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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畫樓被白雲歸抱在懷裡。【文學館高品質更新http://w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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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輪冰魄出碧海,清輝冷入骨髓,光頹虬枝盛開冰花,冬夜這般淒清冷艷。
畫樓欲掙脫他的懷抱,笑意微淺:「督軍,我要睡覺了,這樣我睡不著……」
白雲歸的手臂卻緊了一分。
畫樓沉默,輕輕嘆了口氣,依舊靠在他的懷裡。只是肩頭寒涼,她拉過錦被將自己蓋住。
「畫樓……」他輕軟叫著她的名字,聲音低醇誘人。
畫樓含混嗯了一聲。
「畫樓……」他依舊重複著,「畫樓……」
她終於忍不住笑,轉身趴在他的胸膛,半支著腦袋望著他:「您怎麼了,督軍?叫魂麼?」
白雲歸臉色有些悵然,靜靜凝望她,她眼眸清湛輕盈,並無他想要的纏綿柔情。肩頭錦袍微落,她初雪肌膚上的吻痕清晰,香艷徹骨。
他粗繭手指摩挲著她下頜的纖柔曲線,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
四目相對,白雲歸滿眸濃郁情愫與渴望緊緊糾纏著畫樓,讓她不能後退一步,似墨色漩渦,拉著她沉淪。
畫樓輕覆了羽睫,微微闔眼。
下巴輕疼,他手指用力捏住了她,令她倏然睜開眼。
「看著我!」他聲音溫醇裡帶著強悍,「怎麼了,為何不看我?」
畫樓終於忍不住,奮力推開他,掙脫了他的懷抱,躺到裡面,背對著他,拉過被子將身子裹住。喃喃抱怨:「您今天魔怔了,我不同您鬧,明日還要早起!」
片刻的沉靜。便感覺他終於緩緩躺下。
一聲清脆開關聲,屋子裡遽然黑暗。
畫樓眼前什麼都看不清,好半天才能適應這濃稠黑色。
「有時候想想。你真可恨!」昏暗房間裡,靜籟無聲。白雲歸突然開口,讓畫樓耳膜一動,「你不貪心,有時候也可恨。」
「你應該更加貪心一點,畫樓!」白雲歸靜靜望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聲音亦清冷低沉,「我們的婚姻。你可以更貪心些……你為何試都不願意去試?」
貪心的奢望他的愛,不同於丈夫的愛,而是男人對女人纏綿悱惻的愛。【文學館高品質更新http://w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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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樓手指微緊,心間濕漉漉的,莫名的酸楚在汩汩流淌。
她沉默不語。
等不得眼眸的回應,亦等不得語言的回覆,白雲歸終於發怒,猛然將她的身子板過來,沉沉壓在她身上。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他的呼吸起伏得洶湧。燥熱噴在她冰肌臉頰,「告訴我,剛剛我說的,你聽懂沒有!」
她懂的。她那麼聰明,怎會不懂?白雲歸不過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讓自己好受幾分。
依舊是沉默,沉默比這寒夜還要讓白雲歸感到徹骨冰冷。
「你是不願,還是不敢?」他只覺自己的心揪起,霸道里透出幾分寂寥。
緩緩一聲輕嘆。
畫樓聲音悵然:「白雲歸,你好過分!不是我不夠貪心,而是你太貪心了。你想要給我愛情,卻又怕得不到回應,滿腔深情難酬。你可知,情是難以算計的,你能計較得這般清楚,因為你不曾深陷。你自己都置身事外,為何非要我先入局?」
白雲歸愣住。
畫樓任由他欺壓著,將頭微偏,沉默開始進入睡眠。
白雲歸放開了她,將她的被子仔細蓋好。
第二天早起,他神色平常,不帶惱怒,讓畫樓鬆了口氣。
那次過後,他再也沒有提過這個話題,亦不曾對她要求過多。親熱時,激情迸發,他亦會迷茫自己對她的感情。
李方景不曾得到半分回應,滿心將她掛念,或許那才是男人對女人的愛情。
白雲歸想著,他做不來。
一個女人在他身邊,他會全心全意疼愛她、敬重她、寵溺她,她若是要走,他絕對不會挽留,等到她離開,他便會將她忘記,不管從前多麼纏綿恩愛。
你不要,我便收回,就像當初他對雲媛。過了最初的不適應,他心頭那些感傷便漸漸散去,感情的籌碼,他運用自如。
他一向計算得如此清楚。
可是畫樓說,倘若能算計清楚的,便不是情。
那麼,他應該是個無情的人。
既然是這樣,又可苦為難畫樓?
不過是他對她表現很親昵,她仍然冷靜不回應,他才患得患失。想清楚了,那些糾纏在心間的煩悶亦煙消雲散。
她敬重他,給他歡愉,讓他安寧,是個標準的賢妻。有男人愛慕她,她不藏私心告訴他,更加不貪婪去奢望,不會猶豫徘徊半推半就,讓他的處境尷尬。
這樣無欲無求的女子,不正是他理想的伴侶?
