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秀田園 第172章 分配

    門外站著一個圓臉婦人，一見人面上就帶了笑，令人心生好感。狐小媚禮貌的向她道了謝，又問：「這位大娘我們今日才進府，不知道這領膳的地方在何處？」

    「我也正好要去，你們同我一起吧。」婦人道。

    「那就謝謝大娘了。」狐小媚微低頭，算是對婦人行了禮謝過，轉身對屋子裡的狐籬雲和秦氏道：「待會兒再回來整理吧，該用午膳了。」

    狐籬雲和秦氏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出來。

    圓臉婦人瞧了眼狐籬雲和秦氏，笑著對三人道：「我姓秦，你們同他們一樣，叫我秦嫂就可以了。」

    「是，有勞秦嫂了。」狐小媚道。

    秦嫂點頭。

    三人跟著出了院子。

    狐小媚等人住的是下人房，下人房統在一個院子，幾人住的是後院，前院則是由管事的住。還有府里的一些有體面的老人，或者得主子看重，有特殊應允的下人住。

    前院條件自然比後院好，一人一間屋子，東西也備的更加齊全。

    出了前院繞過一個水池，水池裡假山怪石，還有漂亮的魚兒游來游去。穿過一條長長的竹林小道，便來到膳房。

    此時膳房外已經站了不少人，約摸有三十來人。

    十三和譚氏赫然在列！看來是隨其它人一起過來的。

    看見狐小媚幾人進來，眾人只多看了幾眼便挪開了目光，下人們幾人成堆站在一塊，十三，譚氏和楊武與其他人不熟，站在隊伍最後面。

    秦嫂一進來，就有人招呼她。

    「秦嫂，你怎麼現在才來？」說話的是個胖婦人。

    秦嫂也笑呵呵的招呼那人：「大山家的，你們來得可早啊。」

    「哪裡哪裡，咱們來得早也得等秦嫂你一起啊。」大山家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縫。討好的道。

    胖婦人夫家叫衛大山，是牧場的二管事，因為這一條，大山家的在牧場裡一直很人讓。眾人一般啥事兒都不敢與她爭，但大山家的對秦嫂卻是很討好的樣子。

    幾人在前面說著話，狐小媚三人靜悄悄的朝隊伍走去。

    十三站在站在其它下人的後面，譚氏站在十三後面，楊武排在了譚氏後面。狐小媚瞧著十三給她打眼色。見他前面空出好大一個位置，便走過去排在了十三前面。

    譚氏第一次到這種大戶人家，進府的時候就和狐應地被分在了不同的地方，現在又和狐籬雲分開了。和其它人住在一塊兒，難免不太習慣。此時，譚氏忙將狐籬雲拉到自己面前。

    於是，秦氏只好排到了最後。

    後來的三人反而插進隊伍，便成了現在的樣子，狐小媚在最前面，後面是十三。十三後面跟著狐籬雲，狐籬雲後面是譚氏，譚氏過了是楊武，最後是秦氏。

    十三立時有些渾身不舒坦，他拉著狐小媚轉身走到隊伍最後面，讓狐小媚排到了秦氏的後面，他自個兒成了整個隊伍的最後一人。

    十三這麼一走，狐籬雲暗地鬆了一口氣，再怎麼說他們現在在衛府牧場當差，以後很有可能男女混合作工。其實在鄉下的時候，農忙時節男男女女挽起袖子全在田裡，也沒啥。可十三畢竟是個成年男子，正兒八經的站在她面前。用後背對著自己，即是排隊領膳她就不能離得太遠，不然顯得太過突兀。所以，整個人都有些拘束，現在十三排到後面，她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狐小媚則埋怨的瞪了十三一眼。本來這下人的伙食就不好。人又多，現在她們又排在最後，肯定領不到啥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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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道理，就如現代去學堂打飯，去的早的全是好菜，油葷多，去得晚了，只是些殘渣剩菜。

    狐小媚幾人拿了碗筷，幸好沒讓她很失望，菜色雖然不太佳，但也不算殘渣剩菜，兩個素菜，沒有肉，一碗濃白粥。

    大傢伙打了伙食大多都領回自己的住處食用。不想回去食用的也可以留在膳房吃，膳房裡有一張桌子，外面還有一張石桌。

    屋內的桌子已經有人在用了，於是，狐小媚和十三端著飯坐到了外面的石桌上。但是兩人剛坐下就有人看了過來。

    十三給狐小媚遞個眼色。接著兩人起身各自端著飯出了膳房。

    「初來乍到，咱們不要太惹人眼。」十三道，出了膳房，十三跟著狐小媚順著竹林朝外走。

    「我住在外院，出了竹林往另一邊走，你今後若有事找我，到外院門口遞個信即可。今日暫時不會有事分給咱們，用過午膳會有人領著咱們去牧場瞧瞧。」不等狐小媚回話，十三又道，他掃眼四周沒有人，繼續道：「農場一直是由衛府大公子主事。前陣子衛老爺將牧場裡的一些交給了二公子。」

