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煩和、方圓等人才發現,一群人正向自己走來。
說話的,是一個滿臉橫須的修士,他雙眼似燈籠望著楊秀兒,甚至還瞟著楊秀兒的妹妹。
後面,還跟著二十個痞子,一臉色.相,自動把其他人忽視了。
「鐵蛋,你這個混蛋說什麼,哪裡涼快哪裡去。」
楊秀兒咬著潔牙,生氣地道。
聽到「鐵蛋」這個名字,楊炳和、陳少芳、楊玲兒一懵,有點慌張。
因為這個鐵蛋,他們都認識,就算是隔壁村的一個村霸,無惡不作,欺男戲女,老幼不愛,乃是村中有名的「小霸王」,據說府上黑道漕幫的關係不錯。
不僅是神居村及周邊幾條村的村民,都被這個小霸王欺負過。
鐵蛋自小便喜歡上楊秀兒、楊玲兒兩姐妹,有事無事便圍著她們轉,常常托媒婆說親,屢屢被楊秀兒、楊玲兒打地出門。
可是,鐵蛋賊心不死,死纏爛打,送花、送吃什麼之類,從未被楊氏姐妹正眼瞅過,一直拒之千里。
四五年前,他先後到廣陵縣、州上去混,與黑道的人拜把子,勉強混混日子。
二年後他回到高郵鎮時,楊秀兒已經嫁給高圓為妻,並生了一男一女。
所以,鐵蛋的目標便繼續鎖定楊玲兒,讓她不勝煩惱,罵不走,打不過,無計可施,只想早點嫁人、遠離神居山和高郵鎮。
看到鐵蛋帶著一幫人圍了過來,楊炳和、陳少芳哪裡不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道理。
看來了今天事情有點大條。
「鐵蛋,你瞎說什麼呀,你秀兒姐早就嫁人、生子,還怎麼可能會再嫁呢。是不是。回頭我看若是合適的姑娘,給你介紹一個。」
楊炳和故作穩定地道。
他知道鐵蛋的為人,也不喜歡他,但是,此時,好像不是合適大發雷霆時。
畢竟,對方可是二十人,個個牛高馬大,一看都是鎮上的痞子,說不定都會修真。
「老頭子,如果不是看在我鐵蛋哥的面上,我就秒打你一百個巴掌,懂不。『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的道理,你老人家不懂嗎?鐵蛋哥一聽說,秀兒嫂子在方家受到欺負,便帶著我們過來,要接她去鎮上小住一段日子。」
一位胖子陰訕訕地道。
他的眼睛時不時盯著楊玲兒。這個妹兒非常合他的胃口。
「小胖說得有道理,高郵鎮的人哪個不知道狗屁大廚方圓廢了,連刀握不穩,哪裡有好日子過呀。我看,秀兒嫂子還是早點把那個慫蛋休了,跟著我們蛋哥好好過日子,那該多好呀。」
一位矮子也附和道。
「就是就是,不如你們二老,也把小女兒送給我們蛋哥,讓兩姐妹共侍一夫,你們可以和她們天天見面,又可以享清受、天倫之樂……多好呀。」
「像蛋哥這樣的好女婿,可是千里難找、三生有幸,你們且珍惜且行。」
「我說,那個狗屁大廚方圓,你如果識相,又為了秀兒嫂子的幸福,趕快離開她。知道不,不然……我把你三條腿全部打斷!」
「……」
那些痞子都是口水花花亂噴。
說者有心,聽者憤怒。
不僅是楊炳和、陳少芳、楊玲兒的臉掛不住,而且楊秀兒也氣壞。
「你們都是壞人,我們的好媽媽不會離開爸爸的。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的。」
方圓的兒子方國拉著方芳,站著方圓和楊秀兒的面前,高聲喊道。
小傢伙人小,知道的卻不少。
一家人的尊重和完整,他要捍衛!
「就是就是,娘親這一輩子只會愛一個人,就是我們的老爹。那個鐵蛋、狗蛋什麼的,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方國的妹妹方芳年方四歲半,奶聲奶氣地道。
咬字清晰,而且意思準確,讓方圓感動和欣慰。
窮人家的孩子早懂事早當家。
方圓對自己的孩子非常信任和寬心,因為他倆都在成長中,懂事、愛家、愛父母,讓他感動。
雖然,他的雙手已廢,但是在孩子的心目中依然是神聖的,不可侵犯。
「小王八蛋,小土兔崽,你到底識不識人話的,我雙手健全,總好過你們不中用的老爹吧。再說了,他現在得罪漕幫,永遠沒有好日子過,你們的母親若是嫁給了我,我還可以考慮收養你們,視為己出。別不識好歹。」
鐵蛋聽著兩個小孩子的話,被氣得不輕,真是一刀宰了算了。
但是,殺不殺的話或事,不能當著自己心儀的女人面前。
否則,護犢子的母親可不是好糊弄。
「你們走吧,就算是生活再難,我也會照顧好我的妻子和孩子。」
千言萬語,方圓只說一句。
然後,他帶牽著妻兒的手,準備離開。
「麻麻皮的,誰讓你離開的,誰讓牽我秀兒嫂子的手,膽大包天。反了你!」
在鐵蛋的示意下,胖子沖前來,對著方圓「啪啪」就是兩大巴掌。
方圓沒有側臉或示弱,硬是承了胖子的巴掌。
「如果我的妻子和孩子說得不對,就讓我這個丈夫、這個父親來代替他們賠不是。你們想出什麼招,我接就是了。」
他強忍著臉上的火辣和痛疼,及心裡怒意,克制說道。
「好呀,好呀,好呀。你有骨氣,我喜歡。兄弟們,照顧一下這位好父親,他要接我們的招,就放手『活動'『活動'。」
鐵蛋聽到這裡,臉上大放光彩,簡單樂翻了天。
他還擔心找不到合適理由,來暴打方圓,現在犟脾氣的方圓還是堅持骨氣,不懂圓滑、周旋,他好想稱讚他「真是人才」。
於是,鐵蛋大手一揮,眾痞子馬上行動。
十人紛紛圍著或拉開楊炳和、陳少芳、楊玲兒,以及楊秀兒和她的孩子。
十人對著方圓拳腳相向,不顧他的雙手受傷未愈。
此前,鐵蛋給他們的指示「能打死的就不要打殘,能打殘的就不輕手」。
方圓的親人和妻兒都想衝到他的身邊保護,但是卻痞子們死死攔住、抱住,全是老弱和女流之輩,哪裡可能衝破痞子們的封鎖。
痞子們知道他雙手傷愈未好,專踢雙手、雙腿和頭部,甚至是小腹等要害之處。
由於雙手自廢的原因,方圓根本護不住身體的任何部位,加上雙手乏力。
就算是,方圓想反抗保命,也不無從談起,「無手」之痛,誰人能理解。
寺門緊閉,香客遠離,沒有人敢喝止、制止暴行。
「噗噗」,一陣又一陣拳打腳踢聲,持續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