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的女人得不得寵,除去靠自身的長相和性子,更多靠得還是娘家身份的支持。
葉驚鴻搶走了太子妃娘家的生意,她心裡不怨恨才怪了。
葉驚鴻是小人物,她可能不會將葉驚鴻放在眼中,定王的性子騖厲,名聲又極好,連太子都懼他三分,估計太子妃更不敢對定王有抱怨之情。
秦籬落雖然占的股份極少,可錯就錯在他的名聲上,還有自己父王敏感的身份上。所以,太子妃這話裡有話呀。
「是嗎?世子和定王竟然合夥做起了生意?」太后的聲音在驚詫之餘,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平允國誰不知道秦籬落那性子,那可是誰都嗆聲的主呀。
那孩子也不知道怎麼的,尤其是看定王秦羽陌不滿,兩個人在公開場合,不,私下裡也從來沒有對盤過呀。
這兩個怎麼攪和在一起呢?
「世子總算是長大了,都知道有自己的生意了。」皇后淡笑著說。
不痛不癢的話音落在眾多夫人的耳朵里同樣也別有深意,所有的夫人不約而同低下了頭裝作沒聽到。
皇后的身份固然尊貴,可平王府在京城裡也是獨特的存在,誰也不敢去觸那個霉頭呀。
「過來給哀家好好看看。」太后對著秦心悅這個孫女招招手。
秦心悅笑著走到了她面前。「世子和定王只是有股份,卻不會參與到生意中。」
這算是解釋。
眾人頓時瞭然,不碰面,難怪會在一起。
秦心悅一身嫩黃色的布料看似平淡無奇,可湊近了就會發現,這身衣服質感卻是極好,穿在秦心悅身上更是顯得十分貼身。
「怪了,進了亭子竟然看不清楚蝴蝶的飛舞。」太后笑著說,「倒是這花兒在亭子裡看,顯得更加特別了。」
秦心悅聽了就是一陣高興,「那是,這種布料也是鋪子裡剛剛新出來的,價格上也不便宜了。」
「而且數量極少,就是有銀子,也未必能買到了。」長公主笑著坐下來說,她今天穿著的是大氣的紫色,款式卻也是葉驚鴻親自做的。
「你身上的和念心身上的布料也不錯,雖然沒有心悅郡主身上的貴重,可做工和樣式也是特別新穎,繡娘是個手巧的。」太后仔細看清楚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也發現了她們的不同。
「母后,你有沒有發現,長公主和念心好像長個了。」德妃笑著用帕子捂住嘴巴說。
這麼一提醒,太后果然發現了站著的程念心是長高了不少了。
「都是當娘的人,沒想到還能長高。上一次沒有見到你這麼高呀。」太后詫異地問。就是青菜,也不會一下子長高呀,這是怎麼一回事?
「母親,我們母女可沒有長高,今天都是靠著它了。」長公主得了葉驚鴻的好處不少,更是不遺餘力地抓住機會給葉驚鴻宣傳。
「鞋子?」太后吃驚地問。
長公主微笑著點點頭,「對,這種鞋子也是定王和世子鋪子裡新出的產品,我們兩個可是占了第一個了。」
「過來,將裙子提起一點兒給哀家看看。」太后急忙催促。這兒沒有男子,看到鞋子也無礙。
德妃一聽站了起來說,「太后,臣妾也想看清楚一點兒。」
「看,都看。」太后笑著答應了。
長公主和程念心笑著將裙擺提起一點兒,露出了下面的鞋子。
周圍已經圍了不少小姐和夫人過來看稀奇,當看到長公主和程念心腳上的鞋子時,一個個都忍不住發出低低的驚嘆聲。
這種鞋子腳跟處的地方竟然厚實很多,不過看起來卻也雅致很多。
「這麼高,穿著不難受嗎?」太后更加驚訝地問,即使身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這種鞋子她也是第一個看到。
「哎呀,皇祖母,這麼高,穿著怎麼會不難受。不過,咱們女人都是愛美的,就是穿的難受一點兒也沒有關係。」太子妃搶著回答了太后的話。
「回母后,這種鞋子看似很高,而且前面低,後面高,可是穿起來卻是十分舒適的,一點兒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長公主看了太子妃一眼,然後笑著回答。
