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良緣之繡娘王妃 第114章反擊

    「這樣下去,柳家會被她給毀了。」柳一鳴急了。

    下場怎麼樣,柳永溪怎麼會不知道呢?坐以待斃?絕地反擊?他的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我們和趙家商量一下,最後再想想要怎麼做吧。」柳永溪無可奈何地說。

    趙家那邊同樣也不平靜,趙夫人,也就是葉家庶出的小姐葉雲音一臉悲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葉欣婉。「怎麼瘦得這麼厲害?永溪沒有將你照顧好嗎?」

    「少提那個畜生。」趙少斂氣呼呼地罵開。

    「怎麼說話的,那是你表哥,還是你未來的姐夫。」趙家家主趙瑾蒲生氣地訓斥了自己的二兒子。

    「爹,你不知道。柳永溪納了妾,那賤人還懷上了他的孩子,馬上就要生了。」趙少謙也一頭惱火地說,「那賤人有柳永溪護著,沒事就給妹妹添堵。」

    「納了妾?」葉雲音的聲音大起來。「他們柳家也太欺人太甚了。」

    趙瑾蒲也疑惑地看著自己兒子,對於柳永溪的事情由於趙少謙和葉欣婉並沒有在信中說明,所以他也不知道來龍去脈。

    趙少謙冷著臉將柳永溪最近的表現講了一遍。

    「這畜生。」趙瑾蒲也氣的半死,雖然他認為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可這個世上只有不著調的男人才在成婚之前納妾,何況柳永溪不僅於此,還讓妾先懷了孕。

    這個妾生的孩子可就成了柳府的庶長子,那以後葉欣婉嫁入了柳家也會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他還想著將孩子記在妹妹的名下了。」趙少斂提起柳永溪就有些氣憤填膺。

    「他想得美。」這一條,葉雲音第一個不同意。

    想讓一個庶出的雜種占據嫡系的長子名位,虧他柳永溪想得出來。

    「老爺,當初我就不贊成他們兩個在一起,全怨你。」葉雲音看看骨瘦如柴的女兒,立刻哭起來。「婉兒她吃了多少苦,還以為那畜生能一心一意對她好,可是你現在瞧瞧,女兒都成什麼樣了。還沒有成婚他就敢這麼做,要是成了親,他還不干出寵妾滅妻的事來。」

    怎麼能怨他?趙瑾蒲腦門子被她哭得痛得厲害,他也是心疼女兒,畢竟這個女兒為趙家柳家犧牲太多了。

    「不行,老爺,趁著還沒有成親,這門親事就算了。」葉雲音想出一個主意來。

    退親?趙瑾蒲楞住了。

    趙柳兩家拋開親戚關係,還有利益上的牽扯,可以說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想斷開,那是萬萬不行的。

    「我覺得娘的主意好。」趙少斂早就看不慣柳永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兩家是表親,算起來,趙家的家業比柳家還要高出那麼一點兒,他柳永溪憑什麼在他們趙家人面前指手畫腳,耀武揚威?

    「娘,我覺得這個主意不可靠。」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幽蘭開口了,「表哥雖然做的不好,可誰還沒有做錯事情的時候,我們兩家現在可是捆在一起的。要是退了親,只怕兩家的關係也要破裂了,到時候要怎麼和上面的人交待。」

    「她可是你親姐姐。」葉雲音生氣地訓斥小女兒。

    「就是因為是親姐姐,我才說這話的。你們也別自作主張,還是聽聽姐姐她自己怎麼說。」趙幽蘭就看不得家裡人好似欠了葉欣婉什麼似的。

    想她葉欣婉在葉家,也是被葉雙衣夫婦捧在手心裡長大,姑姑和自己的娘,也時常打著朋友的旗號,對她關愛有加。有那麼多人護著,她虧了什麼。

    倒是自己才是吃虧了。

    原本她才是趙家的大小姐,什麼都先緊著她。

    可自從葉欣婉回來以後,自己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就是生意上的事情,憑什麼她葉欣婉能參與,自己就不能插嘴呢?

    呵呵,讓她傲氣,吃到苦頭活該!

