雖然是如今還沒發生的事兒,但是未雨綢繆,是應該的。」
「桂良老成謀國,起來吧,慶喜,給桂良也搬個凳子,你年紀大了,老是跪著與身子無益。」太后點點頭,桂良又謝恩,「文山你說的極是,」太后親熱得叫著文祥的字,以示恩寵,「是要該擔心這件事,故此山東盛京之間必然要有屏障。不過若是俄羅斯要與中國交惡,必然也不會從海上來,他的艦隊要從歐洲過來,到這裡都不知道要多少時候,若是交惡,那只能從陸上來!」
「兵者,詭道也,若是真的海上來,咱們也不能一點防備都沒有。」寶鋆說道。
「議政王你以為如何?」
「臣以為:一是擬拆開艦隊,把艦隊一分為二,北洋、南洋各得許。艦隊運到後,酌分數隻,駛趕天津,或是盛京、山東等地,以備北洋防守之用。二是名與器不假人,裁奪之權不放,一應艦隊官員士兵任用均由中樞任命。三是借重洋員,多用洋人水手」
「那就如此吧,」太后點點頭,「海防之事不可疏忽,」康乾盛世後,由於承平日久,清朝的海防逐漸被人冷落,特別在收復台灣之後,水師建設一落千丈。歷史進入十九世紀中期以後,國勢日趨衰微。伴隨政治腐朽和經濟落後而來的則是軍事力量的空虛、海防的廢弛。此時中國的海防千瘡百孔,水師官兵腐化,紀律鬆懈,武備廢弛,缺乏訓練水師戰船規模小,火炮少,且年久失修,幾乎無戰鬥力可言各地炮台也是陳舊廢棄,形同虛設炮彈質量更是差不可言。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西方資本主義的崛起與迅速發展,尤其是老牌資本主義國家英國的日益強大。當時,英軍艦船最大者長33.5丈,寬6丈,分三層,安炮72門,每船可載7000餘人小船長27丈,安炮30門。英軍大炮的射擊距離可達10里以外,且可連續施放,準確率高。中英海上力量的差別可為天壤之別。「宣宗皇帝和文宗皇帝在時,外敵都由海上來,如今雖然是買了軍艦,但是也別指望,洋人們能給咱們什麼好貨色,到底這租不如買,買不如造!先練好水師水手,熟悉了軍艦,咱們一步步來,議政王,你把這事兒盯著點,」恭親王站了起來應下,「還有,這麼一說,俄羅斯也該注意著點,馬上去約見俄羅斯大使,以安撫為上,當年辦了黑臉,如今你再去扮紅臉就成,若是要什麼通商,傳教什麼的,你也可以一言而決,若是用錢能解決事兒,砸鍋賣鐵也要辦成了。」
「僧王在哪裡?」
「還在山西境內剿滅捻軍餘黨。」
「等到山西事了,也無需再往西了,那些剩下的捻賊就交給陝甘綠營罷,等僧王回京,再做打算。」
「太后的意思是,讓僧王北上準備完全?」恭親王問道。
「正是這意思,俄羅斯這邊,若是敢來,就讓僧王北上!」慈禧太后暗暗搖頭,自己想著果然還不是很周全,自己的意思,這第一支海上的水師還是放在南中國海比較好,那裡藩屬眾多,有一支艦隊在南邊駐紮,又可以揚我天朝國威,又可以四處打秋風,軍費也能省掉一點點,看來還是要保住原本的基業才能繼續拓展呀,「你再去安撫一番,這樣軟硬手都準備妥當就是了。」
「喳!」
「蜀錦兩匹,金銀裸子兩袋,密雲貢桃兩筐,賜給文山,」太后笑道,「多謝你提醒之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