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來啊!」沈銘澤的背被砸的生疼,已經無法動彈,只得瞪著對方。這點穴本是凡間武學,這丫頭怎麼會?
「白姑娘,自重自重。」白憶久又朝他靠前,「我我我……我已有未過門的妻子,我們是不可……」
「別吵!」白憶久對著沈銘澤身體各處又點了幾下,道:「你們昨天說的話,我其實都聽到了。」
「嗚嗚嗚……」沈銘澤一愣,卻現自己已經無法說話。
「我的師弟妹們,是被綁到了巫江那裡吧。」
沈銘澤:「嗚嗚嗚嗚嗚嗚?!」所以你是要綁了我去救人嗎?!
白憶久也聽不懂他在說啥,不再理會,繼續說道:「我想過了,他們被捉,是我的疏忽,也是我們鳳峽山門內的事,你們不必為我們涉險……」
沈銘澤:「嗚嗚嗚嗚!」誰說要救你師弟妹了,我是要救我師弟師妹!
「你別嗚嗚嗚的了,我又聽不懂。」她又道:「我一定會將他們救出來的,包括你師妹。」
沈銘澤覺得自己要瘋了,這丫頭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還是該說她初生牛犢不怕虎?幾斤幾兩的實力自己還不懂得掂量!
「封了你穴也是迫不得已,不過以你的修為,三四個時辰應該就可以自動化解。」白憶久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對沈銘澤說道:「對了,如果你不想變成殘廢的話最好不要強行用靈力衝破穴道,我點的是百會,氣海幾道人體重要穴位。」
「嗚嗚嗚……」沈銘澤依舊不死心地出聲音想把她叫住,結果對方只悠悠傳來一句:「我要是死了,不嫌麻煩的話幫我收屍……」
腳步聲漸遠,沈銘澤隔著被風吹起的層層紗縵,隱隱可以看見白憶久的決絕身形。
他從見到她第一眼,便覺得像是久違的故人。
她到底哪裡像戎溸浠?
樣貌?秉性?氣質?
都不是。連沈銘澤自己也說不清楚。
現在看來,是背影。和戎溸浠無數次留給自己的背影一樣,帶著孤勇絕望的意味,似是永遠的訣別。
所謂一廂情願,從沒人問過他願不願意。
……
「聶染!」沈銘澤破門而入。
倒真是在床上躺了三個時辰,四肢僵硬疼得慌。
翎雷好好的在桌上待著,看來白憶久沒有帶走它。
「走吧!要出人命了!」沈銘澤一把拽住聶染就往外扯,從芥子袋中掏出上次從秦隱竹那收繳的劍,喊了一聲:「小藍,變大!」
沈銘澤拽著聶染站了上去,劍應聲飛向天際。
之前小藍在秦隱竹手中並沒有認主,估計是靠族中長老壓制,他才能堪堪使用。落入沈銘澤手中後,他以毀掉劍身為威脅,直接讓劍靈在不立血契的情況下跪下磕頭叫主人。
芥子袋也是從秦隱竹那偷來的。所謂芥子納須彌,若不是放重要物件,這芥子袋可比墟鼎方便得多。
空中氣體流動飛,聶染勉強站穩,質問:「你為什麼會御劍之法?!你不是沈祿!」
不是疑問句。
自打他被掌門從水裡撈了出來,行為舉止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藉口是腦子摔傻,可他還是覺得不對勁。更何況,身為一個體修,又為何會御劍之法?!
沈銘澤微怔,好像太心急暴露了什麼啊……隨口道:「你不知道的事多著,修真界又不是沒有體劍雙修的先例。你也懷疑我被奪舍了?林……師尊他們都替我檢查過了,如假包換。更何況,你現在更應該擔心的不是如何救青青嗎?」
聶染語塞,他說的對,若他真不是沈祿,早在被救回來的那一天被現了……
他不再糾結剛剛的話題,好奇道:「你這上品聖器的劍,又是從何而來?」
「你說小藍?」沈銘澤樂於轉移話題,笑道:「撿的。不過這劍怕是沒鑄幾年,劍靈都沒形體,意識懵懂的很。我放個虛擬威壓就以為我真的能把它劍身毀壞,你喜歡送你?」
「不需要。」劍名小藍,也是有才。
翎雷和小藍雖同為上品聖器的劍,但翎雷有著世間罕有的千年劍靈,無論是力量上還是與主人的契合度,都比還未成型的劍靈強上不少。
每個劍修的血契只能契約一把劍,有血契為介媒,人與劍的契合度會不斷攀升,才能揮出劍最大的能力。若修士死亡,血契佩劍則會沉寂十年或百年無法重新認主;反之,劍若碎裂,修士亦會反噬而受到重創。
聶染和翎雷是簽有血契在的,把翎雷拱手讓人和把半條命搭別人那沒什麼差別。此事不得不慎重。
在沈銘澤沒死前還是沈銘澤的時候,他也有一把簽了血契的劍,名曰銜觴。估計現在要麼不是被封印在仙家重地就是被那些正派老頭嘗試如何摧毀。
他倒不擔心銜觴被毀掉,畢竟當初連他自己都無法撼動分毫。只是希望前世把他坑到死的劍大神最好能爭爭氣撐個睡上百年什麼的,最好別醒來了,不然一旦重新認主,情況可不好收拾。
「到了!」
沈銘澤縱身越下,隨即收回小藍。
聶染:「還不是很晚啊,怎麼沒人?」
「被白丫頭嚇跑的吧。」在路上,沈銘澤已經將事情通通告訴了聶染。
巫江波瀾壯闊,四周亦有許多奇形怪狀的礁石。
「這裡!」沈銘澤在江邊一堆亂石中現了一根簪。
「這是白憶久的。」沈銘澤肯定道。一掌朝石頭拍去,頃刻間,一點白光在眼前出現,接著迅擴散吞噬掉周圍所有色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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