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溝鎮,是他爺爺下鄉支農時工作過的鄉鎮。在默然小的時候,爺爺經常給他講「鬼洞飛仙」的故事。在大山深處一個叫垛溝鎮的地方有個四姓村,四姓村裡有座們們山,們們山裡有個孬孬洞,而孬孬洞裡住著神仙。在重要的日子,這些神仙就會飛上天去。這裡的孬孬洞就是所謂的「鬼洞」。
其實,所謂的「鬼洞飛仙」,在那個年代這種叫法非常不妥,很避諱。他爺爺還參與了對這起靈異事件的調查,據說當時專家組給出的結論是當地磁場異常,在特殊情況下形成了非常奇特的「自然錄像」效果。專家說,所謂的「鬼洞飛仙」就是在古代某一祭祀活動時正巧碰到合適的自然條件,規律的磁場形成了「自然錄像」,並存儲在磁場中成千上百年,在特定適合的條件下,又被播放了出來。更重要的現是,在那個被稱為「鬼洞」的山洞內還現了數十個奇怪的圓圓的石盤。石盤被打磨得很光滑,上邊還雕刻著美麗的花紋。不知道什麼原因,專家組回去後再也沒有回來。默然記得爺爺說那件案子案宗編號是「么零么」。
默然之所以選擇去那裡,是因為他們已經虐俠虐夠了,《最強魔仙瘋俠》、《極品修真俠少攀枝花》……再沒有故事可編,於是乎想到了他爺爺講過的那個地方。這個故事從他小時候到現在一直縈繞心頭,總想去實地調查一下。當然,他也想去看一下爺爺、奶奶曾生活過的地方,最主要的,是去尋找他失散多年的爺爺和從未謀面的奶奶。
第二天,三人乘飛機,轉汽車,終於到了垛溝鎮,一個不大也不繁華的山裡城鎮,怡然自得就是形容那裡最好的詞語。結果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那裡人竟然都不知道「鬼洞」的事。
沒辦法,只能在鎮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起來,繼續打聽,還是沒人知道。
正在焦急之時,一位白鬍子、白頭、灰長袍的老者,手持一彎龍形木拐杖,杖頂掛一個大大的葫蘆,渾身酒氣,從他們身旁大搖大擺地走過。邊走邊樂悠悠地哼唱著:「都說天上神仙好,無憂無愁樂逍遙。世間本應多自在,一歌一酒煩惱消。」他看到這三個年輕人在盯著他看,顯得更是開心,竟然從搭袋裡拿出一付快板,興高采烈地邊敲邊唱,向鎮外走去。吵得在路邊熟睡的一條黃狗一骨碌爬起來,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極不情願地向巷子裡走去。
鴿子道:「還是山城好,看他怡然自得的樣子,真是瀟灑,真是隨性,簡直神仙一樣。」
默然卻為了找不到線索而干著急。
秋女安慰默然道:「二槑,別著急,我們剛到這裡,先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必竟過去五十多年了,應該多找找老年人打聽,說不定會有線索的。」
這「二槑」是秋女給他起的外號,鴿子比默然大,所以就排在老二,看他呆頭呆腦的樣子,就叫二槑了,有時也叫槑瓜。
默然點頭稱是。
可是他們又打聽了幾個人老年人,也都不知道這件事。難道是爺爺編來哄他玩的故事?還是把地方記錯了?
正當他們失望時,一位四、五十歲的黝黑中年漢子偷偷地叫住了他們,神秘兮兮地說道:「我知道『鬼洞』在哪,我可以送你們過去。」
默然和秋女頓時欣喜若狂。
這時鴿子在他們身後小聲說:「小心有詐。」
秋女一擺手,道:「去!山里人最敦厚,別不識好人心。」
這是唯一的線索,也只好藉此打聽。問那老漢路費要多少錢,那老漢道:「不要錢,我老家就在那裡,正好順路回去。」
三人一聽,原來是當地人,頓時放心許多。那老漢自稱自己姓李,所以他們叫他李伯。
上了那人的三蹦子,在「噼噼叭叭」的馬達聲中,出了鎮子。
剛出了鎮子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剛才的那個老者正扛著拐棍,背著酒葫蘆繼續大搖大擺地向鎮外走。當經過他身邊時,他一直盯著三人笑。笑得三人渾身不自在,後頸冷。
他們穿梭在山路之上,沿途的風景很美,但是在山腰間坐這個隨時都會散架的三蹦子,真是讓人提心弔膽、驚險刺激,簡直那什麼了。
……
過午時分,他們終於遠遠地看到了一處掩藏在大山腰裡的小村落房屋的或青或紅的瓦頂。
李伯此時側臉對他們喊道:「我老家叫四姓村。本來叫百姓村,是因為在村子裡住著趙、錢、孫、李四姓人家,正好是《百家姓》的第一句,所以得了這個名字。可是村子總是人丁不旺,一位風水大師看過風水後,說我們村子處在極旺之地,必出大貴之人。但是我們村太小,用不起這個名號,所以不但不旺,還反受其累。所以就改成四姓村了。現在村里青壯年都去了鎮上和城裡了,村里只剩下幾位老年人。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人願意居住在這裡呢。」
「三蹦子」在村邊口第一家門前停了下來。這家門前長著一棵巨大的槐樹,枝繁葉茂。有一個小的門房,周邊由矮牆圍成了一個小院子,看得出,院裡正北是三間堂屋、右邊是兩間東屋。再向村里看,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十間老式瓦房和矮牆圍成的院落,四散的座落在山坡上。
李伯道:「這是俺姑家,村口第一家。她老人家一個人獨居。正好家裡有空房,如果你們來不及回去,就暫住在這裡。我後天會再來,如果你們那時要回鎮裡,我正好再把你們捎回去。」
三人對李伯感激不盡。這時,他們現,不知何時,一位白蒼蒼的老婆婆已經站在李伯身後。她頭銀白,在腦後打了一個用紗網兜住的髻,身材矮小,滿臉褶皺,神態安詳,表情平靜。
李伯看出大家的異樣,知道他姑姑已站在身後,於是轉過身,對那老人道:「俺姑,這幾位是來旅遊的城裡人,我順路捎來的。如果晚上他們回不了城裡,就住在您老這。」
那老奶奶很熱情,連連說好,一個一個地端詳著他們。直到看到默然時,竟然盯著不放,表情一怔。忽然上前緊抓住他的雙手,盯著他看了又看,問道:「孩子,你叫啥?」
默然平時以筆名稱謂,現在被這老人一問,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還是有些羞澀地講了自己的真名:「奶奶,我叫孟思月。」他平時不太喜歡說出自己的姓名,因為小時候福利院的小朋友都說這名字像個女孩的名字。
老奶奶變得更加激動,道:「是了,是了。你是月兒,你是月兒……」
這下把大家都弄懵圈了。李伯道:「俺姑,你咋啦?別嚇到這些孩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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