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爺不解地看著太子。
七王爺卻一下子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城外的地就在京城不遠處,如果我們在那兒建立了莊子……」
話不能說得太明白,可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
「立刻托人去買。」太子心裡有些焦急。
既然自己這邊得到了消息,那麼老八他們那邊應該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自己總不能下手遲了。
他拍拍手,立刻一個白白淨淨的中年男子過來,「將城東和城北的所有荒地全都買下。」
「是,太子,奴才這就去。」過來的人低頭恭敬地說。
於此同時,秦羽陌卻被皇上給傳到了宮裡。
秦羽陌跟隨德公公進了御書房內,皇上正在批閱奏章。
「兒臣參見皇上。」秦羽陌淡淡地說,給皇上行禮。
德公公站到了皇上身邊,看到皇上不說話,定王就冷冷地跪在下面,他腦門上的冷汗就下來了。
可他還不能主動提醒皇上,只能眼巴巴看著。
「起來吧。」終於,就在德公公焦急不安的時候,皇上出聲了。
秦羽陌站起來,低頭還是不說話。
皇上見到了,氣就不打一處來,「知道朕找你來幹什麼嗎?」
「臣不知道。」秦羽陌淡淡地回答。
皇上聽了氣的一把將桌子上的扇子給扔了,好個定王,一會兒工夫,稱呼又改了。「你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還不知道錯嗎?」
「不知臣的媳婦怎麼惹怒了皇上?」秦羽陌冷然地問。凡是牽扯到葉驚鴻,他的脾氣就不好。「要是她做錯了什麼,臣願意替她受罰。」
「她在京城外囤積大量土地,還招募以前的徵兵,定王你能說說理由嗎?」皇上怒氣衝天,「當真以為朕拿你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嗎?」
「王妃說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上想要懲罰本王,自然是很簡單的事情。」秦羽陌不冷不淡地回答。
「你倒是聰明。」皇上氣呼呼地諷刺。
「多謝皇上誇獎。」
「你?」皇上氣的又想扔東西,德公公趕緊出面當和事老。
「皇上息怒,奴才認為定王對皇上忠心耿耿,他那麼做,肯定是有緣由的。」
「是嗎?朕倒是想好好聽聽。說吧。」皇上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秦羽陌。
「那些徵兵老弱病殘,他們曾經為國立過大功,可是回去後他們因為身體的殘疾卻生活得窮困潦倒。臣不過是回報他們一下而已。也算是為皇上解決了一些難題。其次,城外的土地,算不得囤積。」秦羽陌和葉驚鴻私下裡交流過,對皇上的質問當然是侃侃而談。
「怎麼說?」皇上其實很好奇。荒地的開墾,平允國是允許的,而且他還算是個明君,為了鼓勵百姓開墾荒地,他還定下了開墾荒地五年不納稅,再給三年交半稅的法令。可就是這樣,願意開荒的人還是很少。因為荒地需要花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土質很難改變。沒有多少人費那個工夫。
所以他才特別好奇秦羽陌買下那麼多的荒地要幹什麼。
「大部分的土地我們會種上糧食蔬菜果林,包括周邊的山頭也會合理利用起來,其次臣還打算在那邊建立廠子,然後才能養活那些傷殘的士兵。」秦羽陌說完了。