太子妃的臉色一僵,然後立刻恢復到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皇后笑眯眯地插言,「長公主用的東西當然是極好的,只是這種鞋子看著就累。只怕站久了腿兒還是會酸痛的。」
「痛倒是沒有,酸是有那麼一點點兒的。」長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燈,皇后話中話,她當然聽得出來。畢竟她沒出嫁之前,也是在宮裡生活了十六年。「不過,只有站的很久,小腿兒才會有酸的感覺。」
「你們呀,誰沒事到處亂走。」太后笑著說。
周圍的夫人小姐聽了都笑了起來,是呀,在場的都是貴人,誰沒事站著呀。
皇后心裡一頓,也跟著笑著附和,「母后說得極是。」
然後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了。
德妃看到皇后和太子妃隱忍的模樣,心裡痛快著了。
皇后又能如何,涉及到定王的事情,還不靠邊站著。
「穿上這種鞋子,走路都顯得搖曳多姿,連教養嬤嬤都省了。」秦心悅看到程念心走過去坐下,見縫插針又宣傳了一把。
於是,這個細節又被在場的夫人和小姐們注意上了。很多人看到了實際的效果,加上長公主和程念心的身份足夠重,大家都暗自下了決心,等回去後,就到葉家鋪子也去買幾雙穿。
「念心姐姐,你的頭飾和耳環也是她設計的吧?」秦心悅決定好人做到底,乾脆一個也不放過了。
「是呀,請她幫忙好不容易才成了。」程念心也是有這個打算,她和秦心悅配合地十分默契了。
「她是誰呀?」太后好奇地問。
「她叫葉驚鴻,不過人稱二公子。因為她的哥哥腿兒有殘疾,又沒有父母,所以只能不顧女兒身份親自出來賺銀子養家了。」長公主往好里誇讚葉驚鴻,「這些首飾和服飾就是出自她的手,不過,她做得最好的還不止這些了。」
「哦?」太后還是第一次聽到葉驚鴻這個名字,顯然來了興趣。
「母后可是聽過葉家酒?」長公主問。
「上一次你送來的那個什麼果酒?」太后問。
「是,那些酒也是出自她之手。只是數量極少,兒臣也是因為和他們是鄰居,才得了一些。」長公主笑著解釋,「倒是博兒和她玩的好。」
太后原來聽了長公主的話,對葉驚鴻還有幾分不滿了。想想看,一個孤女,憑什麼靠上了武安侯府,竟然還同時和定王、世子聯繫上了。不用想,她肯定是個有心機的女人。
而長公主最後一句話,卻徹底打消了她的顧慮,能和孩子玩到一起的人,應該不會那麼壞。
「就是,她的廚藝極好。幾個孩子天天往那兒跑,可對我們卻沒有那麼熱情了。就是我身上的服飾和首飾,還是虧了阿甫的交情了。」程念心也笑著幫腔。
「能釀酒,女工還這麼好,到也算是個能幹的女子。」太后總算是放心了,開心之餘給了葉驚鴻一個好的評價。
「可不是,哼,光是我這條腰帶和一頓的伙食,她就收了我五百兩銀子。」秦心悅恨恨不平地說。
「她不是籬落的合伙人,怎麼還收你的銀子?」太后吃驚地問。
「因為她說了,生意歸生意,交情是交情,不能混為一談。誰去了都一樣。」秦心悅委屈地說。
「看你委屈的,你的弟弟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意,你不幫著難道還想拆台嗎?」一聲嬌嗔響起。接著平王妃笑著進了進來,「臣妾給母后請安。」
「好了,怎麼到現在才過來?」太后埋怨她。
「臣妾是等著王爺一起過來的。」平王妃笑著回答。
「過來坐吧。」太后招招手。
對比宮裡女人的複雜,她對這位小兒子的媳婦還是多了幾分寬容的。再說平王妃的身份特殊,足以讓她對這個兒媳婦刮目相看。
接著就是話家常的時間了,亭子內外頓時不時響起歡笑的聲音。
「皇上駕到。」忽然御花園內響起了太監尖銳的聲音。
除去太后和皇后,所有的人頓時跪了下來三呼萬歲。
「平身。」皇上的歲數並不是太大,因為保養地好,讓他看起來更是年輕了不少。
他意氣風發的站在一群臣子前面,穿過眾多小姐夫人之間,到了亭子內。「母后。」
「皇上,坐。」太后說。
「外面日頭漸漸大起來,還是到殿內去坐吧。」皇上說。
「哀家也是這樣想的。好,到殿裡去。」太后微笑著點點頭。
「擺架。」皇上吩咐下去。
