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輕握著永嘉的手舉至胸前,兩人四目相對,一人一句唱著生日歌,極為默契,當最後一句「祝你生日快樂!——」合唱結束後,永嘉羞澀地閉上雙眼,在燭光的映照下,臉頰一片緋紅。
「許願?」看到永嘉閉上雙眼,泰山認為這一定是在許願,所以他也跟著一起閉上了眼睛。
泰山很快就張開了眼睛,因為他根本不是許願,只是陪著永嘉閉眼睛而已。可是過了好一會兒,永嘉的眼睛還沒張開,「許願需要那麼長時間嗎?」泰山覺得有點怪,但他並不打攪永嘉閉目養神,只是欣賞永嘉那仿佛三月桃花般的俏臉,靜靜地等待著。
「木頭」永嘉終於張開眼睛,呼吸有點急促,「一起吹蠟燭吧。」
「哦」泰山憨憨地應了一聲。
吃完蛋糕後,他們一起躺在草地上,欣賞著夜空的繁星點點,這是永嘉十八歲的星空,和自己心愛的人同床共被(呵呵,天為帳,地為床。)「泰山,你想上哪所大學呢?」
「復旦大學」泰山毫不猶豫地回道。
「什麼?」永嘉迅速的坐了起來,「京北大學不是更好嗎?以你的實力,上京北絕對沒問題。」
泰山道:「京北當然好,但我更喜歡復旦,也許是我喜歡sh市多一些吧。」
「為什麼呢?」永嘉不解,全國數一數二的京北、清華不上,卻選上sh市的復旦。
「京北雖然是天子腳下,但正因為它處於天子腳下,所以那裡會有更多的束縛,制度也沒復旦好,這麼說吧,京北就好比是國有企業,而復旦則更像是引進外資的合資或外資企業,這麼打比方你明白嗎?」泰山也坐了起來,面向永嘉問道。
永嘉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說,復旦與世界接軌,更加國際化?」
泰山摸著永嘉的頭,「小姑娘,反應不錯嘛。」
「別叫我小姑娘,你只不過比我大幾個月而已。」永嘉有點不服氣。
「嘿嘿,大一天也是大,快叫聲哥哥。」泰山站起來走到傍邊的石凳子坐下,道:「你還沒拆哥哥送你的禮物呢,現在不拆,等過了十二點你就算是沒有生日禮物了。」
「哥哥前面加上個『情』字就好了」永嘉心裡美美地想著,儘管他是個『木頭』,於是她也站起來走到泰山身邊道:「好吧山哥,我們一起拆禮物。」
「山歌?」泰山打了個冷戰,「那是唱的,你還是叫我名字好了,山歌這個稱呼實在不怎麼樣。」
「看你還讓不讓我叫你哥哥」永嘉咯咯地笑了起來。
永嘉拆開了泰山送她的生日禮物,原來這是一款分紅色的迷你型收音機,只比手機大那麼一點,看起來非常女性化,而且還附帶耳機,兩個可充電池,並可帶機充電。
泰山道:「這將是伴你度過大學生活的最好夥伴,開來看看,這裡的信號怎麼樣?」
永嘉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里正播放一個叫「高考星空物語」的節目,主持人正談論著現在高考的一些奇聞趣事,也為考生們加油打氣。
「就聽這個台吧」泰山淡淡道。
這時收音機里的女主播說道:「高考已經接近尾聲,我衷心地祝願考生們明天都能順利地考完最後一個科目。今天中午有位同學打電話來,說今天是他同學鄭永嘉的生日,同時她也是今年高考的考生,希望她能順順利利考上大學,並且為永嘉同學點上張學友的一首《祝福》,祝她生日快樂!下面我們一起來欣賞張學友的這首歌,一起來為鄭永嘉——『祝福』」
——
朋友
我永遠祝福你
不要問
不要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刻
偎著燭光
讓我們靜靜的渡過
......