「人多嘴雜,你就不怕別人對你非議?」皇上瞪了他一眼問。
「清者自清。」秦羽陌回答,「而且臣覺得做了一件大好事。開荒種地辦養殖場,是需要很多人。這樣一來,臣就會安排一些流民或者是周邊貧困的農戶上工。百姓有吃的,自然會安定下來,往大處來說,臣也是為國家的安定做出了貢獻。」
「說得好聽。難不成你還想做一個農夫?」皇上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恨鐵不成鋼。
要是定王真的跑出去種田,他都沒處哭去。
「做農夫並不丟人。」秦羽陌回答,「民以食為天,如果百姓生活安定了,誰又會騷動鬧事呢?」
「朕聽著怎麼覺得這些話不像你說的。」皇上盯著他問。
「前面理由是王妃告訴我的,後面的話是臣自己的感慨。」秦羽陌淡淡地回答。
「你張口閉口都是王妃說的,傳出去就不怕人家說你懼內?」皇上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兒子這麼窩囊,身為皇室子弟,竟然還怕媳婦,真丟人。
「臣不怕別人議論。」秦羽陌的回答差點兒讓皇上暴走,「王妃事事也是為了臣好,婦唱夫隨也罷,還是反過來,都是夫妻相互之間的關心。而且臣覺得她說得十分有理,所以臣願意幫她。」
得了,這一位懼內,還說得理直氣壯的,皇上都給氣樂了。「看樣子,定王妃是要好好學一學女戒了。」
他故意使壞,想看看自己兒子的反應,從進門開始就是一副面癱的模樣,看的他肉痛。
「皇上還是省省心好了,臣的媳婦自然有臣護著,即使禮儀方面有所欠缺的話,只要臣不覺得累就行。」秦羽陌的語氣更淡了,還有一絲的不耐煩。
皇上聽了臉都黑了,感情他在兒子眼中,就是一個惡人。
「如果皇上沒有其他的事情,臣告退。」秦羽陌拱拱手說。
「對了,上一次你媳婦給朕畫的畫還沒有蓋上印章了,什麼時候你帶著她的印章過來?」皇上每一次看到那些畫,就覺得沒有印章的畫是帶著小瑕疵的。
為這件事他都嘀咕好幾次了。
可是這個兒子每一次都裝作不明白,害得他還要明說了。
「王妃在廠子裡,沒空。」秦羽陌眼皮都每抬就找了一個理由。
「那你帶回去,順便給朕蓋上了。」皇上吩咐。
「如果皇上不怕臣弄丟了……」秦羽陌答應的很爽快。
皇上一聽心裡立刻犯了嘀咕,「算了,還是哪一日讓小德子去跑一趟吧。」
他還真的怕秦羽陌給弄丟了,或者是不還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畫,他寶貝著了。
「臣告退。」秦羽陌客氣一句,直接走人了。
皇上坐在椅子上直嘆氣,這個兒子一點兒面子也不給自己。幸虧自己是個明君(有些不要臉的自誇),要是換了別人坐在這個位置,恐怕就是兒子,也會人頭落地了。
「小德子,你說朕是不是太依順定王呢?看看,他現在竟然連朕都愛理不理的,在人前也不知道多少次打了朕的臉面。」皇上問身邊的德公公。
德公公可不敢順著他的話來說。
定王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想像,別看定王打了皇上的臉,時常和皇上鬧矛盾,可德公公卻是知道,皇上說的這些話就是抱怨,甚至還有顯擺之意,言外之意就是看看他的兒子是多厲害,連他這個做皇上的老子都不怕,就是和別的兒子不一樣。
要是德公公真的順著皇上的話,德公公怕自己只要一句話,肯定就會惹了皇上大怒。
「皇上是舐犢情深,定王心裡有數,才願意對皇上說出心裡話。」德公公說。
果然德公公話音剛落,皇上臉上的笑容就多了幾分。「可他還是一個怕媳婦的,要是傳出去,也不怕難堪。」
憂心忡忡!