「等等。」秦籬落這時候笑嘻嘻地站出來。
平王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又要搗什麼亂了。
「落兒。」他氣急敗壞地呵斥。
「沒事,說吧,有什麼事情。」皇上擺擺手說。
「皇祖母、皇伯伯,既然這些花已經被賞過了,我等會兒能不能將這些話給采了?」秦籬落笑嘻嘻地問。
「混賬。」平王臉色冷下來了。
「落兒,你要這麼多荷花幹什麼?」平王妃也瞪著自己兒子。
哎,這兒可是皇宮,由不得他胡來呀。
「對呀,你要這麼多的荷花幹什麼?」太后也好奇地問,「你們平王府里不是也有很多荷花嗎?」
「現在沒有了。」秦籬落雙手一攤回答。
「全讓這個孽子給採光了。」平王痛心疾首地解釋,「也不知道他要那麼多荷花幹什麼?」
「釀酒喝呀。」秦籬落笑眯眯地回答,「聽說荷花酒不僅香味獨特,而且還能清火了。」
原來如此!
在場的人全都恍然大悟。葉家的酒好,花酒更是難得一求呀,也難怪世子會如此用心。
「等釀製好了,皇祖母,我給你送一些過來。」秦籬落開始拉人情。
「采是可以,但不可全都採光了。」太后樂呵呵地答應了。對於這個孫子,雖然不上道,她卻是十分疼愛的。
宮內的孫子全都在勾心鬥角,連她老人家看著都覺得累。而秦籬落卻是不一樣的,一直以來對她都是真性情。
太后是真拿他當普通孫子對待來的。
「皇伯伯。」得了太后的旨意,秦籬落還不忘記找宮內權利最大的人首肯。
「朕也准了,只是等酒好了以後,你也別忘記送一些給朕嘗嘗。」皇上大笑著答應了。
「聽到了沒有,你們趕緊去準備一下,等會兒本世子就要看到成果。」秦籬落開始狐假虎威起來。
太監們站著不敢動。
皇上擺擺手吩咐下去,「照著他的吩咐去做吧。」
太監們聽了,這才開始動起來。
周圍有些小姐就是衝著秦籬落來的。男人名聲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要是進了平王府,將來可就成了平王妃,而且還是那種得寵的平王妃,數不清的榮華富貴在等著她們了。
至於秦籬落身上那點兒男人的劣根性,對比起他身上的榮耀,根本就不算什麼。
頃刻間,很多姑娘灼熱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秦籬落不傻,他身上都差點兒被人家火熱的目光給燒了一個洞,他能感覺不到。
所以,他「好心」地轉過身,眼神四處亂飄,不時給這個一個「秋天的菠菜」,給另一個「愛的眼神」,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簡直停不下來。
這下子熱鬧了,場面有些失控。
各家夫人看的有的生氣,有的惱怒,有的高興,官員們的表現也是各異。
皇上和平王看了,也都苦笑不已。
太子暗自冷笑,秦籬落好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想拉攏平王,或許應該從秦籬落這個笨蛋著手。
「世風日下呀。」老臣們也暗自搖頭嘆息,平王睿智果斷,怎麼生出的兒子如此不濟呢?偏偏這個二世祖還得了太后、皇上和平王的護著。
「再看,就挖了你們的眼睛。」蕭錦瑟來時就被告知,要穩重,不能囂張跋扈。
所以,她一直都忍著。
可她在見到在場有女子對秦籬落拋媚眼的時候,整個的人徹底不安靜,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是身處何地了。醋勁一上來,她就露出了原型。
蕭夫人一見自己女兒沉不住氣,嚇得立刻出來拉著蕭錦瑟就跪了下來。「都是臣婦教導無方,才使小女在皇上太后面前失儀,請皇上太后責罰。」
「皇上,太后娘娘,你們看那些女人,一個個眼睛滴溜溜圍繞著世子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可要為小女做主呀。」蕭錦瑟可不怕,她自認為自己有太后的寵愛,皇上和太后肯定會維護她。
「閉嘴。」蕭大人在眾人譏諷的笑容中臉色通紅,像被火燒了一般,簡直讓他無地自容。
