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帶來的煩惱遠不止如此簡單,三天過後,秦羽陌才帶著一身的疲憊回來了。
「怎麼感覺瘦呢?」一見到葉驚鴻,秦羽陌似乎渾身的疲倦全都消失了。
他溫柔的目光落在葉驚鴻的身上,覺得怎麼也看不夠,幾日沒見,他的王妃肚子似乎又見大了。
顧不得自己幾日沒有休息,他的大手落在了葉驚鴻的肚子上。
或者是父子天性,孩子在葉驚鴻的肚子裡忽然動了一下,秦羽陌眼神頓時閃了閃,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動了。
「每天他就是這樣鬧著你?」輕柔的聲音在葉驚鴻的耳畔響起。
「能感受到他在動以後,他就比較活波。」葉驚鴻微笑著回答。
秦羽陌微微一笑,「也好。只是苦了你。」
這個也好是什麼意思,外人或許不清楚,但是葉驚鴻卻是能明白的。
活潑說明孩子發育德好,作為父親的秦羽陌當然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健康的。
「我每天都讓哥哥彈琴給他聽了。」葉驚鴻笑著說起了瑣事。
「他這么小能聽懂?」讓肚子裡的孩子聽故事,這倒是很稀奇,秦羽陌來了興致。
「孩子在娘親的肚子裡,到了一定的月份,就能聽到外界的聲音。」胎教什麼的,葉驚鴻其實也不是太清楚,不過現代人都講究,她這個沒有經驗的准娘親照搬別人經驗就是。
不過在她看來,孕婦修身養性對肚子裡的孩子的確有好處。
「我來。」秦羽陌有些嫉妒葉彥寧,他這個做爹的都沒有機會表現一下了,倒是讓做舅舅的先占了機會。
說完,他讓疾風搬來古琴,直接拉著葉驚鴻坐在桌邊開始彈奏起來。
葉驚鴻靜靜地看著對面含笑對自己彈琴的男人,覺得人生的幸福也不過如此。
「這麼多天累壞了吧?」等一曲結束,葉驚鴻才過去關心地問起了他的身體。
「還好。南方好幾個州都發了洪水,不少百姓家中的房屋全都倒塌了,死傷無數。皇上為此大怒。我已經上了奏摺,提起了疏通水道和預防災後瘟疫的提議。」秦羽陌說。
平允國的水道向來都是以堵截為主,每年工部花在加高水道堤岸的銀子就不計其數。可是取得的效果確實甚微。
而葉家各處的莊子裡卻是反行其道,用的是疏通的方法,田頭地邊處處都有溝渠,還注重莊子和四周底下水道的建立,這樣一來,排水就行成了一個系統,效果也在今年的洪水中得到了體現。
先不說京城裡下了這麼大的雨水沒有受淹,就是葉家和他的莊子,在受災嚴重的地方,也是損失甚少。當然跟著葉家莊子運行的周邊村落也得到了實惠。
至於水災過後會有瘟疫的發生,秦羽陌直接歸功於神醫谷的說辭了。
葉驚鴻和神醫谷的關係,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以秦籬落一提出這一條,立刻就得到了皇上和太醫院的重視,皇上已經下令大批收購藥材備用,第一批過去防疫的郎中也派遣過去了。
「王爺也要過去?」葉驚鴻有些擔憂。
天災無情,即使秦羽陌自身武功高強,可是在天災面前,人的力量太小了。
她有私心,並不想秦羽陌親自過去。
「輪不到我。」秦羽陌拉著她的手安慰,「八皇子一直在工部,水利的事情也是他一手在操作。所以南邊的事務,他比誰都了解。」
多說無益,點到即止。
葉驚鴻聽了卻是滿心歡喜,自己老公不用去打頭陣就好,其餘的人她管不了。
「阿陌,你還是到屋子裡去休息,等飯好了,我再叫你。」葉驚鴻說。
「好。」秦羽陌點點頭。
的確很累,他已經好幾夜沒有睡著了,體力精神已經到了極限。
要不是想念葉驚鴻厲害,他早就躺下休息了。
「讓廚房裡多加一些王爺愛吃的菜。」葉驚鴻吩咐望月。
望月答應一聲往廚房去了。
「王妃,莊妃娘娘派人送來很多的禮物。」一會兒,守門的葉期過來稟報。
莊妃?葉驚鴻聽了沒有急著讓人進來。
她很疑惑,雖然說她和莊妃沒有什麼過節,可是私下的關係也算不得好。
而且莊妃那個人太精明,沒有實際的好處,絕對不會主動送禮物上門來。
