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菩提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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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拿在手中看了看，問道：「你從哪裡撿來的？」

    郭嘉道：「劉家院子裡。」

    荀彧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郭嘉道：「第一次去劉家院子就發現了，當時我想不明白這是哪裡來的？直到昨天你懷疑上了水鋪。我才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當劉家所有死屍都被殺了以後，還有人來過劉家，這個人很有可能就和水鋪有關，這個沒有沾上一點血跡的小茶葉罐就是關鍵。」

    戲志才道：「奉孝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在一片血跡上找到的小茶葉罐，小茶葉罐卻沒有沾上血跡，這就證明這個小茶葉罐是殺人的血幹了以後才留在地上的。」

    荀彧點點頭道：「看來是有人畫蛇添足、欲蓋彌彰呀！」

    吃完飯之後，郭嘉和荀彧一起來到劉家，郭嘉喊過來一名看守在這裡的兵丁，說道：「你給我去找個街坊過來。」

    兵丁道：「什麼樣的？」

    郭嘉道：「老街坊就行，我想問問送水的事。」

    不一會找來個老太太，郭嘉說道：「您和這家熟嗎？」

    老太太說道：「大人呀，我們都是老住戶了，他們家這事，我們這些日子，我和我們家老頭子老念叨這個事，好幾宿我都沒睡覺，累的我跟孫子似的。」

    郭嘉道：「大媽，咱得注意身體，該歇著也得歇著。」

    老太太說道：「沒事再說說，就指著它活著呢！大人您找我有什麼事呀？」

    郭嘉道：「你們這幾家喝水都是誰家水鋪給送呀？」

    老太太說道：「出了這個烏衣巷在往北走，再過三條巷子就有一家水鋪，我們都喝的是他家的水，掌柜叫王大。」

    郭嘉道：「好嘞，大媽您受累了。」

    老太太說道：「沒事，這個事情發展的怎麼樣了？」

    有差人趕忙將老太太送了回去，郭嘉和荀彧說道：「走吧！」

    二人按照老太太指引方向，到了地一打聽就找到，掌柜王大正在屋中坐著呢，就聽夥計說衙門來人了，急忙迎出來，說道：「兩位大老爺屋裡坐，夥計倒水去，沏最好的茶葉。」

    郭嘉和荀彧坐下以後，互相望了一眼，因為這人他們見過，正是那日真武廟中不借錢的人，郭嘉道：「掌柜的生意怎麼樣呀？」

    王大道：「您這是貴足踏賤地，我家蓬蓽生輝，買賣還行，都是鄰居的幫襯和照顧。」

    荀彧在傍邊就發現王大雖然滿面堆笑，但是左手在下面輕微的顫抖，右手使勁按著自己的左手。郭嘉道：「今天有事找你，有一樣東西你給瞧瞧。」說著就把小茶葉罐拿出來了。

    王大接過來仔細觀瞧，說道：「這是個鐵的，鐵的不好，最好是那個錫的，不走味一看就不上講究。」

    郭嘉道：「你見過沒有？」

    王大說道：「這樣平常的東西，雜貨店有的是！」

    郭嘉道：「就傍邊這家吧？」

    王大道：「就是這家。」

    郭嘉道：「人在家了嗎？」

    王大道：「那不知道，我們也不老見面的。您去看看吧！」

    荀彧突然接過話說道：「這茶水喝著不錯呀！這一片的水都是歸你送嗎？」

    王大道：「是啊，老少爺們都是喝我這個水。」

    荀彧問道：「劉家是你給送水嗎？」

    王大的聲音突然漲了一個調門道：「是啊！」

    荀彧冷笑著問道：「也是老主顧了，每天都送水嗎？」

    王大道：「是啊！」

    荀彧問道：「你們這哪個夥計給劉家送水呀？」

    王大道：「走了，劉家出事以後就走咯，那天我還在屋裡睡覺呢，敲窗戶和我說家裡有急事，工錢都沒結就走了。」

    荀彧問道：「走了是吧！那好，我們先去隔壁那家看看，一會再回來。你也好好想想夥計去哪了？」最後了一句荀彧的聲音說的很重。說完就和郭嘉一起來到隔壁雜貨鋪的問口，敲了幾下門見無人應答，衙役上前一腳就把門踹開了。郭嘉和荀彧帶頭一幫子人魚貫而入，雜貨店什麼都有？郭嘉發現地面上有腳印，低頭聞了聞，好像鞋上沾了一些醋一樣，在地上踩出的腳印。順著腳印就進了後院了。

    衙役們還在喊：「有人嗎？」但是總是沒有人應答。

    郭嘉就奔著醋缸過去了，把缸蓋一個個掀開，心中不禁駭然，衝著還在屋中尋找的荀彧喊道：「這呢，來瞧瞧吧！」

    荀彧急忙過來一看，一具屍體泡在了醋缸里，也是略帶著顫音說道：「這雜貨店的掌柜吃的太怪了！」

    叫來幾個衙役將死屍拉了出來，啪的一聲就扔在地上，定睛一看是一具男屍無有人頭。

    有一個衙役說道：「還好沒腦袋，要不然能把他酸死。」

    這時荀彧找來了一根棍，將剩下的幾口醋缸都掀開，挨個伸到裡面攪動。走到倒數第二口醋缸，杆子伸進去但是卻攪不動。忙喊衙役過來，郭嘉跑的快過來一看好傢夥這是一缸人頭啊，因為剛才被荀彧拿杆子一攪動有幾個人頭浮上來了。郭嘉道：「來吧，哥幾個，咱們今天算是抄上了，一起把醋缸推到。」

