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上,齊原嘴角帶著恬淡的笑容。
但這種笑容,落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宛如魔鬼的戲謔。
「哎呀,奏樂剛到中場,怎麼人死完了呢?」
齊原一臉無奈。
一千七百位至尊,也太不夠殺了。
奏樂才奏到一半,結果就死完了。
場上眾人心寒。
那可是一千七百位至尊,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就這樣死了不明不白死了。
齊原顯然沒有這種震撼之感。
遊戲的npc,還是與他為敵的npc,死了也就死了。
奏樂還在繼續,殺戮怎能停歇?
他的眼睛,不由得落在剩餘的上千至尊身上。
「要不再來點?」
此話一出,那些還活著至尊目眥欲裂,膽戰心寒。
之前為齊原說話的高大魁梧男子,連忙說道:「血主,吾等一直效忠於你的!」
那之前挺身而出的近百位至尊,包括李雲智也連忙站起來:「吾等願為血主赴死!」
身後的千餘位至尊,見到這一幕,也嚇破了膽。
此時,他們哪裡不明白,應該做什麼,應該不做什麼。
否則,那上千的至尊,就是他們的下場。
「願為血主赴死!」
聲音滾滾,這次可比之前拜謝血主的聲音還要大許多,更要用力許多。
「既然如此那三位大至尊,交給你們了,不要打的太死,留一口氣。」齊原慵懶說道,神情有些失望。
他的神通,對普通至尊無敵。
但是大至尊對付起來,還有些麻煩。
不如讓這一千至尊出手,襲殺那三位大至尊。
嗩吶聲還在持續,鑼鼓聲也更加響亮。
上千的至尊,齊刷刷看向那三位大至尊。
那種威勢,足以駭人。
「竟然敢謀算血主,其罪當誅!」
「血主也是你們這群跳樑小丑可以惹的嗎?」
此刻,原本舉棋不定的至尊,化身最忠誠的戰士,奔赴那三位大至尊。
三位大至尊的臉上,露出痛楚神色。
異變發生之時,他們便想逃跑,可是被幾十道至尊目光鎖住,根本無法離開。
如今,上千的至尊奔襲,他們哪裡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黃眉大至尊仰天大喝,把自己的眉毛給撕裂:「彌空,老夫就不該跟伱來!」
無數的本源神通落下。
三位大至尊,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只能用力防禦。
僅僅一個回合,頃刻間,三位強大的大至尊,失去了戰鬥力,本源神通耗盡,身軀破碎。
若不是那上千的普通至尊留手,他們三位早就死了。
而此時,嗩吶聲還在繼續。
齊原拿著斷劍,落在三位大至尊身旁:「你們也太不給力了,帶來的人太少了,我都沒有升到200級。」
他說著,拿出斷劍,解決這三位大至尊。
彌空大至尊看著齊原,死不瞑目:「你你不是人!」
齊原根本懶得理會,在蒼涼的嗩吶聲中,把這三位大至尊給一一誅殺。
一曲未盡,殺戮結束。
齊原感覺百無聊賴。
他回到城牆上,看著那些奏樂的人,輕輕說道:「你們若是能夠一輩子當我的樂師,那就好了。」
帶著一千吹嗩吶的至尊,去光明宮山頭天天吹。
光明宮算個屁!
「侍奉血主,為吾之榮幸!」羊混至尊諂媚說著。
他們奏樂歸奏樂,還一直看著下方的殺戮。
一千七百位至尊,眨眼間便被血主給屠殺乾淨。
這是何等恐怖的大事情!
羊混至尊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感到興奮。
幸虧,他早早投靠了血主,所以才有機會,成為血主最看重的奏樂隊裡的一員。
「不過嘛,你們的奏樂還得練練,最好嗩吶一響,百里之外,千里之外的人都能聽到。
這才符合我的身份。」
齊原說著說著,又搖頭。
「算了,這就太擾民了,還有些小動物在睡覺呢?
我可是很有愛心的人,這種事斷然做不來。」
齊原聲音淡漠,落在在場所有人耳中,都有種怪異之感。
這還叫有愛心一千至尊,說殺就殺啊!