「正如定王所說,天下懼怕媳婦的也不是他一個。再說,定王和王妃之間是伉儷情深,絕對不存在懼怕二字。」德公公是個人精,句句都說到了皇上的心思。
「明明是個才女,怎麼就變成的財女?」皇上再感嘆。
「別的皇子背後都有母妃扶持,只有定王這麼多年來孤單在外,也沒有個幫扶的人。定王一心為國,整日都忙碌在軍營中,再說男子也很少能顧得上府中的。這些年來,王爺過的日子比任何皇子都要辛苦一些。現在有了定王妃,想必這樣辛苦的日子會很快就過去了。」德公公微笑著回答。
「說得倒是。」皇上微微點頭,心裡那點兒對葉驚鴻的不滿總算是減少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算了,朕也不管他們了。」帶著賭氣的語氣,皇上掩飾了自己吃醋的心理。
「皇上聖明。」德公公微笑著說。
「小德子,明日你帶著字畫去定王府堵定王妃,一定要將朕的字畫上蓋上印章。」皇上忽然發狠。
「遵旨。」小德子笑眯眯地回答。
他也看出來了,要是這兩幅畫再不蓋上印章的話,皇上都要寢食難安了。
與此同時,在太后的寢宮裡,楚清流也在不動聲色地給葉驚鴻上眼藥膏。
「太后娘娘。」楚清流輕輕地給太后捶打著腿兒,欲言又止。
「你這丫頭,是不是有話要對哀家說?」太后看了她一眼笑著問。
「沒有。」楚清流淡笑著回答。
「還說沒有,你看什麼都寫在你的眼睛裡了。」太后慈祥地打趣。
「就說什麼都瞞不過太后你老人家的眼睛。」楚清流笑眯眯地說,「也不算個大事情,只不過外面的人都在傳言……」
「傳言?什麼傳言?」太后饒有興趣地問。
宮裡的生活本來就枯燥,平時宮女太監只要不是議論主子是非的,大家偶然八卦一些也是允許的。
「大家都在誇讚定王妃能幹了。」楚清流說,今日就利用太后去給葉驚鴻添堵去。
「哦?」太后疑惑地看著她,「定王妃又做出什麼事情讓大家這麼誇讚她?」
「聽說定王妃在京城裡開了好幾家的店鋪,個個鋪子都是日進斗金。據說光是那個賣化妝品的鋪子,一日就不知道有多少銀子進去呢?」楚清流漫不經心地說,似乎真的就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太后的臉色猛地陰沉下來了。
當初葉驚鴻送給皇后太子妃一套化妝品的時候,她看著就有些眼饞。不過,因為得了葉驚鴻一瓶好藥,所以她也不好張口要。可這丫頭現在開了鋪子,手裡有那麼多的貨,怎麼也不知道孝敬她老人家一套?
葉驚鴻分明就是沒有將她放在眼中。
覺得自己被忽略的太后,此刻心情要是能好才怪呢?
楚清流眼皮子都沒有抬,她都能感覺到太后娘娘此刻心中的不痛快。
太后什麼不缺,卻非常在意兒孫對她的孝敬。
因為她時刻都在和太妃斗,而且還是兩姐妹的鬥爭,從年輕時爭寵父母,進宮後爭奪先皇,到現在的顯擺兒孫,可以說太后是十分好面子的人。
楚清流在太后身邊這麼久,怎麼能不知道她的喜好呢?
葉驚鴻搶了她的男人,她自然也會讓她的好日子不好過。
「開張的時候,明昭公主過去了,定王妃還送了她一套,就是安樂郡主也免費得了一套。化妝品的效果好,京城裡追捧的貴人很多,昨日齊王妃進宮以後,清流看了她的臉色,就像剝皮的雞蛋一樣嫩滑了。」像是沒有看到太后的臉色,楚清流說得十分歡快。
太后身邊的季嬤嬤看到太后的臉色越來越黑,心裡暗暗焦急。
對於楚清流這位太后身邊的紅人,她卻也是不敢怎麼得罪的。
「定王妃十分能幹,京城裡很多人都羨慕著了。」楚清流說,「聽說她還將城南所有的荒地全都買下了。」
「一個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時時刻刻往外跑做什麼?有什麼好羨慕的?」太后冷冷地說,原先的好心情也全都消失了。
楚清流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請太后責罰,清流不應該這麼多嘴讓太后娘娘不快。」
「你何罪之有?要說該罰的人也應該是葉驚鴻才對。」太后心情是真的不爽。
楚清流心裡暗喜。
「定王殿下到。」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太監尖細的聲音。
太后一愣,今天這個孫子過來幹什麼?定王這個孫子比任何人都難相處,一年到頭都難得到她這兒一趟了。
今天吹得是哪一陣風?
楚清流聽了卻是心花怒放,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整日陪在太后身邊,外人只羨慕她得到了太后的親睞,看到了她表面的風光,卻又有誰知道她心裡的苦楚?
