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創世錄 第二百六十一章 高手相助

    再說睡道人，見綽峰老祖搖擺著往自己身旁走來，便知不好，正準備迎敵時，忽被一道金光引出。剛剛出了寺門，便聽人說道："你快往迴路誘敵，待我與休調大師除此妖孽。"睡道人即便答應。回頭看人時，只見此人像個十一二歲幼童，看去非常面熟，好生驚奇。這時，後面綽峰老祖已方金油放出，來人只顧催睡道人快走。睡道人也不及請問來人姓名，便駕起劍光，往前逃走。偶然回頭看後面追的萬朵金星發出卿卿之聲，漫天蓋地而來，暗自驚心。忽見後面又飛出千萬道紅絲，把方金油消滅了個淨盡。便迴轉劍光，來看動靜。只見一道金光過處，綽峰老祖分為兩段。知是人所為，心中大喜。急忙走近前看時，只見地下倒著綽峰老祖的下半截屍身，上半截人頭已不知去向。剛才用金光救自己出險的人，同休調大師正在說話。休調大師一見睡道人迴轉，便趕上前來說道："快來拜見這位老前輩，便是不老神人。這次如果不是老前輩大發慈悲，這綽峰老祖怕不知道要傷若千萬數生靈，而我們也要遭大劫呢！"

    睡道人聞言，才知這人便是當年山川派鼻祖不老神人。昔日曾經見過，怪不得面熟。不老神人自成一家，與寶英派創立者不相上下。因為收錯了兩個徒弟，胡作非為，犯了教規，他不像混幻祖師樣庇護惡徒，他親自出來整頓門戶，把惡徒擒回山川，遍請各位修仙者到場，按家法處治。從此無意收徒傳道，退隱居室。數十年工夫，參透上乘，脫去軀殼，成了散仙，從此便自號不老神人。本想在洞中一意精進，一來外功未滿，二來山川派劍法尚無傳人，終覺可惜，打算物色一位真正根基深厚、心端品正的人承繼道統。

    日前偶遇化真子，談起各派情形，知道不久將在同州有一場惡鬥。便來到同州，想去觀察一番，順便看看有無緣者在內。他剛到撫月寺，便見綽峰老祖居中高坐，即此一端，已分出兩家邪正。剛離撫月寺，又遇見空靈大師，說綽峰老祖妖法厲害，知道神人有煉無敵無敵乾坤針，請他相助一臂之力。神人不願偏袒，只答應除去綽峰老祖，代世人除害。因知道綽峰老祖要方金油出來害人，於是先將草暈庵用霧封鎖。後來從霧中放出無敵乾坤針。知道綽峰老祖決不甘心，便在暗中監視。今晚見睡道人冒險入寺，又見休調大師跟在後面，便上前去相見。他叫休調大師藏在暗處，聽他招呼，再行動手。然後進去睡道人救出，叫他逃走誘敵，他後面用無敵乾坤針應敵，以防逃走，而絕後患。

    睡道人拜見神人之後，謝了相助之德。神人道："為世除害，乃是份內之事，這倒須客氣。不過這妖孽煉就一粒陰風珠，藏在後腦之中，剛才來不及取出，便被我斬死，但是被一個斷臂的人，連頭偷了逃走，必定拿去為禍世間。我做事向來全始全終，難免又惹下許多麻煩了。"睡道人聽罷真人之言，便恭恭敬敬地請真人駕臨山清觀，相助破撫月寺。神人道："你們各派比劍，雖有邪正之分，究竟非妖人可比。我當初曾因收徒不良，引為深憾，怎麼好意思代死去的朋友整頓門戶？況且他們很少有出類拔萃之人能同你們抵敵，這個我萬萬不能奉陪。"

    睡道人不敢勉強，便請神人駕到山清觀小坐一會，好讓一班後輩一睹真容。神人也想看看寶英後輩中根行如何，答應同去。鎮華道人早已聽人說遠遠半空中滿天金星，同萬道紅絲相鬥。出來看時，已認出是神人的無敵乾坤針。便回來招呼眾人，迎上前去。才離觀門不遠，便見睡道人和休調大師陪著真人駕到，當下接了進去。

    神人看寶英門下，果然有不少根行深厚之人在內，尤以秦木英和文成最好。但是一個是旖旎大師的愛徒，一個是元太真人的愛徒，與他無緣。知道寶英派門戶來一定能夠發揚光大，連連讚賞，更加想要覓一個良材，以傳衣缽，不願見各派自相殘殺。坐了一會兒，便要走。眾人挽留不住，只得送出了觀門。神人一道金光，照得周圍通明，起在空中，便自不見。鎮華道人向不服人，自問也望塵不及。其餘眾人，更是佩服不已。

