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風夑猛地一拍面前的矮桌,怒火幾乎要將車廂點燃。
「我們兄弟四人為沙帝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他居然如此猜忌我們,派人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他本就性情暴烈,此刻更是怒不可遏,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目圓睜,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白羲和霍山雖然沒有像風夑這般怒火衝天,但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他們二人一個沉穩老練,一個心思縝密,此刻心中同樣充滿了憤怒和不安。
「老四,你確定是有人在監視我們,而不是你看錯了?」白羲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
燭九搖了搖頭,語氣篤定:「大哥,我的感知不會出錯,那人就在我們離開將軍府的時候,一直暗中觀察著我們。」
「哼!看來沙帝老兒是真不信任我們兄弟了!」霍山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我們為沙蠻城征戰沙場,出生入死,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悲可笑!」
「難道我們兄弟四人,在他眼中,就真的如此不堪,如此不值得信任嗎?」風夑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悲憤和失望。
眼看三人都將矛頭指向沙帝,燭九卻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三位哥哥,依我看,此事未必是沙帝所為。」
「不是沙帝?那還能是誰?」風夑猛地轉頭看向燭九,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白羲和霍山也同樣將目光投向了燭九,等待著他的解釋。
燭九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地說道。
「三位哥哥,你們想,如果真是沙帝派人監視我們,那他何必多此一舉?他已經下令讓我們兄弟四人前往沙帝宮,如果他真的懷疑我們,直接將我們一網打盡豈不更加省事?」
「這」風夑一時語塞,燭九的話不無道理,如果真是沙帝要對他們下手,確實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白羲和霍山也陷入了沉思,燭九的話讓他們原本堅定的想法出現了一絲動搖。
「而且,」燭九頓了頓,繼續說道。
「如果真是沙帝派人監視我們,那他派來的人,絕不可能被我輕易察覺。」
燭九的這番話,頓時讓白羲、霍山和風夑三人茅塞頓開。
是啊,以沙帝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懷疑他們兄弟四人,絕不會用這種拙劣的手段。
「那你的意思是」白羲眉頭緊鎖,看向燭九,等待著他的解釋。
「我的意思是,」燭九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道,「監視我們的人,另有其人,而且,這人,很有可能,也盯上了沙帝!」
「什麼?!」
白羲、霍山和風夑三人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老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也盯上了沙帝』?」風夑連忙追問道,語氣中充滿了焦急和不安。
燭九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三位哥哥,你們想想,最近沙蠻城內,是不是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白羲、霍山和風夑三人聞言,皆是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你是說」片刻之後,白羲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你是說,那些潛伏在暗處的沙匪?」
燭九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錯!我懷疑,那些沙匪,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監視我們?」霍山不解地問道。
「或許,他們是想看看,我們兄弟四人,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燭九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沉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拉攏我們?」風夑問道。
「不,我認為,他們是在評估我們的威脅。」燭九搖了搖頭,語氣凝重地說道。
「如果我們兄弟四人,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他們或許會選擇拉攏我們,但如果」
說到這裡,燭九故意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如果他們兄弟四人,對那些沙匪,構成了威脅,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風夑有些慌亂地問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也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事實上,這些年以來,他們四將都在想辦法肅清沙蠻城周圍的沙匪,可效果一直不好,沙蠻城的百姓總是給沙匪們通風報信。
雖說每次都能將那些沙匪們擊敗,但是沒過多久,沙匪們就春風吹又生了。
而且據說現在沙匪那邊也有金丹修士了,如果真是金丹修士來窺探他們,少不得要費些手段。
畢竟,只有千日當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靜觀其變。」白羲沉聲說道:「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大哥說得對,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警惕,暗中調查,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和目的。」霍山也點頭說道。
「可是,沙帝那邊」風夑有些擔憂地說道。
「沙帝那邊,我會去解釋的。」白羲沉聲說道,「我相信,沙帝會理解我們的苦衷。」
「嗯。」霍山和風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老四,」白羲轉頭看向燭九,沉聲問道:「你剛才說,你懷疑那些沙匪,也盯上了沙帝,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敢?」
燭九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我懷疑,那些沙匪,是想趁著這次機會,對沙帝下手!」
「什麼?!」
白羲、霍山和風夑三人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如果真是這樣,那沙帝豈不是很危險?」風夑驚呼道。
「不錯,或許那些沙匪因為之中出了金丹修士而對沙帝有了想法,所以,我們現在更要小心謹慎。」白羲沉聲說道:「如果沙帝真的出了什麼事,那整個沙蠻城,都將陷入混亂之中!」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霍山問道。
「先去沙帝宮,咱們萬事都謹慎一些。」白羲沉聲說道。
「好。」霍山和風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車廂內的氣氛,卻變得無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