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墜落小說免費閱讀曲小蛐 第59章 求婚

    第59章

    種植科普書上講,    白梔子枝葉柔軟,花瓣嬌嫩,日光強烈極易曝傷,    所以養殖不可過度灼曬,    須循序漸進。墨子閣 m.mozige.com

    江肆研究過養的株梔子,深以為然。

    可那天來得急,    顧不得仔細料理,    大約澆水太多太過,梔子枝葉都蔫耷得抬不來了,好天躲在盆栽里垂頭喪氣的,    不肯搭理漏進窗戶明媚又燦爛的陽光半分。

    然後暑假的最後天結束。

    江肆在s大的最後一年,    大四也樣來了。

    校學生會在上學年末做了內部換屆,江肆以學業繁忙為由自己申請從『主席』團內離職。團委老師們自然不相信他個明顯在進門前三分鐘內現謅出來且毫無誠意地在那張帥臉上寫滿了敷衍的理由,奈何某人鐵了心不想做下,    他們也不能強留。

    而除江肆以外,校會各部門內也有了新的調整變動,譬如宋晚梔升到宣傳部副部,開學不久的大一納新中,宣傳部的負責部分由主理。

    於新生開學天內,江肆成了實驗室窗戶旁一塊新立的望妻石。

    「嘖嘖,瞧某些人副望穿秋水的架勢,    慘吶。」關嘉走進江肆旁邊的格子間,    一邊坐下一邊幸災樂禍。

    江肆靠在窗旁,    懶洋洋瞥一眼。

    「怎麼著,不咱們晚梔妹妹終於不負眾望幡然醒悟,嫌棄大四學長人老珠黃於毅然轉身投向大一小學弟們的懷抱了?」關嘉笑著仰進椅子裡。

    江肆桃花眼一耷,輕嗤了聲:「滾。」他從窗旁折,    了電腦桌前。

    關嘉剛打趣完,見江肆拎了椅背上的外套,抬腿『插』著兜往外走。他意外地扭脖子問:「會兒學校里人正多著,你不待實驗室,哪兒?」

    「看納新。」

    關嘉轉了下椅子,想了想還跳來跟上:「正好沒事,帶我一個。」

    「不帶。」

    「別啊,我給你打掩護,」關嘉跟著江肆出了研究生辦公室,「不然道的上任校會『主席』團學長不忘職責薪火相傳,不道的肯定以為你只想過看小學妹。」

    「誰你薪火相傳,」江肆眼都沒抬,不憚坦言,「我看女朋友。」

    關嘉:「…無恥。」

    正值九月,太陽底下不比實驗樓的空調屋,烈日炎炎。

    宋晚梔宣傳部另外一個女生站在納新棚子底下,為待會要正式開始的納新活動做準備。

    其實歷年都差不多的流程,活動ppt也常常偷懶,在前一年學長學姐傳承下來的資料上稍作更改繼續使用。元浩開會候交給還玩笑過,校會裡什麼都新的,只有各種活動設計模板,基本代代相傳,ppt策劃書都快要盤出包漿來的水平。

    宣傳棚底下一切準備緒,宋晚梔同部女生站在棚下的陰影里乘涼。

    閒聊句後,女生向宋晚梔打趣:「晚梔,怎麼學期開始沒看見江肆學長繞著你跑啦?」

    「——」

    宋晚梔正在整理桌上表格筆,聞言手指尖像被那個名字燙了一下似的,嗖地一下縮。

    不道想什麼,在光下白皙的臉頰也慢慢了紅。

    總不能說,因為江肆在假期結束前太過放肆地給灌輸了一些新識新技能,還樂不疲地拉著做試驗練習,於終於能逃學校後,讓他自食惡果,好些天基本上連面都不給見了。

    宋晚梔思索數秒,才終於翻找到現成的理由:「他最近也很忙,在準備挑戰杯終審的事情,抽不出間。」

    事實上他們組挑戰杯的仿生無人機項目,江肆從年開始一直在做研究精進,暑假前基本完工,最近除了一些實驗的重複數據的提交外,江肆那邊在面根本沒什麼可以『操』心。

    「原來樣,」女生正應著,突然噎了下似的,「額,那江肆學長今天怎麼有間過來了?」

    「?」

    宋晚梔順著同部女生的目光抬頭,果然看見已經走到不遠處樹下的江肆。

    四目相的一瞬,宋晚梔頰側一燙,頓想當沒看見地低頭。

    「勢頭,」米外的樹下,旁觀的關嘉輕抽氣,「真吵架了?」

    「滾,我們恩愛得很。」

    「那晚梔妹妹看見你為什麼還一副懶得搭理你的模樣?」

    「」

    江肆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沉默半晌,他低下頭一邊嘆氣『揉』按著後頸,一邊哂出聲無奈的笑:「臉皮麼薄,到底要怎麼剝才好。」

