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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下可叫人跟著捏了一把汗,紛紛屏住了呼吸,深怕離著台子老遠的自己喘氣大了,會把香灰吹亂似的。筆下樂 m.bixiale.com
可見,大家都不想輸啊。
沐白流去取香粉的時候已經比蕭景慢了一些,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冷靜下來,越著急越亂,但是右手還在顫抖,遠處的雲初也看到了,取香粉的時候手一抖,香粉便會撒在桌子上,這樣也是評分的標準,可沐白流明知道手不能抖,且之前他那麼厲害,就是因為他的手很穩,又快又穩。
現在雲初擔心的是他為了追上蕭景,一次取太多了香粉,這樣會更加容易撒的。
一步慢下來,之後就步步慢,而且雲初也明顯發現了,沐白流的手出了問題,他的手在顫抖,上次比賽的時候都沒見到他這般,想到他昨天說要去找蕭景算賬的事兒,莫不是他真的去了?
因為顒國是客,所以讓他們來挑選對手,雲初以為蕭景會選簡陸呢,不過他卻選擇了沐白流,好像知道他能夠贏了似的。
自己若是入了他的意輸了的話,簡陸那裡必輸無疑,也就是說三場全輸,這樣大齊可就丟死人 了。
沐白流倒是沒有讓香粉撒出來,但是剛剛些許的差距已經被拉大了,當沐白流用香鏟將香粉添加於香篆的鏤空處時,蕭景已經在做第二斌的填補了,隨後便開始輕輕的壓。
填香粉的時候動作一定要輕,不能將香粉弄到香篆外面,也不能將香篆移動,壓的時候一定要壓實一些,不能太松。這樣點燃後就不容易斷篆,但是沐白流的手腕明顯用不上力氣,那股鑽心的疼,讓他的額頭都出了汗。
眨眼之間,蕭景已經落了沐白流一個步驟,人家已經脫好了模子,大功告成了,沐白流這裡才剛剛填好香粉。
也就是說,沐白流輸了。
不過也還不算,一般來說,會把香點燃,看看香篆會不會因為壓的不實而斷掉,但是兩個人都是高手,怎麼也不會犯這種致命的錯誤,所以,這一場,沐便流輸了。
輸的很慘,也很不開心,整個人臉都氣白了,早知道他就聽雲初的話了,不去找蕭景,現在真是什麼臉面都沒了。
沐白流落座,雖然第一長比賽二人的比試已經結束了,不過大家還在品香,這是一場比賽,但也是文化的交流。
何況這還是一場別有用心的比試呢,往往居心叵測都要披上一件華麗的外衣,變得不那麼的讓人作惡。
品香本來說是陶冶情操,修身養性,是一種心境,身與心乃至靈魂在香氣繚繞之中被淨化,濾去所有的浮躁的一次深思,俗話說品香如品人,人有萬象,香有千面。
真正的好像經得住小火的考驗,真正有品位的人也同樣能夠承受的住塵世的侵蝕,品香能夠讓人心安,心安而不懼,氣從以順、病安從來,清心寡欲,知足常樂。
斗香也是如此,只是讓諸位調香師取長補短,認識到自己的不足,而非眼前的這些功利,雲初不贊同這種把香捲入鬥爭的行為,但是她又不能不來比試,不比的下場就是輸。
沒人願意輸的,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跳脫不開這些世俗。
這會兒看著大家靜享著高雅,卻覺得有些荒唐,沐白流已經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坐下來後就給自己猛灌了一杯酒,還好這是比賽之後,若是比賽之前……雲初忽然想到了簡陸,他剛剛也喝酒了,不過她又笑了,一個原就沒打算贏的人,喝不喝酒有什麼影響呢。
「你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在顫抖?」雲初的聲音低的不能再低,「為什麼那麼抖!」
沐白流雖然很少表現出他多麼多麼的想贏,但也是心高桀驁的人,今天當眾被比下去,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別提了,蕭景這小子越來越陰險了。」
因為一切都是使臣提出來的,比試什麼,如何比,都是他們在說話,秉著來者是客,以客為先的禮儀,大齊的人都是很被動的,可顒國的人也太不要臉了,不僅用了下毒這樣的陰謀,竟然還弄傷了他的手,沐白流現在只恨自己沒有聽雲初的話,不去找蕭景。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第一場他輸了,不過就算他贏了,似乎大齊也沒那麼容易贏,但是身為沐家的當家人,他不想輸罷了。
