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兩盆大頭水仙清香撲鼻,溫暖如春,書衡一進門就脫掉了厚重的斗篷,看著蜜桔打熱水過來,伺候他洗臉洗手。兩眼一眯眉毛彎彎,親手把毛巾遞過去,雙腿一曲行了女僕禮:「主人,您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呢?」
劉暘顯然不懂這個梗,他微微一怔,看到書衡低眉頷首眼角卻往上勾著瞟過來,膚白如玉頰上卻有兩片粉紅,好比新桃。語音甜度係數太高,姿態又乖順的太不像話,讓劉暘又要笑又覺得笑了就壞了情調。不曉得如何回答,那索性就不回答了。劉暘又環臂一摟輕輕巧巧把書衡抱起來,哎,有個膂力甚好的老公就是這麼過癮,隨時隨地要抱抱。
&死了臭死了,先去洗乾淨,」書衡嬉笑著把身上亂親的人推開。「我早就準備好熱水了。然後我還讓人熬了牛肉湯,準備了大餅子。」
&夠周到!」劉暘咬咬書衡的耳朵。她的小妻子心裡卻在遺憾,哎,好可惜沒有女僕裝小帽子,不然我就能來個全套-----當然,還得調丨教一下,讓他接住自己的戲。一個人偷著樂多寂寞?
劉暘並不是很熱衷享受的人。不怎麼去溫泉山莊,也沒有那種引天然溫泉灌注而成的大池子。□□的浴具就是官房裡常見的很普通的大型木桶。劉暘心情正好,一把扯掉外袍,隨手扔給書衡,自己走進去。他剛擼掉中衣內衫卻看到書衡也跟了進來。有點驚訝:「怎麼?不嫌這裡頭憋悶了?」
&但是呆在外頭聽著嘩啦啦水聲更憋悶。」書衡用純真無辜的表情說著容易讓人想歪的話。
劉暘面上笑意更濃。書衡的目光始終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逡巡,上不高一線,下不低一點。哎,洒家純粹欣賞而已,我這叫色而不淫。
劉暘不喜歡香料花瓣,所以這水裡頭只有一些緩解肌肉疲勞的藥草,蒸騰的熱氣中混合著一些淡淡的苦香。書衡在裊裊白霧中看著那線條結實卻勻稱的肱二頭肌,淡黃色的肌肉群看起來效果很好,感覺拍上去還會彈起來。有橙明的水珠顫顫巍巍的站在手臂上,肩背上,忽而又滾落流淌。
一路奔波,騎馬磨得大腿肌肉酸疼,方才還不覺得,如今跑到熱水裡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這麼累。劉暘慢慢轉動脖子,伸長手臂活動肩膀,骨頭髮出輕快的咯嚓聲。他還把腿抬起來,拳頭和手掌並用拍打大腿和小腿的肌肉,進行放鬆和舒緩,省得接下來面對長途跋涉的疲憊反彈。他做這種事顯然很熟練,怕打的聲音又快又輕重分明。啪---啪啪啪---啪啪,書衡傾耳注目,又捧著帕子呆站著,只覺得血脈僨張。
&我跟你按摩一下嗎?」書衡忽然開口,聲音在劉暘背後出現,悄悄探頭過去。
畢竟是自幼被人伺候的人,劉暘對在別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身體並不覺得有多麼尷尬和不適。但這人畢竟是他剛過門的妻子,原本就是新婚,再加上一個小別勝新婚,眼瞧著書衡就這麼追進來,表面坦然,內心多少還是有些尷尬,尤其書衡還用那種好奇又讚嘆的眼光看著他,坦然而又直露,好像他才是被嫖的那一個,哪怕臉皮再厚被人這麼肆無忌憚的打量裸體還是會有點不自然。
