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氏「啪」一個耳光落在了大狗子的臉上,「他是你爹,他對不起北地,對不起王爺王妃,對不起十里村,但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對不起過我們這個家。」
大狗子眼淚不住往下掉。
「你做得對。」馬二郎眼淚終於也落下來,在知道是鮑氏出賣了自己時,他對鮑氏簡直是恨之入骨。可現在他不恨了,鮑氏做的對。他做的事情簡直是在刀口上過日子,遲早有一天身份會暴露,然後就會陷入地獄中去。他死了倒是不打緊,反正這些年在北國,他過得連豬狗都不如。北國人根本就看不起他,還時時拿他出氣。
為了能活下來,他每天拼了命鍛煉。鮑氏揭發了他,他也不用每天過著提心弔膽的生活了,可以好好睡一覺了,而且還不用擔心以後自己的孩子被牽連。
「你們好好過日子,以後安心地在村里子過日子。不要學爹,你們只要沒有害人之心,村里人不會對你們怎麼樣。就是大伙兒說幾句不中聽的話,你們也不許往心裡去,就當為爹贖罪了。」人將死,其言也善,這話放在馬二郎這兒,倒也合適。
「爹。」大狗子抱著他嚎啕大哭,而二狗子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帶著孩子回去吧,以後咱的墳上啥也不寫,省的給孩子添亂。」馬二郎哭著交待,死很可怕,但他又覺得莫名的有解脫之意。「新才、大侄兒媳婦,你們要是有空的話,就拉扯他們娘三一把,孩子以後不會不念著你們的情。你們夫妻是好人,他們跟著你們,我走了也可以安心了。」
「大伯,只要我們能幫的,一定幫。」馬新才還有些膽怯,生怕楚隨風怪罪下來。可黃氏卻大大方方地答應了。
連王妃王爺都放過了鮑氏娘三個,那麼他們在危急的時候幫一下,也不會讓王妃認為他們無情無義。再說了,兩個孩子的確也算可憐,搭把手的話問題不大。
鮑氏兩眼淚水不住往下流,怎麼擦也擦拭不完。
「你帶著他們走,讓我走的安心一點兒。」馬二郎扭過頭再也不看鮑氏一眼。
鮑氏低著頭,在眾人鄙夷而又同情的目光下,拉著兩個孩子一步一步往前挪。
「銀子你們帶走。」林子吟淡淡地發話,「不管這份銀子是怎麼來的,也算一位父親和相公對家庭的用心,你們帶走吧。」
鮑氏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走過去將地上的包裹仔細地收拾好,接著拉著兩個孩子重重地給林子吟磕了三個響頭。
林子吟明白鮑氏的意思,鮑氏不是在給北地的陵王妃磕頭,而是給她林子吟給林家磕頭。馬家二房和林家的恩怨到此算了解了。
老爺子也沒有說話,鮑氏的道歉,他代表林家受了。從今以後,他不會再和鮑氏這個弱女子有任何的恩怨。
「林家的秧苗會留給你們一份,讓這兩個孩子到學堂去讀書吧。讀書明事理,你也好好教導他們。」老爺子開口。
鮑氏抬起頭,眼睛裡頓時蓄滿了淚水。
「起來吧,回去後,我會讓村里人一起幫你將地整平,等著開春一起插秧。」里正嘆口氣說,林家表態,那麼他則是代表著村里人說話。從今天開始,村里再也不會排斥她,也不會再提起馬二郎的事情。
鮑氏不說話,只是對著里正和村里幾個德高望重的人又磕了三個頭。
周圍的人看到他們孤兒寡母的模樣,心軟已經抹起眼淚,而馬二郎則已經淚流滿面。
人生如清水,你給它什麼,它還給你的就是什麼。可惜這個道理他到臨時的才知道,要是他當初能像村里其他人一樣勤勞種田,不貪心,那麼今天他們一家四口人也會像村子裡其他人家一樣其樂融融。
馬新才一家四口就是典型。
鮑氏最終還是拉著兩個孩子離開了,沒有繼續留下來觀看。
而跪著的文官和文人,則已經冷汗連連,大冬天,很多人額頭上還在不住冒汗。
「王爺王妃贖罪。」有滑頭的官員已經開始求情。
「腐朽至極。」楚隨風冷冷地看著地上的一群人,「既然沒有腦子,就不要再霸占官職了。梅漢卿、司徒,你們兩個人儘快在各書院中找出能者接替他們的位置。」
「王爺,下官可是有朝廷印章的。」一個官員不服,不過說完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陵王今天分明就是在殺雞儆猴,他們就是那群猴。