可女兒是自己的,他也捨不得,所以只能站出來和妻女一起請罪了。
「本世子樂意被美人看,你操什麼心?」秦籬落不幹了。
眾女子一聽暗笑。
蕭錦瑟整天到處標榜自己是平王府未來的世子妃,現在當眾被秦籬落打臉,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大家抱著看笑話的態度靜心等待著。
「世子?」蕭錦瑟聽到秦籬落竟然這樣說她,當即臉色就漲紅了,然後就用委屈的眼神看著秦籬落,泫然欲泣。
太后頭痛地看著自己的孫子、外孫女,這一對簡直是冤家呀,早在前幾天,自己的哥哥閣老可就進宮了,目的就是為蕭錦瑟給秦籬落指婚。
現在好了,很顯然,自己的孫子根本就看不上蕭錦瑟。
怎麼辦?是得罪自己娘家人,還是讓孫子受委屈呢?
皇上也覺得好笑,不過,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聽著,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來。
「哼!」秦籬落鼻孔朝天,「美人們,你們可不要被她給嚇唬住,本世子和她可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有人聽了忍不住輕聲笑出來。
「誰笑話的,給本小姐站出來。」蕭錦瑟無法對秦籬落生氣,只好拿別的人出氣了。
可惜誰也不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主動做她的出氣孔。
「閉嘴。」面對孫女的囂張,蕭閣老也站不住了,他走到太后和皇上面前,滿臉誠懇,「都是老臣家教不嚴,才讓她如此無禮,回去後,老臣一定對她嚴加管教。請皇上太后娘娘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饒她一次吧。」
年紀小,眾人聽了暗笑。
今天能夠進宮來參加賞花宴的女子,年紀好像都差不多吧,怎麼沒有看到別人如此無禮的。
平王淡笑著求情,「皇上,蕭小姐年紀小,性子直爽一些是難免的。請母后、皇兄不要生氣。」
絲毫不提自己兒子的囂張。
皇上看到自己親弟弟給自己台階下,微笑著接過話,「是呀,錦瑟你可聽好了,要不是看在你祖父和父母的份上,朕今天對你可不能輕饒。回去後,好好跟著嬤嬤練習一下才是。」
「是。」看到皇上並沒有刁難自己,蕭錦瑟得意地答應了。
而蕭閣老和他的兒子聽了,腦袋裡卻一聲嗡響。
皇上的意思是說,和平王府的親事算是完了。
「外面日頭大,趕緊到殿裡去吧。」太后暗自嘆息一聲,最後到底是對孫子的疼愛壓過了娘家人的偏愛。
說實話,蕭錦瑟這性子要是嫁入了平王府,只怕今後秦籬落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了。
所有的人跟在皇上和太后的後面,魚貫進入了大殿中。
大殿中對比外面卻是另有一番景象。
這邊本來就是皇家別院,裝飾自然是往豪華里做,可現在裡面所有其他的花卉全都換成了盆栽的荷花,整個大殿中散發著淡淡的清荷味道。
兩邊的案几上擺滿了各色的水果和美酒,很豐盛。
可惜此刻沒有一個人對吃的有興趣。
「定王怎麼沒來?」太后看了一圈以後,疑惑地問。
皇上抬頭也看了看。
他看到自己的適婚的兒子幾乎全到齊了,唯獨缺少了冷麵的定王。於是他也皺著眉頭問了太子他們。
「兒臣不知。」太子恭敬地回答,「兒臣這就派人到定王府去看看。」
「六哥明明知道今個的宴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沒有來。」五皇子回答。
「定王一向為公事忙碌,他不會不來,兒臣這就去派人叫他過來。」太子飛快地說。
皇上的臉色就變得陰晴不定了。「不用了。」
「或許是有事情耽擱了,那孩子向來是個穩重的。」太后和藹地解釋了一聲。