    葉欣婉可不知道自己妹妹心裡對她嫉妒要死。看到屋子裡的家人全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心裡一陣苦笑。她不是不問世事的女人,對於趙柳葉三家的共存關係,她知道太多,所以即使心裡再委屈,她也不敢用趙家的生死來賭。

    「只是一個賤妾而已,總不能翻倒女兒的上面。」她淡淡地說。

    說這話時,她心中的苦悶,其實也就她自己知道。

    「你可想好了。」葉雲音擔憂地問,「只要你同意退了親,娘說什麼都會支持你。」

    趙瑾蒲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乾脆閉上了嘴巴。

    趙少謙縮在袖子中的雙拳握緊了,他暗自發誓,等解決葉驚鴻帶來的危機,他一定會讓柳永溪好看不可。

    作為趙家的長子,他有必要要為自己的妹妹出氣。

    「我心裡有數,娘,你就別擔心了。」葉欣婉打起精神笑著安慰自己的父母,「對了,今年我們家的生意如何。」

    她擅長的是刺繡,而趙家的生意卻沒有涉及到布匹和刺繡方面,所以她關注很少。再說,她是女孩子,以後是要出嫁的,過多的關注家族的生意,更會讓人生了嫌疑。

    一提到生意,趙少謙、趙瑾蒲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呢?出了什麼事情嗎?」葉欣婉疑惑地問。

    「凡是我們有酒樓的地方,葉驚鴻就跟著開了點心鋪子、火鍋店和酒樓,還有烤鴨店,他們店鋪里的廚子做出菜的味道獨特,式樣也很多。所以趙家幾乎所有的酒樓都遭到了沉重的打擊。」趙瑾蒲痛心疾首地說明。

    「好在趙家還有瓷器和茶葉的生意,不過來年酒樓的生意到底怎麼樣,目前還真的很不好說。」趙少謙和柳永溪不一樣,他是很早就參與到了趙家全面的生意中去了。

    對於趙家一年生意的走向,他還是十分清楚的。

    「葉驚鴻到底跟著誰學習,怎麼釀酒印染編織刺繡她全會?而且還有人傳出她的字畫千金難買?這些是不是真的?」葉雲音不太相信外面的傳言。

    她是葉家庶出的旁支,也算是看著葉驚鴻從小長大的。

    葉驚鴻的痴呆症明明是打小就有的,怎麼忽然就好了起來呢?

    「我們也不明白,不過這位定王妃真的是如假包換的葉驚鴻,而且外面對她的傳言都是真的。」趙少謙苦笑。

    不明白也沒有用,他們現在是站在了定王的對立面。

    按照定王和秦籬落那個個性,遲早會找他們算賬。

    民不與官斗,到時候趙柳葉三家聯手也不會是定王的對手。

    「怎麼就不是妖孽?」趙幽蘭喃喃地抱怨。

    「這話不許再說。」趙少謙臉色一變,「你也不小了,有些話能說則說,不能說得話,你還是不要說,省得到時候拖累了整個趙家。」

    想到城牆上那一溜的光頭,趙少謙渾身就不寒而慄。

    他算是夠狠的,可是比起定王來,他那點騖厲,根本就不夠看的。

    趙幽蘭經過他提醒顯然也想到了秦羽陌大開殺戒的事情,她立刻白了臉,卻又死要面子嘀咕一句,「我只是說說而已。」

    「禍從口出,你不知道?」趙少斂瞪了她一眼。

    這個二妹就知道耍小心眼,那點兒小聰明還上不得台面,連大妹一角都比不上。

    「能不能找菜式的配方找出來?那麼多的鋪子,我就不信找不出心動之人。」葉雲音現將葉欣婉和柳永溪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對自家的生意開始出謀劃策。

    提到這個,趙少謙更是一臉苦笑。

    「葉驚鴻店裡用得人全是定王原來的部下,還有她自己買下的孤兒什麼的。這些人對她十分忠心。而且有定王和秦羽陌的支持,誰敢過去亂動。其實就是想照著葫蘆畫瓢也無濟於事,因為辣椒什麼的配料只有她葉驚鴻的莊子裡才有的種。其次任何一家的酒也比不上葉家酒。」

    葉雲音聽了也啞了。

    「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生意倒了?」趙少斂不甘心地問。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縮小酒樓的規格。」趙瑾蒲向來是個謹慎的人,「趙家手裡還有瓷器和茶,葉驚鴻現在我們惹不起,那就避其鋒芒。」

