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創世錄 第二十一章混沌之秘

    混沌宮主盧釋罡一句何為混沌，將金戈問的有些目瞪口呆。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

    盧釋罡倒是沒有難為他，自問自答道：「世人皆知五行，但你有沒有想過，一行之中其實包含五行。」

    金戈聽了，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盧釋罡接著說道：「譬如，你是木靈根。那生長在極寒之地的赤焱竹是不是兼具了火屬性呢？」

    金戈說道：「是的，師尊，如您所講。赤焱竹也唯有兼具火屬性才能在極寒之地生存。」

    「那我若說還有一些特殊的靈木異草，兼具金、水、土，乃至雷、電屬性，你信也不信？」盧釋罡接著問道。

    金戈沉思了片刻，答道：「師尊，的確有些特殊的植被有這些屬性。我知道南方有種雷木，就是由於吸收天劫之雷而現世的。」

    「不錯！看來你的悟性尚佳。」盧釋罡讚許的點了點頭。「那我若再問你，一行之中含五行，那五行合一又是什麼？」

    金戈這次並沒有思考太久的時間，他脫口而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師尊，若有一物同時兼具五行屬性。形而下者，就如宮門內的天靈根弟子。形而上者，難道就是師尊口中所說的混沌？」

    盧釋罡聽了金戈這句話，暗自讚嘆不已，真的是孺子可教。他門下弟子個個都是修煉奇才，修煉的速度可以說是一日千里。但他們幾個人都在爭分奪秒的提高自己的境界，對於這些法理上的思考略顯匱乏。

    冷凝雪介紹的毛頭小子，雖然只是一個單一木靈根的修者，但是第一次問答就能悟到混沌之秘，難不成混沌宮又來了一位天才？

    盧釋罡心中高興，臉上倒是沒有顯露半分。他對著金戈說道：「不錯，你能悟到這一點，難能可貴。」

    「萬事萬物，皆分陰陽，陰陽之下分為四象，四象演化為五行，五行蘊生萬物。這陰陽之上就是混沌。」

    金戈自踏入修仙界以來，知道自己的單一靈根屬性，無時無刻不為自己增加靈根屬性操心，因此對於陰陽五行涉獵頗多。今日聽到盧釋罡的一番言論，耳目大開。這些法理是他以前從未聽說過的，但從盧宮主的口中說出，又十分契合天道，不禁陷入了深思。他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腦海中似乎要感悟到些什麼，可總是抓不住頭緒。

    這時候，柳羽西滿臉諂笑露出了頭，他走向盧釋罡，說道：「嘿嘿，師傅，您真是太厲害了，三言兩語就將這位藍師兄困在原地，看來師傅您的無道真經已經修煉大成了吧？這位藍師兄怎麼啦，看他樣子像是傻掉了一樣，真是搞笑死我了。」

    「住口！羽西，為師說過多次！你為什麼總是改不了你這心浮氣躁的習性？實話告訴你，不要看藍戈資質欠佳，依為師看，你們幾個今後都不如他！」盧釋罡知道此金戈因思入定，整個人完全沉浸在剛才的問題之中，此刻若是打斷他，定然損失不小。因此輕聲呵斥住柳羽西。

    「師傅，」柳羽西拉長了音，有些撒嬌的拉著盧釋罡的衣袖。「不管其他的師兄師弟如何天縱之才，師傅最喜歡羽西了對不對？」柳羽西邊說邊晃著盧釋罡的衣服，絲毫不懼怕盧釋罡發怒。

    「呵呵呵，」盧釋罡笑了起來，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寵愛這個弟子。「就是你最小，就是你最無賴。來，給為師說說，你的無道真經背熟了沒有？師傅昨天已經說過了，再背不下來，今天可要嚴懲不貸！」

    「啊？無道真經啊，當然背的出來了。你聽著啊，師傅！」柳羽西慢慢後撤半步，張口說道：「有道無道，陰陽化生，無道有道，浩渺蒼穹......哎呦，師傅，我肚子疼，不行啦，肯定是二師兄做的飯有問題，我要先去出恭了。」話沒有說完，柳羽西一溜煙的轉身跑出了大殿，只剩下正在發呆的金戈和有些目瞪口呆的盧釋罡。

    「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盧釋罡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他也總是動不了真怒。

    盧釋罡的混沌宮內收了三名弟子。大弟子名叫吳大有，行為舉止和盧釋罡頗有幾分相近，性情敦厚溫和。二弟子徐天智，心思聰穎，妙計無雙。最小的弟子柳羽西也最為得到盧釋罡喜愛，柳羽西機靈聰詭，是個活寶，見誰都是自來熟。當然還有一個不便公開原因，就是柳羽西的特殊身世。

