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創世錄 第一百九十五章結識高人

    米若幽一聽，知道自己沒法再拒絕。於是只得點點頭，一荷繼續說道：「你不會劍道，你可再念木無蹤的口訣，你的身邊不論是樹木山石還是別的，你會和它一樣，變成樹木石頭，等敵人走開，便可逃走。我現在將兩法傳授與你，以作防身之用。金猴和白銀都留給你，作你的護衛，這樣你就安全了。」

    若幽無法拒絕，一荷便從懷中取出一面小旗幟，連同各樣口訣一同傳授。雙方又演習了幾回，演習純熟，天已近夜。走之前，一荷囑咐了金猴和白銀，叫它們一切須聽若幽調遣，不准擅離洞府，早晚幫她煮飯做事。金猴數月來隨著眾人打坐，愈加通靈，已將人言學會，聽見一荷吩咐，急忙點頭遵命。若幽目送二人走後，便命金猴去將通上面門戶用大石封閉，日夕用功，靜等她們回來。

    金戈無奈，只得找了個理由，尉遲姐弟多次勸說無法，只得任由他去。金戈開始漫無目的得行走，那個神秘的聲音自從金戈離開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金戈心中疑惑，但也找不到根源，難道是外公？不過外公不可能說出威脅隱魔人族的話來。

    金戈這一日行走在一片山林中，看見前面有一幫歹人在劫鏢，金戈路見不平，其實劫鏢之人正是西山魔王中的老六，但無奈金戈的本領太強，被金戈三下兩下打敗，於是金戈和西山魔王結下了仇恨，但是他那時還不知道那是西山魔王之一，所以魔老六跑了之後金戈也無心再理。

    後來金戈走到了陸霞山腳下，看見一個道人，打扮神情異樣，金戈眼光敏銳，覺得他不是普通人。那道人可能也覺金戈是個能者。雙方同到土地廟面前坐定，談起彼此來歷，才知那道人名叫康泉，是出來尋訪世外高人的。金戈一聽，來了興趣，提出結伴而行，康泉也爽快，便也答應了。

    金戈問康泉住在哪裡，康泉說住在一個小破廟中。金戈跟著康泉來到了他的小廟，見廟中還有一人，原是康泉的朋友舒寅，金戈見舒寅一臉英風逼人，談吐俊朗，非常敬服。

    相互介紹之後，康泉好像與舒寅有話要探，金戈一看便知，想起身離開。康泉看出金戈意思，便笑道：「其實我們說幾句話，也沒有避人的，不過暫時未到明說的時候，不要介意。」

    金戈客氣了幾句，便獨自走出廟來閒眺。這時夕陽已遁入西山，暮色蒼然，四面峰巒，隱隱籠罩一層紫煙。東望陸江，如一條匹練。一面是群峰插雲，山峰星羅棋布。

    一面是廣闊田野，村舍茂密。縷縷白色炊煙，裊裊上升。金戈正看得出神，忽然身後有腳步聲音。迴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穿著得很破舊的窮老頭，一臉油膩，拖著兩片破鞋，踢里趿拉地朝金戈走來。

    別人來看那老頭這身窮相，絕不在意，最多可憐他年老窮困，周濟幾個錢罷了。但金戈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看人眼光敏銳，還未等那老頭近前，已覺出他行動異樣、

    等那老頭走到金戈對面，不由大吃一驚。老頭雖然窮相，行不沾塵，臉上雖被油膩所覆蓋，但一雙小小的眼睛透著神光，依舊遮掩不住仙氣，知他肯定是一位高明之士。心中一動，便湊上前去搭訕道：「老人家，你看這夕陽風景可好？」老頭聞言，大怒道：「小子，你看我這般窮法，卻問我夕陽好不好，難道你欺負我是老人諷刺我是夕陽，十日不長嗎？」。

    說完，他居然摩拳擦掌，怒氣沖沖，大有要打架的跡象。金戈知他誤會了，被他說了兩句也不生氣，反向前賠禮道：「老人家休要生氣，我說的天上的夕陽，不是說您老的晚年。是我失言，還請老人家原諒。」

    老頭聞言，收起怒容，長嘆了一口氣，回身便走。金戈見他嘆氣，連忙上前問道：「老人家留步，有何心事，唉聲嘆氣，你為何不說出來，我也好盡點綿薄之力。」老頭聞言，理也不理，腳下反而加快起來。