    哥幾個一叫號兒，醋缸瞬間就被眾人推到了。咕嚕咕嚕咕嚕，出來一地的人頭，大的小的男的女的，各式各樣什麼都有！這時候大家雖然被眼前的奇景震撼到了，但是也都很興奮，都知道案子快破了。又衙役趕忙上前恭喜道：「老爺您高升。」

    郭嘉道：「什麼高升不高升的，咱還是先看看能不能對的上吧！」

    荀彧道：「奉孝你看，這兩個人頭死的比這幾個慘。」

    衙役插口道：「都是一樣的料理方法，怎麼還分慘不慘的。」

    郭嘉道：「你看那幾個脖子切的很平整，你再看這倆脖子砍的跟鋸齒一樣。」

    荀彧道：「這證明殺人這主的技術不夠嫻熟，或者是他的器具不鋒利，或者是殺人的時候和別人有不一樣的手法。」

    衙役們都佩服的不行了，說道：「您二位爺，太棒了，哪天您二位殺一個我們瞧瞧。」

    郭嘉道：「又在這個和老爺我貧嘴，快去水鋪打些水過來。用清水沖一下，認認都是誰！」

    衙役答應一聲，轉身就奔水鋪了，王大坐在屋裡抓心撓肝的不自在，就聽外面喊道：「快打點水，那邊好傢夥醋缸里泡的都是人頭，咱們要衝一下。」

    王大一下了穿出來，急忙讓自家的夥計打水，王大到了雜貨鋪，這時雜貨鋪的門口已經圍滿了人，王大一進來就說道：「哎呀！張掌柜的，你怎麼就死了呢？這是得罪誰了呢？」

    郭嘉一回頭問道：「哪個是他？」

    王大道：「我不知道啊。」

    郭嘉道：「你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他已經死了呢？」王大頓時被問的啞口無言，冷汗涔涔而下。

    荀彧道：「來人給我把他綁了。」

    王大道：「老爺，我冤枉呀！」

    荀彧道：「一會有你說話的地方。」

    荀彧帶著人又去水鋪搜查，找到一口廢棄的水井，打開以後發現裡面有一具死屍。沒有人頭打撈上來以後，荀彧問王大道：「這是誰？」

    王大道：「不知道啊！」

    傍邊水鋪的一個夥計道：「掌柜的殺人了嘞。」

    郭嘉那邊在雜貨鋪的柴房找到了一把劈材火用的砍刀，讓衙役將證物收好。郭嘉和荀彧讓衙役把這兩家全部封了，迴轉公堂提審水鋪掌柜王大，郭嘉說道：「王大呀王大，你來仔細看一看，咱們可是熟人了。」

    王大抬頭仔細看了看郭嘉道：「大人呀，我不記得在哪見過您？」

    郭嘉道：「你還記得真武廟嗎？你三弟管你借錢，你死活都是不借。」

    王大震驚道：「您那時候就盯上我了呀！」

    郭嘉道：「雜貨鋪這麼些人腦袋，你給講講吧。那日我見你不是挺能言善辯的嗎？」

    王大道：「那您得問雜貨張，我哪知道啊？要是在我鋪子裡翻出來的我管！」

    郭嘉道：「你那井裡不是有一具無頭死屍嗎？你解釋解釋吧。」

    王大道：「那沒準是雜貨張他害我，死屍嫁禍給我，他把人頭留下了。」

    郭嘉冷笑道：「那你幫我分析分析是誰殺了雜貨張呢？」

    王大道：「我估計就是他家的夥計殺的。沒準是勾結了我家的夥計一同做的案子。對，一定是這麼回事，兩家店鋪的夥計合謀害死了主家雜貨張。大老爺，您覺得這個噱頭怎麼樣，保證您能高升！」

    郭嘉道：「真行呀，佩服佩服，你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口才，做買賣屈才了呀！」

    王大道：「謝謝，老爺誇獎。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郭嘉道：「好吧，有道是，負心總是讀書人。老爺我就是個讀書人，其實不老會做官的，我讀書的時候就很敬佩商紂王，發明的刑法不計其數、千奇百怪。有烹刑，就是將人放入盛滿水或油的鍋中，慢慢的煮或炸死；炮烙刑，就是在銅棍上塗滿油，下面堆起炭柴加熱，讓犯人赤腳在銅棍上行走，犯人忍不過灼燙，掉入火堆，被活活燒死；醢刑，就是先把人殺死，將其分屍，再放入臼中搗為肉泥。想一想就如此的美味。你喜歡哪個，要不都來一遍吧，先烤再煮最後剁碎了包餃子。」一邊說還一邊用伸出來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露出一副如饑似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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