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蒸汽與火焰 第2681章 綻放的「世界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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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1章 綻放的「世界樹」（中）

    密密麻麻的白色花綻放開花瓣，露出鮮紅花蕊。那對雙翼微微顫動，花粉散落，帶著強大生命力律動，在這片空間瀰漫開了。

    花粉成為種子，有著令人驚訝的生命韌性。還在發光的琉璃狀地面上，以九號作為中心，大片白色花呈現圓形擴展開，數個呼吸間就已經來到數千米外的卡西亞腳下。

    地面上的白色花一朵接著一朵綻放，花蕊更為鮮艷，自然律動，形成一種設置好的程式循環，再度灑落花粉，讓這些種子可以朝向更遠處擴展。

    卡西亞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後方時，鋪展開的白色花密密麻麻，短時間內已經蔓延開一個半徑十千米的巨大圓形範圍。白色花的蔓延還在繼續，似乎不再受到九號的控制，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就能將此處地下世界空腔全部覆蓋一樣。

    不僅僅是地下世界，通過出入口，朝向地面之上鋪展開去，也是預料之中的景象，卡西亞得出這個判斷。

    白色花的鮮艷花蕊成片律動，激起一陣嗡嗡的輕微聲響。伴隨大量的花粉瀰漫開，一層淡紅色的花粉霧氣形成，瀰漫在一片白色花的上空，逐漸朝向高空升騰。卡西亞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因為花粉霧氣看上去就是不能吸入體內的樣子，帶著致命的危險。

    「不僅僅是不能呼吸，也不能用身體接觸。」沒有在周身展開任何防護措施，全身都浸在花粉霧氣當中，卡西亞感覺到疼痛感正從各處皮膚上傳來。即刻就有了判斷，不是腐蝕性帶來的輕微痛感，究極金屬皮膚幾近免疫所有強腐蝕的物質了。

    疼痛感類似抽取血液的針具扎入體內血管的感受，卡西亞立即想到種子的頑強生命韌性。

    他看向手臂，一層花粉附著其上，找到了「土壤」般，已經生根發芽。這些種子好像並不需要真正的土壤，隨處可以吸收的污染就是它們最好生長環境，只是想要迸發出生命力來，需要觸碰到某種類似「土壤」的媒介？

    卡西亞不清楚花粉種子的具體機制，他此刻所看見的，正是密密麻麻的種子在自己的手臂上生長，一層看似纖細的根莖附在皮膚上，以與之形態完全不相符合的力量，企圖破開究極金屬皮膚，紮根進自己的血肉當中。

    發芽的花粉種子繞過嫩芽、枝丫、樹葉的階段，除了根須，就是直接連接著根須的白色花朵。

    雖然沒有任何根須破開究極金屬皮膚，可吸收污染的花粉種子依舊大量生長，一片白色花仍舊將卡西亞包裹進去。那些根須還在努力著，想要尋找著究極金屬皮膚上並不存在的間隙，將根莖延伸自己的血肉當中。

    卡西亞這時抖動身體，未能紮根的白色花簌簌落下。可下一刻，花粉又再度覆蓋上來，新一輪白色花開始綻放。

    「如果真地進入身體當中，會是什麼情況？」對此有著好奇，卡西亞很想知道結果——比較自己體內的「惡劣」環境，是花粉種子的生命力更強大，還是體內的多樣環境更糟糕。

    屏住呼吸的卡西亞想了想，於是張開了嘴巴，深呼吸了一口滿是花粉的空氣。 　　 　　只感覺腦袋瞬間發出「嗡」的聲響，卡西亞立即察覺到情況不會如同預料的那般好了。劇烈的疼痛感立即從體內傳來，花粉種子劇烈生長，直到尚未合上的嘴巴里，一下子就擠滿了大片的白色花，新的花粉瀰漫開。

    不過下一刻，毒性、腐蝕、輻射、對污染本身的淨化、以及類菌體等等開始發揮作用，綻放開的白色花枯萎，隨後就被類菌體燃燒掉。但下一輪花粉的生長緊接著開始，直到數輪之後，吸入的這一口花粉才算徹底從體內清除。

    「並未被自己同化吸收掉。」卡西亞本想捕捉到一些花粉，讓之也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但接觸後，花粉的生長機制就立即觸發，根本不能隔絕。

    他這時展開生物電感應力場，卻是發現感應力場也是觸發花粉的媒介物質之一。花粉擁有世界樹的某些韌性在，並不能第一時間被蒸發掉。眨眼間，半球形的感應力場屏障上就爬滿盛開的白色花。它們憑空紮根，一面被感應立場融化蒸發，一面卻也在吸收感應力場的能量。

    卡西亞能感受到能量輸出的數倍增加。

    「複製了古歷史世界樹根莖的能力？可這原本就是世界樹的基礎能力，紮根在大地上，以各種物質和能量作為養料，讓自身可以生長至星空之上，根莖遍及整個世界的地下。花粉種子對能量的吸收，只是一種劣化版的模仿。」

    「那麼，花粉種子的作用，似乎還不止這些了。它們一旦展開，就能在九號周圍形成一塊不斷擴大的領域。隨著花粉濃度的不斷提高，危險和防禦能力也跟隨正向增加著。」

    「比如這樣的防禦能力、、、」卡西亞有了大概的分析。一點感應力場光點從指尖升起，穿過感應力場的防禦罩子，才走出不到半米遠，就在一朵接著一朵掉落的白色花中，耗盡能量，永遠失去光亮。

    隨即，卡西亞張開嘴巴，鈾金吐息轟然激射而出。數千米的距離瞬間被走過，可去到九號身體上的吐息已經非常細小，破壞力度只剩下微弱的一點。而半空當中，卻是一大串膨脹的白色花形成鈾金吐息的行進路徑，此刻簌簌掉落地面。

    猜想得到驗證，卡西亞自顧點了點頭：「把距離拉近點不就好了？」感嘆自己的聰明時，卻是九號發出低沉吼聲，大量白色花越發劇烈的律動，更多的花粉散發出來。

    瀰漫的花粉受到九號的吸引和控制，這時朝向半空中升騰。下一刻，當螺旋線的輪廓形成，卡西亞頓時感到一些壓力——這些螺旋線輪廓，分明就是類似凍氣能量風暴龍捲般的事物。

    只是在這裡，凍氣能量風暴龍捲變成了花粉種子的風暴龍捲而已。真正由花粉構築的一處領域，開始形成了。而九號的雙翼間，仿佛是脊柱的延伸，一根樹幹連帶著枝丫，正不斷拔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