葉驚鴻千思萬想,也沒有想出自己有什麼值得精明的莊妃娘娘算計的。最後,想得煩了,她才直接吩咐葉期將人帶過來。
過來送禮的是莊妃面前的紅人,一個嬤嬤,雖然不知道她姓什麼,可還是混了一個臉熟。
「奴婢給定王妃請安。」來的嬤嬤和她的主子一樣的精明,看到葉驚鴻,她恭敬地給葉驚鴻行了禮。
葉驚鴻點點頭,「免禮。」
「奴婢今日帶來了莊妃娘娘的謝禮。多謝定王爺在朝堂上為我家八王爺說情,才讓皇上饒過了八王爺。」嬤嬤也沒有客氣,直接說明了來意。
她說完,給葉驚鴻身邊的望月遞過去一張禮單。
望月在葉驚鴻的點頭示意下,接過了禮單,然後又呈給了葉驚鴻。
葉驚鴻接過禮單,用眼睛一瞄,就知道送來的禮物全是好東西。
「本王妃雖然不明白朝廷上的事情,不過想來,我家王爺願意說情,就說明事情也不是全錯在八王爺身上。我家王爺向來鐵面無私,做得都是公道事。莊妃娘娘送來這份禮物,說起來我受之有愧。」葉驚鴻淡笑著說。
「是,定王殿下向來公正,所以皇上才採納了他的意見。不過水利的事情上,八王爺也的確存在過失,定王能處於公道,頂著壓力為八王爺說句公道話,已經讓莊妃娘娘感激不盡了。」嬤嬤進退有禮。
「你這樣一說,這份禮我就更不能收了。」葉驚鴻笑著將禮單放在了桌子上。「王爺既然說得是公道話,要是我收下了這份禮,反倒顯得是我們做的有私心似的。王爺以後知道了,肯定要惱我,所以莊妃娘娘的心意本王妃領了,禮物還勞煩嬤嬤帶回去。」
「這?」嬤嬤有些為難,送禮卻沒有送出去。回去後,莊妃肯定會責備她。
「望月,給莊妃娘娘去一套莊子裡新產的護膚品。」沒等嬤嬤繼續說什麼,葉驚鴻又吩咐下去。
「是。」望月很快從屋子裡拿出來一套護膚品遞給了嬤嬤。
「你回去將本王妃的話帶給莊妃娘娘,莊妃就不會責備你了。」葉驚鴻微笑著說。
嬤嬤聽了一驚,心想難怪世人都說定王妃聰慧無比,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於是她也無法可說,帶著一套護膚品回去了。
回到宮裡,嬤嬤將葉驚鴻的話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莊妃。
莊妃一聽半晌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對嬤嬤發話,「東西全都收起來吧,這一套護膚品好好收著就是。」
等嬤嬤出去以後,莊妃一臉苦笑。
秦羽陌成親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笑話他了。
可是如今看來,就是太子妃比起葉驚鴻這位定王妃來說,也差的太遠了一些。
葉驚鴻會賺銀子,在字畫刺繡上有造詣不說,單是作為定王妃做下的幾件事情,已經是可圈可點,完全具有大家主母的架勢。
秦羽陌本身在朝廷和民間就有很大的影響力,現在有了葉驚鴻這個賢內助,更是如虎添翼。
想到自己兒子八王爺,莊妃只能是苦笑了。
她的兒子的確聰明,也足夠努力,可是和秦羽陌比起來,她不得不承認,兩個人完全是沒有可比性。
而且通過水利的事情,莊妃隱約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皇上似乎是在故意打壓八王爺。
這樣說來,皇上對八王爺是無心的。
想到這兒,莊妃幾乎坐不住了,她大聲吩咐身邊的宮女,「今日請八王爺過來用餐。本宮想和他吃頓便飯。」
宮女低聲答應了。
葉驚鴻等秦羽陌醒來,說了莊妃送禮的事情。
秦羽陌似乎一點兒也不以為然,淡笑著說,「這些瑣事,你自己看著處理就是。要是覺得累了,直接讓千管家處理即可。」
「嗯。」葉驚鴻點點頭答應了。
反正,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還真一點兒也不想操心。
晚飯很豐盛,葉家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葉驚鴻看著心才踏實了。