    金戈見老頭步履矯健，更加確認不是常人，抬腿便追。一直到了陸山的腳下的一處溪澗底下，老頭才在一塊岩石上面坐下來，口中仍是不住地嘆氣。金戈趕到老頭面前，把剛才幾句話又說了一遍。那老頭忽然站起身來，說道：「你要幫我的忙，你覺得你可以嗎？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

    金戈無端受那老頭辱罵，心中有氣，但臉上未現出。聽到最後一句，他覺得話裡有話，金戈道：「我自知能力有限，不能相助老人家，但且聽聽您老人家的心事，也好讓你發散發散。這有何不可呢？」老頭聞言，哈哈笑道：「看你如此誠心，那好，我就給你說說。原來我有一個好太婆，幾年前死了，丟下我一人，孤孤單單。有她在的時候，仗著她會點巫術，給人家占占卜算算卦然後賺點錢來與我買酒喝。老太婆死了以後我越發貧窮。如今別說是酒，就是飯都時常沒有吃了。我有一個徒弟，他情願供我，不過他前些做過賊，他請我吃的酒，我越吃越不舒服。

    才跑到陸霞山底下，想遇上兩個倒霉鬼，騙一些酒吃。誰知等了三天，一個也沒遇到。只有一個破廟的老道，他願意請我吃酒。可是我想吃人嘴短，他請我吃酒，肯定要叫我辦一件麻煩事，因此我又不敢領情。我在他廟前廟後想了很多，不給人家辦事吧，人家不會請我喝酒；辦吧，我又懶，其實前些年比他這類還難的事，我都不在乎；如今老了，又懶了，打算白吃，又遇不上倒霉鬼。

    好容易遇見你，又說什麼夕陽西下的，勾起我的心事，這還不算，又追來嘮叨這半天。我也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只看你請我吃酒不請，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倒霉鬼了。」

    金戈見那老頭說話顛三倒四的，知道是真人不露相。心中一轉念，想這老頭不是一流仙人，也定是一名有道之士。於是下定決心，不管他如何使自己難堪，決定同他糾纏時日，終要探出他的背景才罷。

    金戈笑答道：「原來人家想喝酒，我情願請您。不知您老人家賞臉嗎？」。老頭說：「不急不急。這些年來多少人請我吃酒，沒有一次不是起初我把他當成倒霉鬼，結果吃完以後，我卻是吃了人家嘴軟，給人家幫忙，每次都差點沒把我累死。

    我同你素未謀面，你一見面就請我吃酒，如今這世界上哪有你這種好人？莫不成我真心把你當成倒霉鬼，等到吃完我才是那真正倒霉鬼，我太不划算。金戈道：「老人家不要過慮，我是竭誠奉請您。不過晚輩是初來乍到，地方不熟，還請老人家選擇一家好酒鋪，晚輩願陪前輩去，如何？」

    老頭道：「如此說來，你是心甘情願地當倒霉鬼了？不是我逼你的！」金戈見他說話毫不客氣，明說自己請他是是倒霉，也覺好笑，臉上卻依然恭敬答道：「小晚輩真心實意，別無他圖。天已昏黑，我們去吧。」老頭道：「去就去。剛才我看你從那小破廟出來，便猜你是個倒霉鬼。你大概與老道認識，他對我沒安好心，假如你要同時去喊他，我情願餓死也是不去的。」

    金戈本想約著康泉和舒寅二人同往，見老頭如此說法，只好作罷，好在他們二人正在暢聊，所以當下點頭應允。

    兩人一路往西走去。路上金戈又問那老頭姓名。老頭道：「名字原本倒是有的，不過如今好久不用它了。你口口聲聲自稱晚輩，那我就叫你小晚吧。你也無須叫我老人家，我聽著心煩。我平時總愛黑衣，你叫我老黑吧！誰也無須再問姓名。如若不然，我就不同你去了。金戈這時已確定這老人家大有來歷，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人走進城後，在東門大街上尋了一家酒樓，喚來小二，要了許多酒菜。老頭見酒如見命一般，搶吃搶喝，口到杯乾，手到盤干。金戈說話，老頭也不回答，只吃他的。金戈無法，只得耐心等候他吃完了，跟他回去。這一頓飯吃了足有一個時辰，直到店家都快關門，酒客走盡，那老頭才說了聲：「行了。」酒氣熏天，起身走人。

    店家開來帳目，其中酒吃下有三十多斤，別說店家，連金戈也駭然。當下金戈付了酒錢，陪老頭下樓。剛到街上，老頭便要分手。金戈便請問他住在何處，並說自己意欲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