他們沒有見過這麼有愛心的人。
羊混至尊則諂媚說道:「流風界有血主,真乃流風界的福氣!」
齊原看了眼羊混至尊,沒好氣說道:「有你也真是我的福氣。」
羊混至尊:「」
不知為何,血主的話聽起來似乎在誇他,他總感覺又似乎不是。
一戰結束,奏樂隊一曲奏畢,下了城牆。
齊原站在城牆上,眼中有欣喜,也有無奈:「200級了。」
這一次,斬殺一千多位大至尊,外加三位大至尊,再加上這麼多年在魔孽工廠擰螺絲。
齊原的等級,終於到達200級。
「若是我推測沒錯的話,209級,才是大至尊圓滿。」
180級到209級,都是大至尊境界。
再往前是陰神嗎?
還是說是其他?
「可惜可惜,今日一戰以後,我暴露了一些實力。
血宮的這些人,估計沒人會反叛我了。」
齊原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那些想要謀害他,誅殺他的,他殺的輕輕鬆鬆。
至於其他人,就算是npc,齊原也懶得動殺心。
「還是快點擴大血宮的勢力範圍,多招點至尊,幫我找一些魔孽。
要是打不贏白帝和尊上,我喊人打不就行了嗎?」
要是來個幾十萬至尊。
齊原不信,那白帝和尊上再牛,還能把幾十萬至尊給殺了?
「果然,人民群眾就是強!」
當然,這不對他,而是對其他人。
「現在的我,明明大至尊了,為何本源神通還是無法銘刻在肉體和神魂上?」
之前,齊原也只是修煉大忘心經有些難,無法提升境界。
如今,來虛界主宰心魔引的修煉也遇到了困難。
根本刻不上,刻不上!
「我的天賦就這麼差嗎?」
齊原很無奈。
如今,虛界主宰心魔引已經到達了入微層次。
距離銘刻層次,僅有一步之遙。
隔著一層窗戶紙,可惜根本刻不上去。
若是刻上去,齊原恐怕會成為天下所有人的心魔。
看他一眼,就心魔橫生。
至於大忘心經,齊原依舊還在時盡層次。
想要修煉到入微,齊原猜測,或許得把此生自己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要記起,再忘掉,再記起。
可是,進入萬殊之門後的記憶,他現在確實有些模糊。
或許,需要一個契機。
「再進萬殊之門,才能想起嗎?」齊原思索。
想起萬殊之門,他又想起了金絲雀。
可惜,當初的人,他始終未曾找到。
「大哥。」這時,陳幻登上了城牆,他的眼中也帶著肅殺神色,「其餘的至尊怎麼處理?」
這一次,彌落至尊來襲,血宮不少至尊反叛,這讓陳幻憤怒不已。
剩餘的至尊,一開始無動於衷,也讓陳幻憤懣。
齊原嘴角帶笑:「之前願意站出來的,挺不錯的,他們在血宮裡的地位,提升一截吧。」
血宮之中,也是有職位的。
不過之前那些至尊,無比鬆散,根本不把這些當成一回事。
但經過此戰,這些至尊見識了齊原的恐怖與強大,哪裡還會像以前那般?
這些職位,自然就是權利。
「至於剩下的,就該怎樣,就怎樣,我也懶得管,也懶得花心思。」齊原平靜說道。
馭下之道?
帝王術?
對很多人來說奉為圭臬。
對齊原來說,那是個啥?
他一個玩家,遊戲結束就要離開的,想那麼多幹嘛?
「遵命!」陳幻理解齊原的性格,也沒有勸什麼,雙手抱拳。
至尊之境,軀體重塑根本不算什麼。
當初被幾位至尊襲殺,他一臂被削下,如今早已長好。
「我準備閉關一段時間,誰也不見。
血宮的擴張,就交給你了。
每隔一年,我會現身講道一次。
若是找到了金絲雀,直接送到地宮即可。」齊原說道。
他要去地宮之中,好好感悟本源,提升自己的本源神通。
這個感悟,可不像殺怪那般可以得到的。
得靠齊原自己努力。
至於無歸城的擴張,招收巔峰陸地神話,捉拿魔孽,交給陳幻來做就行。
齊原說完,直接離開無歸城,進入城外的地宮之中。
他感悟本源的時候,還要誅殺魔孽擰螺絲,格外地勤奮。
十年光景一晃而過。
劉高達一身血色長袍,他站在魔窟之中,一臉的不滿。
「什麼狗屁魔窟,一隻魔孽都沒有了?」
劉高達出身血宮,十年前,血宮發生叛亂,他挺身而出,得到了血主的賞識。
如今的他,已經成為了血宮裡的一位巨頭。
「劉哥,這個沒有,我們去下一個看看。」一位至尊中期對劉高達這個至尊初期一臉諂媚。
這些年,血宮不斷擴張。
不少至尊投入其中,成為血宮的一員。
北地的老魔死的死,要麼也加入血宮之中。
畢竟,血宮實在太恐怖了。
沒有高端戰力,但架不住至尊多。
曾經,一位北地大至尊對血宮血主大放厥詞,結果連夜,有三千血袍至尊奔赴北地。
先是奏一曲嗩吶,
然後三千血袍齊出手,
把那大至尊活生生給打死!
