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柳夕離開海底沉船已經有一周了,
她原本以為,秋長生的呆若木雞就算沒有被破掉,至少也應該被磨的只剩下一層皮了。而待在烏龜殼裡的秋長生,要麼奄奄一息,要麼危在旦夕。
總之她的出現,應該有一種反轉般的暢快感,或者危難關頭英雄現世般的震撼感。
但是……
沒有,什麼都沒有。
就好像她跑到鄰居家串門,正好碰到鄰居吃飯,於是鄰居問:「喲,吃了嗎?」
她能說什麼呢?難道說「還沒有」嗎?
太平淡了,太隨意了,完全沒有一點點的驚奇和震撼,根本不符合柳夕要做救世主的形象設定。
柳夕不高興了,很不滿的瞪了主席先生一眼,小聲的抱怨道:「磨磨蹭蹭的,搞什麼玩意兒啊。」
她的話說的很小聲,但船艙內的每一個人都是耳聰目明之輩,將她抱怨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分外安靜,其他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主席先生。
秋長生就沒有那些忌諱了,索性伸長了脖子盯著主席先生那張黑臉看,像是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好在主席先生的臉本來就黑,有沒有臉紅別人也看不出來。他朝柳夕露出兩排白牙,爽朗而又有些尷尬的笑道:「哎呀呀,真是讓夕夕看笑話了呀。」
聽到夕夕兩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柳夕頓時打了一個冷顫。
以前主席先生這麼叫她的時候,她還不覺得有什麼。等她知道主席先生就是燭九陰之後,然後圍繞著她展開了一系列的陰謀,再聽到主席先生這麼叫她,頓時覺得無比膈應。
柳夕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是啊,燭燭。」
話音一落,其他人臉上頓時露出一個震驚的神情,仿佛被什麼東西遙控了一般,所有人齊齊的轉頭看向主席先生。
主席先生難得一見的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的朝柳夕問道:「你……你叫我啥?」
柳夕若無其事的回道:「燭燭啊,難道你其實更喜歡陰陰?」
眼看主席先生的臉色越來越沉,柳夕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弱弱的說:「那要不,九九?」
「噗!」
儘管人人都想笑,然而真正敢當著主席先生笑出聲來的,有且只有秋長生一人。
主席先生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有如實質般的目光沉重的仿佛一座山丘。
秋長生哪裡會被他的目光嚇到,一臉微笑從容的和主席先生對視,紅潤的薄唇輕輕一張:「怎麼了,燭燭?」
這話一出,原本看向主席先生的其他人,迅速的收回了目光,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柳夕擦了一把冷汗,又抹了抹胳膊上炸起的雞皮疙瘩,問道:「聽到了吧,這麼毒嘴毒舌你們居然還能忍受?主席先生,到底怎麼回事?不是我說,你們的涵養也太高了吧?換做是我的話,早就把這玩意兒千刀萬剮了。」
秋長生臉上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看著柳夕說道:「喂,你有沒有搞錯,我們才是一夥兒。」
柳夕看向他,認真的說道:「我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說?!」
柳夕依然認真的回答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對付你這方面,我經常恨不得自己和他們是一夥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秋長生:「……」
主席先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朝柳夕和秋長生和氣的笑了笑,說道:「請原諒,雖然活了也有上千年了,但有時候我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讓兩位見笑了。」
柳夕一愣,然後抬頭看向秋長生,兩人的目光在空中迅速交匯,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兩人的眼神既有詫異,也有驚訝,更多的卻是顧忌。
面對兩人的譏諷,燭九陰卻僅僅只是不高興了一會兒,立刻就變得無比豁達爽朗。
這說明什麼?說明燭九陰遠比他們想像中更加理智和自控。
一個已經可以稱之為真正的巫族,不僅擁有巫族天生的強大力量,還擁有了遠勝於常人的智慧和驚人的理智以及自控能力,這樣的敵人無疑是最可怕的。
遠古時期的巫族再強大,也僅僅只是身體上的強大。強如十二祖巫,依然會因為中了修士一個小小的挑撥離間的計謀,和同類打上一架,導致彼此重傷,被修士聯手擊殺。
還是那句話,巫族唯一的敵人就是自己,巫族唯一缺少的東西就是智慧。
然而比智慧更難得的,是對情緒的掌控能力,也就是理智和自控。
「現在我回答你的問題。」
主席先生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爽朗和從容,招牌式溫暖的笑容再一次掛在臉上。
他語氣自嘲般繼續說道:「之所以用了一周的時間還沒有搞定,其實是我的錯誤。你們兩個也應該知道,化身本就是修道世界遠古時期存在於巫族部落里的獻祭巫術。自從修道世界的巫族滅族之後,也只有逃到這方末法世界的十二個祖巫後裔才知道。結果……」
主席先生微微搖頭,嘆息道:「結果地球自毀,沒有足夠的能量供十二祖巫後裔吸收,導致十二祖巫後裔被硬生生的自相殘殺而死,化生自然也隨之變成了絕響。我之所以會化生,完全是偶然覺醒了一塊祖巫記憶,裡面斷斷續續含含糊糊的記載了化生。」
「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這位……嗯,葉澤宇,是真名嗎?算了,不重要,姑且就叫葉澤宇吧。我要誠懇的感謝他,感謝他為我們巫族復甦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話音一落,主席先生竟然真的朝秋長生鞠了一躬,態度和動作都顯得十分誠心。
十二月其他人也跟著他鞠了一躬,誠心誠意的對秋長生說:「感謝你為我們巫族復甦做出了傑出的貢獻,你辛苦了。」
秋長生:「……」
柳夕:「……」
臥槽,什麼鬼?
