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抬高了聲音,「三少夫人,這荷花箋為第一樣彩頭,那這第二件彩頭……」
此人伸手一指,指向那盒脂粉,「是否是用荷花所做的呢?」
「正是!」林靜姝點頭,伸手打開脂粉,在眾位女眷面前一一晃過。墨子閣 www.mozige.com
「此脂粉是我宋家花銀子,特意請了京城專做胭脂水粉的娘子,千里迢迢的來到我榆林縣,為這場荷花宴而制。」
「花箋也是一樣。」林靜姝調一句,「也是由京城的手藝大師,特製而成。」
「而這件……」林靜姝一轉身,看向托盤內摺疊整齊的衣衫,隨後對著一旁的丫鬟吩咐一句。
丫鬟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托起衣衫,緩緩展開。
一件做工精美,細緻到每一針每一線都經過嚴格把關的服飾,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衣衫以粉色為主,一朵朵荷花繡於其上,從半開到全開,及有規律的串聯在整件衣服上面。
其中伴隨著圓盤似的大荷葉隱隱約約,綠的既不扎眼,又襯託了荷花的秀美。
整個衣衫底部是由淺藍色圍襯,並且用淡色絲線勾出絲絲波紋,輕輕一抖好似水波翻動。
「哇!」眾位女眷驚嘆連連。
或清澈,或嫵媚,或呆萌可愛的眸子中流光溢彩,紛紛發出贊息之聲。
女為悅己者容!
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女人對於美的追求是一致的。
她們也和現代的女人們一樣,喜愛衣衫,喜愛珠寶首飾,喜愛胭脂水粉。
如今,這一件荷花服呈現在眾人眼前,便叫人心癢難耐,恨不得叫人親身上陣試穿一番。
「咕咚!」有那年紀小的,不懂得掩飾的,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一臉的覬覦之色。
林靜姝見狀,未有任何瞧不起的姿態,只是善意一笑。
接著道,「此服飾最妙之處,不只是這層層疊疊的荷花。」
「而是當這件衣服穿起來轉身的那一剎那,便如同蓮花盛開,滿池絢爛。」
「這……」眾位女眷聞言倒吸了一口氣,與相鄰的兩三人來回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一件衣衫便叫她們羨慕不已,驚嘆連連。
可誰想到這件衣衫更有其妙處,那便是無價之寶,若是得之……
想即此處,有些年長的女眷,以及未曾婚配的女子便某算起來,一為家中子女,二為自己。
確切的說,在他們看來,這件衣衫若是穿出去參加宴會,必可引人注目。
說不上便能因此成就一段大好姻緣,豈不美哉!
這個時候是古代,沒有現代的那些自由戀愛的說法。
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便是宴會中的偶遇。
可能只是一眼,就是一門親事,由不得她們不籌劃。
「這件衣服無論是從料子,款式,在到針線,再到繡娘所配的繡樣,皆是精緻無比。」
「由此可見其貴重,怕是價值千兩白銀亦是難買。」
張姑娘的眼睛裡流光溢彩,邁著小步走到衣衫跟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眼看著在要碰上去的時候,卻戛然而止。
太貴重了!
仿佛碰一下便會碰碎一般,讓張姑娘不自覺的產生了膽怯之心。
既渴望又害怕,兩種情緒交雜在一起。
一時間,張姑娘臉上情緒複雜的叫人難忘。
不過,她這一幅表現眾人倒是能理解。
別說是張姑娘,就是放在她們身上,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誰叫這身衣裳實在太耀眼,又實在太貴重了!
「雖不到千兩,亦差不遠。」林靜姝淡淡說了一句。
比起這些激動,興奮,期待之色難以自抑的各家女眷,她的表現倒是淡定自若。
好似眼前的衣衫只是尋常之物,絲毫不被其所迷惑。
只是單純的介紹道,「這件衣衫是我請了京城最好的繡娘,來為其刺繡。」
「衣衫所用的料子,自然也是最好的,包括上面的染色,是請了染坊為這荷花特意所配。」
「包括這裡……」林靜姝伸手一指,指向袖子的封口處。
那裡,竟然在距離袖口大概兩厘米處,用珍珠圍成一圈,以做裝飾。
此珍珠不大,卻色澤飽滿,數量也還算多,一個袖口用八個,兩個袖口就是十六個。
有那眼尖的夫人,早就注意到這點,才更加肯定此衣衫的價值。
畢竟,能以珍珠作為配飾,本身就說明了這件衣衫的價值。
正巧現在這一點被林靜姝點出,這些珍珠定是上乘。
就是大小,也是經過了精挑細選,不敢說分毫不差,但是用肉眼也很難分辨誰大誰小。
「光他的製作,就歷時了整整一個月。」林靜姝伸出一根手指頭,既而放下。
「今天呢,我便借花獻佛,本場荷花宴中才藝勝出的女眷獲魁首者,便可得這一件衣衫。」
大手筆!
宋家大手筆!
「咕咚!咕咚!」眾人聽了,舔唇的舔唇,咽口水的咽口水。
不說這件衣衫的精緻,單說那價值千兩白銀,就叫她們心動不已。
哪怕不能自已穿,就是賣出去,也是好大一筆銀子。
家中若是有閨女的,拿這麼件衣衫作為壓箱底的嫁妝,也足以給娘家漲幾分薄面。
不管怎麼算……簡直再合適不過!
「開始!開始!」
「三少夫人,咱們快快開始吧!」
眾位女眷歡呼雀躍,期待不已,奈不住內心的焦急催促了起來。
「那好!」林靜姝也不再賣關子,點了點頭便應下。
「那我宣布,才藝比試正式開始!」
「不知誰願意先聲奪人,率先上場表演……」
林靜姝的目光,在場上的女眷中一一划過。
待她話音一落,便有四五名女子不約而同的舉起手。
「我願!」
「我願意!」
林靜姝的目光看去,隨意一指,點了一個人,「那就請這位小姐先來吧!」
說完,林靜姝退到一邊,與宋青苑,宋青茉坐在一起,偏過頭,壓下身子,便小聲的說起話來。
「苑兒,怎麼樣?」林靜姝問著。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可宋青苑一聽便知,林靜姝這是在問她,這場荷花宴主持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