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容雖然睜著眼,還坐了起來,但她的眼神之中,明顯透著幾分呆滯,並不清明。
她的動作,如同在夢中一般,連受傷未愈的右臂都用上了,就是怎麼都解不開衣帶。
陸清容卻異常堅持,非要將衣裳脫了不可,顧自跟衣帶較著勁。
蔣軒剛剛沐浴過後,從淨房出來,坐在床邊,眼前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看著陸清容迷迷糊糊的樣子,臉頰因為迷香的作用憋得通紅,蔣軒既心疼,又無奈。
見她仍然堅持不懈地在脫衣裳,蔣軒先是去外間喊了丫鬟準備湯藥,之後趕忙回到裡間,阻止陸清容的動作。
徐醫正看診過後,蔣軒就已經幫陸清容換上了一身白色軟緞寢衣,薄薄的一件,對於初春的季節來說,已經頗顯清涼了。
她卻仍嫌不夠,神智雖不清明,卻能覺出渾身燥熱難耐。
蔣軒伸手過去,也只是溫和地阻攔,動作極輕,生怕傷到她半分。
陸清容越來越著急,費了半天勁,連領口都沒能扯開多少,索性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蔣軒隨即也鬆開了手。
這時,陸清容卻突然起身,搖搖晃晃往淨房走去。
蔣軒只當她是要去如廁,並未阻攔,卻又放不下心,輕扶著她的左手臂,跟著她一起進了淨房。
陸清容竟然絲毫沒有異議,可見她著實是不清醒的。
若放在平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有人跟著自己進去的。
然而這一次,她剛一進去,完全沒有要如廁的意思,而是加快腳步,直奔著門邊四方紅木小几之上的一盆淨水……
等蔣軒反應過來的時候,陸清容已經跑過去,雙手極快地伸進銅盆之中,撩了一把水到身上。
蔣軒趕緊拉拉她回來。但已經晚了。
雖然陸清容的小手根本也捧不起多少水,但仍是將她前胸的寢衣打濕了好大一片。
蔣軒連忙攬著她走出淨房,坐回到內室的花梨木拔步床上。
陸清容難得十分聽話,乖乖坐在那裡。
儘管剛才只碰到些許冷水。卻已經讓她微微感到了一絲涼爽。
但這陣舒爽並沒能維持多久。
記得徐醫正臨走前的囑咐,不讓陸清容沐浴或受涼,蔣軒趕緊隨手拿過自己的一件月白色寢衣,要給陸清容換上。
起初,不知是因為剛才碰到水的緣故。還是她本來就打算要脫下衣裳,總之蔣軒幫她更衣的時候,她還是很配合的。
只不過,衣裳換到一半,剛脫下舊的,還來不及換上新的,陸清容就開始抬手推拒了。
蔣軒將那件濕了的衣裳扔到一邊,看著她將自己那件寢衣只穿了一半,衣不蔽體,面帶潮紅。頓時覺得自己也跟著一起熱了起來。
「先把衣裳穿好,已經二更天,該歇息了。」蔣軒音色有些沙啞,依然輕聲哄勸著陸清容。
「該歇息了……」陸清容含糊重複著蔣軒的話,索性不管身上那穿到一般的寢衣,直接就躺了下去。
蔣軒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跟她較勁,儘量對她的衣衫不整視而不見,輕輕將她抱起,放在了床的里側。自己方才躺下。
本打算幫她蓋好被子,也就能避免受涼了。
卻不想,蔣軒躺下不過剎那的工夫,陸清容那邊就又開始不老實了。
只見她怎麼都不肯蓋被子。一次次將身上的絲錦薄被掀開,同時身體不斷地扭來扭去,一邊扭,還一邊慢慢往外蹭。
這一切,讓蔣軒倍加煎熬。
他記得徐醫正看診時說過的話。
這縱情香,最後幾個時辰的效果最為激烈。而如果無法由內宣洩,怕是要折騰上好一陣了。
蔣軒和陸清容也不是沒親密過,此時他有心乾脆讓她釋放了了事,卻總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道坎。
陸清容此刻這份迫切,並非發自內心,而是藥性使然,這種時候和她親密,總讓他覺得,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更何況,一想起這下三濫的迷香乃是宋世祥所下,繼而想到萬一自己沒能及時趕到,後果將會不堪設想……蔣軒心中,便充滿了對陸清容的愧疚,久久無法平復。
而且這陣愧疚,旁邊陸清容的動靜越大,就越讓蔣軒難以釋懷。
陸清容卻顧及不了這麼多。
她眼下只有一個感覺,就是熱。
無邊的燥熱難耐,似乎只有身旁的蔣軒才能幫上忙。
她憑藉著本能的驅使,不斷向蔣軒那邊靠了過去。
蔣軒背對著她,心裡拿不定主意該如何以對。
正在此時,陸清容已經不管不顧地伸出手來,在蔣軒身上胡亂摸索了起來……
如果說蔣軒仍憑藉強大的意志力,克制著自己的欲/望,那麼當身後的陸清容攻勢愈發加倍,開始手腳並用,像個八爪魚一般纏過來之時,他那些糾結的心思,頓時就再也不起作用了。
蔣軒並非沒反應,但他的思緒還是清晰的。
緩緩轉過身去,翻身而上,雙手撐在陸清容兩側,目光直視著她臉頰那陣異樣的潮紅,蔣軒也不願讓她一直被這樣折磨……
內室裡間的燭火搖曳,微微的燈光透過帷裳,只剩下淡淡的光暈。
蔣軒卻一直沒有失神,而是仔細在微弱的光線下,觀察著陸清容的變化。
自始至終,他的注意力,都只在陸清容的身上而已。
然而自己的釋放,都被他完全忽略掉了。
以至於,當一切塵埃落定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些分不清,這份舒暢之感,到底是來自與自己的身體,還是由於陸清容臉上退去的潮紅。
整個過程,帷幔之中所傳出的,只有不間斷的喘息之聲,伴著偶爾的滿足呻/吟。然而這一切,都是出自陸清容一個人。
從頭到尾,蔣軒一直安靜得出奇。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只因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陸清容身上的迷香之效是否已經過去這件事上。
事實證明,這個法子的確是最有效的。
雲雨過後,陸清容臉色恢復如常,也不再喊熱,而是呼吸平穩地睡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