既然太后都開了金口,皇上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也別等他了,朕聽說,再座的小姐都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的人,哪一位小姐願意出來表演一番,給太后助助興呢?」皇上興致濃厚得問。
皇上的話拉開了今天賞花宴的序幕。
「小女不才,願意給太后彈一曲琵琶助興。」他的話音剛落,一個體態清瘦的女子站了起來。
皇后太后暗自在心裡給她外行打了一個分。
「你是哪個府上的?」太后笑著問。
「小女家父是詹士府的林詹士,為為正四品少詹士。」林芙蓉大大方方地回答。
原來是輔佐太子的人!皇后看著女子的眼神亮了亮。
「好,少詹士是個雅士,府里的姑娘錯不了,哀家要好好欣賞一下了。」太后笑呵呵地說。
「謝太后誇獎。」林芙蓉行了一禮。
很快的,大殿中響起了悠揚的琵琶聲。
太后半眯著眼睛聽得似乎很入神,這位林小姐的琵琶彈得還真不錯,難怪會如此自信第一個站出來。
一曲終了,皇上和太后都給了較高的評價,這位林小姐就歡天喜地下去了。
「定王殿下到。」太監輕聲對皇上說。
皇上太后抬頭一看,就看到秦羽陌一個人靜悄悄地正從人群後面走向留給他的位置。
「定王怎麼現在才到?」皇上一張嘴就是咄咄逼人。
「有事耽擱了一下。」秦羽陌行了君臣之禮,然後就站直了身體看著上位的皇上。
「今天是賞花宴,是個特別的日子,就是再忙,定王也應該早點兒過來呀。」皇后拿出慈母的樣子說教。
「不用了,早在前幾日進宮時,兒臣就欣賞過了荷花。」秦羽陌的話很生硬。
下面的女子很多都是衝著定王而來的,聽到他冷冰冰的話,心都差點兒碎了。
定王這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賞花會難道真的就是來賞荷花的嗎?
「好了,人都來了,趕緊坐下來,哀家還要欣賞別的小姐才藝了。」太后做和事老。
皇上氣的再也不說話。
秦羽陌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接著不少的姑娘都自告奮勇上去表演了一番。
「定王再忙,也應該按時過來,父皇今天為此很生氣。等會兒定王還是找個機會過去好好和父皇解釋一番才是。」太子輕聲說,一副好哥哥的模樣。
「不用了。」秦羽陌冷冷的拒絕,然後端著酒杯看著就是不喝。
熱臉貼上人家冷屁股了,太子自己都覺得無趣。
五皇子和七皇子更是氣的渾身發抖,什麼的東西,難怪宮裡沒有一個兄弟願意和他交好。
「小女楚清流願意給太后皇上獻舞。」忽然大殿中響起一道清亮動人的聲音。
隨著話音的響起,大殿中頓時發出小小的驚訝聲。
「清丫頭,你按時趕回來呢?」太后一陣驚喜。
「是,太后。小女在報國寺已經抄寫完了所有的經文。」楚清流笑眯眯地回答。
秦心悅一看,呵,美人身上穿的竟然是葉家鋪子裡的極品布料,正是那身湖藍色的。
「好好。」太后大喜。
隨著音樂聲,楚清流妖嬈的身姿開始動起來,那身湖藍色布料上的小魚竟然好似活了一般隨著她一起飛舞。
大殿中不時響起驚艷的聲音。
太子的眼睛都是直的,氣的太子妃恨不得上去將楚清流給撓花了臉。
整個的大殿中唯獨只有秦羽陌無動於衷。
一曲完畢,掌聲雷動。
「好好,清丫頭的舞跳的更好了,哀家有賞。」太后高興得合不攏嘴。
皇上也笑著誇讚了許多。
楚清流跪下謝恩了。
下面還有別的小姐要表演,她只能暫時退下,回去的時候,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右邊的定王,可惜秦羽陌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楚清流微微有些失望了,心裡還有些難過。
她楚清流要容貌有容貌,而且不是空有的花瓶,她可是和林太傅家中的小姐並稱為京城雙姝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為的就是能配的上他。
可定王偏偏對她一直都是冷冷的態度。
或許今天能得償所願了。
想到這兒,楚清流的心又開懷了一些。