楚隨風既然將事情鬧得這麼大,既達到了為林子吟正名的效果,也利用了此事肅清一部分他不喜的官員。
關鍵是,通過此事,估計豐城內再也不會有人對林子吟有任何的不滿。
楚隨風的確下定決心整治北地的風氣,既然選擇做,他就不怕朝廷對他不滿。
確定了馬志才等人的罪行,馬志才再喊得厲害,還是被削成了人棍掛在城牆上,他的邊上是他所效忠的主子韃子們,而嚴氏親眼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兒子被一刀刀的削掉肉,只剩下骨頭和內臟,當場就瘋了。
馬大郎和馬有才雖然沒有參與通敵,但受到了牽連,直接被送到了冥城去服勞役了,終身不得離開冥城。
馬新才雖然心疼他們,但也只能偷偷塞了一點兒銀子給馬大郎、嚴氏,還是背著黃氏給的銀子,數目不多。
到此,楚隨風很漂亮地處理了謠言的流傳。
「開年,你還是找合適的人家訂了親。」司家花廳內,司夫人拉著司錦魚的手,語重心長的叮囑。
「我看羅家那小子就不錯。」老夫人笑著說。
「祖母、母親,我還不打算訂親。我想在書院裡多做一些事情,現在做的事情很有意義,能為北地能為王爺王妃分憂,我感到很自豪。」司錦魚笑著拒絕。
「可……」司夫人有些不甘,女孩子歲數大了,可不好找婆家。看女兒的渾身幹勁,她阻攔的話卻又說不出口。
「路是她自己選的,讓她自己走吧。」司老將軍發話。
司夫人心裡擔憂卻也不甘再說什麼。當初司錦魚是作為側妃培養的,是準備進陵王府的,包括羅家那丫頭。可世事難料啊!
她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司錦魚。
「不進王府未必是壞事,還有羅家吳家即使再好,錦魚也不能嫁入這兩家。」老將軍淡淡地說。
即使他沒有說出理由,司夫人等人還是聽懂了,頓時女眷的臉上全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或許,梅家那二小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老將軍笑著建議。
司錦魚不說話,作為學院中的女夫子,她可以自由選擇婚姻。暫時她心目中還沒有合適的人選,至於以後,遇上了再說吧。
處理了豐城內的風言風語以後,林子吟徹底清閒下來,於是後院女人的去留變成了手頭上最緊的事情。
後院女人們的處理,楚隨風已經讓人貼了告示貼在了集市口。如果是原來,這麼一大件事情,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呢?
可因為上一次謠言事件,讓豐城的百姓對林子吟這位王妃有了全新的認識。告示貼出來以後,大家好像覺得理所當然,只有少許的人不咸不淡的議論幾句。
「你們馬上收拾一下,王爺已經給你們安排了新的住所,在那兒,王爺會給你們安排半年的生活費用,同時也通知了你們的家人來接你們回去。如果半年以後,京城內還沒有人來接你們,你們必須自力更生,王府內就不再給你們發放生活費用了。」白賢將後院所有的女人召集到了大廳內訓話。
「我們要見王爺。」一位美人立刻急了,第一個嗆聲,「我等姐妹可都是皇上欽點而來,犯錯的又不是我們,憑什麼要將我們發放出去。」
「對,不知我們做錯了事情,這樣懲罰我們。」
……
屋子裡頓時吵翻了天。
也有比較鎮定的,「白管家,不知道此事是王爺的意思還是王妃的意思?」
「是王爺的意思。」白管家笑著說,「王妃忙於育苗事情中,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管你們的事情。王爺發話了,如果有不服者,直接送冥城去自力更新,讓其家人到冥城去接人。」
冥城?眾位美人一驚,卻再也不敢有人多嘴了。
如果說北地是大秦重犯服刑之地,那麼冥城則是北地重犯的服刑之地。
那兒在北地的最深處,四周一片荒蕪。據說,要想出冥城,就是騎著馬也得一個多月。送去的人,在那兒每天都有精兵看管犯人開荒種田。
物資更是少的可憐。
她們這些嬌滴滴的美人要是過去,可怎麼得了?
