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卿扛著二百斤的木頭,雙眼無神的往山上走。
看著赤那,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赤那姐,你可想想辦法把!頭兒這是瘋了啊!」
赤那也扛著同樣的木頭,雖然沒有像升卿這樣崩潰。
但氣喘吁吁,額頭上的汗水落下來,滾在眼睛裡,刺辣辣的疼。
這勾八日子,沒法過了!
前面,周祁梟突然停下來,嗓音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壓:「還想加重量?」
扛著同樣木頭的他氣息平穩,一雙眼陰沉如濃墨,掃過來,嚇得升卿頓時挺直了身體不敢吭聲了。
赤那也下意識挺直身體,但心態瞬間炸了。
這已經跑了六個小時了。
還沒完沒了了!
赤那跟著周祁梟身旁當這個大內總管,就是圖個平時不用集訓,也沒什麼體力活。
如今可倒好,要了命了!
不能這樣了。
她扛著木頭快步追上去,壓低聲音沖周祁梟說:「頭兒,你就是把山踏平了,溫小姐也不會主動理你的。」
「」周祁梟腳步沒停,滿不在意,「我在乎?」
赤那心裡呸了一聲:不在乎?你不在乎的話你能從墓地回來就開始發瘋!
自己瘋就算了,還帶著她和升卿一起遭罪!
可她還得耐著性子忽悠發瘋的頭兒:「頭兒,溫小姐是吃醋了。」
周祁梟冷笑一聲。
那小東西提起帕萊,沒半點彆扭樣。
吃個屁的醋。
「溫小姐的性子,怎麼可能主動問你和帕萊女王的事。」赤那說到這兒將身上扛著的木頭扔到地上。
嘴上說的很客氣了。
實話就是:就你那狗脾氣,溫冉敢問嗎?!
升卿一看,將木頭立在地上,趴在上面氣喘吁吁的說:「頭兒,你嘴不是很厲害嗎?你和小冉姐姐說啊!」
周祁梟將木頭扔到地上,隨性的坐在上面,曲起一條腿。
過了會兒,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她不知道?」
升卿一臉震驚了,顧不得腿軟站起來。
「她怎麼能知道啊!」越說聲音越大,「我都不知道呢!小冉姐姐怎麼能知道?!!」
「你知不知道關我屁事。」周祁梟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
好像真的還沒和溫冉說他和帕萊的關係就話趕話的吵起來了,然後小姑娘就跑了。
周祁梟半張開嘴,舌尖頂了頂下牙。
艹,她真的不知道!
周祁梟閉眼低咒一聲,站起來就往山下走。
赤那長長的舒出口氣。
好在還有救!
否則這苦逼日子是一天都過不了了。
-
這兩天,自衛隊的其他三股勢力在堪贊的有意推波助瀾下,鬧得不可開交。
撤僑飛機起飛當日。
溫冉出頭說要開個會協調一下。
位置也是千挑萬選。
就在飛機場不到一公里外的周家新建的訓練營。
周家自衛隊新的認命一公布下來。
三方的人都安耐不住了。
加上溫冉的煽風點火,會議廳頓時吵作一團。
不過,還缺一點火候!
這時,周言禮看了一眼手機。
遊刃有餘的他頓時拍桌子就站起來了,怒吼:「你們誰綁了我女兒!是不是你老五!還是父親的人!」
堪贊留下的證據有指向周逍塵的、也有指向周確的。
會議室亂成一鍋粥。
他們一個著急找女兒,兩個著急自證清白,全都顧不得溫冉。
溫冉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她的時候,立馬騎上事先藏起來的電動車。
一路風馳電掣的跑到了飛機場。
她特意喬裝打扮一番,跟著人群進了候機大廳。
看著站在大廳的姜霽流,她並沒有上前,而是悄悄的坐在了椅子上。
溫冉沒有戴著帽子口罩這類引人注意的偽裝。
而是戴上了事先準備的短髮,身上也換成了平時不會穿的嘻哈風格T恤。
腳上再蹬上墊著增高鞋墊的運動鞋。
整個人從身高、氣質就都變了。
就算周家的人追來找她,只要不是挨個搜查,就根本發現不了她。
溫冉看到還有五分鐘停止登機,她這才起身。
姜霽流記得溫冉說的,他們分批上飛機。
但他還是不放心,就在候機口等著。
打算等到最後一分鐘再上飛機。
溫冉已經走到登機口,一抬頭就可能看見落地玻璃窗外的飛機。
她控制不住的揚起嘴角,正要將手中的機票遞過去。
身後原本嘈雜的候機室瞬間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溫冉嘴角的笑容僵住的剎那,也屏住了呼吸。
是誰來了?
不過轉瞬她又放鬆下來。
連看都沒有回頭看。
因為是誰都沒關係。
華國的軍人就在不遠處。
她是華國合法公民,想要回自己的國家,南州人沒有權利阻攔!
溫冉微微挺直身體,將手中的機票遞過去。
身後機場安靜的針落可聞。
維持治安的華國軍人一個個面色凝重,紛紛握緊手中武器。
「溫冉,送你個禮物。」
低沉散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溫冉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機票。
周祁梟?!
他怎麼來了!
不是橋歸橋路歸路了嗎!
還有是什麼禮物?
她下意識抬起頭看向已經站在飛機艙門口的姜霽流。
見他安全,她鬆了口氣。
姜霽流也發現了不對,正要走過來,看溫冉沖他輕輕搖了搖頭,便不甘心的頓住了腳步,緊張的看過來。
值機員也感覺到氣氛不對,小聲詢問:「需要幫助嗎?」
溫冉很想點頭,可身後男人又說了一句:「不看看?」
男人的嗓音依舊磁性散漫,但話語裡的篤定卻讓她知道,她不能拒絕。
溫冉落寞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飛機,沖好心的值機員搖了搖頭,然後緩慢的轉過身。
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件真絲黑色襯衫,袖口卷到小臂處,見她終於捨得轉身了,笑的倦懶痞氣。
他沒說話,只是舉起拿著照片的手,隨意的晃了晃。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