但是又捨不得把她攆出去!所以他始終擺個背影給她,內心默默感慨,哎哥我還是不夠流氓啊,又想耍流氓又害怕流氓過頭嚇到她-----話說這人真的還不到十五歲嗎?真是好為難。所以幼女就這點不好,明明眼神滾燙臉蛋卻稚嫩的讓人罪惡感濃厚。不可以啊不可以,禽獸啊禽獸。所以當書衡悄無聲息的靠過來的時候,正在進行激烈天人鬥爭的劉暘措不及防被嚇一跳,長腿撲通掉進了浴桶里,水花四濺,嘩嘩啦啦,騰起又落下,露出書衡一張被熱水澆的濕淋淋的臉。
她原本呆在這裡被熏蒸著,面上就是紅撲撲的燦若瑰容,水汽還撲滿了衣襟和頭髮。被水一澆也是意外,書衡表情驚愕不是偽裝。啊咧,這跟我想像的戲碼不一樣。溫柔款款的應該會笑得一臉偽君子:「那就有勞賢妻。」粗狂豪放款的應該會一臉大爺:「好,推油踩背來全套,伺候好了,爺重重有賞!」
------澆一個落湯雞算那回事?書衡一臉懵逼。髮絲濕淋淋的貼在面頰上,順著脖頸蜿蜒到領口,前腔也濕了一片-----浴室溫度高,她原本就是去了大衫穿著中衣進來的,這下子小桃紅衣料被水一濕迅速的洇染開來,袒露出一片豐滿玲瓏好風光。終於回神,她也不惱,順手抹了一把臉,嬉笑道:「怕背後有鬼,做虧心事了?」
這一笑讓劉暘莫名光火。「虧心事,虧心事,我現在就做給你看。」他豁然站起,濕淋淋掛著一身水,直接把書衡挑起來。書衡才不當回事,咯咯笑著,牙齒輕輕啃他的胳膊,任由他粗魯的扯掉自己的衣衫,赤條條,白生生,下餃子一樣撲通丟在水裡,和他面面相對,肌膚相貼。桃紅緞衣雪白中衣漂在水面上上下浮動。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書衡急切的撫摸著他的胸膛。
&劉暘抱著這光滑的幾乎撈不住的身體上下搓弄,白嫩的肌膚微微蒸騰著細細粉紅,好比一塊誘人的玫瑰膏,急促的親吻間發出模糊的鼻音。
&不想我呀?」
劉暘渾濁的笑出來:「白天太忙沒工夫想,晚上太累顧不上想。」
&口都是藉口!」書衡不依不饒,分腿坐在他身上,白嫩的手掌拍打他的胸膛,肌膚碰撞的聲音混合著濁濕的水聲,疼自然是不疼,卻莫名點起人心頭火。
&想。」劉暘很快投降,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上:「看到水晶雪丸子就想到了,看到銀絲小白魚也想到,還有那紅艷艷山楂雪麗球,細嫩嫩豆腐皮都想到-----」
&哈哈哈」書衡咯咯笑:「想哪裡,想哪裡」
&里這裡還有這裡!」
胸前兩團玲瓏雪團團,緊緻窈窕的腰線,嬌嫩挺立起石榴顆粒樣的鮮紅的珠子,不安分磨蹭的白膩的大腿-----隨著大手的搓弄,書衡幾乎要穩不住身子滑到水裡面,她揚起臉來媚笑,兩條白紗樣手臂,軟軟的,滑滑的,無力,卻又頑強的搭在對方脖子上,鎖骨里盛著兩口水。
浴桶不小,但也不大,空間有限,逼得人無師自通學會幾種不曾知道的姿勢,幸而肢體足夠靈活,身段足夠柔韌,不會很丟臉的肌肉拉傷或者疼得嗷嗷叫。化成一灘水的書衡窩在水裡感慨:哎呀天賦俱佳,進步神速,一點就通,給你好評!
氣氛過於淫靡,畫面過於香艷,心神過於暢快,荷爾蒙影響下,書衡腦子裡忽然冒出一條wuliwuli的言論,某大神說:通過男人的心先通過胃,通過女人的心先通過□□----臉騰地紅了。書衡摸摸滾燙的腮幫,給自己忽然間如此和劉暘親狎放得開找到了依據。我去!我果然是個膚淺的俗人,就看上了對方的肉丨體-----書衡囧囧的扭頭。劉暘正在穿衣服,精壯的脊背,完美的腰線,筆直修長兩條腿-----那簡直是所有女人都會眼冒綠光的標緻身材。可惜可惜,沒有西裝沒有運動衫,少了多少樂趣啊!