白賢看到這些美人全都被震懾住了,心裡暗笑。果然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
「明日開始搬出,你們趕緊收拾吧。凡是王府內的東西,一概不許帶出。」白賢又補充一句。
「簡直是欺人太甚。」等白賢走了以後,有人憤恨不平地說。
可她的話幾乎沒有撩起任何人的興致,所有人全都臉色灰暗地帶著丫頭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林婉兒沒有回去,她帶著丫頭來到了林子吟的住所。
「請姑娘通報一聲,林婉兒求見。」她恭恭敬敬地對秦嬤嬤說。
秦嬤嬤打量了她一眼,看到她低眉順眼的模樣還算恭敬,又想到她通報秦美人的事,點了點頭,給了她一點兒面子,「我自然回去通報王妃,不過王妃願不願意見你就不好說了。」
「我知道,只是勞煩嬤嬤了。」林婉兒一點兒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秦嬤嬤轉身進了院子,見到林子吟,將林婉兒求見稟報了一聲。
「難不成她還想著和王妃攀關係嗎?」巧兒不滿的猜測,實在是因為上一次林婉兒給傲氣的模樣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不會吧,上一次她可是幫了大忙。」黃鶯疑惑地說。
「讓她進來說話。」林子吟發話。
秦嬤嬤就出去將林婉兒帶了進來。
「小女見過王妃。」林婉兒是側妃,進來後,她行的卻不是側妃之禮,而是跪下來給林子吟扎紮實實磕了頭。
還算識抬舉!巧兒等人臉上的表情全都鬆了下來。
「到這兒做什麼?」可還沒等林婉兒起身,楚隨風卻一腳跨進來了。
他一見到地上的林婉兒後,本是笑意燦爛的俊臉立刻布滿了冰霜,看著林婉兒的眼神也帶了刀子般。
實在是因為秦美人和明姑娘的事情,讓楚隨風害怕了。
他厭煩後院女人,也提防後院所有的女人。
林婉兒的出現,在他來看就是一種不懷好意。
「女人之間私事,王爺,稍等一會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談。」林子吟看著楚隨風輕柔地說。
面對林子吟,楚隨風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布滿了笑意,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好,本王在書房裡等你。」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林子吟問。「坐。」
「謝王妃,小女還是站在說話比較好。」看到楚隨風對林子吟的重視,林婉兒更不敢有一點兒的不敬,「小女過來是懇請王妃給小女一次機會,小女想進書院做一個女夫子,哪怕是做女童的啟蒙夫子也行。」
說著說著,林婉兒又跪下了。
這個請求讓屋子裡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你不想回京?」林子吟詫異地問。
林婉兒的眼中慢慢地蓄滿了淚水,她輕輕地搖搖頭。
「為什麼?」林子吟好奇地問。
「上一次,父親來觀禮,恰逢王妃出事。王爺曾經願意放小女離開,可父親他卻拒絕了。從那時我就知道,以後我就是一個沒有家的孤女了。」兩行清淚從林婉兒的眼中流出。
「王妃,奴婢識字,也能燒火做飯洗衣服,願意跟著我家姑娘一起進書院去。」兩個婢女磕頭說,「姑娘琴棋書畫什麼都會,女工也不錯,讓她做夫子絕對不會有問題。」
「做夫子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林子吟看著她,帶著憐惜說。
「小女知道,但是小女願意嘗試。」林婉兒堅定地回答,「如果不是因為她們兩個打小跟著我,我也不會帶著她們。吃苦我不怕,只要能養活我們三人即可。」
兩個丫頭聽了哭得更加厲害了。
秦嬤嬤等人看到她們主僕情深,也被感動了。
