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葉彥寧按照往常習慣一樣,回屋子裡睡午覺去了,金海生留在客棧負責照顧他。
而剩下的人,就全部步行出門採購去了。
這一次葉驚鴻沒有選擇到大的布店去,而是在東街選擇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布莊進去了。
「客官,需要什麼,你說話。」小二看到他們身上穿著棉布,語氣還算客氣。
「我們先看看。」葉驚鴻淡淡地回答。
「小二,綢布都搬給我們看看。」這時,進來一位夫人,身邊帶著一個鼻孔朝天的小姐,還有幾個神色倨傲的丫頭婆子。
她們看到站在櫃檯前的葉驚鴻幾人時,臉上立刻露出了不悅的態度。
「王夫人、王小姐,裡面請。」小二立刻丟下葉驚鴻幾人,熱情地去招呼貴客去了。
「我們走。」葉驚鴻皺著眉頭看看金嫂子幾人低聲吩咐。
「窮酸的鬼樣子,還進這樣的鋪子?簡直是髒了這兒地方。」那個王小姐看到他一腳邁出店門,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嘀咕了一聲。
望舒聽了氣的想揍人。
葉驚鴻卻不想爭一時之氣,她淡淡地對望舒說,「今天天氣不錯,可惜冒出了一條瘋狗,幸虧沒有將黑虎帶出來,否則的話,它要是跟著瘋狗學壞了怎麼辦?」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難聽?王小姐忽的站了起來,「你罵誰?」
「嗯?」葉驚鴻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她,「你問我?我們認識嗎?」
那樣子竟然是要多無辜就多無辜。
「大膽,還想故意裝蒜。你剛才既然敢罵,現在倒是不敢承認了。」王小姐此刻凶神惡煞。
「這位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說出的話怎麼這麼幼稚。難道本人隨口感嘆一句都不行嗎?」葉驚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不是罵我,為什麼我們進來,你就走呢?」王小姐滿臉通紅,「還有你說誰老大不小?」
說著,她竟然是紅了眼睛。女人,再小都討厭被人嫌棄年紀大。
葉驚鴻還真會找人痛腳地方下口。
鋪子裡其實還有別的客人,加上大街上聽到這邊動靜大,門口也圍了不少人。這些人看到一位小姐和一個年輕公子竟然在扯皮,都笑嘻嘻地過來看了熱鬧。
「這店裡的東西我沒看上,難道還不許走了嗎?姑娘也太霸道了一些了吧。至於老大不小這種說法,本公子覺得自己也沒有說錯,一般來說是小姑娘的話,不都是臉皮薄得要命,怎麼會一進門嘴裡就不乾不淨的呢?」葉驚鴻也不想懼了她。「我是窮了一些,但是長的也算是風流倜儻,和鬼什麼的實在扯不上關係。姑娘一張嘴,哎,我當然以為只有老大不小的老姑娘才會……」
她的話沒說完,圍觀的人頓時都哄堂大笑起來。
「小二、掌柜的,你們就是這樣做生意的嗎?」王夫人大怒。
「我只是客人,並不是小二和掌柜的奴僕,夫人好家教,不教訓自己的老姑娘出言不遜,竟然找起了我的麻煩來了。」葉驚鴻冷笑著說。
望舒則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對方。
「大膽的狗東西。」王夫人身邊一個嬤嬤跳了出來指著葉驚鴻訓斥。
「各位,我不偷不搶,自覺地沒有什麼丟人的。王夫人吧,我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一個家奴都能指著我這個良民罵街,難道說王家的實力大過天子?今天還真晦氣,只是想出門給家人買點兒布料,竟然被人給纏上了。這位夫人,即使你家底雄厚,但本人實在沒有高攀之意,放過我吧。」葉驚鴻誠懇地抱拳說。
「哈哈哈。」圍觀的人笑得更大聲了,「對喲,公子,好運氣,只是出門買布料,竟然都能被人家老姑娘給看上了。不過,人長的算是寒磣了些。」
「兄台,話不能這樣說,兄弟實在沒有那等意思,你們到時候可要給我做個證人呀。我真的這是出來買東西的。」葉驚鴻對著眾人抱拳謝過。
「公子,你就給王夫人和王小姐賠個不是吧。」小二滿頭大汗地看著葉驚鴻說。
「憑什麼?」葉驚鴻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她們是客人,我也是。僅僅是我銀子沒有她們多,就得受了這份委屈。我是剛到京城,還真漲見識了,原來天子腳下的奴才,比起天子來還要威風了。當今聖上是明君,向來愛民如子。沒想到……」說到這兒,她用不屑的眼神看著王家母女,又看了小二一眼。「我還真怕,是不是在幾位淫威下,道歉完後,你們還要在背後處置了我們呢?」
「胡說八道。」王夫人臉一下子漲紅了。「伶牙俐齒的小人。」
「王夫人,原來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吧?我是怎麼得罪你們,要不是你們仗勢欺人的話,還請說明你們一進門就罵人的緣由。」葉驚鴻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
金嫂子和望舒渾身也充滿了鶩氣,就是德康和德語兩個孩子,都惡狠狠瞪了她們一眼。
「放心,這位公子,我們可以作證。你什麼也沒做,是她們先罵人而已,要是鬧到公堂,我們給你作證。」邊上幾位夫人開口了,「京城裡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仗勢欺人的。」
「對對,我們也都跟著過去作證。」
「公子的模樣我們都看清楚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自然願意到衙門作證,就是她們母女給害得。」
……。
義憤填膺的人不少,當然也有假要面子的人跟著一起起鬨的。
常言說的好,寡不敵眾。王家母女其實也就小富商,根本就不是官宦人家的家眷,甚至那點家底在京城裡都不夠大商戶看的。
偏偏她們平時出門,還就喜歡在窮人面前顯擺,沒想到今天會在葉驚鴻這個小人物身上栽了跟頭。
和天子比,這話多誅心呀。
王家母女氣的兇狠地瞪著葉驚鴻,然後又在眾人的鬨笑中灰溜溜走了。
「客官,是小二不對。」掌柜的一直都在當縮頭烏龜,這會兒,他倒是站出來願意當好人了,「這樣吧,今天公子購買的商品,小店給你打折,算是賠禮。」
「掌柜要是真心一視同仁的話,剛才也不會坐在看笑話了。可惜,本人雖然窮了一些,還是比較有骨氣的,今天,別說這些布料打折,就是白送,我也不要,我怕髒了自己。」說完,葉驚鴻帶著金嫂子等人昂首挺胸到對面布店去了。
「對對,這樣狗眼看人低的布店,我們也不買。」店裡的客人生怕被人看低了,大家連忙丟下手裡看好的布匹,然後走了出去。
「客官,各位。」掌柜和小二都傻眼了,兩個人連忙攔住客人。
「怎麼,還真的想強買強賣呢?」這樣的舉動卻是惹怒了更多人,很快的,所有的客人都一鬨而散。
「哎喲。」掌柜看著分散的客人,心裡痛的都說不出話來,「都是你小子惹了禍。」他狠狠給了小二一巴掌。
而葉驚鴻幾個則到了對面的布店,這家布店的掌柜也聽到了動靜,看到隨著他們過來,竟然帶來了好些客人,於是感激之下,給他們讓利不少。
「賺了。」買齊了布料、棉被等,葉驚鴻頓時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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