雲初從他的話中聽出來了些什麼,秀眉頭緊鎖,「你是說跟蕭景有關係?」
沐白流點頭,「你有沒有想好,要不要贏?不過現在看來,就算你贏了,似乎也不能改變什麼了,不如,索性就輸了吧,讓你男人準備好打一仗,把輸掉的三座城池贏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一直在簡陸的身上瞟,最後憤慨的說了一句,「簡陸,你跟這樣的人為伍,不覺得自己也挺不是東西的嗎?」
簡陸又喝了一杯酒,這模樣是真的不想要好好比試了,雲初也沒辦法,她不想多說,也懶得多說。
「我沒想好,但是我覺得不能輸。」
「是啊,為了面子,你也不能輸,但是請喊那裡要怎麼辦?」沐白流問道,提到那個小丫頭的名字,二人的臉色都說不出的難看。
品香快結束了,也就是到了第二場,明珠公主對戰雲初,臨上場前,明德帝還對雲初好一番誇讚,「公主啊,這可是我們大齊數一數二的調香師,多少男人都比不得的,雲初啊,沐白流已經盡了地主之宜,虛讓了一局,你就不必讓了!」
明德帝這話說的沐白流面紅耳赤,他倒是很會給沐白流找台階,說他是為了照顧客人的面子所以才讓的,沐白流心知,這次他可是全力以赴了,奈何手不行,不然的話,還真說不好呢。
蕭景的確是成長了,若是自己的手沒有受傷,二人真的會有好一番的較量。
雲初福身,心中已然是一團亂麻,但是臨上場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她不能輸,傅清寒若是真的因為此出了什麼意外,她會用一輩子去償還傅家,但是這事關國家的臉面,哪怕之後傅家要她一命抵一命呢,她也不能輸。
國若沒了,還有什么小家可言。
舍小我而成大我!
然而就在這時,鍾夜辰對著他使了個顏色,雲初狐疑的看著他,他的意思她明白了,他在用嘴型跟自己說,傅清寒醒了,這怎麼可能?
雲初不相信,上一次比試,鍾夜辰為了不影響自己發揮,也是裝作沒事人一樣,這次還是她即將要比試之前,居然告訴她,清寒丫頭沒事了,莫不是再一次的安慰?
雲初對著鍾夜辰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讓他安心。
小夫妻眉目間的互動在外人看來,無非是夫妻恩愛,大家只是笑笑,或者打趣一下。
今天的雲初只是淡掃蛾眉,但是站在精緻妝容的明珠公主跟前,也毫不遜色,無論是美貌,還是氣質不僅不輸,甚至因為她那恬淡的樣子,反而更勝一籌,雲初的裝扮如行雲流水,很是灑脫,而明珠公主頭上的步搖,異常的沉重,雪白的皮膚點綴著鮮紅似雪的紅唇,給人一種妖艷的感覺,跟調香師淡雅清幽的女子,有些出入。
不過無疑,這樣的明珠公主是美的,美輪美奐,同樣讓人移不開眼睛。
但云初出現了,視線自然而然的就被她吸了去。
雲初淡粉色的薄唇輕輕開啟,笑靨如花,「公主,請問您想要比什麼?」
明珠公主昂著高傲的頭,看也不看雲初,嘴角的輕蔑太明顯,讓人有一些不舒服,「聽說你是個聰明的人,每次比試都會讓人大開眼界,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有新玩意出來?」
雲初從容一笑,「大開眼界算不上,不過公主說的沒錯,我的確喜歡鼓搗些新奇的玩意,這次為表對公主的敬重,自然也不敢拿之前的東西來糊弄了!」
雲初這麼一說,眾人也來了興致,鍾夜辰猜測著,莫不是跟她要的那個機關做的香獸有關?
原來她早就為了這一場比試開始籌劃了,不過那香獸昨日聽說送來了,可是他忙得還沒有瞧見究竟有如何妙處。
「那正好啊,我也喜歡鼓搗新奇的玩意,還真怕你拿出前些日子給太后老人家的那個壽桃來呢!」明珠嘴角勾起,笑了笑,「真要是那樣,可就叫我失望了。」
雲初沒接話,等著這個傲氣的女人說完,然後再聽聽她打算怎麼比。
果然女人高傲的話說的也差不多了,這才回到正題,好像還沒比呢,她就已經斷定自己贏了似的,「既然是斗香,咱們也就來點兒真格的,不比那些沒用的,直接來個調香吧,不過這個可能比較麻煩,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欣賞?」
她這麼說了,就是到明天早晨,大家也得等著啊!
「無妨,你們喜歡比什麼就比什麼,兩個女兒家都是漂亮的人兒,就算你們什麼都不做,光在那裡站著,哀家都能夠看一宿!」這話要是別人說,或許不合適,也覺得輕佻了,但是太后也身為女人,欣賞美女,那就沒有任何的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