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苗苗口中,姜映蔓知道了關於瑞祥人事變動更詳細的情況,雖然可以理解徐景淮忙於公務,但心裡多少會認為他對待工作比對自己重要。
「蔓蔓,你是沒看見徐董的氣場。曹總被帶走的時候,大家都慌得很。但徐董一出來,三言兩語,就穩定了軍心。蔓蔓,這樣的男人,白小姐可真配不上。」
「白小姐?」
「嗯,就徐董的那位未婚妻,今天來了,在徐董辦公室待了很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苗苗這話也是從秘書處聽來的隻言片語,對於徐景淮和姜映蔓之間的關係,她並不知情,只是當八卦跟姜映蔓閒聊。
只是,姜映蔓聽進去了。
待了很久啊,是因為要陪未婚妻,所以才沒有時間過來嗎?
苗苗沒聽見姜映蔓的回答,喊道:「蔓蔓,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姜映蔓搖搖頭,「今天公司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們應該都挺忙的。」
「是啊,江特助讓我走的時候,秘書處還在加班,估計要通宵達旦了。」
「江特助?」
苗苗點頭,「嗯,是他告訴我外婆病重的事,讓我來陪著你。別的不說,江特助人還挺不錯。」
方才因白若蓁的出現而生出的那些酸澀,忽然就不見了。
江沉舟這麼跟苗苗說,肯定是徐景淮的意思。
這天夜裡,秘書處、項目部、投資部等各部門熬了個通宵,徐景淮逐個部門聽情況,分類開會,儘快掌握第一手真實資料。
情況比他想像的要嚴重。
受曹建舯事件影響,投資者對於在建項目的信心不足,已有項目處於停工狀態。
平穩度過危機,是第一步。
這邊,在苗苗的勸說下,姜映蔓同意離開醫院。
苗苗將人送回去後,又給江沉舟打了電話,詳細告訴了對方姜映蔓的情況。
免提開著,徐景淮聽完了全程。
「你盯一會,我去看看她。」徐景淮抓了車鑰匙,就要朝外走。
「太晚了,你別開車,讓司機送你。」
人已經到了樓下,可一通電話,又把徐景淮叫去了留置點。
等答詢結束,已經是第二天。
又是一夜的雨,公寓樓下,徐景淮一臉疲倦,他閉著眼睛,仿佛睡熟了。
手機在震動,江沉舟怕吵著他,下了車去接電話。
是苗苗的電話,對方告訴他們準備再去醫院。
「苗苗,麻煩你按照約定,照顧好姜小姐。」
「好的。」苗苗答得乾脆,電話也掛得快。
沒多會,兩個身影出現在樓道里。
徐景淮坐在車裡,看著姜映蔓從旁邊經過,人依舊很瘦,但臉色卻好了些。
直到看不見,徐景淮先吩咐開車。
「直接回公司?」江沉舟問。
「嗯。待會把已完工項目資料整理好給我。完工項目里又沒有拖欠未付款項的,一併掌握。」
「好的。」
「趙明書背後的靠山,應該就是曹建舯。」徐景淮靠在車後座,閉著眼睛說:「現在,我身邊擺在明面上的女人就是白若蓁,把她身邊的人撤回來,看看老曹還有什麼後招。」
「這就是你的打算吧,」江沉舟接著說:「把老曹的注意力引到白小姐身上,最終目的,是為了保護姜小姐。」
徐景淮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換了其他問題:「像昨晚那樣的問話,後續可能還會發生。」提前告知下屬,無非就是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你準備什麼時候跟她說清楚?」江沉舟擔心萬一說晚了,會等不到姜映蔓。
「暫時不告訴,等把白若蓁徹底處理好了再說。在這之前,姜映蔓那邊,你讓那個叫苗苗的多留意。」
「好,我知道了。」
江沉舟應聲,接著說:「看了幾句話,倒是挺符合你現在的做法。」
「哦?說來聽聽?」
「公開不一定是最愛,不公開的一定是最愛,深愛之人藏心不掛嘴,久愛之人在夢不在眼。」
話音落下,便聽見徐景淮說:「不要天天灌毒雞湯,當心喝壞腦袋。」
「毒嗎?還好吧。」
早高峰,車子走走停停,在車流中停滯不前。
路上,白若蓁又打來電話,說是白家來了人,想跟徐景淮見面吃飯。
徐景淮表示自己短期內並沒有時間。
這邊,苗苗陪著姜映蔓到了醫院,正要朝著住院部ICU走去,苗苗忽然看見了一個人。
「蔓蔓,你看那邊那位!」苗苗壓低了聲音,問。
姜映蔓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看見了白若蓁。
「那就是白小姐,徐董的未婚妻。」苗苗怕姜映蔓不認識,還特意介紹。
姜映蔓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心中想的卻是,徐景淮不是沒有時間,只是沒有時間陪自己。
算了,就當大夢一場。
瑞祥,徐景淮辦公室。
陸續有人員被喊去問詢,有高層,也有普通員工。
一時間,瑞祥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一上午的工作任務安排的滿滿當當,為恢復投資者的信心,瑞祥年度例行發布會提前召開。
公關部門提前和熟悉的媒體打了招呼,儘量不問前任董事長的事情。可依然有媒體追問。
徐景淮表現得不卑不亢,應對得體。
發布會快結束前,有媒體記者提問,有八卦小報拍到徐景淮和一位年輕女子出行,兩人牽手,是不是意味著和未婚妻白若蓁的婚事即將將近。
發布會是直播,工作群里通知大家關注。苗苗正巧刷到這條,她開了視頻和聲音,喊姜映蔓陪自己一起看。
看著畫面中的徐景淮,西裝,襯衫,領帶,頭髮梳成背頭,金絲框眼鏡下的雙目清冷。
姜映蔓盯著那張臉,也想聽收聽徐景淮關於穩定集團發展的措施。
「對於我的私人感情,抱歉,不占用公共資源。有好消息,我肯定會通知在座各位,喜糖一定會管夠。」
一句善意的玩笑話,巧妙地化解了雙方的尷尬,即便是沒有給出正面肯定的答案,也傳達了足夠信息。
那便是,徐景淮身邊有了女友,但是不是那位白小姐,還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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