自那以後,那些強大的大至尊,都管好自己的嘴巴。
甚至把自己的後輩,都嚴令出門,生怕那些後輩惹到了那傳說中的血主。
天下震驚,何人不知血宮,何人不知血主?
到處都流傳著血主的傳說。
血宮不斷擴張,吞併北地。
無數的魔窟,落入了血宮手中。
每日,源源不斷的魔孽都送入地宮之中。
原本恐怖的魔孽,對那些至尊來說,簡直堪比戰利品。
以前根本殺不完的魔孽,這些至尊只想說,根本搶不到,搶不到啊!
血宮之中,為了爭奪魔窟,為了爭奪魔孽,可是發生了不少爭鋒!
此時劉高達接受了北地至尊的投誠,率領至尊來此,就是為了找魔窟的。
「下一個魔窟不會也沒有吧?」劉高達無奈。
「肯定有,下一個魔窟里,有一位大至尊在修煉。
那位大至尊,乃是尊上的親信!」這位至尊中期說道。
如今的天下,尊上與白帝音信全無,僅有大至尊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沒有尊上和白帝,這天下是血主的天下。
「尊上親信,魔鱷嗎?」劉高達眼神一凝。
「不是,是另一位,他是南北之決,北地的最高統領。」那位至尊中期說道。
劉高達眼前一亮,心中也感覺到一陣唏噓。
曾幾何時,南北之決被譽為南地覆滅之決戰。
如今,他竟然來到了北地深處,北地最高統領的地盤。
「走!」劉高達大手一揮。
血海魔窟之中。
恐怖的身影睜開了雙眸,他的眼中帶著一絲疑惑神色:「奇怪,為何魔窟里的魔孽,數量變少了這麼多?」
魔孽是恐懼。
但對大至尊來說,魔孽也是可以用來修煉的資源。
以魔孽修煉,可以讓他們的銘刻更穩固。
「老夫修煉之前,便交待過他們記得定期投放新魔孽。
如今竟然忘記,豈有此理!」磨石大至尊一甩衣袖,憤怒無比。
他閉關修煉三十載,偌有所得。
待他出關之時,便是北地總攻南地的時候。
可如今,他提前出關,哪裡不生氣。
帶著怒氣,他走出了血海魔窟。
「嗯?」他雙眼一眯,「人呢?」
他出關而來,必然會有數十位至尊迎接。
可此時走出血海魔窟,卻空空如也,別說有至尊迎接,連陸地神話都沒有。
人都去哪兒了?
磨石大至尊不解,他大吼道:「猛虎、童修你們何在?」
聲傳數十里,結果依舊無人答應。
「難道」磨石大至尊心中生出奇怪的念頭。
而這時,終於有聲音回應:「磨石大至尊,你終於醒了!」
磨石大至尊看著來人,臉上露出疑惑神情:「朋來大至尊,怎麼回事?」
「你別問了,血宮的大人物馬上就要來了,我們得趕緊迎接!」朋來大至尊著急說道。
磨石大至尊有些迷茫:「血宮,那是什麼,尊上創建的勢力嗎?」
「不是,血宮乃是南地無歸城血主創建的勢力!」
「南地?」磨石大至尊眼中閃過殺意,「南地的勢力,竟然敢來我北地!」
「磨石大至尊,趕緊收斂殺意,血宮之人,不可得罪!」朋來大至尊驚恐萬分。
生怕發生衝突。
誰不知道,這天下,是血宮的天下!
「到底怎麼回事?」磨石大至尊感覺匪夷所思。
「血宮,乃血主創立,麾下共有至尊三萬人!」
磨石大至尊:「你在說什麼?」
南北之決,一共也才數千至尊。
結果突然說,多了一個莫名的勢力,有三萬至尊!
太離譜了吧!