    葉雲音聽了半天沒說話。

    她知道葉驚鴻現在的身份只有他們趙家仰望的份,而葉驚鴻和葉彥寧估計也不會忘記趙家和他們葉家的仇恨。

    「當初就給了解了他們。」她後悔地說。

    這一句說中了屋子裡所有人的心聲。

    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既然讓葉驚鴻兄妹兩個逃出來,那麼他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說得就是他們現在的情況。

    「就怕那一位不願意。」趙少謙半天惆悵地說。

    「那邊怎麼說?」趙瑾蒲問。

    「上一次傳言傷了根本,已經被送到了庵中去修身養性去了。」趙少謙回答。

    「可曾到王府那邊去問過?」趙瑾蒲又追問。

    「王爺不喜我們的作為,所以很少過去。」趙少謙回答。

    「要不聯繫一下試試?」

    「不妥,坐等比較好。」趙少謙回答。

    這個兒子向來是有主意的,趙瑾蒲想了想,覺得還是按照自己兒子說得去做比較好。

    「老爺、夫人,姑姑姑爺上門來了。」下人過來稟報。

    葉雲音聽了臉色一冷,好啊,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正要找他們算賬,他們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她倒是要好好看看,柳永溪那兔子怎麼解釋欺負了自己閨女的事情。

    「讓他們進來。」趙瑾蒲也將怒氣轉到了他們的身上。

    「趙兄。」柳一鳴一進門就客氣地打招呼。

    「嫂子。」趙文文親熱地坐到了葉雲音身邊。

    「永溪見過舅舅舅母。」柳永溪規矩地打了招呼。

    「哼,這一聲舅母,我可不敢當。」葉雲音冷笑著開口。

    柳永溪和柳一鳴一愣。

    趙文文卻覺得有些心虛。

    「這是怎麼呢?嫂子?對了,欣婉過來給姑姑看看,半年時間沒見,姑姑都快想死你了。」要說趙文文是真心喜歡葉欣婉這個侄女。

    可是此刻趙家正在氣頭上,自然不會有人給她好臉色看。

    不過葉欣婉可不想將兩家的關係弄得太僵了,她強打起精神回了趙文文的話,「姑姑,我在京城裡也早就惦記著你了。」

    「你惦記人家幹什麼?人家可是有兒子的小妾記掛著了。」葉雲音不陰不陽地說了幾句。

    柳永溪一家頓時知道趙家為什麼給他們臉色看了。

    「這事其中有誤會。」趙文文厚著臉皮想解釋。

    「我只想問一句,這一門親事你們還想不想結?」葉雲音不高興地問。

    「嫂子這話怎麼說,我可是早就將欣婉當作兒媳婦看待的。」趙文文急忙表態。

    「那好,竟然你們柳家想認這門親事,那麼你們回去就將家裡的賤人肚子裡的肉去掉。」葉雲音可不是好惹的。

    趙文蘭一下子愣住了。

    在來時她已經被柳一鳴和柳永溪說服了,雖然她對王花花還是一肚子怨氣,可兒子說的對。不管怎麼說,那女人肚子裡懷著的是他們柳家的第二代孫子。

    她不能接受葉雲音的提議。

    「大嫂,孩子馬上就要臨盆了。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我實在下不了手去。」

    葉雲音冷笑著看著她。

    下不了手當初就不應該去做,憑什麼她的兒子花心,卻要讓自己的女兒跟著受苦。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嫂能不能看在一條小生命的份上換一個條件。」柳一鳴也低聲下氣地說,要不是柳家處於關鍵時刻,他才不會坐在這兒受趙家的氣了。「都是你這逆子,看來打得你還是輕的了,你自己做下的孽債,你自己去說。」