跟著太后吃齋念佛,生活毫無生趣。眼看著她的年紀又大了,可是姻緣卻毫無頭緒。而且打小她喜歡的人就是秦羽陌,別的男人,她根本就沒有看上眼的。
可是葉驚鴻卻搶走了她心儀的人,所以她特別恨葉驚鴻。
「參見太后娘娘。」秦羽陌進來淡然地行禮。
「過來。」太后高興地招招手。「哀家都難得看到你一次。」
秦羽陌也不理會她的抱怨,吩咐跟進來的疾風將幾個盒子送過去。
「我一直都很忙,所以沒有什麼空閒時間。這些禮物是王妃特意帶給太后的。」秦羽陌一眼都沒有瞄楚清流。
楚清流卻不能不給他行禮。
「清流參見定王殿下。」楚清流用最美的姿態給秦羽陌行禮,眼神更是雙瞳剪水。
秦羽陌冷冷地盯著她看了一眼,也不說話。
楚清流開始時還暗喜,定王殿下終於肯關注她了。
可是等了一會兒,再感受到秦羽陌眼神中的冷意,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定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對,她也只是剛剛和太后提起葉驚鴻的事情,定王不可能知道。
想到這兒,她微微穩住了自己。
「起來吧。」終於,她等來了秦羽陌冷冷的聲音。
如釋其重般地鬆了一口氣,楚清流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太后下方的椅子上。
「這是?」太后饒有興趣地看著疾風遞過來的盒子。
季嬤嬤趕緊上前打開了盒子。
這一盒子裡裝的是一套完整的化妝品,瓶子很奢華,東西也很齊全。
「這是王妃最新做出來的,本來她想早點兒就給太后送來一套。可是想到太后的身份不同,所以她就專門單獨做了一套,裡面放的是神醫谷的珍珠粉。王妃可是熬了好幾個晚上才完成了。」秦羽陌提到自己的媳婦,眼神都溫柔起來。
楚清流看到了,眼角就濕潤了,更是有想流淚的感覺。
自己為他等候這麼多年,努力這麼多年,可是從來沒有得到過定王殿下的一點點兒溫柔。
她要的不多,只要一點點兒的關懷,從來也沒有想過要獨占這個男子,可是定王卻吝嗇地一點兒溫柔都沒有給過她。
本來以為,冷情的定王對誰都是這樣冷漠,可是現在看到了,原來他為了一個女人,也可以這樣的溫柔。連提到她的名字都會如此的溫柔。
「珍珠粉。」太后喜笑顏開,她宮裡的珍珠粉多的是,可還從來沒有用過神醫谷的珍珠粉了。聽說,那裡的珍珠可是獨有的,外人又進不去,所以出自神醫谷的珍珠就十分難得了。
沒想到今個兒,她倒是得了一套。
「定王妃呢?」因為禮物,太后對葉驚鴻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順帶著也關心起葉驚鴻來了。
「她新買了城南的荒地,正忙著開荒了。」秦羽陌一邊主動打開另外的食盒,一邊沉穩地回答了太后的問題。「這是王妃一大早做的點心,她特意讓疾風送過來,還有這些小菜,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歡?」
太后目光被食盒中的點心和小菜吸引住了。
秦羽陌親手給她拿了肉鬆的麵包,「還熱著了,王妃說,以後等莊子裡的葡萄園結了果子,還想請太后過去踏秋了。」
楚清流心裡都是苦澀。
定王從進門開始,王妃、王妃、王妃就不停地從他的嘴裡冒出來,說得還都是好話。
難道葉驚鴻真的有那麼好,讓他一時都放不下嗎?