    眾人回觀之後，睡道人把前事說了一遍。又說自己已經與他們訂下十五之約。他們人雖眾多，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人物在內。但不知他們所請的人到齊沒有。鎮華道人道："哪裡會到齊？如今來的，差不多是無名之輩。厲害的，如茹芸仙姑、白蠟禪師、簡重尊者，都還未露面呢。"眾人談了一會，便議定由泰陽仙子、睡道人、休調大師、吳通三四人，分班每日前往撫月寺探看虛實。

    轉眼光陰，雙方陸續又來了不少幫手。山清觀來的是：旖旎大師弟子芝貝同沈羨，化真子的大弟子特納，倉尼洞人的大弟子胖頭陀，空靈大師的大弟子素問等。撫月寺邊來的是：茹芸仙姑門徒劍冸，白蠟禪師的兩個門徒秦建、建鏡，仰光禪師，銅起道人等。茹芸仙姑因有特別原因，不能前來。白蠟禪師日內准到。法雲聞訊之後，稍放寬心。

    有過了幾天秦飄飛才到了山清觀。眾人上前拜見之後，秦飄飛又謝了鎮華道人。隨後便問素問與泰陽仙子："空靈大師何不肯來？"素問答道："家師說此番比試，不過小試其端，有諸位老前輩同眾道友，已盡夠施為，家師沒有加入的必要。如果邊里禪師忘了誓言，簡重尊者前來助紂為虐，家師再出場不晚。但是家師已派人下過警告，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秦飄飛聞言道："他們接著警告，當然不敢前來，我們倒省了不少的事。茹芸仙姑想必也是受了旖旎大師的監視。不過這到底不是根本辦法，我向來主張除惡務盡，這種惡人，沒有洗心革面的一天，倒不如等他們一齊前來，一網打盡。"

    秦飄飛與鎮華道人率領眾人，在山清觀又住了數日，不覺已是決戰日期臨近。到了十三日下午，睡道人回來，報道："後日便是十五，他們里請的主要人物，如白蠟禪師、簡重尊者、烈火祖師、茹芸仙姑等，都一個未到，不解何故。"秦飄飛聞言，尋思一會，仍囑咐他們四人隨時留意打探，不可輕敵妄動。

    這是小輩的已經按捺不住，剛來時，以為一到便要與撫月寺分個高下，一個個興高采烈。誰想到了同州，一住已有二十天，不見動靜。每日隨侍各位老前輩，在玉清觀中行動言語受拘束，反不如山中自由自在。文成最為活潑淘氣，估量就是到了十五，有老前輩在場，自己又有姐姐管束，未必肯讓他出去與人對敵。臨來時，師娘賜給他一對青空劍，他恨不能擇個地，去耍弄耍弄。但無奈自己孤身前往，顯得蒼涼，於是打算約請兩個幫手，偷偷往撫月寺去，殺掉兩個妖人，回來出出風頭。姐姐紫霞又寸步不離，難以進行，好生鬱悶。這日睡道人奉命走後，紫霞因沈羨約她下棋，紫霞便要文成前去觀陣。文成假裝應允，等到她二人聚精會神的時候，偷偷溜了出來。

    小輩中他同秦木英、周倉、胖頭陀最說得來。他先去找著了木英、周倉，又對胖頭陀使了個眼色，四人一同走到觀後中，各自尋了一塊石頭坐下。木英、胖頭陀便問他相邀何事。文成道："我到此最早，轉一月了。起初原想到此就同敵人廝殺，誰想直到現在，並未比試交手。每日住在觀中，好不悶心。我看到了十五日，有諸位老前輩在場，未必有我們的事做。剛才聽師叔說，他們那邊厲害一些的一個未來，現在所剩的，都是一些飯桶，這豈不是我們的立功機會？我本想約沈羨同去，但又跟我姐姐學了一身道學氣，不和我玩了。我若找她同往撫月寺，她不但不去，恐怕還要告訴姐姐。我想我跟三位最莫逆，情願把功勞分給你們三位。今晚我們同往撫月寺，趁他們厲害的人未到以前，殺一個落花流水，豈不快活？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周倉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以秦飄飛的法力，尚不敢輕舉妄動，這樣大事，豈是幾個小孩子所能辦的？但是他知道文成小孩脾氣，不敢駁回，只拿眼望著別人，不發一言。木英天資穎異，在旖旎大師門下，入門雖淺，功夫最深。新近又跟泰陽仙子學了許多法術，藝高人膽大。雖然覺得事情太險，但去否都可，並不堅持一面。

    胖頭陀是倉尼洞人的惟一弟子。五歲從師，練就一身驚人藝業。性情也和文成差不多，長就一個圓臉，肥肥胖胖，終日笑嘻嘻，帶著一團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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