「窩棚已經讓人著手建造了,一直都是世子督促,世子最辛苦。」葉彥寧微笑著誇讚。
被誇的秦籬落一點兒謙虛的意思都沒有,「爺是好人,國難當頭。爺當然會出力,用不著你誇。」
可是那神色卻毫不掩飾地擺出了得意。
葉驚鴻微微一笑,順著葉彥寧的話也夸開了,「世子名聲如日中天,心中更是懷有仁義。一般人哪裡能比得上。要是這一次災民的事情處置的好,別人估計騎著馬都難追上了。」
「你這女人怎麼一回事。爺都說了,爺只是做了一點點的小事情,需要你這麼捧場嗎?」秦籬落一副不在乎的神色,眼睛裡卻隱隱露出笑意。
「是,我是女人,眼光肯定是沒有世子放的長遠。」葉驚鴻為了安撫秦籬落這個不定時炸彈,連自貶都說出了口。
「多吃一些。」秦羽陌聽了,眼神冷冷地對著秦籬落就瞪了過去。
秦籬落不甘示弱回瞪,「你嫉妒爺也沒有用。」
秦羽陌懶得理會他,目光又轉向了葉彥寧,「馬上就到了婚期,有什麼需要的,找千管家處理就是。」
葉彥寧點點頭,「千管家和張嬤嬤已經將東西準備的差不多,反正葉家的親戚朋友少。來的大多數都是商場上客人。」
「未必。」秦羽陌淡淡地插話。
「讓千管家準備足夠的食物。」他下了吩咐。
「阿陌是怕別的府也過來?」葉驚鴻放下筷子問。
「肯定會過來。只是不知道要過來多少人。」秦羽陌回答。
葉驚鴻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衝著望舒身份過來的人肯定不會少,其次葉家現在的生意蒸蒸日上,還有自己和定王在背後撐腰,京城裡官家太大過來,好似真的是必然的事情。
「要是各府都過來的話,收禮就成了問題。」趙一銘皺著眉頭說。
「將所有送來的禮物捐了就是。」葉彥寧淡然地說。
他說的很輕巧,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捐了沒有問題,不過,這件事哥哥最好和靜王府商量一下再做決定。」葉驚鴻說。
葉家自然現在的身家自然不在乎那點兒禮物,可是秦茗揚和葉彥寧的婚事相差不過十天,而望舒又成了靜王府的乾女兒,要是這邊捐了禮物,說不定會讓靜王府難做。
「明日我就過去說明了。」葉彥寧想了一下說。
災情比葉驚鴻他們想像得還要嚴重,不過半個月,京城裡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有難民過來。
好在葉家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在離京城稍遠一些的地方,已經建立了不少的窩棚,又是在夏季,所以他們有了暫時住的地方,情況還算好。
在最初的時候,葉家並沒有出糧食救濟。
畢竟,這些人剛到京城,完全可以自食其力。
讓葉驚鴻擔心的是後面會不會有大批災民湧入,要是多了災民的話,只怕京城裡才會真正的亂起來。
太子妃的娘家魯國公府卻一反常態,第一家做起了慈善,每天早早就在東大街開始布粥,就是太子妃也會時不時過去親自布粥。
一時間她們的名聲在京城裡響亮得很。
「魯國公府這一次倒是積極起來了。」長公主這些日子被請過來幫忙,她和葉驚鴻以嘮家常的形式說起了當前的形式,「有好幾府已經開始跟著做了。」
「做善事布粥好,災民肯定會對魯國公府感激不盡的。」葉驚鴻微笑著說。
長公主看到她沉穩得很,心裡微微讚賞。「王妃不打算布粥嗎?」
「暫時沒有打算。」葉驚鴻實話實說。
「也好,我們武安侯府和你一起。」無形中,長公主表明了她的態度。
「說什麼,這麼熱鬧?」明昭公主和秦心悅說笑著也進來了。
「說魯國公府布粥的事情。」長公主微笑著說,「定王府說了要等等再說。」
「為什麼要等呢?我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總不能名聲全讓魯國公府給拿去了。」秦心悅雖然是個郡主,可是脾氣卻很直爽。」
葉驚鴻和長公主微微一笑,她們剛剛說的不也是這個問題嗎?