太后拿了一個麵包吃起來,立刻喜笑顏開誇讚起來,「是好吃,難得美味。」
「這是王妃熬的牛奶。」秦羽陌取出一個瓶子,並且掀開了裡面的蓋子。
「這東西味道沖,哀家可喝不慣。」太后直搖頭。
「王妃親手做得,並沒有膻味。」秦羽陌手腳麻利地給她倒了一碗。
太后看到他堅持,沒辦法只好捏著鼻子喝了一口,沒想到瓶子裡的奶酸酸甜甜的,味道很不錯。
「怎麼還是酸甜味道的?」太后疑惑地問。
「王妃說是秘方。」秦羽陌回答,「不過,為了做這個口味,她三更就起來了。」
這是變相地為自己媳婦加分了。
太后微微一笑,「定王妃有心了。」
「王妃說,本王在宮裡過早失去母妃,是太后一心護著才……所以,她念著太后的好。」秦羽陌回答。
太后的心一下子酸了。「倒是一個有心的孩子。你說她買了荒地是怎麼一回事?」
糾結是沒有了,可太后也沒有被定王忽悠得昏了頭腦。
秦羽陌嘴角微微一勾,將葉驚鴻買地的目的又解釋了一遍。
他今日來就是要通過太后的嘴巴,將後宮那些不利於葉驚鴻的傳言給堵住。
太后聽了果然十分震驚,「這樣說來,那孩子倒是為你,為國做了一件大好事。」
「是,本王對王妃也是十分感激。為了開荒地,她每天都睡得很晚,起得卻比誰都早。」秦羽陌似乎改變了性子,說話的語氣都柔和起來。
太后這時才找到了當祖母的感覺。
關鍵是,她還感受到了晚輩對她實打實的關心。
「按理說,也難為那個孩子了。」太后嘆息著說。
「是。本王向來對俗事不是太在意,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在打理,說起來,本王對她一直都很愧疚。」秦羽陌一臉慚愧地說。
「好好,都是好孩子。定王妃也是個明理的人,她既然不願意讓你擔心,就說明對你和王府也是上心的。」太后說。
其實聽了秦羽陌的話,她還琢磨著要給王府里添一些人,這樣一來,說不準還能幫著葉驚鴻一些。可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葉驚鴻剛剛給她用心送來了禮物,她要是往定王身邊賽人的話,只怕兩個孩子都會和她離了心。
想到這兒,她總算是壓制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禮物送到,本王告退。」該說的話已經說完,秦羽陌當然不會留在這兒繼續說閒話。
「回去吧。等定王妃閒下來的時候,也可以讓她過來陪著哀家說說話。」太后囑咐秦羽陌。
「是。」秦羽陌爽快地答應了。
於是得了面子的太后,心裡也滿意了。
楚清流看到太后的表情,心裡又急又怒,可是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就那麼眼睜睜看著秦羽陌揚長而去。
「定王娶了王妃過後,對太后也更孝敬了。」季嬤嬤笑著說。
這話說到太后的心坎上了,「說起來,定王妃是個不錯的孩子,小於子,等會兒帶著哀家的懿旨,給定王妃送去一些小玩意。」
楚清流一聽,心都要碎了。太后的小玩意當然不會是真的小玩意,出手必然是貴重的禮物,看樣子葉驚鴻是真的討了她老人家的歡心。
她最美的青春年月都是陪著這個老太婆度過的。可是葉驚鴻只是送了一些小東西,連個面都沒有露,她就將所有的好都算在了葉驚鴻身上,憑什麼?
楚清流縮在袖子裡的手捏成了一個拳頭。
「平世子到。」
沒等太監的話音落下,就看到秦籬落一晃一晃地進來了。
「你怎麼來呢?」太后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
對於這個小兒子家中的嫡子,太后是十分喜歡的。否則的話,也不會由著他的性子來。
秦籬落不著調,一年到頭難得進宮一次。而且每一次過來都會鬧得驚天動地的,宮裡的太監小宮女什麼的,也怕這位混世魔王過來。
「太后。」秦籬落笑眯眯不正經地挑眉看了一眼楚清流,「美人也在。」
楚清流心裡一咯噔,身體不自在地往後面縮了一些。
「說什麼混賬話。」太后瞪了他一眼,語氣卻沒有過於嚴厲。
「美人太后。」秦籬落嘴巴甜,立刻開始哄老太太。「天下女人當然只有太后最美了。」
「你呀,嘴裡像抹了油似的,又惹下了什麼大事,才跑到我這兒來躲著?還有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太后催著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坐下,這麼大個人杵著,哀家看著頭疼。」
「太后這一次可冤枉我了。」秦籬落得意洋洋地說,「我做生意賺了一些小錢,所以特意選了一些好東西送給太后。」
這是孝敬來了。
太后心裡高興,臉卻板起來了,「你是皇家子孫,可不能整天和商戶混在一起,丟了皇家的臉面。你的老子就不管管你嗎?」
「太后又冤枉我了。」秦籬落更加得意了。
「怎麼說?」太后好奇地問。
「我是跟著葉驚鴻合夥做生意了。我只負責幹掉過去搗蛋的人,其餘的我都不參與,半年拿一次分成。不過,她看我乾的不錯,做事認真負責,對人和善又能鎮住場子,所以提前給了我幾千兩的獎金。」秦籬落得意再得意,「賺了銀子,我就想起了太后你了。」
「你和定王妃合夥做生意?」太后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別人她不知道。可是秦籬落和秦羽陌這兩個孫子,是打小見面就打架,長大以後更是個性不同,幾乎是見一次就冷嘲熱諷一次,有時候兩個人還會動手,讓她不知道頭疼多少次。
現在竟然和好呢?