從前他身在迷局,看不透,畫樓一句點撥,讓他終於清楚明白。
兩人之間的相處,變得比以往更加輕鬆些。
摒棄那些繁華虛偽的,只剩下實實在在的婚姻,兩人都踏實。
張從德一直養在官邸,身子不好,脾氣也大,只讓姜逸中服侍,副官傭人們都不待見。
可姜逸中又著急回去,老師不在,研究所的事情都壓在他身上。他這一來一回便耽誤了兩個月,再耽誤下去,督軍怕是不悅。他原本就不算頂端出挑的專家,做事中規中矩,讓人安心。老師又沒有指點他太多,該會的他熟能生巧,不會的仍是不會。
不出成就,督軍的錢都成了養閒人,他擔不起這麼大的罪名。
可老師這裡,他又走不開,一時間左右為難。
白雲歸看得出姜逸中的憂心,便對他道:「老師的研究資料沒有給你,你回去也是做無用功。他現在見不得我們,只有你能伺候。你先住些日子,老師身子好了些再說。或許我還能找到辛繁,你帶了他一塊兒回去。」
這話也中了姜逸中的心思。
回去也沒用,很多東西他分析不出來。
他不指望能帶辛繁回去,但是督軍發話了,他也安心。
過了幾天,張從德讓姜逸中問白雲歸,張恪的案子查清楚沒有。
白雲歸問過軍醫,得知張從德身體仍是不好,便對姜逸中道:「你告訴老師,還在查……」
畫樓私下裡問白雲歸:「督軍,您打算怎麼辦?」
白雲歸濃眉微蹙:「等他身體再好些,我把張恪這些年所作所為全部告訴他。倘若他執意不肯原諒,就當我對不起張家;他若是能原諒,我便認下他做父親,替他養老送終。」
畫樓頷首。
張從德年老體弱,身子調理需要時日,白雲歸此刻倘若告訴他,只怕他一命嗚呼,這輩子欠張家的就更加還不清。
「那研究所怎麼辦?」畫樓又問。原本這話那晚應該同他商議,無奈他非要說什麼情愛,氣氛便不再適合,耽誤至今。
白雲歸想起研究所,頭疼不已。前前後後花費巨款,如今放棄著實可惜。張從德亦未曾替白雲歸考慮,把平生所研究教給下面的助手,反而對助手們防範甚嚴。
張從德只是借著白雲歸的財力,實現他的理想。
作為回報,他授人以魚,不曾授人以漁。
他揉了揉眉心,悶聲道:「再讓人去德國,看看可有合適的。倘若能找到辛繁,將他收攏,是最適合不過。他貪財,易收買,更加談不上忠心,不需要花心思去感情籠絡,只要給得起最高的籌碼即可。這樣的人反而好用……」
畫樓見他凝眉時他的沉悶,口吻里暗含的失望,輕嘆口氣,上前拉住他的手:「別太擔心。既然辛繁是最好的選擇,我有個主意……」
白雲歸倏然抬眸,眼睛明亮望著她:「什麼主意?」
他就這樣相信,她的主意一定可行?
畫樓斂了心神,附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要是南京政府看守森嚴,他出入不得自由呢?」白雲歸擔憂道,「西邊吉陳縣真的有古墓,倘若這個法子可行,不需要編造古墓地點,把吉陳縣的古墓放出來做誘餌即可。」
畫樓聽了心中微動,真的有古墓?
她也是愛古玩的,只是沒有到痴迷的程度。倘若看到心動的,自然不願意放過。從前她也盜過墓,英國皇室的陵墓她挖過。只是聽聞華夏古墓更加兇險,設計更加精巧。
還是算了。
就算真的挖出來,將來她也不在國內。她遲早要老死的,這些古玩又帶不走,最終遺落他鄉,損失的是華夏的寶貝。
華夏的東西,還是留給華夏子孫吧。
「德國政府都攔不住他,我覺得南京政府不一定比德國政府厲害。」畫樓笑道,「不如試試?反正您暫時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一邊派人去德國,一邊試圖引辛繁出來,兩不耽誤。」
白雲歸這才舒展眉頭,連連道好。他一把將她的纖柔腰肢攬住,使勁吻著她:「你為何總是這般聰慧?你是什麼變的?」
「您只是沒有想到這些細枝末節罷了……」畫樓笑,任由他抱住她的身子纏綿。
冬月底,張家開宴會請畫樓赴宴,想借著這個機會商議,把白雲靈和張君陽的事情定下來。如果畫樓同意,張家便會正式請媒人,擬定日子訂婚、結婚。
畫樓自然同意,帶著白雲靈和盧薇兒,高高興興赴宴。
卻在宴會上碰到了陸冉和吳時賦。(未完待續)
錦繡民國194_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