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函的意識再次回到自己腦海的時候,他能回想起來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巨狼的大腦袋在幻門的破口之處被卡住了,自己對著巨狼脖子就是一劍,看見小七飛奔而來,又是一劍。接著,自己喊了一句回家,然後瞬間失去意識,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他似乎隱隱聽到了賈亮他們幾個人用顫抖的聲音叫了大叫著向自己這邊跑了過來......
然後,他就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自己死了嗎?他們四個怎麼樣了?在自己幹掉那個小七後的後面短暫時間裡,自己明顯感覺到萬樹大陣的那些禁制似乎躁動了起來,局部已經有些混亂,但是幻門應該打開了,大家應該沒事吧?!」第一次意識回到腦海的時候,周函只略微思考和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然後就感到了非常的疲憊,他的身體似乎消失了,整個人像是被一隻漆黑的手拖到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中一樣,慢慢的,周函又失去了所有的感覺。
等周函的意識第二次回到腦海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被塞到了一個鐵皮罐頭裡一樣,身上沉重而壓抑,沒有一絲空隙,似乎插滿了許許多多的管子,有許多人在自己的身邊,那一堆皮靴摩擦著地板的聲音直接斷斷續續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旁邊有人在說話......
「奇蹟?不要跟我說什麼奇蹟,馮醫生,我們只需要他活過來,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把他救活.......」
「毛子,函子不會有事的......」
一堆皮靴摩擦著地板的聲音漸漸遠去,深深的黑暗再次襲來,周函努力的想抵抗那黑暗的引力,可是僅僅堅持了幾秒鐘,他的意識再次沉入到了水面之下。
當意識第三次從水下浮起的時候,周函感覺自己的身體從那個鐵皮罐頭中解放了出來,可是依舊沒有什麼知覺,周圍很安靜。他想睜開眼睛,但沒有做到,最後,當他努力了半天,也沒見到一絲光亮,最終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的手上的某個部分似乎動了一下,然後他就聽到了一聲高亢的尖叫聲。
「他的手指動了,他的手指動了......」那尖叫,夾雜著巨大的驚喜,一邊重複著同樣的話語,一邊向遠處跑去。
僅僅十多秒鐘之後,又是一大堆的皮靴聲音擠了進來。
「血壓已經回升......」
「脈搏已經恢復到每分鐘四十下左右,而且越來越有力......」
「老天保佑,函子終於活過來了......」
「謝天謝地......」
有的人居然喜極而泣,擠在房間裡所有人那突然送了一口氣的聲音,一下子把房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風箱,這個巨大的風箱似乎被人瞬間鼓動了一下一樣,整個房間都呼的一聲......
這一次,周函的意識沒有再沉入到水下,而是像浮萍一樣在水面漂浮了起來,一會兒的功夫,周函就感到一陣深深的倦意和虛弱感襲來,周函沉沉的睡去,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
......
「好了,好了,不能再吃了,在吃就噎死我了。」當周函喝掉了第五大碗雞湯的時候,終於是有些堅持不住了,東西雖好,但是吃多了也撐得慌。
「我還有半鍋呢,這可是我做,你怎麼能不給我面子呢,在喝一碗。」張靜怡有些不滿的說道。
「妹子啊,你不能這樣啊,我現在可是傷員,不能吃這麼多的,不然的話我的肚子會受不了的。」周函差點吐血,一臉苦笑的說道。
「好了,靜怡,周函還是傷員,所以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在讓他吃太多了。」看見張靜怡不依不饒的樣子,旁邊的夏雨洛這個時候連忙站出來替周函解圍了,張靜怡撇撇嘴不再說話了。
「那個,對不起,打擾一下,周函應該換藥了。」就在這個時候,馮曦岳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算是給周函解了圍。
「那個什麼,狗疤,你帶著她們出去一下吧,這傷口血乎淋拉的,別把她們給嚇著。」周函對著一旁的唐巍出聲說道。
「嘁,函子,不是我說你,待會你要疼的話,你就喊出來啊,我們絕對不會笑話你的。」張靜怡的話讓周函直接華麗的撲街了,自己這都多大了,還能疼的叫出聲來,好歹現在夏雨洛還在這裡,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函子,你自身的恢復力實在是太強大了,照這樣下去的話,再有幾天的話,別人需要用一個月癒合的傷口你這幾天就可以了。」換好了藥,將藥品什麼的全都裝到了托盤裡,馮曦岳一臉正經地對著周函說道。