哎,就讓我當個愉快的俗人吧,去他娘的柏拉圖。書衡悻悻然轉身,任由劉暘外衫把自己一包,兜出來,撩開帘子,在三個蜜窘窘然戚戚然的目光下,被子一撩直接把書衡塞進去:「去,伺候你們王妃穿衣裳。」
劉暘自己拿了毛巾,裹著頭髮擦拭,又叫人去收拾官房。那裡頭水灑了一地,濕淋淋沒處下腳,羅衣羅裙下場悽慘,成全了一對戲水鴛鴦。
蜜桔已經開柜子拿了家常衣物過來,蜜桃連忙重新拿了繡花棉帕來給書衡擦頭髮:「王妃當心,這天氣容易著涼。」
蜜糖剛撩開被子就看到書衡身上的紅痕青點,有的是人造成的,有的是無可避免的磕碰在浴桶上造成的。這性子直的孩子立即急了,小聲抱怨:「一般人家都是下人做這種事,咱們小姐紆尊降貴勤勤懇懇的去伺候卻變成了這幅模樣。」她狠狠的瞪了劉暘一眼,在心裡把這個罪魁禍首譴責了一百遍。
蜜桃因為早先見過書衡與秦王的相處,十分敏銳的意識到問題所在,她不輕不重的擰了書衡一下:「就作吧,瞧瞧搞成什麼樣子了。」
書衡很無奈,癱著胳膊任憑她們收拾,低聲附耳蜜桃:「說了你可能不信,其實是他先勾引我的。」
蜜桃嗤笑:「是是是,您這麼賢良淑敏的縣主大人怎麼會錯?」
事實證明,果然萬事萬物都要遵循質量守恆定律。玩的太嗨的後果也很慘烈,第二天書衡就著涼了,躺在床上頭暈眼花四肢無力,咳嗽咳的倆蘋果肌紅彤彤,嗓子就嘶啞了,鼻子喪失了對鼻涕的約束力變成了兩個擰不緊的水管子,一彎腰就鼻竇痛,讓她恨不得終日仰面躺著才好。吃力的用嘴巴輔助呼吸,書衡歪聲喪氣:作啊作,活該啊活該。哎,不要喝那苦水子,我要吃糖衣片,給我傷風感冒膠囊和維生素c銀翹片。哎,其實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只要發發汗就好了。快,給我一碗滾燙的牛肉湯。
&姐您還是安生點吧。」蜜桃沒好氣的把她攙起來,跟蜜桔一邊一個扶住頭看住了,蜜糖就滿滿一碗黑色液體端到了嘴邊,躲都沒法躲,鼻子一捏全部灌下去。隨後又是漱口和吃蜂蜜。一連串工序熟練無比,讓劉暘懷疑她是不是從小吃藥就得讓人這樣連哄勸帶強迫,跟上刑逼供一樣。瞧瞧這些丫鬟,多麼熟手!
待到三人退下,放書衡休息,劉暘卻又湊過來:「嗓子還疼不疼?」
書衡點頭,淒悽慘慘戚戚:「中藥見效慢。」
劉暘看她弱不拉幾慘不兮兮的樣子也心疼,暗自後悔:「昨個兒竟然沒注意到水溫,後來應該變涼了。」
書衡點頭,表情慘澹。
劉暘挑眉,手指刮她鼻子:「怎麼?怨我了?」
書衡認真點頭。
劉暘不得不反省,好像卻是有點放浪了?他今日回想都有點難以置信,浴桶還能用來幹這種事?這小丫頭好像還被磕到木壁上幾回。誰知下一秒書衡就道:「你應該叫人把地龍燒的再旺一點。」
劉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