    說完,柳一鳴忽然爆發了怒火,對著一旁站著的柳永溪就是狠狠地一腳。

    柳永溪猛不丁被他踹了一腳,噗通一聲跪下了。

    雖然冬季穿的多,可是膝蓋直擊青磚的地面,還是讓他痛得倒吸了一口氣。

    「舅舅舅母,是我的不對。可當初我也是為了我們兩家人才做下的糊塗事。孩子已經足月,我是真下不了手。」說完,他重重地給上座的人磕頭三個。

    「欣婉,我對你的心,你難道不明白了。她只是一個妾,生下的孩子也是庶出的,難道還能越過你將來的孩子前面去?」

    葉欣婉心裡冷笑,不過箭在弦上容不得她遲疑,為了趙家,就是演戲,她也得演下去。

    「爹、娘,只要他心裡有我,那個妾算的了什麼?」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在滴血。

    「你呀,就是心太軟了。」葉雲音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說。

    「娘、爹。」葉欣婉也跪下了。

    「大哥大嫂,以後要是這畜生對欣婉不好,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趙文文當即表態。

    「罷了,你起來吧。」不心疼柳永溪,葉雲音還捨不得自己女兒了。


    「我警告你,要是以後對妹妹不好,小心我揍你。」趙少斂陰沉著臉說。

    「好好,你們看著,我當然不會對欣婉不好。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和別人的感情自然不同。」柳永溪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甜。

    這話還像個人話,趙家人的火氣似乎都消了。

    「今日過來除去道歉以後,還想問少謙一些事情。」柳一鳴直奔主題。

    「什麼事?」趙少謙皺著眉問。

    「你可曾和葉家那兩個人聯繫呢?」柳一鳴問。

    「最近聯繫不上。為了不暴露他們,他們很少出府。」趙少謙他們其實並不知道王雲娘和王二寶已經被秦羽陌給抓起來了。

    「葉驚鴻派人將柳家所有鋪子裡的錦線和絲線全買下了。」柳永溪終於得以坐下來,他一張口說出的話,卻讓所有趙家人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趙少謙第一個坐不住了。「如果讓葉驚鴻斷了貨源,春季我們還能反手和她爭一把。現在這樣,無疑是給她雪中送炭,我們要拿什麼和她斗?」

    「那麼大數量的絲線和錦線出去,你們就沒有警覺?」趙瑾蒲更是氣的半死,你說柳家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

    「她讓人分開買,各房的掌柜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了年終會賬的時候才看出來。」柳一鳴苦笑著回答。家業大了,他哪裡能照顧過來。

    「只能壓住貨源,還有再催促一下那兩個線人,看他們能不能拿到葉家編織、印染的方法。」趙少謙陰沉著臉說話。

    葉驚鴻現在的靠山太大,他們根本就不敢動手。

    除非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他們才會拼個你死我活。目前的情況下,他們真的不敢輕舉妄動,賭上兩家人幾百口人的性命。

    只能這樣了!柳家人全都失望了。

    年二十六,雪終於化了。

    秦羽陌負責的京城附近的百姓救災工作最實在,最起碼沒有聽到有死亡的數字。就是街上的乞丐都沒有凍死一個。

    可以說養生堂起到了最大限度的作用。

    「青州、雲州受災最為嚴重,眾位愛卿有什麼好的辦法?」皇上在上面俯視著眾位文武百官。

    「臣認為要儘快對兩個州發放救濟的糧食。」

    「督促百姓儘快修葺房屋。」

    ……

    說得倒是好聽,皇上坐在上位有些心塞地看著底下的文武百官在扯皮。

    冬季里,鋪天蓋地的積雪,讓百姓怎麼去修葺房屋?

    還有道路不通,又要怎麼將糧食運輸過去?

    「文丞相,你倒是說說,要怎麼樣將糧食運輸過去?」皇上開口問,「還有蕭侍郎,你也說說,冰天雪地要怎麼樣督促百姓修葺房屋。只怕還沒有等修出來,人也就凍死得差不多了。」

    「臣考慮不周,請皇上恕罪。」被點名的兩個人連忙低頭告罪。

    皇上冷哼一聲,「站著說話不腰痛,你們一個個錦衣玉食的,哪裡知道百姓的苦?你們就是這樣為朕分憂的?」

    聽到皇上生氣,所有人立刻跪下三呼萬歲。

    皇上看著一干無用的人,氣的心口都在痛。

    「太子,你說要怎麼辦?」皇上忽然點著太子問。

    太子心裡一驚,他負責的是雲州的救災工作,可是他面對災情也是無計可施。不過,他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比如說,他也讓雲州的府衙開了糧倉救濟受災的百姓。

