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省城,坐火車要六個多小時。
車裡擠得很,好多人都沒座位,站在過道里。
錦繡的車票是提前買的,所以有座位,還是靠窗的。
提著兩包行李,好不容易才找著了自己的座位,卻發現座位被人占了,一個中年胖女人坐在她的座位上,旁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錦繡禮貌地叫到:「這位大姐,可以讓一下嗎?這是我的座位。」
胖女人看了錦繡一眼,沒起身,只象徵性地動了動屁、股:「喏,坐吧。」
錦繡看了胖女人和男人中間的那條巴掌寬的縫,忍不住皺眉:「大姐,請你讓一下,這是我的座位。」
胖女人不耐煩地說到:「我說你這小姑娘咋這樣?這不都給你讓出來嗎?」
錦繡也沒了好口氣:「你占著我的位置了,這點地方,我怎麼坐?坐你腿上嗎?」
胖女人瞪著錦繡,捏著嗓子說到:「你這小姑娘說話咋這麼難聽?大家出門在外的,這車上這麼多人,擠一擠又咋了?哪兒這麼嬌氣?嫌擠你就別坐火車呀!」
旁邊的那些乘客個個都伸著脖子往這邊瞧,誰也沒有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錦繡沒心情跟她吵架,提著行李轉頭走了。
胖女人以為錦繡怕了自己,得意洋洋地又把屁股挪了回去,把那讓出來的縫又給占完了。旁邊的那個男人不滿地皺了皺眉,並沒有說什麼。
沒一會兒,錦繡便帶著乘警回來了,指著胖女人說到:「同志,就是她搶了我的位置。」
那胖女人一看錦繡竟然找了乘警來,氣得眼一瞪:「你這小姑娘咋這樣辦事?不就坐了你的座位一下嗎?至於這麼較真嗎?」
錦繡點點頭:「至於。這個位置是我的,麻煩你讓讓。」
乘警也開口說到:「這位同志,請出示你的車票。」
胖女人眼珠子轉了轉,站起身:「算了算了,我把座位還給你不就行了嗎?一點小事還這樣計較,真是小氣。」
錦繡翻翻白眼:「你大方為啥還要占著我的座位不還?」
胖女人還想嗆回去,可一看到旁邊的乘警,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準備離開。
乘警卻不讓她走了:「同志,請出示你的車票。」
胖女人很不高興地說到:「我都已經把座位還給她了,你咋還沒完沒了了呢?」
&志,我再說一次,請出示你的車票!」
肥女人沒辦法了,伸手裝模作樣的在口袋裡掏了掏:「唉呀,我的車票呢?壞了,我車票不見了。」說著,就低著頭在地上找了起來。
錦繡挑挑眉,感情這女人連車票都沒買呀!逃票上車竟然還敢這麼囂張。
乘警冷眼看著那女人在車廂里咋咋呼呼地吼了半天,上前說到:「找不到的話,麻煩跟我去辦一下補票手續吧。」
胖女人瞪著眼:「憑啥?我買過票的!」
乘警伸手:「那不交出來給我看看。」
&說了,車票掉了。」
&就跟我去辦一下補票手續。」
胖女人臉上的肉抖了抖,然後一拍大腿,扯著嗓子嚎了起來:「唉呀我的天吶,我怎麼這麼倒霉呀!」
乘警根本不吃她那套:「行了,別嚎了,把車頂嚎破了你也得補票。你要是不肯補的話,那等下一站到站,我就把你交給火車站的公安同志。」
胖女人的聲音卡在了喉嚨里,最終只得滿臉不甘地跟著乘警去補票,臨走的時候,狠狠地瞪了錦繡一眼。
錦繡懶得理她,轉身安置自己的行李去了。
旁邊那男人笑著說到:「那女人可算走了,坐在這裡擠得我都快受不了了。小姑娘,你可真行。」
對面座位上的女人也開口附和到:「就是,那胖女人坐對面,害我腳都沒地方放。」
錦繡笑笑,沒說話。自己剛才問那胖女人要座位時,這些人可一句話也沒說。
轉頭看向窗外,看著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錦繡又想起了顧年華。
他已經走了十三天了,到現在依然半點消息也沒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顧年華此刻正一臉寒霜地看著手裡的調令,另一手緊握成拳。
沒想到他爺爺竟然用這種方式把自己誆到了這裡來!那個緊急任務,不過是為了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l市,離開錦繡的一個幌子!
那天他帶著手下的士兵連夜坐上了開往f省的軍車,準備執行那個緊急任務。
可等他們到了f省以後,又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最終到達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祖國跟越國交界的地方。所謂的緊急任務,就是協助當地武警攔截一批偷越邊境的越國人。
當時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個任務只不過是一出調虎離山之計,而他就是那隻被調的虎。
知道真相以後,他立刻打電話給顧老爺子,顧老爺子在電話淡淡地說到:「年華,如果你不想你媽運用關係去對付張錦繡,那就聽從我的安排,老實在待在那裡。只要你安心在那裡待著,不折騰著想要聯繫她,我可以跟你保證,張錦繡在省城讀書的這幾年裡,什麼麻煩都不會有。不然,你媽會怎麼對付她,你心裡應該也能猜到。」
顧年華咆哮:「爺爺,為什麼?你們非要拆散我跟她才甘心嗎?」
顧老爺子沉吟了一下:「年華,我們都是為了你好。錦繡那丫頭,配不上你。」
顧年華冷笑:「她不是配不上我,只是在你們眼裡,她配不上你們所謂的顧家的名譽。好,我聽你們的安排,記住你們說的話!」
說完,顧年華果斷地掛下了電話。
緊接著沒兩天,他的調令便送到了他的手裡,連同還有三人組的調令。
三人組挺搞不明白的,他們不是來出任務的嗎?咋就變成被調到這裡來長期駐紮的了?
顧年華抱歉地對三人組說到:「兄弟們,對不起,我連累大家了。」
李順比其他兩人知道的情況多些,聽顧年華這麼一說,大概知道了內情,說到:「團長,咱們雖說是上下級,可這私下裡的感情跟親兄弟是一樣的,說啥連累不連累的?在哪裡當兵不都一樣是在保衛國家嗎?」
田大雷跟汪建軍兩人也說到:「是呀,團長,咱們之間扯不著那些。」
顧年華笑著用拳頭在他們三人胸前砸了砸:「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