儘管在這種場合下,柳夕腦子裡也有片刻的茫然,感覺就像看電視節目,一下子從動物世界跳到了豐胸健乳的廣告上了。
但她很快就清醒過來了,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秋長生,眼神里盛滿了悲傷和被背叛後的憤怒:「秋賤人你、你、你……你居然叛變了?你居然背叛了修士陣營,投靠了敵人的懷抱,你、你、你……我真是看錯你了。」
秋長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無論是眼神還是臉色,都清晰的寫著兩個字:智障。
「咳咳!」
柳夕咳嗽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表演有些做作,語氣太過誇張,實在很難讓人相信。
「到底怎麼回事啊主席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再解釋解釋?」
「可以啊。」
主席先生竟然十分好說話,耐心的解釋道:「很簡單啊,就是我原來還對化生十分模糊,很多地方的記不起來了。但是這一周從這位秋賤人……秋先生身上,我們一一驗錯,最終總算得出了正確的結果。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掌握了真正的化生,以後可以用來培養巫族族人,覺醒他們體內的巫族血脈。這個過程,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從異能者變成覺醒者吧。」
柳夕臉色變得很難看,盯著燭九陰的眼神,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所以……」她問道,聲音有些僵硬。
主席先生微笑道:「所以,以後我們可以很容易培養覺醒者那樣強大的族人,不過他們都有理智,不像那些失敗的覺醒者,只靠著本能的整天吃吃吃吃。除了沒有融合祖巫精魄之外,他們和完美覺醒者並無差別。」
柳夕明白了,狠狠的瞪了秋長生一眼。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殺敵不行,資敵卻是一等一的好手。
秋長生一臉無辜的看著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他又不能動,只能任由對方施法,一點點的完善了化生。說起來,他覺得自己也很無辜。
柳夕腦子裡各種念頭在飛速的旋轉,無論如何,必須要阻止化生的傳播和普及,否則不僅她和秋長生死無葬身之地,就連整個世界都要改天換地。
還沒等她想出一個方法,耳邊便聽到主席先生的聲音再次想起。
「另外,我們還需要感謝一個人,感謝她的大公無私,非常及時趕來海底船艙,好讓我們用來實驗化生的成果。」
柳夕心裡突然冒出一股寒意,腦海中警鈴大響。
法本就是修道世界遠古時期存在於巫族部落里的獻祭巫術。自從修道世界的巫族滅族之後,也只有逃到這方末法世界的十二個祖巫後裔才知道。結果……」
主席先生微微搖頭,嘆息道:「結果地球自毀,沒有足夠的能量供十二祖巫後裔吸收,導致十二祖巫後裔被硬生生的自相殘殺而死,化生自然也隨之變成了絕響。我之所以會化生,完全是偶然覺醒了一塊祖巫記憶,裡面斷斷續續含含糊糊的記載了化生。」
「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這位……嗯,葉澤宇,是真名嗎?算了,不重要,姑且就叫葉澤宇吧。我要誠懇的感謝他,感謝他為我們巫族復甦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話音一落,主席先生竟然真的朝秋長生鞠了一躬,態度和動作都顯得十分誠心。
十二月其他人也跟著他鞠了一躬,誠心誠意的對秋長生說:「感謝你為我們巫族復甦做出了傑出的貢獻,你辛苦了。」
秋長生:「……」
柳夕:「……」
臥槽,什麼鬼?
儘管在這種場合下,柳夕腦子裡也有片刻的茫然,感覺就像看電視節目,一下子從動物世界跳到了豐胸健乳的廣告上了。
但她很快就清醒過來了,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秋長生,眼神里盛滿了悲傷和被背叛後的憤怒:「秋賤人你、你、你……你居然叛變了?你居然背叛了修士陣營,投靠了敵人的懷抱,你、你、你……我真是看錯你了。」
秋長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無論是眼神還是臉色,都清晰的寫著兩個字:智障。
「咳咳!」
柳夕咳嗽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表演有些做作,語氣太過誇張,實在很難讓人相信。
「到底怎麼回事啊主席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再解釋解釋?」
「可以啊。」
主席先生竟然十分好說話,耐心的解釋道:「很簡單啊,就是我原來還對化生十分模糊,很多地方的記不起來了。但是這一周從這位秋賤人……秋先生身上,我們一一驗錯,最終總算得出了正確的結果。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掌握了真正的化生,以後可以用來培養巫族族人,覺醒他們體內的巫族血脈。這個過程,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從異能者變成覺醒者吧。」
柳夕臉色變得很難看,盯著燭九陰的眼神,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所以……」她問道,聲音有些僵硬。
主席先生微笑道:「所以,以後我們可以很容易培養覺醒者那樣強大的族人,不過他們都有理智,不像那些失敗的覺醒者,只靠著本能的整天吃吃吃吃。除了沒有融合祖巫精魄之外,他們和完美覺醒者並無差別。」
柳夕明白了,狠狠的瞪了秋長生一眼。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殺敵不行,資敵卻是一等一的好手。
秋長生一臉無辜的看著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他又不能動,只能任由對方施法,一點點的完善了化生。說起來,他覺得自己也很無辜。
柳夕腦子裡各種念頭在飛速的旋轉,無論如何,必須要阻止化生的傳播和普及,否則不僅她和秋長生死無葬身之地,就連整個世界都要改天換地。
「另外,我們還需要感謝一個人,感謝她的大公無私,非常及時趕來海底船艙,好讓我們用來實驗化生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