    「包?」江肆聲低,關嘉沒聽清楚,一臉茫然地轉過,「什麼包?」

    江肆抬眸:「剝花苞。」

    「?能說點人聽得懂的話嗎?」

    「你自便。」

    江肆懶得搭理關嘉,扔下一句主動朝那邊的宣傳棚下走過了。

    他梔子一向原則簡單:梔子不來他,他梔子。強也要。

    於,宋晚梔邊最後一次歸攏完桌上的報名表,一轉身,看見江肆正坐在的椅子裡,一隻手半卷著襯衫薄袖撐著顴骨,桃花眼懶懶耷下來翻面前的活動策劃書。

    宋晚梔腳步一頓,還過,伸手要抽走:「你別『亂』翻。」聲音壓得輕。

    「人走茶涼,」江肆低低一嘆,反手勾住同抬眼,不給輕易拿走,「才一個暑假,不認學長了?」

    宋晚梔被他墨黑眸子用深深淺淺的情緒眼神慢條斯理地挑逗過,捏著策劃書的手都想鬆開先躲了。

    但部長不在,只能來撐場,想臨陣脫逃也不行。

    「江肆,納新活動要開始了,你收斂點。」宋晚梔只能輕聲警告某位校會前學長。

    「收斂什麼,」江肆不緊不慢鬆了手,似笑非笑地仰眸,「我看你的眼神太放肆,影響到你工作了?」

    宋晚梔乎要嘆氣了,趁沒到正式間,微微彎腰,壓輕聲問:「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來給大一學弟們一個善意的提醒。」江肆散漫答。

    「嗯?」宋晚梔聽得一怔,「提醒什麼。」

    江肆勾著唇笑得恣肆:「養梔子,非野生,禁觀賞。」

    宋晚梔:「」

    宋晚梔拿樣的江肆慣沒有辦法的,所幸策劃書已經從那人手裡拿,直身準備到桌旁。

    只視線一垂,落到策劃書首頁自己的簽名上,宋晚梔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微微停頓了下。秒後,側過身來。

    被江肆手手教新識的那天發生的事過好久宋晚梔都沒敢憶,連帶著那天進門前要問的那件事也沒再提了。

    一校迎新納新兩個大活動,校會裡忙得足不沾地,又不好意思而在躲江肆,所以一直沒找到問的機會。

    片刻安靜無事,也沒人打擾,正機。

    低著頭的小姑娘還在醞釀開場,江肆已經輕輕挑眉:「有話我說?」

    宋晚梔怔了下:「嗯。」

    「不想開?」

    「也沒有,」宋晚梔誠實地說,「只不道,要怎麼說。」

    江肆靠著椅子,盯兩秒,驀地笑了。

    他一扶兩旁了身,卻好像站沒站穩,修長身影輕晃了下朝宋晚梔面前倒過來。

    宋晚梔一驚,慌忙抬手想扶住他手臂。

    也在指尖剛要碰到他襯衫卷的袖,江肆撐住了身影,在眼前啞然低笑。

    宋晚梔一下子反應過來:江肆的身體控能力又不像,怎麼可能平地身還站不穩,他分明又在戲弄。

    女孩兩頰緋紅,扶著那人胳膊的手惱得攥了攥他:「校內,路過的人在看,你別鬧了。」

    「哦,」江肆懶掃了掃長垂的睫,「讓他們看。萬一你要始『亂』終棄,他們也算見證了。」

    宋晚梔:「始、始『亂』終棄?」

    上宋晚梔驚惱又『迷』『惑』的目光,江肆心情稍好了些,自垂下眼:「我以為你要說被我嚇跑了或者被小學弟騙跑了,看來不。」

    「當然不!」

    「那什麼,麼羞於啟齒還一副我有愧在心的表情。」

    宋晚梔繃得臉更紅了,但遲疑秒後,還輕聲問了:「林老師說,你跟他要走了我高中候的筆記。」

    江肆眼神緩緩一停,隨即像不甚在意的:「嗯。」

    「你」

    你為什麼要在他樓下站那麼久,阿肆。

    那三個小里你在想什麼,阿肆。

    我真的值得你樣嗎,阿肆。

    宋晚梔句話憋在心,憋得眼裡濕漉,想問的,可一望見江肆眼睛,又問不出了。

    江肆任無聲盯著,直到神『色』里那點散漫鬆掉,他像聽懂了的安靜,笑了。江肆靠坐到旁邊宣傳棚下的長桌邊沿,背著校園主道。

    然後他拍了拍身旁,示意也坐。

    宋晚梔下意識地跟著,並肩到他身旁。

    還沒來得及靠穩,身側懶散地斜撐著長腿的那人擰過上身,背著那些偶然路過的視線,他親了親女孩的唇:「不許胡思『亂』想。」

    宋晚梔怔怔抬眸。

    「我承認,我想林老頭緩關係,畢竟你當他恩師,」江肆直身,「但只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我想要你以前的筆記。」

