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菩提 第八十八章

    這一日，荊州南陽一支三萬人的兵馬乘坐著新造的快船出了襄陽城，走水路先到丹江口，再直奔上庸而去，上庸郡位於襄陽的西北部，屬秦嶺巴山山脈，境內蒼山似海莽莽起伏，吞入雲霄氣勢恢弘漢江東奔水橫貫，堵河北奔入漢江。

    關羽站在船上不禁心情大快，不禁吟誦道：「東懷武當山，南靠神農架，西連巴山脈，北系秦嶺脈。」

    邊上的馬良道：「我聽說武柱峰位于丹江口的官山鎮騾馬溝村，有一天然真武神石像酷似武當山金頂上的真武大帝像。武柱峰又稱大明峰，柱頭岩，真武坐像，元代建有王母宮。距武當天柱峰三十里，是武當山七十二峰之一，高三百五十餘丈。此坐像兩峰如筍，形同座椅，之間端坐著一尊高約二十五丈、寬一十三丈的天然真武神石像，身著道服，五官形備，目光深邃，背依伏龍山，注視武當山金頂，其頭頂上茂密的白皮松儼然髮髻，臉龐圓潤，鼻樑高高隆起，兩手平放兩膝之上，打坐在玄武背上修行狀惟妙惟肖，酷似武當山金頂的真武大帝像。在秋高氣爽的艷陽照射下，山體直插霄漢，真武座像矗立在陡峭的懸崖上，晶瑩光滑，金光燦燦，輝煌奪目。相傳，真武在此潛心修行多年，以虔誠和恆心感動了道德天尊，被點化成仙，留下石質人像。」

    關羽道：「再往前就應該可以遠遠望到了吧。」

    馬良回道：「是啊，如不是有軍務在身，真想遊玩一番。」

    蒯亮道：「其實這漢江也是很美的，漢江幹流呈東西走向，穿行於秦嶺、大巴山之間，沿途峽谷盆地交替，河床多為卵石、礫石與基岩組成，河道比降大。到了自鄖再往西就是上庸了，北為秦嶺余脈，南為武當山脈，河道彎曲，河底的落差大，屬山地婉蜒性河道，水流湍急，水量資源豐富。若不是咱們新造的快船可以機械划槳，怎能逆流而上走著天然的水路，若是翻山越嶺走那艱險無比旱路，兵卒們的損傷可真就是十不存一了。」

    李嚴拿出地圖指給關羽看，說道：「三將軍現在我們是在上庸到白河這一段的水路，本段水路為石灰岩峽谷，其中以旬陽白河峽谷較狹窄。山峰高出河面六十丈，谷寬六十丈到一百六十丈，河面寬約五十到一百一十米，河床遍布卵石，灘險二十四處，都已經標記清楚。」

    關羽道：「一定讓掌旗官指揮好船隊，避過這二十四處險灘，我們留下來的兵卒越多，我們攻占長安的可能性就越大。」

    李嚴道：「放心吧三將軍，咱們這次帶來的兵卒大部分都是青州海軍撥調過來的，再加上當地常年打魚的船夫。光訓練就花了三年的時間。已經籌劃了這麼久的時間，保證萬無一失。」

    關羽點點頭迴轉船艙姓，有個人姓甘，名寧，字興霸。未加入襄陽軍之時，專一在大江中駕一小船，只用弓箭射魚為生。甘寧「少有氣力，好遊俠」。但他常聚合一夥輕薄少年，自任首領。他們成群結隊，攜弓帶箭，頭插鳥羽，身佩鈴鐺，四處游來盪去。當時，百姓一聽鈴響，便知是甘寧這幫人到了。甘寧在郡中，輕俠殺人，藏舍亡命，大有名聲。他一出一入，威風炫赫。步行則陳列車騎，水行則連接輕舟。侍從之人，披服錦繡，走到哪裡，哪裡光彩斐然。停留時，常用錦繡維繫舟船，離開時，又要割斷拋棄，以顯示其富有奢侈。時人以「錦帆賊」稱呼他們。忽然有一日，夜至三更，有人敲擊船窗說道：「興霸能不能救我一下？」

    甘寧聽到後起床，出了船艙走上甲板，探頭望去，只見月色滿天，照著水面，月光之下，水面上立著一個年老之人。甘寧問老人：「有什麼事呀？大晚上叫醒我。」

    老人又道：「救救我吧。」

    甘寧當時就令老人上船，問道：「有什麼緣由呀？」

    老人答道：「我不是人，我乃是漢江上游的老龍王。年老力衰，今天被漢江下游的小龍欺我年老，與我鬥法，我都輸給他好幾次了，老朽我已無安身之地。他又約我明日大戰，我明日應戰又要輸與他。今天特意來求興霸，明日午時，彎弓在江面上。江中兩個大魚相戰時，前面逃跑的就是我，後面緊緊追趕的就是小龍。希望興霸能助我一臂之力，可將後面追趕的大魚射殺，一箭壞了那小龍的性命，老朽我自當厚報重恩。」

    甘寧聽罷，答應了老龍的請求。那老龍與甘寧告別之後，涌身一跳，入水而去。甘寧至明日午時，備下弓箭。果然將傍午時，只見漢江水面上，有二大魚追趕而來。甘寧搭弓上箭，望著後面追趕的大魚，嗖地一箭，正中那大魚腹上。但見血染滿江，沒有多久那條大魚便死於江上。此時風浪停息，並沒有發生任何怪事。夜至三更，又見老人叩擊船窗，前來道謝說：「承蒙興霸大恩，如今得以安身。來日午時，你可將船泊於蔣山腳下南岸第七株楊柳樹下相候，到時定有重報。」言罷而去。

    甘寧明日依言，等船行至蔣山腳下，偷偷開到楊柳樹邊相候。只見水面浮上來三個水鬼，把船推走了。不多時又將船推了回來，滿載金銀珠玉等物。又見老人出水與甘寧說道：「如果興霸還想再要珍珠寶貝，可將空船駛到江邊柳樹等候。」說完告別而去。

    甘寧便將一船的珍寶挑十幾樣最精美的送給了關羽，關羽很高興讓甘寧做了行船的指揮長。甘寧又將珠寶分出一些打點隨軍的官員，最後再分出一些分給同船的兵卒，讓他們不要和其他船上的人亂說。一船的兵卒都得了好處，自然不會偷偷說出去，而且甘寧還嚇唬兵卒說：「你們若是說出了，水鬼就會來找你們索命。」之前三個水鬼將大船拉進江里兵卒們都是親眼看見的，自然沒有人敢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