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p&; 賀林晚這晚去看李毓之事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第二日傍晚賀光烈回來的時候帶來消息說李毓已經醒了,只是身體虧損太大至少需要靜養半年,且一年之內不得有太過勞神勞力之事。
這是賀光烈陪五皇子去看望李毓之後從太醫口中得知的消息。
五皇子那一日回去之後沒多久就醒了,他之所以昏迷只是因為好幾日沒有吃好睡好又思慮過重導致,身體並無大礙。五皇子雖然沒事,但是這次的事件讓他顏面盡失,最令他耿耿於懷的是自己竟然是被李毓救回來的,五皇子一想起這件事就氣得想砸東西。
五皇子自己做了好幾日的心理建設才去看望了一下李毓,即便他心裡懷疑李毓在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但是該做的樣子他還是需要做給別人看的。
這次的事情薛行衣的判斷失誤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所以五皇子對薛行衣發了一大通脾氣,也不再遇事都找他來商議了,到是對賀光烈和閆回更為親近了些。
只是賀光烈卻並沒有因為五皇子的親近而高興,因為他發現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一些原本與他關係還算不錯的人開始與他疏遠起來甚至偶爾還有人對他冷嘲熱諷指桑罵槐。
其實要說起來,李毓如果此時揭竿而起,選擇跟他造反的人不會太多。但是如果有人明目張胆的陷害李毓這個晉王后代卻有很多原本立場中立之人會為他鳴不平。好在這些都這是暗地裡的,很少有人會放到檯面上來,所以對於這些排斥賀光烈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看不到了。
因為東環島被李毓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他如今又需要養傷,所以便理所當然地在蓬萊城住了下來。不久之後朝廷下來旨意,允許李毓在東環島重整完畢之前暫住蓬萊城,但是未經朝廷允許李毓不可隨意出城。聽說這還是五皇子上書替李毓求情才得來的結果。
不過沒多久眾人便發現,李毓所住的那座宅子大門前每日都有禁軍把守。這些禁軍說是為了保護世子安全才被派來的,但是實質上是做什麼用的沒有人不明白。不過李毓因為傷勢過重,平日裡都是閉門不出。
自那一晚離開之後賀林晚也沒有再見過李毓,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都是聽賀光烈回來的時候說的。賀光烈是個糙老爺們,他也不懂養女兒和養兒子的區別,不覺得有什麼事情在女兒面前是不能說的,更沒有外頭的事情不能拿回內院來說的概念。每日回家吃飯賀光烈就喜歡跟衛氏聊聊外頭的事情,不是為別的,只是為了給衛氏解解悶兒。
五皇子這次吃了平家寨一個大虧,對平家寨恨之入骨,李毓養傷沒有出來礙他的眼,他就將一腔怒火全部發泄在了平家寨的頭上。可惜五皇子親自領著人要去踏平平家寨,卻再也找不到平家寨的蹤影。
上次李毓待著文登營的將領們挑掉的只是平家寨的一個據點,並非平家寨主寨。而平家寨的主寨在哪裡,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平家寨以一個高調的姿態亮了一回相之後就銷聲匿跡了,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但是這樣一夥神出鬼沒,卻有能力擄走一個皇子的的賊匪卻令蓬萊城的大小官員都心生警惕不敢小覷。
這一年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年尾。
今年賀家依然只有一家四口一起過年,但這個年卻過得十分有滋有味,比起衛氏當初帶著兩個孩子在京城跟一大家子一起過更溫馨愉快。
正月十五上元節,這是新的一年裡第一個月圓之夜,蓬萊城內從正月十四開始就燈火通明,晝夜不熄,入夜之後大街小巷大戶小戶門前皆掛花燈,映得整個蓬萊城如同白日。這一日對女子們而言也是難得可以自由出門遊玩之日,小姑娘小媳婦們三三兩兩地相約踏月觀燈。
按照前幾年的習慣,上元節這一晚衛氏和賀光烈是要帶著一雙兒女一同去逛燈會的,這一年一家人原本也是這麼計劃的,就連小虎子也從前一日開始就興致極高,拯救就是他每頓飯要多吃兩個大白饅頭。
上元節這一日早晨,賀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衛氏正說著晚上逛燈會的時候要挑一對精緻的琉璃燈回來掛在院子裡。
「夫人儘管挑,多大的燈為夫都幫你扛回來!」賀光烈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順手給衛氏夾了一隻魚肉水餃。
衛氏白了賀光烈一眼,還是將賀光烈夾給她的水餃放到口中咬了一口,不想這一口下去後卻突然扔下筷子起身跑到內室的屏風後吐了個天翻地覆。
賀光烈第一時間立即跳起來跟進了內室。賀林晚和小虎子也都丟下碗筷跟了進去。
衛氏抱著恭桶吐得臉色慘白全身虛脫,整個人都失去了精神氣。
