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鬼境一時間都有著幾乎裂開之勢。
要知道這時候可是下午,光天化日。
一旦鬼境破碎,陽氣入侵,這裡的鬼物,除了煞鬼以上,還有機會逃脫生天之外,其他鬼物可就要全軍覆沒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鬼群大亂,一些鬼物首領紛紛叫嚷起來。
然而此時,忽然一陣風突兀的毫無徵兆的生出,吹了過來,刮骨如刀,所過之處,弱小鬼物盡數爆散開來,魂魄都消散於天地之間。
與此同時,整個青嶺山都變得十分陌生,彷佛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變得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對他們充滿了敵意。
「山神,山神……這青嶺山居然有著山神!」
鬼物首領徹底慌亂。
青嶺山可是一座靈山,若是有山神的話,定然十分強大,搞不好都是金敕大神。
他們貿然踏足其間,怕是都會全軍覆沒!
「不要慌,不要慌。此為駐兵之地,如何會有山神?」
鬼將厲服大聲喝道:「一定是其他地方出了問題……」
然而他話都沒有說完,地下再次傳來悶雷,轟然在鬼境之中炸開。
天有天雷,水有龍雷,地有地雷。
此刻,卻是王真靈用著兩界玉樞,操縱整座青嶺山的靈脈,彷佛在這一刻就成了整個青嶺山的山神一般。
地脈靈氣摩盪,化為一道悶雷,轟炸開來。
這等做法,對於地脈傷害極大。
若是正宗山神怕是捨不得如此!
但是王真靈不過臨時控制此山而已,很快就要放棄,卻哪裡會管得了這些?
靈池洶湧,彷佛驚濤駭浪。
一道道地底雷霆直轟而出,便是猛然一道道爆炸,從地面向外噴出,所過之處,所有鬼物被震成齏粉。
也只是短短的眨眼時間,鬼境就已經被轟破。
金色的陽光如同利箭一般射了下來,化為大片大片的火焰,將所有鬼物都陷入到了火海之中!
「哼,這些鬼物把我王真靈當成什麼人了?」
王真靈冷笑,這些鬼物若是任憑他們出入利州,卻是不知道要害死多少百姓。
他雖然不至於到聖母之心泛濫,要替天行道,滅掉這些鬼物。
但是卻也怎麼不可能,在他們的壓力之下為虎作倀!
此時,眼見著整個鬼境破碎,無數群鬼落入陽氣火海之中。
王真靈哈哈大笑一聲,只覺心中快意,自從前往神洛以來的種種壓抑都已經不翼而飛了!
「就是可惜了這些靈水……」
王真靈收回玉樞,微微搖頭,這麼多的靈水帶不走,可真是浪費了。
雖然剛才地脈之雷消耗了部分靈水,但是殘存的靈池之水,起碼還有著三分之二。
想到這裡,王真靈忽然鬼使神差的,居然拿出了一個官印,卻是下及縣的知縣的官印。
凝聚著下及縣的山川靈氣,其中自有靈境!
而且其中,還有著兩百下及縣的鬼兵。
這些鬼兵卻是王真靈離開下及縣時候,帶在身邊,以作護衛的。
下及縣五百鬼兵,王真靈留下三百護衛縣中。
這兩百就隨身而帶!
這些鬼兵並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王真靈記得這官印聚集了下及縣的山川靈氣,形成了一方靈境空間。
也許……
官印只是接觸到這些靈霧,忽然之間,就發生了驚人的反應。
整個轉動開來,無數的靈氣彷佛被巨大的吸力吸入一般,湧入到了下及縣令大印之中。
「這……」
王真靈微微詫異,卻彷佛又在情理之中。
很多時候,人的創造力就是如此。
意識還沒有想明白,而潛意識卻就已經先行一步,想的明白。
這就是為什麼,許多人彷佛沒有思考,就走出下一步,偏偏就是最優解的原因!
這大成王朝,人道強盛,王權代表一部分的神權。
以至於這其中背後還有什麼秘密,王真靈卻是不知道的,也從來都沒有想過。
然而卻早已經隱約知道,大成王朝的官員權力,取代了一部分神靈的權力。
所以代表縣令大權的縣令大印,也沒有那麼簡單,其中似乎有著地祇之權。
這個時候,面對這麼一池靈水帶不走,王真靈的潛意識忽然就已經想到了什麼。
將那大印取下,放入靈池之中,靈水咕咕嘟嘟的,打著旋兒給灌入到了官印之中。
官印大亮,王真靈可以看到,其中的靈境居然不斷擴張了三倍有餘,甚至還想繼續擴張下去。
然而王真靈心中一動,那官印靈境忽然停止了擴張,居然形成了一個靈池。
無數青嶺山的靈池之水灌入進去,最終在那官印靈境之中,形成了一座巨大的靈池。
此時,整個青嶺山靈池都被蒸發,化為一團團的霧氣,幾乎盡數都被縣令大印吞入其中。
最終,這縣令大印次落在了王真靈的手中,一眼望過去,似乎並無變化,只是好像變得沉重了幾分。
既然已經將此地靈氣盡數收走,王真靈也不打算多做耽擱,畢竟現在還沒有逃離虎口!
這個虎口,可就不單指的是官府官兵。
更重要的,是那些鬼物!
雖然鬼境被打破,無數的鬼物都將要喪身陽氣火海。
但是王真靈卻也知道,不可能讓這些鬼物全軍覆沒。
頂多能夠給他們一個深刻教訓,滅掉其中一大半的鬼物罷了!
畢竟,煞鬼以上,已經可以短時間的抵抗陽光。
而那鬼將厲服高深莫測,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能力力挽狂瀾。
但是不管怎麼說,鬼境破碎。剩下的鬼物應該不可能形成鬼境了,短時間內,起碼在天黑之前,不會有人追殺於他。
這時候,王真靈的手下已經府庫搬的差不多了。
甚至連那位齊司馬的私人倉庫,也都被搬空。
那齊司馬在此地監守自盜,走私物資,不知道賺了多少錢財。
現在卻是白白便宜了王真靈等人!
那些銅錢等物,太過粗重,價值也不高,都沒有帶走。
反倒是那些金錢寶貨,價值高,重量輕的盡數被裝上車。
而那些流民們,卻是不管不顧,生冷不忌的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