    不過受災的人數太多,那點兒救濟的糧食根本就不夠用的。

    還有受傷的人也沒有地方安置,他這個做太子的也沒有辦法。

    「兒臣知罪。不過,兒臣聽說六弟治雪災方法很好,竟然沒有一個百姓傷亡的。兒臣願意向六弟學習。」太子恭敬地回答,眼睛還崇拜地看了一眼秦羽陌。

    很多大臣們聽了,都覺得太子作為儲君,這種虛懷若谷的態度還是值得稱讚的。

    「定王,你說說是怎麼回事?」皇上其實早就知道養生堂在救災中的作用了。

    既然還有人不死心,那就讓這些人好好看看再說。

    「本王的王妃貢獻最大。她騰出了養生堂,還自己拿出了糧食救濟百姓,受傷的人也是她帶著人安置的。不過救急不救窮,到了開春,等天氣暖和了,百姓就可以返回家中,臣會帶著官兵一起幫著他們一起自救。」秦羽陌淡然地回答。

    太子聽了以後一下子被噎著了。

    定王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責備他,譴責他捨不得動用自己的銀子去救助百姓。

    承認太子妃不如定王妃?這話,太子當眾肯定也是不能說。

    這個啞巴虧他吃定了。

    八王爺看到太子吃癟,心裡暗自好笑。

    定王是好惹的嗎?蠢貨!

    如果要和定王妃比財力,恐怕他們弟兄幾個根本就比不了。

    「當然,在這一次救災中,很多同僚也出了氣力,功勞當然不是本王一個人的。」秦羽陌不疾不徐地開口,「凡是出力出人的官員,養生堂那邊全有記載。」

    眾位文武百官聽了心裡頓時喜滋滋的。

    不管怎麼樣,定王將功勞分給大家了。所有人對秦籬落那種近乎強盜般的舉動也少了埋怨。

    「臣認為定王定王妃一心為百姓,京城裡卻有心人看過去,造謠這場災難是由定王妃引起的,簡直是荒謬。臣請皇上嚴查此事。」高御史跪下來稟報。

    「臣也認為這些人居心叵測。法真大師已經批過王妃的八字,那些造謠的人分明就是針對定王妃。」在官場上的人大多都是老油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皇上一直是護著定王的。

    而且定王那個活閻王,只有活膩了的人才會去惹上他。

    再說定王從來不拉幫結派,可全京城裡的武官哪一個是不是聽他的。

    衡量再三,所有人立刻開始爭著為葉驚鴻正名。

    「定王,你怎麼看?」皇上問當事人。

    「臣想找到幕後指使者,給點教訓給她。」秦羽陌從來都是狂妄的,一點兒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打算。

    皇上點點頭,「在背後造謠生事,本來就不可原諒。況且她針對的還是皇室之人,的確抓住了應該重罰。」

    「臣謝恩。」秦羽陌淡淡地說。

    「太子、宣王,朕命令你們年後立刻出發,緩解雲州和青州的雪災。定王已經給你們做了表率,救災的方法就不用朕再強調一遍了吧?」皇上威嚴地問。

    「兒臣遵旨。」太子和八王爺被逼,硬著頭皮接下了聖旨。

    「太子殿下,難道真的要殿下自掏腰包?」散朝以後,魯國公追上太子問。

    太子陰沉著臉回答,「今年的收成不好,本宮可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來。不過,定王的確給我們做了表率。雲州城裡富家之人很多,讓他們為國效力總是可以的。」

    「是,殿下能有法子應對最好。」魯國公聽了他的想法,心裡滿意極了。

    「不過,要是路上積雪不化的話,本宮還真的先拿出銀子墊上了。你準備一下吧。」太子又補充一句。

    一聽要往外掏銀子,魯國公心都在滴血。

    不過也沒辦法,他是太子黨,支持的是太子,而且自己的女兒還是太子妃。於情於理,他都得拿出銀子在背後支持了。

    最可惡的就是,葉驚鴻那個女人了。

    她自己愛出風頭也就罷了,現在好了,還牽扯上太子妃了。

    誰有她那麼多銀子啊!魯國公覺得心情特別憂傷!

