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女把衣服洗好了,搭在院後的竹竿上晾曬。那兩人也拿盒到大鼎里舀水把衣服洗洗曬了。
接著,三人開始從寶鼎中舀水打掃,他們驚奇地現,即使端著一大盆水,也不感覺到很重,腳下還是如踩空一樣,一不小心就會飛起摔下。整整忙了大半天,終於收拾出樣子來了。
忙完了,三人聚到正堂,看著打掃乾淨的大堂和神像,竟然有一種成功的喜悅。
秋女走到香案前,看到不知道何時那些蠟燭已經被點燃了。她以為是那兩人幹的,也沒在意,就抽出一小把仙香,學著蓮花婆婆的樣子,點燃。然後示意兩人各取三根上香。
三人來到堂中,在三塊蒲團上跪下,照著昨晚的樣子跪拜。
這時,空中又響起了那晚的回聲:「記住你們的使命……找齊十三位真神的『轉世天行者』……完成召喚,重獲新生……阻止妖魔,拯救眾生……切記,一定要意志堅定,一定要相信人類的智慧……切記……切記……」
三人認真地聽了,又起身行禮,跪拜。
……
完畢,鴿子道:「我們還是先去尋找『鬼洞』吧。」
默然和秋女都同意。
三人知道鬼洞就在上邊山腰間,於是換回自己的衣服,出了庵門,開始尋找適行的地方上山。
直到日頭偏西也沒找到那個「鬼洞」。這山丘本來沒有多高,多說一百米,何況現在三人身輕如燕,登山繞澗完全快如脫兔。按說在這巴掌大點地方找一個山洞簡直如探囊取物,但是,就是沒找到。
三人沒辦法,只好下到小湖旁,在涼亭里休息。他們打算先回四姓村,再向李奶奶打聽。
鴿子埋怨道:「李奶奶講就在這山腰上,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呢?」
默然道:「按說很多村民都去過那個山洞,應該很好找才是。」
鴿子突然驚道:「不會是被誰堵起來了吧?」
兩人沒有回答,而是驚奇地看著他。
他感覺兩人看得奇怪,以為是臉花了或是衣服弄髒了,趕緊擦了一下臉,可是他現默然和秋女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後。他一驚,慢慢地轉臉後看,可是他剛一轉臉就給嚇住了。他現,在他旁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人。他嚇得一機靈,立馬不敢亂動。因為從餘光里他現「這人」穿著與他相似的鞋子和衣服。他驚恐地從「那人」的下半身開始慢慢向上看,心裡默默地祈禱著「千萬別嚇唬我!千萬別嚇唬我!」
結果,還是被嚇到了。在他面前的,竟然是自己,另一個自己。
秋女道:「抽風你個抽風!竟然有兩個鴿子,難道我眼花了?哪一個才是真?」
默然道:「不會是我們兩個人同時都眼花吧!難道鴿子的特殊法力是分身?」
秋女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鴿子用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說道:「我不知道,剛才我只是懊惱地想了一下要是能有兩個我就能多一雙眼睛尋找了,沒想到就成了這個樣子。」而另一個「鴿子」,仍然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他們,聽著他們說話,面帶微笑。
秋女道:「那你就想著再多變一個自己出來。」
果然,又一個「鴿子」從鴿子身體裡慢慢的分離出來,簡直比魔術還要可怕,因為魔術中大變活人往往會把變化的過程給遮擋住,現在卻是現實版一變二,絕對像電腦里拷貝文件時顯示的那樣,從原文件里分出一個副本。那個分身變出後,竟然挪挪屁股就坐在鴿子的另一邊,也就是第一個分身的旁邊。這些分身見了面還握了握手,就像是有獨立思維的一個個單獨的個體,各自活動。他們分別與秋女和默然打招呼。
鴿子驚恐地說道:「如果被別人看到,會嚇死的。」
秋女卻來了興致,興奮地嚷道:「再多變幾個,看看能變多少?」
可是,無論鴿子如何努力,也只能變出三個分身。現在,有了四個鴿子。
秋女興奮地與每個「鴿子」打招呼,與它們聊天,說話。這些分身,竟然好像各有思維,各有主張。
秋女玩得很開心,轉臉對默然說道:「槑瓜你看,我呢會變身,鴿子也學會了分身。那麼,你試一下,看看醉爺爺傳給你什麼法術?」
默然不知道該如何做。於是,只能按照蓮花婆婆傳授的心法,集中意念,按意念而為。他開始閉目冥想。他想著自己變成一朵花,然後睜開眼睛看看自己,不行。那麼就學鴿子來個「分身大法」,他睜開眼睛看了看,還是不行。他又試了許多,都不行。
他最後無奈地放棄了,說道:「看來我是沒什麼能力。」
秋女安慰地說道:「槑瓜,不要恢心,只是還沒現而已。至少你還會蹦蹦跳跳的,對嗎?」
鴿子趕緊應和著猛點頭,好像默然吃了什麼大虧似的。
默然無耐地搖搖頭。
這時,在他身後有人小聲說:「呼吸新鮮空氣的感覺真好。」
默然回道:「是的,還是呼吸口新鮮空氣吧。」他閉上眼睛,想靜一下。
可是,他忽然嚇得跳了起來。
他回過頭時,背後是湖,根本沒人,哪來的說話聲?
默然到處尋找,只見幾條小魚在湖面嬉戲,原來是它們在說話。這時,另一條小魚接道:「我最喜歡在這樣的天氣里吐泡泡……」
還有其他小魚附和:「我也喜歡吐泡泡,我吐……我吐……」
「我吹……我吹……」
「啊biu……啊biu……」
秋女問道:「槑瓜,你在與誰說話?」
默然猛地回過頭,驚恐地看著二人,問道:「我說我在與魚說話,你們信嗎?」
秋女與四個「鴿子」,齊刷刷地瞪大了眼睛,又齊刷刷地一起搖了搖頭。這場面,差點把默然的眼睛給搖花了。
他又看看那群小魚,他們還在嘮嗑。
他一邊指著那群小魚,一邊著急地問鴿子和秋女:「它們還在聊天,你們聽不到嗎?」然後充滿期待地等著他們回答。
當然,他能得到的答案還是齊刷刷地搖頭。
他趕緊閉上眼睛,用手捂住額頭,絕望地說道:「完了、完了、完了,你們來一趟山里都成了人,而我來了一趟山里卻得了精神分裂症,哦不,是得了幻想症。」
秋女和鴿子本來以為他是開玩笑的,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是懷疑地問道:「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默然直起身看著前方的小山,想起這幾天,先是聽到老鼠在說話,現在又是小魚,看來自己的幻想症太嚴重了。可是這幾天來一直像在夢中一樣,又有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幻想的呢?
過了好長時間,突然,他大叫道:「山洞。」
「什麼山洞?」那五人不解地同聲問道。
默然突然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湖對面的半山腰,叫道:「快看,那兒有一個山洞。那就是我們要找的孬孬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