「進書院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凡是做夫子,都是需要經過嚴格考核的。我會請梅先生他們對你進行一系列考核,如果能通過,你就可以到書院中當女夫子,她們要想在書院裡作雜事,也是要經過考核的,不過要是你出錢養著她們,倒是不用考核了。」林子吟解釋。
「不不,奴婢願意接受考核。」兩個婢女爭著表明態度。
「如果女夫子做不成的話,小女也願意在書院中做一個打雜的。」林婉兒輕聲說,「哪怕去遠一些也可以,只要在北地就行。」
看樣子,她是下定決心了。
林子吟點點頭,「你回去收拾一下,等會兒我會派人將你送到書院去。不過,作為夫子不夠自信可不行。」
林婉兒聽了猛地抬起頭,看到她眼中戲謔的神色,重重地點頭,「我明白了,謝謝王妃。」
「是個聰明人。」等林婉兒主僕走了一些,陸嬤嬤微微嘆息說。
「的確很聰明。」林子吟笑著回答,「如果她能走出自己的心病,以後也不是不能招到合適的男人。」
在林子吟看來,林婉兒不算壞,生在林氏家族那樣的環境中,很多東西她是沒得選擇。當機會放在林婉兒的時候,林婉兒每一次都能及時的抓住機會。關鍵是,林婉兒很能看清形勢。王爺將後院的美人們放了出去,林子吟猜想,京城裡不知道會有幾家將人接回去,就是接了回去後,又能將她們放到什麼樣的位置呢?
畢竟,這些美人們是在北地待了好幾年的時間,只要她們回去,京城那一位必定會對她們身後的家族有所猜忌。那些京城老油子們,不會留這樣的憂患!
王爺報復心還真重,當初皇上和那些家族送了美人給他添堵,現在他都準備一一還回去了。
「紅纓,走。」林子吟站起來,有了上一次的事情以後,楚隨風再也不放心,讓紅纓幾個必須有一個人陪在她的身邊。
林子吟到了書房以後,紅纓和從一等人一樣留在了外面候著。
楚隨風看到她過來,十分高興,放下了手裡的書,「無關的人還管她幹什麼?」
「林婉兒很聰明,也很可憐。再說了,她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們,所以能幫就幫一把了。最主要的是,咱們北地缺人,能有人願意真心留下來,我們應該歡迎才對。」林子吟笑著說。
楚隨風說不過她,當然不願意和她爭論。林婉兒在他看來,和路人甲差不多,子吟高興留就留唄。
「讓我來有什麼事?」楚隨風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問。
這些天,他一直在準備,是為攻打聊城做準備,當然也防著北國人在背後搗亂。
沒有重要的事情,林子吟絕對不會找他回來。
「酸嗎?」楚隨風伸出手給她捏腰。
提到這個,林子吟臉色一紅。從她身體養好以後,楚隨風每天精力充沛,每一夜不將她壓榨得求饒絕對不會放手,他似乎要將失去的一個多月全都補回來了。
可林子吟臉皮薄,對於夫妻之間的私密事,一提就會臉紅。因此,即使早上醒來腰要斷了,全身骨頭痛,她也不會讓身邊的丫頭給捶一下。
「王爺。」看到楚隨風沒正經的模樣,她紅著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別動,你說你的話,我給你捏捏。」楚隨風臉上的表情變得正經起來。
算了,捏捏,的確舒服多了。書房內也沒有別的人,林子吟默許了。「這是我需要的東西,你給我找來,還有這是圖紙,你幫著打造兩千個出來。」
「這是什麼?」楚隨風拿過圖紙一看,可看了半天,只看到是奇怪的東西。
「這東西的尺寸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別,否則的話,會出人命的。」林子吟正色說。
楚隨風憋著一股氣,所以選擇了和朝廷撕破臉。而且即使按照事情的發展,或許即使北地願意妥協,朝廷也不會願意留出時間去給楚隨風有成長的時間。
如果真的要一戰的話,聊城的位置就顯得太重要了。
王爺願意一戰,那麼作為王妃的話,就絕對不能拖他的後腿。林子吟並不願意將熱武器帶到古代來,因為熱武器殺傷力太大,她不願意也不想看到那樣慘的場面。所以當初邊城一戰,她並沒有給楚隨風設計任何的熱武器。
但現在不一樣了,兩面夾擊的戰爭,楚隨風未必能兼顧得來,北國的野心向來不會小,她不想讓楚隨風出一絲一毫的差池。
