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謠言,你知道些什麼?」忒俄克勒斯然後拐彎抹角地問。
他願意傾儘自己賺來的每1分錢,打賭亞歷山大與此事有關。
岡比西斯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通常情況下,她會極力否認對這類事情知情。
泄露任何東西對她和亞歷山大來說都是危險的。
但她感覺到提俄克勒斯絕對確信亞歷山大是幕後黑手,如果她現在不給提俄克勒斯任何東西,她就只能空手而歸了。
她不想那樣。
她不知道為什麼亞歷山大現在要給所有受傷的士兵餵珍貴的糖水,他是真的無私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坦白說,她並不在乎。
她只是不想讓他失望。
「亞歷山大,卡米烏斯和美尼斯。」岡比西斯說出了3個名字,省略了米恩,巧妙地用美尼斯代替了。
她用這些名字暗示的是,他們是散布謠言的主謀。
儘管她故意含糊不清,沒有直接牽連到他們。
經過1番深思熟慮之後,她決定說出真相,或者大致說出真相。
她的理由是——即使消息傳出去了,也只是1個小僱傭軍組織的軍需官的話,這個組織與她和亞歷山大都有爭吵的記錄,因此缺乏可信的權威。
因此,鑑於亞歷山大在陣營內的聲譽,他有機會將責任推給他人。
「我明白了。」忒俄克勒斯點了點頭。
他們倆離開戰地帳篷的時候也跟他在1起。
然後,他把這兩個名字和岡比西斯1起作為亞歷山大核心圈子的1部分銘記於心。
「還有什麼?我需要更多。」
要想取悅他,他需要付出比他所能合理猜測的更多的代價。
他先是拒絕了岡比西斯的請求,然後提出在1些條件下接受他的要求,這是有原因的。
1個人在認為自己剛剛失去某樣東西後得到了它,他更容易被說服。
忒俄克勒斯相信,如果岡比西斯只是簡單地提出交易——「告訴我關於亞歷山大和謠言的事,我就把東西給你。」
「他這麼做是為了阻止襲擊。他相信諸神反對。」岡比西斯嚴肅地回答。
「什麼?他說的是那句話嗎?」忒俄克勒斯突然提高了嗓門,顯然很激動,他睜大眼睛盯著岡比西斯。
「我以蓋亞本人的名義發誓,他對卡米烏斯說了這些話,『諸神已經襲擊了兩次。我們冒犯了他們,所以我們不應該戰鬥。」1字不差地重複了亞歷山大指示卡米烏斯散布的謠言。
奇怪的是,這個謠言並沒有像「沒有銀,就沒有鋼」那樣在士兵中流行起來。
有趣的是人們都喜歡押韻。
「*沉默*」忒俄克勒斯呆呆地坐著,試圖理解岡比西斯剛才的話的含義。
他絲毫沒有懷疑岡比西斯的話。她向眾神發過誓,雖然現代人很難理解這樣的誓言,但對古代人來說,這樣的宣言就像金字1樣珍貴。
沒有人敢在對神發誓的時候撒謊。
忒俄克勒斯不是1個迷信的人,至少他不像他的同伴那麼迷信,這在當時是極其罕見的。
但他確實相信存在1種更高的力量,1種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的力量。
如果有人讓他選擇亞歷山大是否受到祝福,他會傾向於「被祝福」。
亞歷山大所展示的許多技能對他來說似乎是神聖的起源。
因此,當岡比西斯向眾神發誓,告知他亞歷山大相信眾神反對他們時,他認真地感到有必要重新考慮這次進攻。
他已經收到了幾份報告,許多士兵甚至整個僱傭軍團體都拒絕參加反攻——他們以各種各樣的藉口,比如需要見阿加皮奧斯將軍,要求補償金,遭受太多傷亡,或者只是太累了。
他覺得他們應該效仿。
忒俄克勒斯茫然地望著遠方,似乎過了永恆的1段時間,他終於回到了現實。
「帶上你需要的1切。讓塔爾和薩爾幫你做任何事"忒俄克勒斯突然宣布,他的眼睛恢復了鷹1般的焦點。
在1個明顯的改變,他不僅讓岡比西斯完全進入他的倉庫,他甚至讓她進入他的兩個奴隸來協助她。
「…」岡比西斯只是目瞪口呆地盯著那個男人,就像她忘了怎麼閉上嘴1樣。
她和忒俄克勒斯總是不和。
因此,聽到忒俄克勒斯給予她如此自由的統治,她很難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忒俄克勒斯允許她做的事情,就像1個房主告訴1個來搶劫他的小偷,讓他從家裡拿走他想要的任何東西1樣。
不僅如此,房主還把自己的奴隸借給他,幫他搬贓物。
荒謬!
但忒俄克勒斯似乎就是這麼做的。
他甚至似乎沒有注意到岡比西斯的異常狀態。
之後,他繼續說道:「告訴亞歷山大,我也認為我們不應該進攻。我現在要去說服內斯特拉斯。」
說著,他突然站起來,輕快地從岡比西斯身邊走過,走出帳篷去找首領,留下她獨自1人在帳篷里,她得到了充分的許可,可以盡情地收集她想要的戰利品。
但是,在這段時間裡,甚至在忒俄克勒斯離開之前,岡比西斯只是像1塊木頭1樣站著不動,困惑而難以置信。
她是如何從「沒有甜菜根給你」變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
即使多年以後,岡比西斯也很難理解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簡單的1句話「我以蓋亞的名義發誓」如何讓1貫持懷疑態度的忒俄克勒斯將亞歷山大與神聯繫起來,並改變了他和許多其他人的人生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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