「定王和你和好呢?」太后不放心地問。
「和他有什麼關係。」果然,提到了秦羽陌,秦籬落的臉色就變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既然和定王的關係不好,那你怎麼願意和定王妃合夥做生意呢?」太后弄不懂其中的關係。
「我和葉驚鴻的合夥生意,可是在他們成親之前。本來,我還想著要是那丫頭沒有人要,我就將她拉進府里。不過,現在早就沒有這個想法了。」秦籬落簡直什麼話都敢說。
太后氣的白了臉,「你這話要是讓定王知道了,非得撥了你的皮。」
「葉驚鴻就是個生意精,我現在是將她當作財神看了。而且秦羽陌那個傢伙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說到秦羽陌,秦籬落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嗯?」太后好奇極了,不知他說得是什麼意思。
「別看秦羽陌和她成親了,其實拿得股份是和我一樣多了。哈哈哈。」秦籬落得瑟地晃著二郎腿,「太后祖母,你打開盒子看看,這些東西可都是我鋪子裡賣的東西,在京城裡十分搶手了。就這一份,可就花了我一千多兩銀子了。」
太后招招手。
秦籬落立刻打開了盒子。
太后一看,立刻清楚了。原來盒子裡裝的也是一套化妝品,可裡面的東西雖然很精品,卻是和自己手裡那一套不能比的。看樣子,定王並不是在為葉驚鴻說好話,葉驚鴻的確是用心給她準備了禮物。「哀家有賞。」
「別呀。」秦籬落擺擺手,「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太后要是給了賞賜,反而是瞎了我的一片孝心。」
「好孩子,哀家明白了你的孝心。」太后喜滋滋地說。
「那我先走了,飄雪還等著我了。」說完,他站起來偷偷對楚清流又拋了一個媚眼。
「少提那個腌臢的東西。」太后一聽到輕飄雪的名字,臉色就沉下來了。
「得,我不惹太后生氣,先走一步了。」說完,他竟然是小跑著出去了。
「哎,肯定是那混賬東西勾的世子。」太后護短。
「可不是。」季嬤嬤順著她的話說。
楚清流心裡冷笑一聲,太后真是睜眼說瞎話,也不出去打聽一下,大街上的百姓是怎麼樣評價秦籬落的。
百姓對於他簡直到了談虎變色的地步了,太后竟然還將他做得混賬事情推給別人?
楚清流心裡十分悲哀,她都十七歲了,再過半年,如果還沒有定親的話,就成了老姑娘。可是看太后的意思,好似沒有為她有一點兒打算似的。
這就是親人的和外人的區別。
葉欣婉那邊過的也不是十分舒心,主要是柳永溪對王花花護得特別厲害,害得她想下手都沒有辦法。
不過,她是誰?她可是葉欣婉,論起心機還是才智,有誰能必得上她的?一個小小的妾也想爬到她的頭上,做夢去吧!
「葉彥寧根本就沒死,現在在葉府里活蹦亂跳的了。」柳永溪氣急敗壞地看著趙少謙。
「沒死也好。」趙少謙冷笑著說。
「什麼意思?」柳永溪瞪著他。
葉昌禎也不解地看著他。
「因為我安排的人,已經以特殊的身份進了葉家。」趙少謙對於自己人,也沒有打算隱瞞的意思。
「葉驚鴻可不是傻子。」柳永溪泄氣地說,當初他也不是買通了王花花,可最後還是被葉家識破了。
「難道她還能對葉彥寧的恩人下手嗎?」趙少謙冷笑著回答,「葉彥寧重情重義,也不會允許她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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