    宋晚梔意外:「那些都高中的。」

    「嗯,要高中。」


    「為什麼?」

    江肆側眸望,眼底映著女孩的影:「好奇,你,還有你的過。」

    宋晚梔一憋:「…有什麼好奇的。而且那些筆記,又不日記。」

    「一樣。我來說,你所過之處,都有痕跡。」

    「」

    宋晚梔莫名被江肆的眼神搖得心晃。

    恰在,同部的女生小心地從另一邊探了腦袋:「晚梔,邊有件事要你確認一下。」

    「好,我來。」

    宋晚梔神,從桌前身,原本抬腿想走的,但想什麼過頭,果然見江肆還一眼不眨地望著。

    心裡澀軟,宋晚梔猶豫了下,小心湊過吻了吻他唇角,但立刻縮了。

    「晚上,一吃飯吧。」

    女孩說完,跑出了棚下。

    江肆撐桌側坐著,看那條長裙拂過夏日的風,梔子花香殘在唇側。

    他輕『舔』了下唇,低頭笑了。

    那些書本筆記他翻過很多遍,看上面有候一本正經的娟秀小字,也有困得像鬼畫符似的小蝌蚪群。很神奇的,看著的候他仿佛站在高中教室里那個女孩的身旁了,他看一個人走,一個人坐,一個人趴在夏天的窗戶旁,望著天空碧藍白雲冉冉。

    天空來撩球衣擦過汗,然後在風裡他嗅到茶梔子的淡香,錯覺似的眸望向教室的窗旁。

    我只想道,在我錯過的那些年裡,梔子在怎樣的地,長成了怎樣的模樣。

    花它自己偷偷開了,花它沒有讓我道。

    ·

    那年自動化系裡總笑傳,江肆不愧江肆,大四都不同的大四。

    別人在籌備著保研考研秋招春招,他不需要,手裡攥著包括拿下那屆挑戰杯特等獎的無人機項目在內的項專利金獎,他可以直接一些意向公司坐到談判桌上——前提不被氣急敗壞的余副院長擼袖子從桌旁拽出來。

    於江肆不讀研不留校,而要踏進校外實業行當件事,自動化系師生都很震驚,作為導師的余宏偉更痛心疾首夜不能寐。

    師生兩人在自動化系辦公樓實驗室無人中心等等地,不道被目睹了多少次「單面的爭執」。

    但江肆似乎意已決,從未動搖。

    於江肆的大四,鬧得大半個自動化系跟著風雨飄搖。

    「江肆學長為什麼不留校呢?」連王意萱種學業從不關心的都好奇了,扒著宋晚梔問,「我之前看過一種言論,說智商150以上的適合科研事業、推動人類發展進程的。那江肆學長智力水平那麼高,不做科研做實業不太可惜了嗎?別說余老他親老師了,我一個沒關係的聽著都替余老肉疼。」

    宋晚梔搖頭:「不道,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啊,那你完全沒勸過嗎?」王意萱驚訝,「我聽說余老都快被他氣得掀桌了,余老哎,脾氣那麼好的一個老教授,你江肆也真厲害。」