只要能儘快地拿下聊城,再給對方一個有力的震懾,那麼有利的一面就會出現在北地這一邊。
「危險?」楚隨風嚴肅地看著她。
林子吟點點頭。
「我會讓人去做,不會出現差池。」楚隨風認真地保證。
「嗯,這幾天我也要到新建的育苗棚去看看。」林子吟說。
與此同時,京城各家終於接到了北地送來的信,連皇宮裡也接到了北地的奏章。內容差不多,楚隨風在信中、奏章中解釋了為什麼要送回後院的美人事宜,而且還很直白的說明由於原來身體原因,那些美人們還是清白之身,希望各府能儘快將人領回來,當然如果各府不領回的話,他將按照北地的條令,讓各位美人自力更生下放到開荒的人群中。
接到信的府邸,家家風動。楚隨風送來的信簡直就是一種挑釁和侮辱。好好的女兒送進過去,陵王居然嫌棄的不願意接受,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嗎?
還有楚隨風此意分明有挑唆的意思,要是皇上真的為此猜忌的話,怎麼辦?
氣憤之餘,所有接到信的大臣們全都跑到了皇宮來討公道了。
皇上陰沉著臉看著下方的人,「眾位愛卿有什麼想法?」
本來各位大臣鬧起來,一來是想讓皇上支持自己,二來也是為了讓皇上打消顧慮。可皇上將問題丟給他們,他們就為難了。
接還是不接?無論選擇哪一個,都不妙。如果在皇上面前抱怨,是不是就有挑唆皇上發動戰事的嫌疑?
大殿中出現了一片寂靜。
「父皇,兒臣認為陵王此舉不妥。」太子站出來,眾位大臣心裡都鬆了一口氣,也感激地看了太子一眼,「自古道好女不伺二夫,他這樣貿然地讓各府去領人,分明就是對各府的藐視,也是對父皇的不敬。」
「啟稟皇上,陵王讓老臣將女兒領回,她還有何臉面回京?陵王簡直是不給她活路啊,請皇上為老臣做主。」太子少師站了出來喊冤。
「請皇上為臣做主。」有女兒在北地的官員全都跪了下來請求。
「皇上,此事都是因為陵王對陵王妃太寵愛的緣故,陵王妃被北國人掠走數日,已屬不潔,她不配坐在王妃的位置上,請皇上三思。」一個老臣站出來。
「臣也認為陵王妃應該下堂,名聲不潔,不僅僅是給陵王抹黑,也會讓皇室被人所詬病。」
……
楚王看到說話的人,心裡冷笑不已。
說話的人大部分都是太子一派的人,而支持他的官員,因為看到他無動於衷,所以很多人也都忍著沒有說話。
「楚王,此事你怎麼看?」皇上陰沉著臉看著楚隨雲。
太子心裡冷笑,他主動站出來諫言,皇上無論高興或者不高興,都不會對他記恨。可楚王如果答不好的話,呵呵……
「回稟父皇,兒臣認為這件事應該從長計議。」果然楚隨雲的話一落音,皇上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
「兒臣認為這件事有兩面性。先皇有旨意,陵王的婚事有他自己做主,陵王妃好與不好,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且兒臣聽過了,北國人掠走她,也是因為她身懷絕技。有能力的人總有一絲傲氣,如果陵王妃真的不潔的話,兒臣覺得陵王絕對不會忍受,而陵王妃也不會有顏面回到北地。陵王能派人送奏章送信回來,可以從中看出他的誠意,並沒有對父皇有不敬的意思。不過,其二,他也不是一點兒過錯也沒有,各府的小姐都是名門閨秀,陵王怠慢他們總是有些不妥,請父皇酌情考慮。」楚隨雲就是一個滑頭。
太子氣的要命,好話壞話全都讓他一個人說了,卻等於什麼都沒說。
「請皇上定奪。」支持三皇子的人站出來。
「各府將人領回吧,至於怎麼安排,你們自己看著辦。」爭論來爭論去,什麼結果也沒有出來,而皇上似乎也在偏袒陵王,所有大臣雖然心裡在打鼓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皇上回到御書房卻氣的將奏章全都摔在了地上。
楚隨風的挑釁,他哪裡不知道?只是大秦多年已經沒有戰事,而北地現在屬於楚隨風管轄,那一片地已經完全是屬於了楚隨風。
他能怎麼辦?他可以料到,下旨,楚隨風絕對不會聽他的,而派兵去攻打更是最不明智的舉動。一個皇上對著一個兒子無助,皇上怎麼能不氣憤?