「京城裡災民雖然有,但是目前來說,京城裡能找的工作很多,很多人完全可以自食其力。再說了,有魯國公這樣的善舉在,我們不用焦急。」葉驚鴻微笑著說。
「那我先通知莊子裡不著急布粥。」秦心悅一點就透。
明昭公主則若有所思。
「我先回去安排好莊子的事情再說。」來時風風火火,去的時候同樣毛毛躁躁。
葉驚鴻好笑地看著秦心悅離去的背影。
「王嫂,我也先回去了。」明昭公主笑著提出告辭。
葉驚鴻點點頭,葉家沒有強留客人的習慣。
「德妃的娘家是兵部尚書府。」長公主頗有深意地點名明昭公主身後的支持者。
葉驚鴻聽了微微一笑,卻沒有參與任何的評論。
對於京城裡複雜的官府關係,她想自己的相公比起自己要懂得多的多。
既然複雜,也就輪不到她來操心了。
轉眼之間,初六就到了,也就是秦茗揚大婚的日子。
由於葉驚鴻懷有身孕,所以,她只是派人送了禮物過去,而人則留在了葉家做了迴避。
葉彥寧作為靜王府未來的女婿,自然是需要親自過去的。
「請進。」
「這邊請。」
葉彥寧帶著禮物過去,他的到來讓很多人對他關注起來。
大家都想看看這位未來的靜王府女婿會給秦茗揚帶來什麼樣重要的禮物。
「雙面繡屏風一道,煙落紗兩匹……」葉彥寧還真沒有讓人失望,帶來的雖然是葉家的特產,卻每一樣拿出來都是難的珍品。
這些禮物讓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葉公子這邊請。」負責招待的管家自然不敢怠慢葉彥寧這樣的貴客,直接將他引到了貴客坐的位置上。
這樣的安排很多人看了眼熱,卻沒有一個人敢在背後議論的。
畢竟葉彥寧現在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個商人而已,他的背後靠山足以讓他坐到這樣的位置上。
而望舒則作為靜王府的女兒,始終是站在靜王妃身邊負責招待女眷們。
也有人在暗暗打量她。
可是望舒不卑不亢,待人接物恰到好處,真是一點兒也不讓人挑出出錯來。
靜王妃更是處處都在維護著她。這樣的舉動,讓很多想找茬的女子都老實起來了。
「太子妃真不愧是女子中的典範,這一次由於水災造成的難民,湧進了京城,給京城裡帶來了不安,府尹中的衙役全都每天每夜地巡邏了。我等心裡也很不安,太子妃和魯國公夫人領頭布粥好施,是為皇上分憂啊。」望舒靜靜地聽著大家議論,臉上掛著笑容,卻不插眼,任由著大家捧著坐在中間的太子妃和魯國公夫人。
「可不是,出去打聽一下,現在京城裡誰不在夸太子妃和魯國公夫人了。」一個貴夫人用帕子捂住嘴巴笑著奉承。
「是啊。」
……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恭維的聲音。
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太子妃此刻笑得十分溫柔,一身貴氣十分逼人,而魯國公夫人眼中的得意卻顯而易見。
「國難當頭,本宮也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而已,哪裡有大家說的這樣誇張。」太子妃說的十分謙虛。
「對,我們太子妃一向說了這是做該做的,是為皇上分憂,要低調。太子妃可不像有些人做了一點兒的小事情,就鬧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魯國公夫人一邊說,一邊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望舒。
望舒正笑眯眯地低著頭和靜王妃說著什麼,母女兩個笑的十分開心,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這邊的說話聲。
在座的貴夫人小姐們聽了魯國公夫人的話,一個個都不由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端起了杯子喝茶。
皇室里的鬥爭向來厲害,可不是她們這些小人物可以參與的。
而且葉驚鴻固然是商賈出身,可是她一手創造了葉家現在的商業帝國,在座的就不少人得了她的好處,最起碼這些夫人找了各種關係才搭上了葉驚鴻,在葉家的關照下,大家各處莊子裡的收益成倍往上翻。
離開了葉家,她們種植養殖的東西非得掉價不可,加上葉驚鴻有定王這個人撐腰,傻子才會無故去得罪定王夫妻了。
最重要的是,葉驚鴻平日做出的善舉,已經深的民心,要是她們附和了太子妃,不是和天下的讀書人作對嗎?