「我的恢復能力上次你不就知道了。」周函笑了笑,出聲說道。
「對了,曦岳,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你們這裡的消毒水味兒我實在是受不了!」周函現在這個時候真想離開這裡,苦著臉對馮曦岳說道。
「函子,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剛才換藥的時候馮曦岳弄疼你了?」不等馮曦岳回話,就被一個聲音打斷。剛剛進來的夏雨洛看到了周函臉上有些痛苦的表情,忍不住的出聲說道。
「哦,沒有的事兒,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可以在打個商量,我真的受不了這裡的消毒水的味道,要不然的話,你們去把那個馮阿姨叫來,問問她我是不是可以回學校了,我要在這裡的話,我估計我的傷勢不會好的那麼快的,你們難道不知道傷員的情緒對於恢復傷勢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嗎?」聽到夏雨洛的話,周函連忙瞎編了個理由打哈哈,接著一臉嚴肅的說道。
「貌似真的是這樣啊,靜怡,要不然我們去問問馮阿姨吧,要是函子的心情不好,對他的傷勢恢復是很困難的。」聽到周函這麼說,夏雨洛一臉擔憂的對著張靜怡出聲說道。
「這個你們是什麼意思?」馮曦岳也是一臉擔憂的對著其他的幾個人出聲說道,周函說的話沒有錯,傷員的情緒對於恢復傷勢的影響是很大的。
「曦岳妹子,要不然的話,你去把馮阿姨叫來,問問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唐巍出聲說道,確實如此,他對於這裡面的消毒水味道也是相當的不感冒。
「對對,對對,狗疤說得對,抓緊時間去把馮阿姨請來。」周函也是一臉催促的對著馮曦岳說道。
「好吧,我這就去叫我媽過來,給你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看看能不能在這個時候回學校去靜養。」馮曦岳對著周函出聲說道,說完直接轉身就去找馮醫生了。
「那個妹子,雨洛,狗疤抓緊時間收拾東西,一會兒我們馬上走人。」周函一臉催促的說道。
「喂,我說你想幹什麼,馮阿姨都還沒有對你做出論斷呢,你怎麼能這麼武斷啊?」夏雨洛出聲說道。
「我想幹什麼,我能幹什麼,我一點兒也不想在這裡待著了,要不是你們在這裡,我早就一個人跑了,這裡的消毒水味道實在是太大了,我真的太受不了了。」周函義正言辭的回答道。
「可是你的傷還沒有好呢?」張靜怡這個時候也是不放心的站出來問道。
「放心吧,等回學校了,最多兩天的時間我就好了。」周函連忙點點頭說道。
「那好吧,要是一會兒那個馮阿姨說你能回學校了,我們就回。」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馮曦岳帶著馮醫生過來了。
「馮阿姨,馮阿姨,你可來了,你抓緊時間給我檢查檢查,看看我是不是能夠回學校靜養?」看到馮醫生來了,周函就像是看到了恩人一樣,心裡這個激動啊,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
「這個,周函是吧。請稍等,我先給你做個檢查。」馮醫生從女兒馮曦岳那裡知道周函有那麼一點特殊恢復能力,可聽說歸聽說,還是不放心的說道。
「好好好,快點快點,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學校了。」周函強撐著身體從床上半坐起來,一臉興奮的等待著馮醫生的檢查。
「周函,我不得不說,你身體的康復能力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這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剛一檢查完,馮醫生一臉驚奇的說道,這是她見到過恢復力最強大的的身體。
「馮阿姨,你沒有騙我們吧,函子現在真的能夠回學校了?」夏雨洛拉了拉馮醫生的衣服,還是不太放心的問道。
「當然了,你馮阿姨我已經當醫生也是一二十年了,在你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就是醫生,我怎麼可能騙你們呢?」馮醫生笑呵呵的說道。
「看看,看看,你們全都看到了吧,馮阿姨都這麼說了,抓緊時間收拾東西,狗疤啊,你去把該結的帳都結了,我要馬上離開這裡,我要呼吸外邊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周函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
「好好好,馬上就去,你看看你這麼激動幹什麼,真的是受不了你。」唐巍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兒的說道。
「要出去了,我能不開心嗎?」周函翻了翻白眼出聲說道。沒多久,一切全都搞定了,終於醒來的周函在診所待了沒有一天的時間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