在接下下來的表演中,林太傅家中的嫡女、太師家中的嫡女表現都很不錯,最後論功行賞,也就她們幾個人得到的賞賜最多。
豐厚的獎品,看的其他的小姐們眼睛都要冒火了。
最後最精彩的時刻到了。那就是皇子投票。
表演開始的時候,每一個皇子面前都會放一朵花,這是給皇子一個機會,讓他們自己選擇心儀的人。當然最後下決定的人還是皇上。
樣子總算是要裝的。
「兒臣告退。」可秦羽陌這會兒卻先提出了告辭。
皇上和太后臉色一愣。
「你這是什麼意思?」皇上壓住火氣問。
「兒臣有心儀的女子,所以這樣的宴會並不適合兒臣參加。」秦羽陌淡淡地回答。
定王有心儀的人呢?所有的人全都傻眼了。
楚清流手裡的帕子掉在了地上,她都不知道。
他有心儀的人,有心儀的人了……。
就像有一道魔咒似的圍繞在楚清流的腦子裡,她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眼中的淚水滾落下來。
為什麼?她楚清流可是小心翼翼守著他十年的時間了,為什麼,他竟然一聲不響就遠離了,跑到了另一個女人身邊。
想到他身邊還有另一個女人,楚清流覺得自己呼吸都不夠了。
「哦,不知定王心儀的人會是誰?」皇后淡笑著問,顯得更加雍容華貴。
「她是個普通人。」秦羽陌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先皇答應過本王,本王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皇上和太后繼續沉默。
大殿中的臣子們有的顯然也是知道這麼回事的,可誰也不敢在此刻發出聲音來。
「兒臣打算明日過去下聘。」秦羽陌繼續說,「她叫葉驚鴻。」
此言一出,大殿中頓時響起了一陣倒吸氣聲。
「當然誰想和本王過不去的話,就到葉府去試試。」末了,秦羽陌還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完全是警告!
皇上的臉色更黑了,「一個商女。」
「憑什麼?」沒想到緊跟著皇上發出反對聲音的竟然是花花公子秦籬落,「她可是我罩著的人。」
「兒臣告退。」秦羽陌從來都是將秦籬落當作是狗屁一樣。
「哈,你是想當那個笨蛋?」秦籬落冷笑著質問,「她可是說過了,娶她的男人必須對她從一而終,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雙人,連看別的女人一眼都不可以。要不是這些狗屁條件,本世子早就將她收到府里當側夫人了。你能做到?」
隨著他說出的話,楚清流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分,同時對秦羽陌有想法的人臉色也難看起來。
臉色最難看的人是皇上和太后。
「荒謬。」皇上拍案而起,「這樣的悍婦你也要嗎?」
「兒臣既然選擇了她,自然會按照她說得去做。在下聘的時候,本王會寫一個承諾放進聘禮之中。」秦羽陌更狠。
秦籬落聽到他說得斬釘截鐵,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來以為這個世上就沒有葉驚鴻說得那樣傻子存在,最後葉驚鴻還不是屬於他的。
可是現在秦羽陌站出來了,而且是在這麼多的臣子和皇上太后面前說的,只怕他是來真的。想到葉驚鴻那樣一個妙人馬上就要被冷麵的秦羽陌搶走,秦籬落心頓時一下一下地痛了起來。
在眾多人中,也有高興的人在。比如說皇后和太子。
秦羽陌本身太優秀,在民間的聲譽又高,他們正擔憂太子的地位了。
現在好了,秦羽陌竟然願意娶一個商婦,呵呵,內院中的人身後沒有勢力,想來秦羽陌也走不遠。只怕今天他走出這個大殿以後,很多擁護他的臣子都要考慮要不要再追隨他了。
人,向來都是實際的動物,為了利益什麼都能出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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