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詩,絕對不是慎王殿下所作…」
「如此大張旗鼓的針對泰王,跟慎王殿下的本意不符。」
「難道是其他皇子的人,故意想把巨石城的水給攪渾?」
「關鍵還是那首詩,詩一定有問題。」
確定關鍵信息後,蕭紅魚在桌上扔下一錠銀子,起身離去。
片刻後。
巨石城中一位賣字畫的老夫子,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握著紙張的手,抖了又抖。
「這詩有問題?」穿著一身黑袍、面戴黑紗的蕭紅魚,盯著這位老夫子,沉聲問道。
她不怎麼懂詩,但她能夠看出,這老夫子的反應很不對勁,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樣。
老夫子抬頭,看了眼蕭紅魚,又低頭默讀手裡的詩,雙手顫的越發厲害。
「說。」蕭紅魚聲音泛冷。
老夫子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顫聲道:「這…這是一首反詩。」
「反詩?」蕭紅魚一怔,旋即瞳孔猛縮,盯著老夫子,「你確定?」
「確定。」老夫子連點頭,隨後臉上浮現幾分猶豫之色。
「又怎麼了?」蕭紅魚盯著這位老夫子。
「沒,沒什麼。」老夫子搖頭,眸光閃爍。
「說。」蕭紅魚扔下一錠黃金。
「這個」老夫子掃了眼黃金,低聲道,「小老兒大概能猜出這是誰寫的詩。」
蕭紅魚一怔,狐疑道:「沒署名,你能猜出來?」
老夫子輕輕拂須,臉上多了幾分得意的笑容,「小老兒雖然屢試不中,也作不出多好的詩詞,但小老兒懂得欣賞。」
「誰作的?」蕭紅魚又從懷裡掏出一錠十兩黃金,放在書桌上。
「如果小老兒沒猜錯的話,這首詩,應該是出自那位賞金高達三十萬兩的楚國叛逆頭子李伯陽之筆。」老夫子說著,又補充道,「至少跟李伯陽那首反詩,是同一人所寫。」
他見過那張通緝畫像,當時就狐疑,那麼年輕的一個小白臉,能寫出『滿城盡帶黃金甲』那等霸氣的詩詞?
此刻,他只能確定,這兩首詩出自同一人之筆,作詩之人是否是李伯陽,就無法確定了。
「李伯陽…李素?」蕭紅魚眉梢輕輕挑了挑。
「讀書人一般稱呼字。」老夫子提醒一句。
「你確定是李素嗎?」蕭紅魚問道。
老夫子微笑道:「不提這兩首詩的平仄格式如何,單單是這兩首詩的意境,基本上不可能出自兩人之手。」
「如果是李素…那倒是說得通了。」蕭紅魚眸光閃動,心中漸漸明悟一切。
李素是楚國頭號叛逆分子,有十足的理由,挑撥大乾皇子之間的紛爭。
給慎王殿下編造一首反詩,必定會引得當今陛下的猜疑,這也符合楚國叛逆份子的利益…
最關鍵的是,蕭紅魚基本可以確定,李素要去玉皇山,參加金鱗門的入門考核。
自青州姑蘇城,到達靈州玉泉山,經過巨石城的可能性極大。
「難怪連三皇子蕭元承在李素這裡都沒占到便宜,這李素…還真不是一般人物。」蕭紅魚走了。
作為慎王特使,她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慎王被栽贓謀逆。
「膽敢主動針對慎王殿下,可一定要付出百倍代價的準備…」
…
巨石城外,五百里。
一座無名山峰。
月魁很無奈地停了下來,臉頰泛紅,狠狠地嗔了眼李素。
這小子,趕個路都不安分。
李素臉色如常,鬆開月魁,直接從懷裡取出黑色儲物袋,說道:「我這裡有個白色小帳篷,你幫我拿出來,咱們在這裡歇息到傍晚,再繼續趕路吧。」
月魁眼皮一跳,不用想也知道眼前這人想做什麼。
「快些,我困了。」李素嘟囔道。
月魁直接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在李素眉心處,一縷清涼的真氣,滲入李素眉心。
李素麵皮微抽,他最討厭的,就是真氣降溫!
「你說過,會滿足我所有願望的。」李素嘀咕,心裡有點不滿,他感覺,這女人真有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傾向。
月魁俏臉發紅,低眉不語。
「素哥哥,月魁大祭司不願意,小嬋願意。」塗小嬋貼心的酥軟嗓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李素滿意地擼了擼兔腦袋,瞧了眼月魁,「咱們拉過勾的。」
「梁州境內,有一座紫陽山。」月魁輕聲道,「有一位醫術很高的隱士高人住在這邊。」
「醫術很高的隱士高人?」李素心頭微跳,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他或許能幫到你。」月魁看著李素,聲音十分溫柔,「你元陽初泄,或許尚有彌補的可能,不能再輕易胡思亂想了。」
說到最後,月魁臉頰一片羞紅。
李素盯著月魁,緩緩道:「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何會有人說,只羨鴛鴦不羨仙。」
「你克制些。」月魁低聲道,完全不敢看李素的眼睛。
「克制是對你的不尊重。」李素輕哼。
月魁無奈,只能說道:「等你恢復了,突破淬體境的桎梏,我們再」
說到最後,月魁的臉頰再次變得羞紅,似是熟透的櫻桃。
「真到了那時,我怕你壓根不會再認我這個情郎。」李素幽幽說道,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像紫影,不裝弱之後,就沒再跟他同床共枕過。
月魁眸光閃動,沒回應這一句,而是溫聲說道:「先讓那位清虛子道長幫你看看吧。」
說著,又低著腦袋補充道:「我肯定是要陪著你一起去玉泉山的。」
李素有點無奈,已知眼前的月魁大祭司,不太可能在這裡滿足他的需求了。
「你剛剛說的紫陽山距離這裡有多遠?」李素沉吟問道。
「向西大概三百里。」月魁連忙說道。
「你認識這位清虛子道長?」
月魁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他曾是楚人,乾滅楚時,他曾出現在戰場,醫治了許多受傷的士兵。
只要你告訴他,你是楚人,他肯定會幫你的。」
「我是楚人嗎?」李素吐槽。
月魁微笑道:「你不僅是,並且還是楚國的未來。」
李素笑了笑,在他看來,九州的百姓,都是中原人,無論是乾,還是已經滅亡的趙、燕、楚、梁,五國的百姓,血脈、語言都是一樣的。
「你要跟著去嗎?」李素瞧著月魁,要是這女人跟著一起,到時候他可能就要露餡了。
月魁詫異,反問道:「難道你想自己去?」
「這倒不是。」李素搖了搖頭,早就想好了一個十分充分的理由,「我主要是怕你尷尬,你既然說那清虛子道長醫術很高,甚至認為他能幫到我,那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你已非處子之身。
到時候,我向他講述我的具體情況時」
說到這裡,李素停了下來,他相信月魁肯定能聽懂。
月魁低頭,頭皮有些發麻,正如李素所言,清虛子道長確實有可能一眼就看出,她已非處子之身。
這太羞人了,簡直會讓人無地自容。
「那你還是一個人去吧。」月魁眼神有點飄忽。
「如果他的醫術足夠高的話,我想我的元陽泄一次和泄兩次,差別並不大。」李素盯著月魁,眸光炙熱,「我並不擔心他的醫術不夠好。
我只擔心,他若醫治好了我,我可能會徹底失去你。
讓我安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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