「來人,讓小德子帶著朕的旨意到北地去。」不過,不做些什麼,皇上是絕對不會甘心的,他冷靜片刻後,拿出聖旨寫了起來。
苗公公在外面長舒口氣,他被楚隨風嚇破了膽子,這輩子再也不想到北地去了。由於他是帶著一身傷回來的,皇上倒也沒有對他有過多的不滿,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林大人回府以後,家裡人全都圍了上來詢問。他只是淡淡地搖搖頭。
今日在大殿中,他什麼話也沒有說。不是他故作深沉,而是因為愧疚。上一次離開北地的時候,因為林婉兒舉報有功,楚隨風當時就願意放她跟著自己一同回京,可他拒絕了。
就從那時,林婉兒再也不願意見他,他知道女兒是怨恨上自己了。而且他有種預感,林婉兒不會再回京來了。但是這些他都沒有對家裡人說。
官員回到家中,各府又炸開了鍋。因為各家都不知道要將人接回來以後怎麼辦?
帝王心從來都很難猜測。
這爆炸性的消息還是最大的了。
第二日京城裡爆發了一個天大的消息,瑞王的王妃居然和人私通,被人抓住了。和瑞王一樣帶上綠帽子的,還有幾個重臣的夫人。
私通的狗男女全都是被人直接抓住的,瑞王等人想捂都捂不住。
沒等宗人府到瑞王府去抓人,又傳來消息:瑞王妃直接上吊自盡了。
這幾天京城裡的大街小巷人人的傳瘋了,哪裡都有人在議論此事。桃色新聞什麼的最容易遭別人的熱議了。
瑞王躲在家裡不敢出去,看著床上冰冷的瑞王妃,滿眼猙獰之色。「楚隨風,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很大大臣們也猜到了事情應該是楚隨風做的,因為凡是出事的人,全是在大殿中對陵王妃出言不遜的人。這是楚隨風毫不顧忌的報復,所有人明知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無論是瑞王還是幾個重臣全都保持了緘默,可以說楚隨風這一招殺雞儆猴取得的效果很不錯。
太子提心弔膽幾日,下令太子府嚴加防備,他在大殿中也對林子吟出言不遜了,現在也只剩下他的媳婦還沒有給他戴綠帽子。
他將來是要做儲君的,太子妃紅杏出牆肯定不行。
好在,一連半個月,太子府都是風平浪靜,太子妃也寸步不離的緊跟在太子身邊。
就在太子微微鬆口氣的時候,京城居然看到大街小巷的牆上到處都貼著太子妃和別的男人的畫像,同時邊上還有說明,簡直就是一部精彩的戲文。
「楚隨風。」當太子看到揭下來的畫像和戲文,差點兒氣瘋了。因為上面還特別用小字標註上:如和太子妃故事雷同,純屬巧合。
打臉,*裸的打臉。
不說明倒還好,幾個字已標註,讓人不往太子和太子妃身上想都不可能。
太子妃當時聽到消息就暈過去了。
皇上大怒,下旨嚴查此事。一時間,京城裡變得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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