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死罪!」
葛宜人張了張口,最終低頭認罪,他明白,在密衛抓捕他的時候他的罪證已經被全部掌握,無論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哼,朕以為你還會用你那三寸不爛之舌搖唇鼓腮,顛倒黑白。「蕭銘起身來到葛宜人面前,」當年你在先皇駕崩之後轉投趙王,只憑這點朕本就可以斬了你,但是這件事朕沒有計較,仍舊讓你進入內閣,位極人臣,指望你能夠真的洗心革面,為帝國盡一份自己的本分,但你是怎麼做的?「
葛宜人低著頭,數天的牢獄生活已經讓他腸子都悔青了,聞言,他頓時嚎啕大哭,「皇上,朕罪該萬死,不該信了那任和的話,更不該痴心妄想地篡權,事到如今,老臣無話可說,只望皇上能夠給老臣一個體面的死法。「
蕭銘微微嘆了口氣,他已經給過葛宜人機會了,但是他做的實在過分,他千思萬想都沒料到葛宜人會扛著紅旗反紅旗,一個糾正帝國百姓思想的體系全都被他禍害了。
只此一事,他便不能再留葛宜人這幫人了。
」謀逆篡權,按照大渝國的律法當株連九族,如今朕只處置了爾等尚未累及親眷,你該知足了。「
蕭銘冷冷說道,現在他已經練就一副鐵石心腸,對此等叛逆他是定要樹立典型的,怎會給他留什麼顏面。
葛宜人的頭垂的更低了,蕭銘的意思他已然明了,如果再說,恐怕要招致更大的災難。
從葛宜人身邊走過,蕭銘來到羅宏面前,相比葛宜人而言,羅宏雖然跪在地上,但是上身挺直,面露桀驁之色,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不等蕭銘說話,這時羅信忽然出列說道:」皇上,家兄實乃一時糊塗,在末將的勸說下他已經有了反悔之意,還望皇上開恩!「
「羅信,你不必為我求情,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背著羅家和葛宜人謀事,那些起事的將領也俱都受了我的意思。」羅宏朗聲道。
龐玉坤的眼中帶著一些惋惜,當年羅宏也是赤膽忠心的郎將,為帝國的建立立下赫赫戰功。
轉眼間此等眾臣淪為叛逆,他這個內閣首輔也不是滋味,他不由說道:「羅宏,皇上待你不薄,你為何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待我不薄?」羅宏笑了起來,聲音中含著一絲悲戚,「長安之亂後,我奉先皇之命率領火器營前來投奔當時還是齊王的皇上,至帝國建立,大小數十餘戰,後又戍衛北方,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可是皇上待我如何?六大軍區改革,我卻明升暗降,卻讓朱三四一個無名小卒做了軍區司令官,這是明君所為嗎?」
說話的時候羅宏毫不畏懼地同蕭銘對視。
「哼,六大軍區讓你們羅家占了兩個,不給還不樂意,難道你們羅家是想造反不成?「
見羅宏如此無禮,展興昌心頭火起。
「這司令官乃是論功而立,與羅家是不是占了兩個何干,說到底還是皇上不信任我們羅家。」羅宏一句話頂了回去。
展興昌嗤笑道:「羅宏,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當年藩王之戰中你的確表現出色,但論及功勞你比得上當時傾淮南國之力助皇上掃平北方,又主動削藩的淮南王和雍王嗎?若是如此,這司令官也該是崔尚安和蕭鍾毅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再說這東部軍區的朱三四,人家乾的都是苦活累活,先是在極北之地同沙俄人作戰,當這軍區司令也是個光杆司令,去的也是鳥不拉屎的阿拉斯加,都說他是軍區司令,這滿朝文武不都說他其實就是個遠征軍司令嗎?讓你羅宏去?你樂意去?」
展興昌一番話下來,羅宏頓時面紅耳赤,他看向一臉譏諷的崔尚安,張了張嘴卻發現找不到辯駁的話。
他是打了不少仗,但是論對帝國的貢獻,他自然是不及淮南王和雍王的。
現在崔尚安雖然在總參,但是手中卻無兵權,在軍中還時常被嘲笑為皇上的御用傳令兵。
而雍王之子蕭鍾毅則前一陣被調到馬尼拉做總督去了。
崔尚安緩緩說道:「羅宏,皇上給你在軍中的位子不低,只是你不甘心而已,只是你卻忘了皇上給你你能拿,不給你的,你不能搶,這便是你不如羅信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麼羅信能夠成為軍區司令,而你現在卻成了階下囚。」
蕭銘微微點頭,其實很多朝臣都看出了羅宏的秉性,他是個不錯的將領但奈何野心太大。
這一點他在藩王之戰的時候便看出了,為了自己的仕途,他表現的有些急功近利。
而對這樣有本事,野心又大的人,任誰都不會放心使用,這也是為什麼他雪藏羅宏的原因。
「羅宏,朕想說的,展興昌已經替朕說了,即便以你的功勞,這六大軍區的司令官也輪不到你,而現在事實證明,朕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只是因為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官職,你便對朕心生怨恨,篡權謀逆,這帝國內對朕不滿的官員千千萬萬,是不是他們每個人都要因為官職的升降反對朕啊。」
頓了一下,蕭銘嚴厲地說道:「朕身為一國之君,思慮的乃是帝國的長治久安,而你心中卻只有你羅宏自己的權利慾望,你捫心自問,將一個軍區交個你,朕能安心嗎?滿朝文武能安心嗎?帝國的百姓能安心嗎!「
臉色由紅轉白,羅宏一開始趾高氣昂的氣勢漸漸低了下去,回想這段時間,他腦子裡有的只是對官職的不滿,何曾有過一絲對帝國的責任之心。
想到此,他沉默了。
「怎麼不說話了,是沒臉說了吧。」蕭銘冷哼一聲,「你羅宏的確打了不少勝仗,但現在你羅宏至少還站在這廟堂之上,而那些為你鋪平仕途之路而戰死沙場的士兵呢?他們浴血奮戰就是為了你羅宏今天篡權!錯!他們是為了帝國繁榮昌盛,你現在踩在他們的屍骨上幹著禍亂帝國的事難道心中沒有一點羞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