    秦羽陌得了皇上的許可,動作非常快。

    他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在京城裡找到了一些造謠的人。

    這一批人只是城中的普通百姓,他們本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在飯後茶餘之後八卦一下。沒想到就這樣,這些人就全被抓了。

    「定王殿下饒命,小的就是道途聽說跟著被人瞎掰了兩句,絕對沒有對王妃不敬之意。」有了靜慈庵的先例,當場就有人嚇得褲子濕了。

    「定王殿下,小的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幾百個人站在雪地中,個個腿腳顫抖不已。

    這些人都是在戲院、花樓中被抓的,能進入戲院、花樓的人自然都是身上有幾個錢的人。

    秦羽陌像個黑面的殺神站在高台上鳥瞰著他們,犀利的眼神中滿是殺氣。

    頓時,腿軟的,冒冷汗成了一大片。

    「知道不對還敢亂傳,你們是不信法真大師的話,還是故意和皇上、本王作對。或者是收了別人的好處故意陷害王妃?」秦羽陌一開口,眾人覺得他的語氣比周圍的茫茫白雪還要冷。

    大家嚇得又是一陣求饒聲。

    「看在你們也是被人蠱惑的份上,今天本王不殺你們。」秦羽陌看到這些人畏懼自己,立刻板著臉轉了話鋒。

    「多謝王爺。」

    「小的再也不敢了。」

    三百多個人在雪地里叩頭認錯,場面還算是壯觀。

    圍觀的人中,也有多嘴多舌的人,看到此場景,嚇得心肝都在怦怦直跳。

    「你們是第一批被抓的人,死罪雖免,但是活罪難逃。雪災本是自然現象,你們試問哪一年平允國沒有出現過雪災。你們也都是平允國的子民,在同胞受災之際,沒有想過要怎麼幫助需要他們怎麼樣渡過難關,卻還敢在後面胡說八道。本王判定你們每人交罰銀十兩。」秦羽陌板著臉訓斥。「這一筆銀子將作為災民重建家園的資金。」

    眾人一聽,還好,只罰了十兩銀子。這個數目,大多數人都出得起。

    就在眾人暗自慶幸的時候,秦羽陌又冷冷地開口了,「此外,為了不讓你們有多餘的精力去造謠生事,本王判定你們每人到山上打一百斤的柴火交到養生堂,同時等開春以後,跟著官兵幫助災民重建家園。」

    還要幹活!在場的大多數都是城裡人,根本就沒有幹過什麼苦力。

    可是對比性命來講,他們願意接受這種苦力的懲罰。

    疾風疾雷帶著侍衛,很快將在場的人名字、住址登記下來。

    這下好了,誰也跑不了了。

    於是年前二十六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拿著砍刀一起出了城門。

    一百斤的柴火在冰天雪地里完成,對於這些養尊處優的人來講,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當他們將柴火交到養生堂的時候,住在這兒的百姓和乞丐對他們可算是感激不盡。

    因為住在這兒的人根本不知道,送柴火的一幫傢伙是因為背後說葉驚鴻壞話被定王抓來的。大家還以為這些人是過來做善事的了。

    「來,喝茶。」

    「你們受苦了,又是捐銀子又是出力的,好人啊。」

    「孩子,以後也要跟著這些叔叔伯伯學習,做一個善良的人。」

    雖然窮,養生堂里的人還是竭盡全力招待了這些人。

    受罰的人偷偷給自己一個耳巴子,他娘的,定王妃多好的人,自己還胡說八道真的該死。

    回城以後,三百多人自發的宣傳了葉驚鴻的善舉。

    有乞丐在城裡乞討的,知道了經過,氣的站在大街上直接大聲罵了造謠的人,他們還找人編了童謠來歌頌葉驚鴻的善舉。

    於是,謠言不攻而破。

    「只是便宜了那個老妖婆。」葉驚鴻現在是國寶,葉彥寧將她看守地死死的。就怕下雪天出去,她會摔倒了。

    「不用生氣,你家老公給你出氣。」老公這個詞,秦羽陌也是跟著葉驚鴻學會的。

    悶騷的定王殿下覺得這個詞很有趣而且也很特別,所以他就時常將老公掛在了嘴邊。

    「你能怎麼辦?難不成也要打她一頓?」葉驚鴻斜睨著他嬌嗔地問。

    秦羽陌淡笑不語。

    「大膽,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將哀家的東西全都搬走呢?」臘月二十九,蕭太妃坐禪回到自己院子裡,卻發現自己屋子裡所有的東西全被人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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