魯國公夫人看到眾人裝痴賣傻,心裡氣的厲害。
這些人就是牆頭草,哪裡有利益往哪裡倒。
布粥做善事名聲雖好,可是要的銀子和糧食也很多。這才開始了,花出去的銀子就像流水似的,看著都讓人心疼。
魯國公府再有銀子,可也架不住那銀子那麼快消耗出去。說白了,魯國公府根本就沒有葉驚鴻那樣有賺錢的能力。
太子妃和魯國公夫人商量過了,本想著利用秦茗揚成親,各府的夫人都要過來祝賀,她們拉攏這些當家夫人一起做善事,也好減輕她們身上的擔子。
可顯然,這些夫人都是人精,看到葉家長公主沒有動靜,一個個都隔岸觀火起來。
真是氣死她們了。
男子這邊同樣上演了這樣的好戲,過來的官員們更是老油條,在先前一個個讚揚了太子妃太子的舉動以後,聽到太子隱晦地提起善事後續銀子比較多的時候,老油條們便開始打哈哈了。
左顧言他,誰也不再提善款的事情,氣的太子差點兒當場失控。
葉彥寧冷眼看著一切,什麼都不說,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定王殿下。」不大一會兒,忙的想陀螺一樣轉的秦羽陌竟然也到了靜王府。
官員們想到靜王府和葉家的關係,一個個心裡十分瞭然,都笑著過去和秦羽陌打了招呼。
「六皇弟。」太子爺微笑著主動打了招呼。
「嗯。」秦羽陌反應很冷淡,太子討了一個無趣。
二王爺看了心裡不服氣,剛要過去打抱不平,對秦羽陌說幾句風涼話,卻被老七給拉住了。
於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秦羽陌到裡面去了。
「拉著我幹什麼?」人走了,二王爺怒火也上來了。
「傻了是不是?這麼多人面前你找茬,要是傳到父皇耳朵里,你想自找難看?」齊王冷笑著質問。
二王爺想到最近因為治理洪水的事情,秦羽陌好似一直在宮裡和皇上商討這件大事情。
要是他找茬的話,倒霉的肯定會是他,想到這兒,他才平靜下來。
「說到布粥,本王妃倒是稀奇了。定王妃向來樂施好善,京城裡的人都說她是活菩薩了。只是最近京城裡災民如此之多,怎麼沒有看到她這個活菩薩站出來布粥呢?本宮啊,看到沽名釣譽的人多的去了,滿嘴仁義道德,做出的事情卻寒磣得厲害。」齊燕兒冷笑著看著望舒說,這死丫頭別以為裝痴賣傻就能糊弄過去。「當然,我可不是在說定王妃啊。」
眾人聽了更是恨不得消失了才好了,齊燕兒最後這一句話還不如不說了。
只是,望舒要怎麼應對呢?
眾人靜靜地等待著看笑話,其實她們也好奇得很,京城裡已經出現了災民,葉驚鴻怎麼會坐得住呢?