    宋晚梔點頭,然後認真道:「算離開學校,他也會很厲害。」

    「噫,雖然實話但怎麼聽來那麼噎人呢?」王意萱促狹地笑,「不過你沒問問,江肆不願意留校的原因?」

    「沒有,」宋晚梔一頓,「我不想動搖他。」

    「唉,我也覺得你唯一一個能勸動他的了,可惜,你又一直都跟他站一邊。」

    宋晚梔:「我相信他,所以不必問。」

    「說不定原因你有關呢。」

    「?」

    宋晚梔停了秒才轉過臉:「為什麼會跟我有關?」

    「大一那會兒我都聽說江學長被默認未來校內無人中心領隊人的,會兒卻變了,說不定為了養糊?」王意萱嘻嘻過了,「我樣一說,你幹嗎那麼認真啊哈哈。」

    宋晚梔過神,無奈莞爾:「養糊?虧你想得出來。」

    「」

    的宋晚梔完全沒有個理由當做可能放在心上。

    一直到年後,江肆與余老再見面提當年些爭執分歧,才道,當初江肆最後一次向余老提出畢業離校,理由竟然真的原原本本的四個字。

    那人說慣常的散漫不正經,但那的眼神,余老說過好些年他還記得。所以那次以後,他再也沒留過江肆。

    因為他道,留不下的。

    間漫漫而過,轉眼大四畢業晚會的夜。

    明天有棟宿舍樓會被收拾出來,人樓空,各奔東西里的人群里絕大多數都將一生里最後一次見面,但彼他們並不道,也不覺得。

    但離別的心境總複雜的。

    畢業晚會在『操』場上舉辦,大四學生按專業分區塊坐在人造草坪上的,其餘年級則需要入場券才行,也只能坐看台兩邊。

    入場券數量分有限,校學生會內部成員各持一張,宋晚梔被王意萱哀著,又找人借來三張,於整個104寢室一來為大四學長學姐們「餞別」。

    『操』場上飄『盪』的樂聲被夜空夏風吹得空靈,格外難過。

    晚會終於結束。

    尾曲不道誰選了一首淒清哀婉的歌,騙得『操』場上一邊退場一邊哭聲一片,看台位置頗受觸動,而嚎得撕心裂肺比大四生們有過之無不及的,大概只有王意萱了。

    康婕邢舒一左一右地拉著,免得淚水灌進腦子裡不管不顧撲進場找的渣男學長。

    拉著的同還得承受四周異樣的目光。

    康婕:「別丟人了啊二萱,你清醒點,他們哭完了眼淚鼻涕一抹,明天早上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哭完了要自己哭上論壇熱搜,那你未來兩年只能蒙面過了。」

    邢舒冷酷『插』刀:「還要累及我們。」

    康婕:「幸虧看台上人少,『射』燈也照舞台的,不然你幅洋相一旦全校『露』臉,那我們——」

    話聲未落,唱罷退場的舞台上燈光一寂。

    黑暗裡有人拍了拍話筒,然後新任『主席』尚浪人如其名的聲音飄出來了:「先發布一份免責聲明,今晚的舞檯燈光特效等等外來設備均為私人贊助,現晚會已經結束,私人設備物歸原主,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情與校會無關,大可以隨退場、也可以留下捧場。」

    「」

    場中頓譁然。

    看台邊,旁觀的學生們也驚訝聊著。

    王意萱都停下哭了,一邊抽噎著一邊轉向宋晚梔:「梔梔,你們校會次外聯部傍上富婆了嗎,私人,什麼私人辣麼大手筆?」

    「外聯部沒提過,」宋晚梔同樣意外,「但尚『主席』沒說錯,一環不在宣傳部設計的活動案內,應該只私人『性』質的——」

    砰。

    話聲未落,高聚光的『射』燈再次亮。

    『操』場上的普通照明燈比架私人『射』燈仿佛螢火之光前降下皓月。

    宋晚梔四人,準確說看台上的學生們全都受了一驚——因為那『射』燈的光照落點離他們分近,乎在看台邊緣外,照著那面空曠的『主席』台的高牆下。

    一道薄白襯衫筆挺長褲的身影,被圓形『射』燈折長長的尾影,凌厲地投在他身後的高牆上。

    與之同,粼粼的花瓣環著高牆看台紛紛揚揚地落下。

    像在夏夜下了一場盛大的雪。

    本該很帥的一幕,然而。

    「說了沒穿好,還開,」幕中主角輕皺眉,身上穿到一半的西裝黑外套要掉不掉地掛在他冷白的襯衫上。他抬手擋了下光,朝『射』燈來向的下橫了一眼,那雙微微眯的桃花眼昳麗又凌厲,「你們不想騙我『裸』奔求婚?」

    「——」

    場中一滯,須臾後爆發。

    有笑有鬧,還有喝彩雷動的鼓掌。

    黑暗中不道誰奪了尚浪的話筒,在吹哨的背景音里,有人哈哈大笑:「男人『裸』奔求婚!讓我們看看梔子花文身嘛江大校草!」

    夾在襯衫衣領的微型麥克被那人指腹拈,江肆長眸半斂,擴音器里收進一聲低啞『騷』氣的笑:「滾,那給我老婆看的。」

    「嗷——」

    很久以後,宋晚梔再憶那一幕,還懵的。

    巨大的不道驚嚇還驚喜,讓的頭腦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只剩一片空白。不道『射』燈的白,還那漫天花瓣的白。

    記得最清楚的一幕,『射』燈追著那人修長的腿,他踩著落滿高牆草地看台的花瓣,走到面前的看台下。

    然後黑『色』長褲緩慢折,那個永遠眉眼恣肆桀驁的青年在面前單膝跪地。

    藏在西裝外套里的戒指盒打開,安靜鋪在他掌心。

    荊棘纏著梔子,托熠熠的鑽光。

    「宋晚梔,」江肆嗓音低啞,鄭重,還有一絲從未有過的顫慄,「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銀河寂靜。

    然後一片梔子花瓣,從夜空緩緩墜落,落上他掌心。

    「我願意。江肆。」

    那晚江肆做了一個夢。

    夢裡還安喬中學的那片『操』場,高牆,看台。

    夕陽下女孩坐在看台上,風吹的長裙,光吻過的腳踝。

    一次,他終於向走。

    一次,他終於擁入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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