    所以這牧場裡有些人是大公子的，有些的人是二公子的。

    狐小媚驚訝的看著十三：「你咋知道這麼多？」

    十三看眼驚訝張著嘴瞧著他的狐小媚，不知怎麼滴就覺得她這樣子挺可愛，嘴角微彎，道：「跟人打聽的。」

    狐小媚閉了嘴，她素日裡覺得十三傻乎乎的，這會兒看來，倒是她自個兒有些傻乎乎的，到了這種地方，連十三都知道先打聽情況，她卻安於現狀。全沒了以前的警惕。

    想到這兒，狐小媚心裡也警醒起來，衛府可不比狐家村，人人都本性單純，雖然有些雞毛蒜皮的小爭小鬧，但都無傷大雅，大戶人家的人勾心鬥角，什麼手段都有。她必須改改懶散的性子。

    還好這牧場裡人不算多。頂多也就四十人。

    和十三分手後，狐小媚徑直回到後院。狐籬雲不在，屋裡只有秦氏在。

    見狐小媚回來，秦氏笑著道：「還以為你要在膳房吃飯呢。」然後將桌子上的自己的飯菜移了移，給狐小媚騰出位置。

    狐小媚將飯菜放到桌上，坐到秦氏對面，一邊吃飯一邊和她說話。

    從和秦氏的說話中，狐小媚了解到秦氏順河鎮人，丈夫幾年前生病去了，沒有孩子，公公也很早就去了，家裡只剩她和婆婆，發大水的時候婆婆在地里幹活，腿腳不便，走得慢，被水給沖走了，後來，她順著河邊找了幾天幾夜也沒看到屍體，也心灰意冷了。

    秦氏是遠方人，嫁過來後便沒回過娘家，本來支離破碎的家徹底只剩她一人，她跟著流民隊伍一路走到了衛縣，看見別人一家老小親熱，心中開始渴望回娘家。可是回去要路費，於是她進了衛府。

    「那你娘家在啥地方？」狐小媚還是挺同情秦氏的。

    「我原是北方人。丈夫以前是在外跑貨的，兩人無意中認識的，當時，父母十分不贊成這婚事，是我軟磨硬泡讓我娘把我爹給說通的……」說到這些，秦氏眼角有了淚意，也許當初她不那般固執就不會有今日。亦不是後悔，只是感概命運。

    都是苦命人！

    「你也不用太傷心，你瞧咱們現在過的日子，雖然有吃有喝，可是成了下人，那些人在外面也不好過，流民區豈是那麼好住的，說不定哪日就沒了吃的。也許，老太太走了還是好事，免得受這些罪。」然後狐小媚把自己一家子怎麼從衛家鎮來到衛縣，東西還差被人搶，自己又受了傷的事告訴了秦氏，秦氏聽得驚訝不已，立刻就覺得自個兒其實還挺幸運的，倒是反過來安慰狐小媚。

    兩人說了一會兒子話，倒是親近了不少。

    秦氏人性格好，好相處。

    吃過午膳，沒一會兒就有人來通知狐小媚幾個新來的去牧場。來人發現狐小媚屋子裡少了一個人，而譚氏住的屋子裡多了一個人，立刻板起來臉來訓斥。

    狐小媚和秦氏坐在屋子裡只聽見隔壁屋子裡傳來訓斥聲，說的什麼聽不太清楚。片刻，狐籬雲就臉色發白的回來了。

    接著三人聽到外面院子裡有人大聲道：「新來的全部出來。」聲音清晰，還有些尖利，語氣一點兒也不客氣。

    幾人忙從屋子裡走出來，來人是個十七八歲的胖臉丫頭，人倒也不胖，只稍有一些壯實。

    她板著臉站在院子中間，看見狐小媚幾人慢吞吞的樣子，立刻喝道：「一個個磨磨蹭蹭幹什麼？不想乾的立馬滾蛋，衛府還愁招不到下人嗎？」

    幾人臉色都不好看，但是又不敢發作，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院子中間讓那胖臉丫頭訓。這時候其它下人全都到牧場幹活去了，也沒人出來瞧熱鬧。

    胖臉丫頭訓斥夠了，雙手插著腰，板著臉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這才領著幾人朝著牧場而去。

    果真如十三說的那樣，他們一行剛進的六個新人被胖臉丫頭領著在牧場裡轉了一圈，幾人一邊走一邊看，胖臉丫頭偶爾會簡略的說上幾句，有時候根本不搭理人。走過一段路程後，她還倒過來詢問幾人問題，若是答不上的又會被罵。

    狐小媚和狐籬雲最慘，被說了好幾次！秦氏和譚氏也沒能倖免，也挨幾次訓。只有楊武和十三，竟是一句也沒被罵。

    而且那胖丫頭看兩人的眼神竟是賊亮賊亮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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