銃靈 八、柴火精靈

    「媽的，要不是那什麼鬼黑暗精靈，這裡的妹紙肯定有我一個。」鄧靈均恨恨想著，口中用力咀嚼，把嘴裡的食物當做七魘對待，吃著吃著眼睛就眯了起來，含糊道：「好好吃！」

    范叔：「……」

    鄧靈均眼睛亮了起來，撲閃撲閃的，幾天下來，他算是明白了，這世界的食物，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都格外美味。

    只是公司食堂的菜，都比他在地球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還要好吃。

    「食材！」鄧靈均眼睛盯著碟子上的肉塊和蔬菜，是一些他從未見過的，非常飽滿且新鮮的食材。

    其實他什麼也看不出來，烹飪過的食物，被醬汁掩蓋，他不是專業的廚師，哪裡能看出什麼，只是鄧靈均內心篤定，就是食材的原因。

    他看著范叔，問道：「范叔，這道清蒸……」

    「你就是靈均吧？」

    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詢問，鄧靈均轉頭看去，是一個不認識的老女人，他認真看了看，發現女人並不算老，只是滿頭的白髮給了他錯誤的判斷。

    「阿姨好！」鄧靈均禮貌打招呼。

    「我是牧場的負責人之一。」白髮女子放下托盤，上面的食物並不多，可以說很少。

    范叔介紹道：「靈均，這位是精靈牧場的運輸主管李想，是你爸爸的上司，從今天開始也是你的上司，有什麼不懂的，多問李主管。」

    鄧靈均咽下食物，沖李想再次問好：「主管好！」

    白髮女子笑了笑，點頭，算是回禮了，不給人距離感，也沒有很平易近人。

    鄧靈均繼續吃著。

    李想吃相優雅，范叔很平常，鄧靈均則放開了吃，沒有半點拘束。

    期間李想和范叔交談起來，似乎是關於職員調動的事情，鄧靈均不感興趣，心無旁騖吃著自己的。

    最遲來的，最早吃完。白髮女子李想沒吃多少就走了，鄧靈均很好奇她靠什麼支持一天的工作，不過這不關他的事，范叔緊接著也吃完了，在等他。

    鄧靈均不好讓范叔久等，趕緊把剩下的食物一掃而光，腮幫子塞滿食物，像只倉鼠。兩人把空盤子和托盤分別放在兩個池子裡，才出了食堂。

    此時還沒到十點半，鄧靈均和范叔再次回到人事部的辦公室。

    辦公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份資料，范叔拿起來看了下，遞給鄧靈均，說：「這是公司的規章制度，靈均你拿回去看一看，違反了是要扣獎金的。」

    「好，我拿回去看。」鄧靈均接過資料放入購物袋。

    范叔看了下表，說道：「靈均，你先回去吧！這兩天都沒你工作，要看精靈的話，下午再來。你正式上班時間是，後天中午，到時和你爸一起運輸柴火。」

    鄧靈均記下來，點頭道：「范叔，那我回去了。」

    范叔：「嗯，回去休息好來，工作的時候要打起精神，精靈沒有那麼好服侍。」

    「我知道了。」

    鄧靈均拿著購物袋，出了部長辦公室。

    兩天後，臨近中午，陽光很弱。

    鄧靈均身著黑色西服，再次走在前往紫倉精靈公司的路上，那種感覺更強烈了。

    自從前天上午離開精靈公司，他就感覺身上有些不自然，似乎……多了什麼。有種當初在學校參加校園十大歌手比賽時，被全場人注視著的感覺，心慌、緊張，還有點……想要逃避的衝動。

    但是他觀察過了，周圍根本沒有人在關注他，只有一些一掠而過，把他當成背景的視線。

    這種感覺在他洗澡、拉屎、尿尿的時候，都會消失，然後隔不久又重新回歸。

    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他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與生俱來的敏感。

    鄧靈均不是愚鈍的人，相反，他其實很聰明，只是懶癌有時候會把他的聰明才智掩蓋。

    他知道，有人在盯著他。

    「沒有別人了，七魘的人在盯著我。」只是一個猜想，但鄧靈均心中很肯定。

    精靈的能力，五花八門，稀奇古怪，他找不到注視他的人很正常。

    察覺到這一點，鄧靈均當天下午沒有去看柴火精靈。而是一直躲在家裡練習彈弓射擊，他沒有用上疊加之力。

    今天，是他工作的第一天。

    無論是紫倉精靈公司的僱傭契約，還是夢魘狩獵團的交易契約，他都必須去工作。

    紫倉精靈公司的大廈出現在眼前，鄧靈均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等靠的近了，鄧靈均注意到保安換人了。那個叫做夏煉的禿頂帥哥不見了，還有那個給人危險感的保安也沒了蹤影。

    應該是換班了。

    鄧靈均沒有多想，這次他有出入證件，直接走到關卡上一按，便暢通無阻地走進大門，沒有人攔他。

    再次來到精靈公司，鄧靈均的心情沒有了第一次的輕鬆，當時雖然面臨同樣問題，但沒有人盯著他，現在他放不開。

    鄧靈均來到人事部找到了范叔，范叔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兩人稍作交流，范叔帶他去了「精靈牧場」。

    然後，他看到了柴火精靈。

    就像一根點燃的火柴，只是它更為巨大，大概有十米高，兩米粗的樣子，下半部分是尋常的木柴，上半部分是火焰，五官由火焰組成，看起來很兇惡。火焰範圍是木柴的數倍大，時刻燃燒著，不斷飄動，如果把火焰換成青綠色，那就是一棵大樹了。

    只是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著，證明柴火精靈本身的溫度非常高。

    鄧靈均心靈震撼，不由想起鄧延被燒傷的慘狀，他當年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范叔停下腳步，前方迎面走來一個白髮女子，正是李想。

    「靈均，范叔就帶你到這了。」范叔拍了拍鄧靈均的肩膀，轉身走了。

    精靈牧場距離公司不遠，但也不近，他們是坐車來的。

    李想走了過來，看了鄧靈均一眼，說道：「跟我來，帶你去換防護服，你爸在等著你。」

    鄧靈均回過神，感覺到身上的注視感又強烈了幾分，這種程度即使是感官遲鈍的人，也能察覺到。

    他心頭沉重，不知道對方會如何行動。

    李想走在前面，邊走邊說：「你來的正好，這幾天雪越下越大，天氣更冷了，柴火精靈對柴火的需求也更大。你爸有些忙不過來，最近都在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