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著趙雲嶺吃驚的表情,於子和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疼,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抽走了力氣一樣,偃旗息鼓的一屁股坐到了書桌之後。
頭,微微垂著,長嘆了好幾口粗氣。
「你先坐下吧。坐下來,慢慢說,阿嫵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有人看見,於子和說這句話的時候,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拳頭又鬆開,好像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舒服一點一樣。
趙雲嶺抿著唇,內心掙扎了許久,才慢慢抬起頭來,慢慢吐出了實情。
「阿嫵她……不見了。」
不見了!!!
於子和猛然抬起頭,眼眶爆紅充血,惡狠狠的瞪著趙雲嶺,「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好好的,她怎麼會不見了?」
他早就知道女兒女婿的感情不怎麼好,可他想阿嫵從小就溫順謙和,那樣的性格包容性強,時間長了,總能焐熱女婿冰冷的心吧。
但趙雲嶺上門來,臉色還奇奇怪怪的,說起阿嫵,態度竟然比往先好了許多,眸色有帶著不自然,他就猜到了阿嫵出了事。
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阿嫵是病了?還是有什麼別的例如小產等事情?最最最壞的打算,就是阿嫵死了,他都咬牙在忍著沒有直接開口問。
沒想到結果竟是不見了!
「我們到上京城參加五弟六弟的婚事後,我本來打算送她和孩子會桂花村住一段時間,我爺爺不太好了,我沒時間回去盡孝,想讓她把孩子帶回去看看老人家。沒想到我奶奶突然送了信上京城,說我爺爺堅持不住了,於是我們一家人分先後往回趕,半道上,因為趕路太急,她……她小產了……」
說到小產的時候,趙雲嶺深深看了一眼於子和,就看到於子和整個身形都頓了一下,然後肩脊似有蜷縮之勢。
小產,於子和狠狠握緊拳頭,怕自己忍不住掀了桌子衝過去給趙雲嶺來一拳。
他的阿嫵,居然小產了。
小產之後還丟了,那阿嫵現在在哪兒?好不好?
「然後呢?接著說……」
「她小產之後,我們下了車,單獨留下來找了個客棧住下,我著急見我爺爺最後一面,把她一個人安頓在了客棧,本想著見完我爺爺之後再回去接她,誰知道……她以我的名義,寫下了放妻書,自己走了。」
這個時候,於子和沒有再忍下去了,直接一腳踢開了面前的桌案,繞過了桌子,氣勢洶洶的走到了趙雲嶺的跟前,對著坐在椅子上的趙雲嶺就是一拳頭砸了下去。
「你混賬!」
趙雲嶺知道無論如何,把于氏弄丟了這件事,他有著無可逃避的責任。
所以他不躲不閃,受了於子和一拳又一拳。
於子和見他不閃不避,打了一會兒不覺得出了氣,反而覺得更心痛,更冒火。
「我當初……我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嫁給你!」
趙雲嶺聞言,眸子裡終於起了一絲波動。
「岳父現在說這些不是太晚了嗎?」
當初也不是他主動求娶的,是於家先透露出要結親的意思,他才順水推舟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