「定王妃現在身懷六甲,身子不方便,所以在府里安心養胎也在所難免。」最後出來解圍的卻是太子妃,這是她的說辭卻算不上好。
「太子妃齊王妃不知道嗎?」忽然,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大家抬頭一看,進門是秦心悅和明昭公主。
這兩位和葉驚鴻向來走的近,所有人心知肚明。
齊燕兒一見到秦心悅,心裡就是一咯噔,心想秦心悅這個死丫頭可能又要壞她的好事了。
果不其然,秦心悅接下來的話,就狠狠得給她打了一巴掌,「定王妃不是沒有出力,而是她做人向來憑心做事,很低調,從來沒有想出名的意思。至於活菩薩,還不是百姓眼睛亮堂,主動給她封上的。這一次洪災源頭不在京城,湧進京城的難民雖然有,可是對比受災的地方,卻是不能比的。所以定王妃已經讓各州所在的商鋪和莊子開始發放物資,同時將沿途高處搭起的窩棚和房子,都用來安置了災民。」
她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笑聲,「這些可不是小事情?」
齊燕兒沒有聽到別的,她只抓住了窩棚二字,「定王妃難不成早就知道要發生洪水的事情,連窩棚都搭建好了。」
說完,她吃吃地笑起來了。
所有的人聽了都暗自搖頭,這位齊王妃,唉,還真夠愚笨的了。
「江南一帶水路比較多,年年都會發生一兩場水災,雖然往年沒有這樣嚴重過,可是王妃未雨綢繆,在高處全都修建了很多窩棚,目的就是為了能讓大家在雨季有個避雨的地方,還可以給沿途的商人有個落腳之處。」望舒終於緩緩地開口了,「同時,王妃儘快安排人指導了災民災後重建家園,她說過了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場面一下安靜下來。
太子妃暗自懊惱,齊燕兒就是個蠢貨,將事情又給辦砸了。
「聽說齊王妃家底厚實,不知道這一次救災,齊王妃打算出資多少呢?」秦心悅隨意慣了,似乎沒看到齊燕兒羞憤的臉色,直接又下了一個狠刀子。
齊燕兒聽了氣的要死,她能有多少家底,自從上一次傷了身子,齊王幾乎都不到她院子裡了。她手裡有幾個鋪子,可都是半死不活的,能有多少銀子進賬?
別以為她不知道秦心悅跟著葉驚鴻身後賺了不少銀子了,可是秦心悅沒有成親,她還真不好和秦心悅一個丫頭攀比。所以這口氣,她必須硬生生受著。
「啪啪啪。」外面響起炮竹聲。
「新娘子到了。」接著就聽到外面傳來喧鬧聲。
「快,備好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靜王妃此刻不動聲色將僵硬的場面扭轉了。
大家說笑著,氣氛又熱鬧起來了。
齊燕兒看到沒有人再注意她,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靜王府的婚事辦的相當熱鬧,葉驚鴻雖然人沒有過去,可是她送去的那些字畫刺繡和屏風卻讓她的人氣再上一層樓。
在所有人知道靜王府里所有喜慶用得物品全都是她無條件贈送給新人的,更是惹了很多人的羨慕。當然葉驚鴻背後為災民做得好事,更是讓她的名聲大振。
「蠢貨。」太子回到太子府,想到官員們對秦羽陌的巴結,又想到所有人對葉驚鴻的讚賞,氣得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摔到了地上。
「第一批東西已經流進了養生堂。」陸秉之低聲勸說。
「好,本宮倒是要看看,這一次秦羽陌和葉驚鴻要怎麼像皇上解釋。」太子陰笑著說。
養生堂像往日一樣運作,秦籬落例行公事地在各處轉了一圈。
還好,這兒一切都很正常。
一群官兵包在府尹的帶領下,徹底將養生堂給圍起來。
「你這什麼意思?」秦籬落不高興地看著領頭的府尹大人。
府尹一看到今日養生堂當值的竟然是秦霸王,一時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世子,對不住了,下官過來是因為接到有人舉報,養生堂這邊有人倒賣私鹽。」
此言一出,圍過來的乞丐頓時炸毛了。
「胡說,我們什麼時候倒賣過私鹽。」
「冤枉,哪來的私鹽?」
「對,我們到哪裡找私鹽去?」
……
「聽到了沒有。」秦籬落冷笑著看著府尹,「還要繼續待在這兒?沒聽到他們說的話?」
「請世子見諒。」府尹拱手道歉,「下官也是職責所在。」
「爺管你什麼狗屁職責?爺只知道不高興了。」秦籬落不講理地斜眼看著他。
「那得罪了。」府尹一揮手,立刻很多的侍衛沖了進來。
「想跟爺玩真的?」還從來沒有人敢在秦籬落面前得瑟了,看到府尹油鹽不進,他立刻火冒三丈。
「等一等。」就在雙方要動手的時候,這邊管事的站出來,「世子息怒,清者自清,要是不讓他們檢查,我們反而說不清楚,不如讓人進去搜查,我們又沒有做虧心事,不怕。」
「你的主意倒是多。」秦籬落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不過人卻往後退了一句,算是妥協了。
「得罪。」府尹一揮手,所有的侍衛開始動手檢查起來。
秦籬落站在邊上,冷眼看著。
侍衛搜查得很仔細,不大一會兒,竟然傳出激動的聲音,「大人,東西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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