「千真萬確,千萬不要得罪血宮,幾年前,烏嘴大至尊挑釁血主,結果血宮之中,三千紅袍齊出,把烏嘴大至尊硬生生打死!」朋來大至尊說到這,也一臉後怕。
磨石大至尊知道烏嘴大至尊,這位大至尊,嘴特別碎,又很臭。
磨石大至尊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我閉關了多少年,難道一千年了?」
「你閉關了二十九年。」
「」
「快去準備,迎接血宮的大人物。」
「可我是北地最高統領!」
「北地都沒了,尊上都不見了,最高統領算個屁?」
萬妖之門中。
一處荒蕪之地,地下是一個壁壘。
此壁壘,乃是流風界的一處據點。
這個據點之中,白帝的分身一臉的虛弱。
他看著眼前的十三人,眼中帶著唏噓神色。
「你們終於來到了這裡。」
這些年,他指引著北魔十三妖,進入萬妖之門中。
萬妖之門中,到處都是戰場,兇險萬分。
白帝花費了巨大的心力,經過千辛萬苦,才把這十三人送入這裡。
何武看著白帝,眼中露出尊敬神色。
寧萄則一臉釋然,也唯有白帝,才讓何武這般信任,她手中緊緊攥著鎖鏈,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其餘十三妖看著白帝,眼中有疑惑,也有好奇神色。
「白帝,你將吾等聚集與此,到底是為了什麼?」凌雅逸玉樹臨風,緩緩問道,「難道,真的可以解釋,我們臉上的『妖』字?」
生而為妖,他們遭受無盡苦難。
白帝看著幾人,眼中露出懷念神色:「其實,在數萬載之前,你們是我的師弟還有師妹。」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神色微變。
有的則一臉茫然。
因為此話,實在奇怪。
萬載之前,他們都沒有出生,又怎是白帝的師弟師妹。
輪迴之說,也不是至尊可以接觸到的。
白帝掃視眾人,最終拿出一面鏡子。
「此境,名為萬妖之鏡,在這面鏡子中,你們可能看到答案。」
鏡子四分五裂,化為十三塊,落入了所有人的手中。
寧萄手中拿著鏡子,神色有些複雜,她問向白帝:「萬載之前,我可有道侶?」
白帝搖頭:「我也認不出你們誰是誰。」
其餘人面面相覷,感覺此事實在古怪。
但白帝應該不會騙他們。
就算騙,他們又如何反抗?
這時,白帝再提及:「在鏡子裡,你們可能會看到,最記憶深刻的畫面,或是悲苦,或是喜悅。」
所有人聞言,都將目光放在鏡子裡。
寧萄一手拿著鏡子,一手緊緊攥著鎖鏈,她看了血球一眼,最終將目光落入了鏡子裡。
鏡子之中,畫面一轉。
茫茫大漠,一襲血色長袍的男子,手持長劍,正在沙漠中行走。
男子的臉,仿佛隔著一片雲霧,根本看不清。
而這時,一位精緻的少女出現,她的看到那一身血色長袍,臉上帶著驚喜神色。
「血珠子!」
大漠之中,血色長袍的男子轉身,聲音淡漠空靈:「你是誰?」
他似乎在對著空氣說話。
他的前方,在他的視線中,明明什麼都沒有。
他卻感覺到,有誰在。
「我」少女焦急開口,想要說什麼。
卻見那男子突然拔劍:「世間所有,皆為忘。
你不該出現在這!」
一劍出,少女宛如斷線的風箏,墜落在地。
鮮血流淌,染紅了衣衫,少女掙扎伸出手,想要喊住前方那人。
只見那人頭也不回,往前走去。
「血珠子」
畫面定格,寧萄看著那道血色長袍,神色莫名:「呵呵」
在場的北魔十三妖,皆看向了寧萄鏡中畫面。
因為他們的鏡子上,畫面還沒有出現。
何武臉上露出玩味神情:「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天心宮宮主,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在場的人都有些揶揄笑著。
唯有白帝,眼中閃過一縷哀憐神色。
這就是萬妖之夢嗎?
恩師真的是大魔?
金絲雀是妖女麼?
寧萄沒有言語,她繼續看著鏡子。
感謝瓶掌天的五千賞,再再次特別感謝←上帝無淚的兩次千賞,感謝種花家哈士奇千賞,感謝時兔以及一個【作者打不出名字的日本名字的讀者】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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