願心中留著笑容
陪你渡過每個春夏秋冬——
他們靜靜地聽著,永嘉兩眼閃爍,淚眼朦朧,當這首《祝福》播完後,永嘉一把擁住泰山,說道:「泰山,謝謝你,這是我十八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沒想到永嘉會採取這麼激烈的行動,泰山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他只好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永嘉後背,道:「傻丫頭,一首歌而已,聽過就沒了,難道這個收音機不是更好嗎?」
「討厭」永嘉的小拳打鼓般的捶著泰山的胸口。
「好了,壽星婆,小心把我打成內傷」泰山哈哈笑道:「那樣你可要賠我醫藥費哦。」
永嘉收起她的小拳頭,轉而挽著泰山的胳膊,溫柔地說道:「我們一起考進同一所大學好不好?我...我還想跟你做...做同學,嗯?」說完把投靠在泰山的臂膀上,雙眼緊閉,心情忐忑地等待著這位『木頭』同學的回應。
在社會上打滾將近十年,而且還在夜總會混了兩年多,丁泰山又豈是那麼木訥的人呢,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觸及罷了,但此時此地,面對永嘉的提出的要求,他卻不敢馬虎應付,因為那不僅僅是做同學的承諾。永嘉對自己的好他心裡也清楚明白得很,也許是因為家庭事業的原因,這位女同桌還沒有給他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或者說泰山的戀愛細胞尚未萌發吧。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這位靈城第一才子終於冒泡,「那咱們就填報同一志願,但成功與否就看老天爺了,至於以後......」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順其自然。」永嘉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一直懸著的心得以放下,她也不想給丁才子過多的壓力,所以她急忙打斷了泰山的話,容顏舒展,道:「就這麼說定了,從現在起咱們可就算是大學同學了,來,拉勾蓋印。」永嘉把手伸到泰山面前。
泰山和永嘉的小指勾在了一起,大拇指還蓋上大印,「想逃出我的五指山,沒那麼容易,嘻嘻」永嘉此刻心裡美滋滋的。
「這算不算是把自己給賣了?」泰山感覺怪怪的,說道:「大壽星,這下滿意了吧,不過現在時間不早了,走路回家也該有十二點了,明天還要考試,小心你爸媽罵你。」
「知道啦,不過你能不能背著我走出公園」永嘉拉著泰山的手搖了搖,請求道:「今天逛街走累了。」
「啊」泰山看了看周圍,除了不遠處有幾對情侶外,公園裡靜悄悄的,「看在你是壽星的份上,就背你一會兒,來吧。」
晚上十一點多的公園,還能有什麼人呢。
「真舒服!」趴在泰山背上的永嘉對著泰山的耳朵悄聲說道:「我要休息一下,你可不要打攪我哦。」
泰山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背著永嘉慢慢地走著,當走到公園門口的時候,可背上的人兒卻毫無反應,「難道真的睡著了?」泰山似乎不忍心叫醒沉睡中的美人,於是大踏步繼續往前走。
「累不?」二十分鐘後,背上的人兒又對著泰山的耳朵說話:「快到家了,把我放下來吧。」
「醒啦,就你這體重還不至於把我累倒。」泰山把永嘉放下,然後做了幾個搞笑的健美動作,「咱這體質,上戰場都沒問題。」
「你就吹吧」永嘉從包包里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泰山的額頭,「都出了這麼多汗,還在這兒逞能。」
泰山呵呵笑道:「正常現象,做運動那能不出汗呢。」
牽著泰山的大手,永嘉心裡很踏實,這個十八歲的生日,有令她畢生難忘一幕——心愛之人背著自己在公園裡大街上漫步,試問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浪漫的事嗎?
他們走到了縣政府生活小區大門,永嘉道:「我要進去了,你回去吧,已經很晚了,路上小心點。」她迅速地在泰山的臉上親了一下,「傻瓜,明天見。」
這個傻瓜還沒反應過來,永嘉已經走進大門,並很快消失在大門的拐角處。泰山呆呆地朝大門喃喃地說了聲「拜拜」 ,永嘉心目中的呆瓜只知道她住在這裡,但卻從沒走進過這個大門,更沒問過她的家庭情況。
此時永嘉正躲在一個角落裡看著還在**的泰山,「回去吧木頭,就算有什麼突發事變,我也一定會想辦法和你進同一所大學的。」等到泰山走遠後,永嘉才帶著滿意的笑容回家。
快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半,泰山遠遠地就看到家裡還沒熄燈,他的房門也虛掩著。泰山推門進去,道:「媽媽,怎麼還沒睡覺,我不是叫你們不用等我的嗎?」
「你怎麼才回來啊,斯儀都等你一晚上了。」媽媽從裡間走出來,「我叫她回去她就是不肯,非要等你回來不可。」
這時泰山才注意到,正在看電視是斯儀而並非他以為的妹妹香珊,而且正盯著他看。
泰山急道:「是斯儀啊,對不起,我沒留意,我還以為是香珊呢,有什麼事非要等我回來,明天考完試再找我也不遲,難不成我還會飛了?」
斯儀站了起來,慍色道:「這可說不準,鬧不好明天你真的飛走也不定,我怕過了今晚黃花菜都涼了,所以今晚你必須給我個確定的口信,否則,哼。」
這下子泰山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怎麼會都碰到一塊,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