賀光烈抱著她抖得跟風中的樹葉似的,這個在戰場上面對刀槍劍戟血流成河也能面不改色的漢子嚇得眼眶都紅了。
「貞娘你怎麼了?貞娘你別嚇我……」
小虎子也被嚇到了,想要過去看看衛氏,可是衛氏整個兒被賀光烈抱在懷裡,他死活擠不進去,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賀林晚相對鎮定一些,她第一時間吩咐了李嬤嬤去請大夫,然後端了一杯溫水過來,等衛氏不再吐了,她便把溫水遞了過去。
衛氏漱了漱口,又用了些溫水,臉色便好看了不少。
「父親,扶娘去床上躺著。」賀林晚對著只會一個勁兒地問「貞娘你怎麼了?」的賀光烈道。
賀光烈醒悟過來,立即打橫抱起了衛氏,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到了床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衛氏是個易碎的水晶人似的。
衛氏這會兒已經緩過神來了,握著賀光烈的手安撫道:「我沒事,別擔心,沒事的。」
賀光烈緊緊地抱著衛氏,張了張嘴,最後只說出了一句:「你要好好的,不要生病。」
「好,不生病。」
賀林晚看著抱著母親怎麼也不肯撒手的父親,又看了看明明身體很難受卻依舊對父親笑得溫柔的母親,她並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賀光烈這樣一個血雨腥風裡打過滾的男人竟然會因為妻子生病而紅了眼眶,不知所措。衛氏這樣一個聰慧冷靜的女子也會為了哄六神無主的丈夫做出「不生病」這樣毫無意義的承諾。
在賀林晚看來夫妻之間能自始至終相敬如賓就是最好的結局了。當初她決定接受與薛行衣的婚約也是因為薛行衣各項條件都與她般配,家中又有不納妾的規矩。
她知道自己與薛行衣成親之後一定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成為他最需要的那種的賢內助,將來也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為薛家教養優秀的下一代。就算薛行衣先辭世,她或許會傷心一陣,但是傷心之後她也會努力撐起薛家的門楣。
當初祖母也是這樣教她為妻之道的,這樣的女子才會是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
賀林晚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有擔憂,有不解,有不以為然,或許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艷羨。
賀林晚搖了搖頭,將這些念頭都拋到腦後,走到床邊對衛氏道:「娘,我先給你把把脈吧。」
衛氏點了點頭,將手伸給賀林晚,卻沒有要顧忌形象非要離開賀光烈的懷抱。
賀林晚定下心來細細給衛氏把脈,把著把著賀林晚臉上便有些愣怔,她看了衛氏一眼,讓她換了一隻手又把了一次。
賀光烈在一旁急了:「你到底會不會啊!」
賀林晚給衛氏仔細摸了兩遍脈,才有些不確定地說:「好像是……滑脈?」
衛氏聞言愣住了,賀光烈一個大老粗卻聽不懂:「滑脈是什麼東西?」
賀林晚吞咽了一下,有些艱難地道:「爹,就是喜脈,娘有孕了……」
賀光烈眨了眨眼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轉頭傻乎乎地看著衛氏:「貞娘,你懷上孩子了?」
衛氏的臉刷地一下紅了,看著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床前的一雙兒女,還有偷偷豎著耳朵站在一旁的幾個丫鬟,覺得自己攢了一輩子的臉面都丟在了今天。
「咳,你確定嗎?」向來不懷疑女兒的衛氏,尷尬又猶豫地問賀林晚。
賀林晚現在也冷靜了下來,回憶起衛氏之前的脈象,她笑著點了點頭:「應該錯不了。娘若是不放心,等會兒大夫來的時候請他再把一次脈。」
李嬤嬤打發了人去請大夫,這會兒回來正好聽到這段,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雙手一拍對衛氏道:「哎喲!太太,准沒錯!」
說著李嬤嬤走過去湊到衛氏耳邊小聲道:「這個月您月信還沒來呢!」
衛氏聽李嬤嬤這麼一說想起來確實有這事兒,但是這幾年她月事一直不怎麼准,肚子也好幾年都沒有有過音信,便早已經斷了念想,所以一開始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不想今日卻突然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喜。
賀光烈傻笑了一會兒,摸了摸衛氏的頭,然後突然放開了衛氏,跑出了門。
眾人見狀摸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兒,丫鬟捂著嘴進來稟報道:老爺在院子裡翻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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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