    金戈渾然忘我，完全沉思於剛才的問題。他自覺過了時間不久，好像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忽然有所感悟。興奮的大聲說道：「師傅，我想到了！」這才緩過神來，一看殿外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大殿之中，空無一人。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入定很久了，他慌忙起身，尋找盧釋罡以及柳羽西等人。

    才出了大殿門口，就被柳羽西堵在門口。「藍師兄，你醒啦！師傅讓我在大殿之外等你，說你一醒來就要去他的臥房找他。」

    金戈哦了一聲，問柳羽西臥房所在。柳羽西擠眉弄眼，笑嘻嘻地說道：「藍師兄，我好崇拜你啊。走，咱們邊走邊聊。藍師兄，咱們上次說道什麼地方了？啊，對了！咱們說道你是怎麼認識冷師叔的？你快說說嘛，你說了我就告訴你咱們混沌宮最大的秘密！」

    金戈跟著柳羽西向後院走。整個心思還沒有從剛才的境界中完全清醒出來，剛才的一番感悟，讓他對陰陽之說有了新的認識，甚至這種理解已經超過了一般的修仙之道，包含了世間萬物。此刻在金戈的眼中，無事不陰陽，無物不陰陽。聽了他的話，隨口答道：「機緣巧合而已，男女之間認識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金戈脫口而出的一句男女，在柳羽西聽來卻是別有一番風情。「啊！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喜歡冷師叔了！藍師兄，我好崇拜你啊，比對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崇拜的要命。你竟然敢喜歡冷師叔？冷師叔啊，玉鼎第一美女，嘖嘖，你這小牛，什麼草都敢吃啊！了不起，了不起......」

    柳羽西一通嘖嘖讚嘆不已，金戈才回過神來。「你瞎說什麼！冷師叔待我如同門內一般弟子，哪裡有你說的這麼些。」金戈對柳羽西說道：「再說了，在背後議論宗門長老，可是觸犯戒律的，小心到時候戒律堂的人來找你麻煩。」

    「戒律堂？」柳羽西一臉不置可否。「不要說我們混沌宮的人，戒律堂的人管都不敢管。即使我不在混沌宮，他們又能奈我何？」

    「哎，藍師兄，你就講講細節嘛，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啊？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誰介紹的？」

    金戈聽柳羽西說話越來越不靠譜，乾脆不接他的話，低頭一路走下去。這位自稱師弟的柳師兄著實能言善辯，口若懸河，自己講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對付這種人，裝聾作啞到也不失為一種陰陽之道。

    兩人很快到了盧釋罡的臥房。柳羽西通稟之後，便告退了。走的時候還跟金戈約定下次再聊。金戈含混的應了一聲，就走進了內室。

    盧釋罡的臥房並不寬大，裡面也沒有太多的家具。一張大床，兩個蒲團。他端坐在一個蒲團上，面前放著一套粗瓷做的茶具，裡面的清香溢出，沁人心脾。

    「戈兒，為師暫且這麼稱呼你。為師看你在大殿之中忽有所悟，不敢打擾你。特讓羽西在門口候著，叮囑他，你一出定就來我這裡。怎麼，這小子沒有故意打攪你吧？」

    金戈坐在蒲團上欠了欠身，說道：「謝師尊厚愛！柳師兄並沒有打攪弟子。」

    「呵呵，羽西是我把他寵壞了。你還有兩位師兄，大師兄吳大有，二師兄徐天智，如今都在前方和魔族混戰。如今留在混沌宮中的只有你們兩個人了。好了，我們言歸正傳，講講你的感悟。」

    「是，師尊！弟子講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師尊示下。師尊剛才講到混沌衍陰陽，陰陽化四象，四象演五行，五行生萬物。此為順演，講的是萬物化生之道，亦為生死之道。世間萬物的生滅均從此道中來。弟子剛才在定中忽悟，萬物含五行，五行決四象，四象定陰陽，陰陽合混沌。此為逆演，講的是萬物死生之道。世間一切生靈若是能依次修煉，豈非都能成仙修神。世人皆知順生逆死，卻忘記了死去活來之說。弟子以為順演成人，逆演成神！」

    盧釋罡本來拿起茶杯，笑盈盈的看著金戈，便嗅著清茶的芬芳。等金戈說完，他再也抑制不知內心的驚訝，繼而是狂喜。如今他可以確認自己真的撿了一個寶貝。本來是還人情的一件事情，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這金戈的悟性，可謂天縱之才！

    原來金戈在這次入定中的感悟正是修仙之秘，也是混沌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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